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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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空間很是黑暗,而這個時候,就有一簇火苗緩緩升起。 那是一盞油燈,本來就放在里面的,應該是趙夫人之前留下的。 搖晃的火焰中,可以看見這石室有些潮濕,青苔分布在洞壁上,有的地方掛著些枯萎的藤蔓,有些陰森。 石室的底部則是一排排木架子。 木架子十分老舊,卻很結(jié)實,上面則放著一只只褐色的罐子。 當火光接近這些罐子時,那罐子的表面一時竟變得透明起來,就像是隔著一層水。 與之同時,更加離奇的一幕出現(xiàn)了,近乎透明的罐子里,出現(xiàn)了一張張人臉。 如果清平縣的趙捕頭在這里,一定會認出這些人臉來。 這里面有趙裁縫,也有縣令的老相好,基本全是之前離奇淹死在染缸里的人。 他們?nèi)勘慌菰谶@些小罐子里,如蜀地人家家里的泡菜一般。 見到火光后,他們臉上無不掛著驚恐至極的表情,從這里也可以看見他們沒了身子,或者說,身子下面全是腿,就和那日的趙夫人一樣。 其中一名黑袍人用火光掃過了那黑黝黝的架子,喃喃說道:“沒想到存貨還不少。” 最近清平縣因為“意外”淹死的人不過幾十人,這里的罐子卻有成百上千只,這只能說趙夫人在這里是有些儲蓄的。 這個時候,沒有拿燈的黑袍人吸著口水,終于忍受不住,把其中一只罐子打開了。 罐子里響起了一陣聲響,仿佛蛇在里面游動。 緊接著,黑袍人睜著貪婪的眼睛,一把將里面的“人”提了出來。 被提出來的是趙裁縫,只見他整個身軀如一根面條一般被抓了起來,臉上布滿了絕望恐怖的表情。 下一刻,只聽見咔嚓一聲,就被送進了嘴里咀嚼起來。 黑袍人眼睛變得昏黃,仿佛正在享用蜀地人家剛出壇的泡青菜。 他嘴一嗦,趙裁縫剩下的半截身體也被吸了進去。 吃完之后,黑袍人忍不住長長吐一口氣。 另一個同伙見狀,皺眉道:“新鮮的有什么好吃的,這長魂得酵了年頭才夠味?!?/br> 黑袍人搖頭道:“不,我就喜歡新鮮的?!?/br> 說著,他又打開了旁邊一只罐子。 當吃到第四罐時,提燈的同伙按住了他的手,說道:“別吃了,小心撐死?!?/br> 之后,他同樣眼神貪婪的去到了木架子的最深處。 對于他來說,這些東西就和酒一樣,年頭越老才越有價值。 …… 季缺的織襪生意做得很好,可依舊無法改變他不斷倒霉的事情。 比如如今他最大的一件煩心事,那就是他的房子。 河邊的那套房子,是他來到天仁城的第二套房產(chǎn),是他的第一筆投資,誰曾想,先是屋子垮了,后面屋子修好,直接掉出了一個深淵般的大洞。 本來這套房子空在那里廢了,他已經(jīng)夠氣了,結(jié)果沒想到那房子還能出事。 那就是最近這段時日,那深淵里會傳來一些莫名其妙的聲音,就像是有人在下面說話一樣。 這聲音老是在深夜出現(xiàn),嚇到了附近不少鄰居。 這事情一傳下來,附近的居民不由得大為惶恐,到了后來,臨近的街鋪都受到了影響,生意每況愈下。 這不,今天就有鄰居專門找到了他,說要他賠償。 季缺一臉懵逼道:“我那房子都廢了,這還能讓我賠償?” 那位鄰居一看就不是好相處的,說道:“我和周圍街坊都通過氣了,大伙兒都認為是你的問題,你的房子鬧出了這種事,怎么不是你的問題?” “你看著辦吧,不然等著吃官司,我上面可是有人的?!?/br> 季缺本來是想解決問題的,可聽到對方那語氣,不由得說道:“那行吧,我等著吃官司。” 聽到季缺忽然說這話,那鄰居愣了一下。 他沒料到這人態(tài)度一下子變得這般強硬。 “跟你說,打官司最后倒霉的是你!”鄰居忍不住說道。 季缺點了點頭,說道:“我等著倒霉?!?/br> 他這人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倒霉。 翌日,鄰居集結(jié)了幾個街坊,真的要去告季缺。 結(jié)果他們出衙門時皆是一臉蛋疼。 能住在河邊的人家非富即貴,在城中再怎么說也是有背景的。 之前他們也查過季缺,知曉對方是個賣織襪的,城中生意做得還行。 可如今城中十間衣鋪,九間都在賣織襪,誰管得了他啊。 誰曾想到了衙門,他們才知曉季缺的另一層身份,曾經(jīng)天仁城拯救行動中的大功臣,別說縣令,就是各大宗門都得給他面子。 之前找上門的鄰居一臉痛苦道:“可是捕頭,那事放在那里也不是個事啊,別說做房價和做生意了,怕是不安全。” 捕頭點了點頭,說道:“所以你們要好好去溝通啊,這種事季少俠是專業(yè)的?!?/br> “曉得了?!敝心赅従右荒樞箽獾馈?/br> 昨日還叫囂著要把季缺送進去,今日卻帶著人提著禮物笑盈盈的登了門。 “季少俠,誤會,誤會啊?!?/br> 季缺看了他一眼,沒有理他。 那位鄰居厚著臉皮道:“少俠,昨日是我有眼無珠,開罪了你,可這事關乎街坊鄰居的安全,還煩請解決一下?!?/br> 季缺點頭,說道:“這事確實要解決,按照降魔樓的懸賞少說一千兩,我這收五百兩。你付二百五十兩,其他鄰居付剩下的一半,這事就成了?!?/br> “說好了,你必須付一半,不然另請高明?!?/br> “我他……” 中年鄰居罵人的話終究沒有冒出來,也沒敢冒出來。 出門之后,他就被同伴慫恿著馬上給銀子。 中年鄰居一臉rou痛道:“為了我們自己的房子,你們是不是也平攤一點?” “可不敢!可不敢!季少俠說得很清楚,你必須給二百五,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這事不管了怎么辦?” “再說了,二百五十兩銀子,你少去賭幾次就省下來了。總不能看著這房子變得一文不值,不敢住人吧?” 最終,那中年鄰居只有咬牙給了二百五十兩。 手拿著五百兩銀子,季缺對自己還算滿意。 靠著多年的經(jīng)驗,他還是有一點變霉為寶的本事,這不,得了五百兩銀子補貼。 事實上,昨日這鄰居找上門后,季缺就去那處洞xue里簡單探查過一番,結(jié)果并沒有什么收獲。 那下面應該有其他空間,得找女上峰幫忙才行。 可是恰好,女上峰去清平縣了,因為織襪賣得太好,那邊供應不上了。 深夜,季缺來到了那個大坑旁。 傳聞中深夜才會出現(xiàn)的聲音這時并沒有出現(xiàn),因為它不算十分規(guī)律。 想著寧紅魚還要幾天才能回來,他決定再次查探一番。 早已被備好的小風燈被拿在了手上,將下方的黑暗照亮了一點點。 只能照亮一點點,因為這坑實在是太深太大。 季缺好久沒來,發(fā)現(xiàn)這坑怎么比之前更寬了點呢? 他體內(nèi)真氣運轉(zhuǎn),整個人就如履平地般在洞壁上行走起來。 黑漆漆的夜里,周圍一片寂靜,只有他鞋底踩在洞壁上的聲響。 之前掉下去的茅房那個草棚還在那里。 季缺繼續(xù)深入,黑暗之中只有他這風燈的光芒,一時間,有一種身為黑暗中唯一螢火的錯覺。 一段時間后,他站在了洞xue的底部。 和上次一樣,依舊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從這里抬頭,可見洞口那一片暗沉的天幕,給人一種身處井中的感覺。 季缺決定離開,因為他沒有任何線索,跟一只無頭蒼蠅一樣。 就在走在中段的時候,一點極輕的說話聲忽然傳了過來,季缺眼神不由得一凜。 這聲音很飄忽,就像在洞xue中不斷回蕩的回音,聽不真切。 可是只要聲音一直在,終究能靠著聲音的明顯程度摸到大致方向。 而季缺的運氣不錯,那說話聲一直在持續(xù)。 初始的時候,季缺以為這只是一個人的聲音,可是后來越聽越奇怪,總覺得是好些個男男女女在聊天。 這聊天也頗為怪異,聽不清楚內(nèi)容,聲音時高時低,有時候像是在歡樂大笑,有時候又像是在陰沉的詛咒別人。 如果鬼會說話的話,大抵是這種感覺。 季缺開始明白周圍街坊鄰居為何會害怕了,因為這聲音確實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就像是一群鬼在某個地方不斷交流。 “鬼市?” 季缺腦海里忍不住浮現(xiàn)的是這兩個字。 因為只有在鬼市,才有這么多聲音存在。 而靠著這持續(xù)不斷的聲音,季缺逐漸摸到了聲音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