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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100節(jié)

    薛長老又重復(fù)了一次。

    石窟里依舊靜悄悄的,只有她的聲音在里面回蕩。

    這是代表著宗主陳寒石不在里面?

    或者說,閉關(guān)到了某種玄妙狀態(tài),無法回應(yīng)?

    薛長老想到李雨霖的古怪,以及她的死狀,生出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的危機感,于是沒有過多遲疑,走了進(jìn)去。

    是的,不能再等了,不然云雪宗要變天了。

    這里面是一間天然洞xue稍加改造弄成的石室,除了一張石桌和一個石凳外,只有一盞沒有油的燈盞。

    從這里就可以看出,陳寒石的閉關(guān)生活一直很清苦。

    到了他那個境界的人,早已辟谷,據(jù)說辟谷之人會在心境上有一種安寧喜悅之感。

    總之,季缺沒到那個境界,不知道那種快樂,他甚至覺得,到了那個境界,也體會不到那種快樂。

    這不吃東西實在是太痛苦了。

    人生下來,最緊要不就是享受那幾口吃喝嗎?

    石室中有一扇小木頭門。

    薛長老曾看見過宗主從那里出來,她猜測,那里應(yīng)該就是對方閉關(guān)的靜室了。

    她來到門前,再次重復(fù)了一次求見的話,可是里面仍舊沒有回應(yīng)。

    薛長老心頭忍不住生出一陣怪異之感。

    一直閉關(guān)的宗主師兄竟然不在?

    她用手一推,那扇木門就吱呀一聲打開了。

    木門后是一個石窟改造成的房間。

    這里的空氣越發(fā)潮濕,空氣中散布著霉味。

    地上只有一個破敗的蒲團(tuán),其余什么都沒有。

    這石室一眼就可以看到頭了,陳寒石果然不在這里?

    石室的墻壁上刻著不少文字和一些雜亂的心德感悟。

    這對修行者來說確實是值得避諱的了。

    可是薛長老沒有在意這些,而是緊張道:“宗主師兄不在?”

    這時,羅老頭兒開口道:“陳宗主會不會知曉了宗門內(nèi)有變,所以先一步出去了,謀而后動?”

    這也算一個解釋。

    季缺坐在了那只蒲團(tuán)上,看著墻壁上的一切,想象著這位傳聞中的宗主陳寒石坐在這里苦思冥想的畫面,只覺得跟自己努力念書時的感覺真像。

    沒找到宗主陳寒石,原本的計劃一下子陷入了僵局。

    寧紅魚倒沒有停下,一直在四周的墻壁上輕敲著。

    她應(yīng)該是在看這里有沒有密室之類的。

    季缺看在眼里,總覺得這女上峰曾經(jīng)是不是下過地、盜過墓之類的。

    不然為什么這么熟練?

    寧紅魚沒有理他,忽然之間,她眉頭一挑,輕敲的拳頭一用力,敲在了石壁某處。

    只聽見哐當(dāng)一聲,那是機關(guān)打開的聲音。

    緊接著就是“哎?”的一聲,坐在蒲團(tuán)上的季缺一個翻轉(zhuǎn),消失在了眾人視線中。

    那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透著寒風(fēng)。

    羅老頭是看著季缺掉下去的,額頭冒汗,忍不住感嘆道:“這真夠倒霉的。”

    這么大一個問題房,就那里有機關(guān),而他偏偏坐在那里,這不是倒霉是什么?

    寧紅魚等人靠了過來,只見這洞口里并沒有石階之類的事物,豎直著向下,黑黝黝的,像是一口井,冒著寒氣。

    寧紅魚站在洞口,叫道:“季缺?”

    沒有回應(yīng),下面靜悄悄的,一片死寂,仿佛季缺被這個洞口吃掉了一般。

    場間的氛圍有些壓抑,甚至帶著點點恐懼,因為這恐涉及到了云雪宗宗主的秘密。

    每個人都有秘密,宗主陳寒石同樣未能免俗。

    這下面可能藏著什么可怕的隱秘,不然也不會修得這么隱秘。

    薛長老一時有點頭大,寧紅魚可不管這些,身子一蹲順著洞壁就往下滑去……

    羅老頭兒見狀,問道:“我們還下去嗎?”

    薛長老一咬牙,說道:“下去!”

    如果師兄在下面,這兩個年輕人他又不認(rèn)識,恐會出現(xiàn)沖突。

    說著,她就跟著往下滑去。

    黑暗,濃郁的黑暗包裹住了身體。

    季缺從那蒲團(tuán)掉下來的瞬間,腦袋里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寧紅魚那婆娘不是故意的吧?”。

    隨即,他抽出千機劍,剛想騰挪身體,結(jié)果就是砰的一聲,他腦袋硬生生的砸在了堅固的石板上,呈倒插楊柳姿勢。

    這么淺?

    黑漆漆的洞xue,如井一般,季缺以為少說還要再下落一陣兒,結(jié)果這底來得實在太突然了。

    萬幸,他如今真元充沛,“鐵頭功”效果自然不再話下。

    他雙手撐地,身體倒懸,剛把腦袋從砸碎的地板拔出來,結(jié)果只聽見啪的一聲,一團(tuán)軟rou壓在了他身上,于是他腦袋又咚的一聲壓回了地板里。

    寧紅魚半跪在倒插的季缺身上,有些錯愕。

    她以為這洞會挺深的,結(jié)果一眨眼就是兩條腿突兀的迎面插來,于是她只能雙膝一并,壓了上去。

    這畫面一時有些神奇,女上男下,除開男子腦袋砸入了地面,脖子憋得有點紅外,倒給人一種陰陽交融之感。

    寧紅魚從季缺身上下來了,看著這倒立的大長腿,疑惑道:“季缺,你沒事吧?”

    說著,她就把季缺從中拔了出來。

    季缺躺在地上,昏暗的環(huán)境中只能看到寧紅魚的一個輪廓。

    他額頭上皆是碎石粉末,一邊掃著,一邊吐槽道:“我懷疑你是故……”

    他話還沒說完,只聽見咚咚兩聲,薛長老和羅老頭一前一后砸在他的腹部和小腿上。

    季缺臉頰抽了抽,一臉蛋疼。

    這兩老家伙應(yīng)該是鋼筋鐵骨的身軀,把他肚子和腿都砸麻了。

    薛長老和羅老頭兒一驚,從上面下來了,羅老頭兒忍不住吐槽道:“這也太淺了,小季,你沒事吧?”

    黑暗之中,三人看著躺在地上的季缺,沒有再說話,但眼神表達(dá)的意思卻很明顯——“我們真不是故意的。”。

    季缺徑直閉上了眼睛,不想說話。

    真男人就該默默承受命運的一切饋贈。

    不過還是挺累的,特別是心。

    這個時候,寧紅魚蹲了下來,輕輕說道:“你這個算工傷,可以算錢?!?/br>
    季缺一下子挺坐了起來,眼睛發(fā)亮道:“真的?”

    寧紅魚早已習(xí)慣了他的反應(yīng),表現(xiàn)正常,而薛長老和羅老頭兒則嚇了一跳。

    這年輕人這么一挺一乍的,弄得跟詐尸一樣。

    這下面很暗,薛長老掏出了一只發(fā)光的小燈盞。

    隨著光線蔓延,這地底的模樣就逐漸呈現(xiàn)在了幾人視線中。

    這里是一處丹房?

    這是一個山體洞窟,石頭上遍布著青苔,帶著潮氣。

    而洞窟中央平整的地面上,則是一個一人高的丹爐。

    丹爐旁的石階上掛著些灼燒、甚至輕微爆炸的痕跡,可是應(yīng)該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開爐煉丹了,因為上面都爬了些青苔。

    寧紅魚問道:“你家宗主有修煉丹道嗎?”

    薛長老搖頭,說道:“這個著實沒怎么聽說?!?/br>
    羅老頭兒近乎把腦袋伸進(jìn)了丹爐里,說道:“就算有修丹道,何必弄得這么隱秘?”

    他的意思很明顯,丹道非小道,自古相傳,但同樣的,也分正道和邪道。

    這陳寒石把這丹室修得這般隱秘,恐不是什么正經(jīng)路數(shù)。

    薛長老臉色并不好看,說道:“前輩有話直說?!?/br>
    羅老頭兒在丹壁處仔細(xì)聞了聞,說道:“這爐里有尸油味?!?/br>
    薛長老面色蒼白,說道:“這怎么可能?”

    北地名門大宗的宗主陳寒石在偷偷煉著人丹,這確實是一個陰冷可怕的秘密。

    下一刻,羅老頭一聲怪叫,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有人,爐里有人!”

    他剛才忽然在丹爐內(nèi)看到了一顆人腦袋。

    還在眨眼!

    薛長老和寧紅魚聞風(fēng)而動,一臉緊張,結(jié)果下一刻,她們臉上就露出了一副索然無味的表情。

    緣于丹爐的另一邊,季缺正半邊身子鉆在里面。

    隨即,他又將那把古怪的尺子放了進(jìn)去,很快的,里面就傳來了一陣柔和的光芒和嗚嗚的風(fēng)聲。

    這時,季缺將腦袋收了回來,分析道:“我怎么還聞到了一股魚腥味?”

    羅老頭兒反應(yīng)過來,驚魂未定道:“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