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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詭世界,我有特殊悟性 第346節(jié)

    結果這時,唐衣去了屋里,摸出了一把菜刀出來,說道:“它們是懼我留下的刀。”

    那把刀看起來很舊了,上面黏著灰,看起來不太經用的樣子,結果只見唐衣一抖,灰燼落地,露出了刀身。

    那刀身明明漆黑無比,卻給人布滿了鮮血的感覺。

    季缺忍不住想起了什么。

    這個時候,唐衣走了過來,說道:“城里的人全部著了道,你想怎么辦?”

    季缺思索道:“剛剛我在顛那鬼小孩的時候,總感覺它體內有些別的東西,只是和他的rou身黏得太緊,如果松一點的話,說不定還有救?!?/br>
    唐衣皺眉道:“所以?”

    季缺回答道:“我之前拿豬用來練顛勺,總覺得成本高,如今好了,顛人不用花銀子?!?/br>
    在季缺和唐衣回到老宅前,是一眾不人不鬼的百姓圍了這宅子,可這一天,當季缺推開這宅子之后,就成了季缺一個人包圍了整個城的百姓。

    初始那些百姓受身上多出的影子影響,不要命的撲了過來。

    這些人撲過來的勢頭不可謂不猛,有的快若飛舟,有的宛若捕食的獵豹,有的更是用出了不是一般人能用的滑鏟……

    可是他們的結局都是一樣的,撲倒季缺身邊,然后莫名其妙的飛上天,不斷上下起落,再也掉不下來。

    仿佛廚師在顛勺一般。

    于是在李三開三人的眼中,季缺經常一個人顛了十來個百姓在空中。

    那些百姓臉上不是欲仙欲死、喜極而泣、放肆狂笑,就是黯然銷魂、嚎啕大哭、淚流滿面。

    中間,那些影子仿佛有實體般黏在百姓的身體上,結果被季缺顛了之后,開始紛紛脫落,如一塊塊泥巴。

    當那些黑色影子被顛掉之后,百姓們不由得恢復了正常。

    “這是哪里?”

    “我怎么了?”

    經過李三開等人的解釋后,桑水縣的百姓逐漸明白了一切。

    畢竟在好些年前,在風蓮教在這里肆虐的時候,他們有的遇到過類似失去記憶的狀況。

    因為季缺的顛勺過于有效,情況一下子發(fā)生了變化。

    初始他出門,那些被影子束縛的百姓是急不可奈的撲過來捕食他,后來是顯得慎重,時不時撲過來,到了現(xiàn)在,他是追著那些百姓跑。

    特別是他以陸地游泳姿勢追出去的時候,可以說一陣雞飛狗跳。

    你別說,這一次,一條被影子束縛住的狗都被顛到了空中,身上發(fā)出了啪啪聲響,仿佛再經受爆炒一般。

    要不是季缺認識這是賣豆腐腦兒的張老板的狗,他差一點把對方當作午餐炒了。

    這期間,季缺的“萬古古烹飪法”得到了完美的展現(xiàn)。

    他狀態(tài)最好的時候,有二十多個人都被他顛砸空中落不下來。

    在李三開、李梅和趙寡婦的眼中,季缺全身帶著隱隱一股顫抖的力量,整個人就像是一團火。

    他們甚至有一種錯覺,如果季缺再大力一點,恐怕頭發(fā)都會被點燃。

    本來因為這變化變得死氣沉沉的桑水縣逐漸恢復了活力,至少季缺老宅附近這幾條街恢復了活力。

    在季缺的要求下,劫后余生的張老板還沒從驚恐中回過神來,就開始賣起了豆腐腦兒。

    他一邊煮著豆腐腦兒,一邊自覺離奇。

    命差點都沒了,卻還在煮豆腐腦兒,我這算是天生的勞苦命嗎?

    不過看到季缺和唐衣兩張好看的臉,他一時又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幾年前。

    這天,張老板終究忍不住,問道:“你是唐衣的meimei還是jiejie?”

    唐衣吃著咸豆腐腦兒,說道:“我就不能女扮男裝?”

    張老板想說什么,終究沒有說出口。

    “怎么可能?以前你那么平!”

    這是張老板的心里話。

    每次看到唐衣和季缺這兩個書生,張老板都有一種看見侄兒侄女的親切感。

    即便現(xiàn)在也是。

    張老板這輩子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能靠這一門手藝養(yǎng)活自己一家人。

    這種得意,在季缺和唐衣這兩個老主顧面前尤其明顯。

    當然,他不是不敬畏已有了神仙手段,一次能把十多二十個人當菜顛的季缺,而是劫后余生后,產生了一種坦然。

    他確實已到了知天命的年紀。

    而尋常人的知天命,就是能坦然接受自己的普通和那么一兩個閃光點。

    “他娘的,就是太容易出事了些。”

    只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張老板看著熟睡的小女兒,依舊忍不住說道。

    這種話里,自然有憤怒。

    這人間對他們這種普通人還是太不公平。

    有的時候,他感覺他們就像是長在田里的草,風往哪吹就會往哪倒,保不齊哪一天,一個冷不丁就被人拔掉,扔在田埂上腐爛。

    前幾年的風蓮教,這一次的怪事,如果沒有季缺,他們一家四口沒可能這般完整的活下來。

    不過身為家里的頂梁柱,這種活命全靠運氣的經歷還是讓他很難受。

    這幾天,季缺依舊在追著人顛勺。

    那團灰霧就像是一個籬笆,把這群被影子控制的百姓圈在了里面。

    其實季缺也有和張老板相似的憤怒。

    他如今雖然很厲害,即便在修行界都有了不小的聲量,可以說是一個大人物。

    可他過的依舊是小人物的生活。

    他能體會到無數(shù)個類似張老板的人的辛酸,因為在離開桑水縣之前很長一段時間,他也過著類似的生活。

    你本來好好生活著,卻有大姨母來搶你的房產,甚至不惜變成怪物,你好好活著,吃著豆腐腦兒想考一個秀才,卻有風蓮教要不斷嘗試把你帶走……

    好不容易回一次家鄉(xiāng),看到的卻是物是人非的凄涼畫面。

    是的,這些街坊鄰居并不是如張老板一家一樣幸運,他靠著顛勺救了不少人,可有的因為太嚴重,終究是救不過來了。

    他每天清晨依舊會去巷頭吃一碗甜豆腐腦兒,就像幾年前一樣。

    可是有的事情終究是不一樣了。

    人變少了不少的桑水縣,比之前更加冷清頹敗。

    “草你媽!草你媽的狗雜種!”

    “老子的老家你們也動手!”

    季缺感受著心頭的怒火,一次顛了三十個百姓。

    那些影子浮在空中,發(fā)出了或凄厲或憤怒的慘叫聲,最終塊塊落地,變成灰燼。

    而就在季缺瘋狂顛勺救人,連空氣都因為炙熱變得扭曲的時候,在高處的一處陰影里,正有兩個黑袍人靜靜看著這一幕。

    他們整個身軀連著面容全部籠罩在黑袍子里,連一點肌膚都沒有露出來,卻給人一種比黑暗更濃郁的陰森感

    “是不是該我們捕食的時候了?”高個子黑袍人開口道。

    “壇主制定的是誘捕計劃,可你有把握能捕住這只蟬?”矮個子黑袍人反問道。

    高個子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說道:“沒有,這只蟬有些出乎我的預料?!?/br>
    矮個子回應道:“不止這只蟬,還有那只懶得一動不動的,給我的感覺依舊危險。

    如果只有這只愛動的,我倆還是有些把握,可加上那個不動的,我根本不想嘗試?!?/br>
    “可是壇主的命令不能輕易違抗。”

    說到這里,這兩個黑袍人皆陷入了沉默。

    在異物會這個組織里,違抗上面的命令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矮個子黑袍人回復道:“壇主并不是一塊頑石,他知曉我們的難處,定然會繼續(xù)叫人來?!?/br>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等機會。

    因為以他們的推測,季缺的這種類似顛勺的怪異方法應該很消耗真元,只會越來越虛弱。

    可是他們錯了,季缺非但沒有越來越虛弱,反而越顛越生猛。

    仿佛只要他繼續(xù)顛下去,只要喝西北風都能恢復體力一般。

    特別是對方每天清晨喝一碗甜豆腐腦兒就能顛到天黑的那種作息,總給他們一種可怖的感覺。

    就好像大街上已有軍隊在沖鋒,橫尸遍野,他依舊每日去固定的那家勾欄聽曲一般,十分規(guī)律。

    身為異物會的一員,兩個黑袍人已很久沒有產生這般怪異的恐怖感,這也是他們一直在等,卻終究沒有等到捕食機會的原因。

    靠這些百姓消耗季缺體力的計劃已經失敗,他們只能繼續(xù)潛伏。

    只能說此子恐怖如斯,身后還有一個看不清深淺的女人。

    他們之前察覺到那屋子里有股凜冽的血腥味道,仿佛有一名可怕的屠夫住在那里,以至于這些被影子控制的人不敢靠近。

    他們搜索過一番,并沒有找到那股煞氣的存在,直至那個很漂亮的年輕女人拿出了那把刀。

    “你說那把刀是什么來頭,這人間已很少出現(xiàn)這種明明內斂且又放肆的刀了?!备邆€子黑袍人忍不住說道。

    斬斷天下鋒芒的風切不是這種味道,寧紅魚的那把魔刀還沒成火候。

    矮個子搖頭,說道:“也許是我們疏于在人間行走太久,并不知曉的高手?”

    “要知道這世上能比我們活得更久的人并不多,包括那些高手。”

    說這話時,矮個子黑袍人的語氣中流露出了一股看盡人世滄桑的味道。

    結果這時,一個很好聽的女人聲音響起——“你們是在說這把刀嗎?”。

    此語一出,兩個黑袍人一時如臨大敵,互成犄角,看向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