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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28節(jié)

    傍晚,季缺唐衣,烤rou美酒。

    雙雙落榜,是時候吃rou喝酒消愁。

    這世上沒有石板烤rou撫慰不了的人心,一頓不夠,那就兩頓。

    吃得開心的時候,唐衣不禁問道:“阿季,你這沒中,以后有什么打算?”

    季缺吃著烤rou,說道:“還沒想好。”

    唐衣猛灌了一口酒,說道:“我不服,我還要再考?!?/br>
    季缺震驚道:“阿衣,你不嫌累的嗎?”

    “想想是很累,可是我就是不服,這縣試定然有人針對我,不然怎么可能不中。”

    季缺:“……”

    “老先生都不要你去書院了。”季缺補充道。

    以唐衣這種天天在書院睡大覺的作息,再戰(zhàn)估計也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他實在弄不懂,這家伙憑什么比我還自信?

    是黑幕讓他沒中的嗎?

    考一半睡著了也是黑幕?

    “那我換個地方念書,我有個嬸嬸在黑竹城,阿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們來年再戰(zhàn)?!碧埔陆ㄗh道。

    季缺打了個飽嗝,說道:“再說了,我要先去一趟天仁城?!?/br>
    唐衣眼睛微瞇,說道:“天仁城?”

    隨即,他想到了什么,疑惑道:“燒餅婚約?”

    季缺點了點頭。

    唐衣狂灌了幾口酒,說道:“看來你我二人終究要各奔東西了。我竟然忘了,你是一個有婚約的人,名門望族、大家閨秀,中不中秀才都無所謂了。

    哎呀,恐怕要不了多久,你就忘了我這兄弟了吧?!?/br>
    季缺反駁道:“怎么可能?你化成灰我都忘不了。”

    唐衣忍不住感慨道:“可終究是不能一起廝混了?!?/br>
    季缺說道:“多大點事,黑竹城又不遠,我想你了,就去找你?!?/br>
    “你會想我嗎?”

    “當(dāng)然?!?/br>
    “天仁城離黑竹城可不止幾百里?!?/br>
    “放心,我想找你,幾千里路也走得過去。”

    唐衣很認(rèn)真道:“那說好了?!?/br>
    “說好了?!?/br>
    這時,唐衣忽然想到了什么,郁悶道:“先說啊,你這次去了天仁城,要成親的話別知會我。”

    “為什么?”季缺忍不住問道。

    “我嫉妒,我不爽,我長得這么俊,又聰明,還經(jīng)常撿銀子,為什么我爺爺沒有給我留半只燒餅?你雖然長得也行,可那么笨,憑什么你就可以不用努力了……

    我倆在書院里齊名,你怎么能快我一步,重色輕……友啊?!?/br>
    唐衣明顯是喝醉了,說著說著就躺在躺椅上睡著了。

    這家伙,仿佛隨時隨地都能睡著。

    這發(fā)懶的程度,恐怕真如老先生所說,軟飯喂到他嘴里,他都懶得嚼幾下。

    這時已是深秋,風(fēng)中帶著涼意。

    季缺連人帶椅端進了屋子,并給唐衣批上了一件厚衣服。

    睡夢中的唐衣很好看,長長的睫毛,泛紅的臉頰,可愛想……

    季缺趕緊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清醒一點,然后醉醺醺的翻墻回家。

    看到院子里那棵枇杷樹,不由自主的,他還是生出了一點淡淡的憂傷。

    這不禁讓他想到了前世的高考和大學(xué)畢業(yè),要好的同窗好友,說好要常聚,可各奔東西后,就很難再相見。

    到后面,只剩下了那些青蔥的回憶。

    這一次,季缺暗自下了決定,不會留下這樣的遺憾。

    說來說去,他在這里只有唐衣一個好友。

    他想見他的時候,即便走個幾千里路,也要去見他。

    ……

    季缺本來以為自己會先出發(fā),沒想到的是,一向懶惰的唐衣竟先收拾好了行李。

    小院外,魚花巷里,唐衣看著季缺,說道:“我要走了,屋子我不賣,先留著,萬一會回來呢?你也是吧?”

    季缺點頭,說道:“祖上的資產(chǎn),肯定不賣?!?/br>
    “我知道你喜歡我那把躺椅,送你了。”

    “你連這都知道。”

    “廢話,你還有什么事我不知道的?!?/br>
    說著,唐衣看了看緩緩駛來的馬車,說道:“我要走了?!?/br>
    “一路小心。”

    “你就沒有其他的話想對我說嗎?”唐衣一臉認(rèn)真道。

    季缺想了想,說道:“少睡一點,專心念書,爭取早日實現(xiàn)你的秀才抱負(fù)。”

    “沒有了?”

    “應(yīng)該沒有了。”

    一陣沉默后,唐衣忽然開口道:“你說過你會想我的?!?/br>
    “我會的?!?/br>
    “那我真走了?!碧埔聭賾俨簧岬馈?/br>
    “走吧,等會兒豆腐腦兒要收攤了。”季缺回復(fù)道。

    “你這人真是可惡……”

    說著,唐衣在季缺胸口錘了兩拳,轉(zhuǎn)身離去。

    他轉(zhuǎn)身的剎那,臉上竟掛著點點哀怨的情緒。

    當(dāng)然,哀怨得還很好看,好看得季缺以為自己的病又犯了。

    唐衣終究是走了。

    季缺一個人坐在那里吃著甜豆腐腦兒,總覺得不怎么甜了。

    這地界,唯一的好友唐衣走了,小偷麻匪沒了,連路上的狗屎都少了,確實該離開了。

    他坐在唐衣留給自己的那張?zhí)梢紊?,一時進入了格外慵懶的狀態(tài)。

    這躺椅明明已是唐衣的形狀,躺上去卻是真的舒適無比,讓人不想動彈。

    怎么可以有這么舒服的椅子?

    躺在唐衣送的椅子上,季缺很自然的想起了這位剛離開沒多久的好友。

    他想起了對方轉(zhuǎn)身時那略顯哀怨的表情。

    是的,他回顧周遭的男女,發(fā)現(xiàn)除了自己外,竟沒有一個人比唐衣好看,包括女人。

    可惜,沒有jiejie或meimei。

    季缺本以為會記住唐衣的那個哀怨表情很久,沒想到的是,第二天清晨,他的記憶就模糊了。

    因為在他的認(rèn)知中,對一個男人的哀怨表情念念不忘是有毛病。

    于是他便將它忘了。

    他知道,他應(yīng)該會在一段時間后想念唐衣,想念這段友情,而懶貨唐衣呢,會想念老子嗎?

    最大的可能是——“阿季啊,你知道的,我懶得想?!薄?/br>
    到了這時,季缺也該離開了。

    秋天將逝,他該去赴那燒餅之約了。

    懷揣著那半只發(fā)霉的燒餅和那封婚約信,季缺毅然踏上了離鄉(xiāng)之路。

    只是不同于唐衣只有他一人相送,他的離去可要有面子多了。

    薛捕頭不知哪里得來的消息,帶著一眾捕快來到了巷子里,不斷的與他握手相送,甚至還帶來了縣令大人的辭別禮。

    “薛捕頭,這太客氣了?!?/br>
    “不客氣,不客氣,季公子乃是本縣百年難遇的才俊,這點心意是應(yīng)該的?!?/br>
    “我連秀才都沒考上,算什么才俊?!?/br>
    “季公子這哪里的話,什么才俊也不如你。沒有你,這桑水縣哪里有這朗朗乾坤?!?/br>
    薛捕頭說的是真心話。

    這桑水縣能有如今這般民風(fēng)淳樸,夜不閉戶,完全是因為季缺一人反制了超兩百個毛賊、麻匪,以及滅了讓縣衙上下十分難堪的風(fēng)蓮教。

    開始的時候,他一直以為季缺是霉星災(zāi)星附體,如今看來,是他年輕了。

    倒霉到一定程度,并能把所有霉運化解,那就是福星,整個桑水縣的福星。

    季缺好不容易和薛捕頭客氣完,牽上了馬,往巷子外走去。

    結(jié)果這時,只見捕快們列成兩排,雙手背在身后,腰背聽得筆直,異口同聲喊道:“恭送本縣才俊季公子離鄉(xiāng)!”

    “愿公子前程似錦,早日回鄉(xi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