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第11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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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衛(wèi)星基地和整個項目的領導者,意識到母星上的戰(zhàn)爭販子們,已經在殺戮億萬同胞的戰(zhàn)爭中漸漸變成了惡魔,在自我毀滅的道路上越走越遠,大半截身子都陷入地獄之后。 他做出了一個力挽狂瀾的決定。 絕不能讓來自母星的魔爪,染指“三姐妹”。 絕不能將穿越引擎、衛(wèi)星基地和宇宙飛船,變成那些戰(zhàn)爭販子們的棋子和籌碼。 圖蘭母星已經完蛋了。 現在,這個小小的衛(wèi)星基地,就是圖蘭文明最后的希望。 衛(wèi)星基地的領導者別無選擇。 只能搶在母星的戰(zhàn)火波及到“三姐妹”之前,強行激活了尚未完成修復的穿越引擎,拖著還沒完工的宇宙飛船,逃離母星系,以最丑陋的姿態(tài),一頭扎進了浩瀚無垠,詭譎叵測的星海。 這自然是一段無比艱難的旅途。 穿越引擎本身的故障,宇宙飛船的千瘡百孔,還有燃料和資源的嚴重不足,自不必說。 更加糟糕的是,因為倉促起航的緣故,預想中的乘客——那些圖蘭文明最富有,最強壯,最睿智,萬里挑一,為了星際旅行進行了多年訓練,通過“哈卡”儲備了各種知識和技能的精英們,基本上都沒來得及登上未完工的宇宙飛船。 登上飛船的,大多是基地里的飛船建造者和衛(wèi)星上的資源采集者。 雖然其中也有不少工程師、設計師和專家學者。 大部分乘客,卻只是勤勤懇懇,任勞任怨,能夠在嚴酷環(huán)境中默默抵御星際塵埃和宇宙輻射,卻根本不具備星際航行知識和技能的小人物。 第1366章 不是樂園,而是戰(zhàn)場 一群滿腦子只有代代相傳的焊接工藝的建造者,和一群生生世世都在幽暗無底的礦洞深處當牛做馬的采集者,要在冰冷、窒息、黑暗、危機四伏、斷絕生機的深空宇宙中生存下去——這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尚未完工的宇宙飛船被沒有船票的乘客們命名為“希望號”。 但在希望號啟航時,哪怕做出決斷的基地領導者,也就是第一任艦長的眼睛里,都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希望。 他們只是被求生本能驅使著,想要距離熊熊燃燒的母星系越遠越好。 正如最初登陸的魚兒,也沒有任何雄心壯志,不知道自己即將踏上征服整顆星球的道路。 只是在海洋中的激烈競爭中敗下陣來的可憐蟲,被迫遠走高飛而已。 果不其然,在最初的一百年里,尚未完工、破破爛爛、跌跌撞撞的希望號,就遭遇了數十次滅頂之災,損失了大半人口和資源,幾乎變成了一口漂浮在冰冷宇宙中的鐵棺材。 就算他們擁有在各個星系之間,瞬時跳躍的能力。 但他們抵達的一個個星系,全都死氣沉沉甚至步步殺機。 而啟動尚未完成修復的穿越引擎,需要消耗大量的物質和能量。 絕大多數時候,希望號的乘客們只能來回穿梭于一顆顆充斥著風暴和輻射的星球,以生命為代價,搜集能讓文明繼續(xù)前進的燃料。 不幸中的萬幸,當圖蘭文明最后的希望,如同風中之燭般奄奄一息的時候,最后一根稻草——磁流體技術,倒是繼續(xù)大放異彩,突飛猛進,在短短百年之內,完成了在圖蘭母星上整整千年都不可能完成的飛躍。 磁流體技術原本就是圖蘭文明的強項。 為了建造希望號,衛(wèi)星基地上又聚集了整個圖蘭文明最頂尖的磁流體技術專家。 當飛船遭受星際塵埃、宇宙輻射、星球引力和恒星風暴的轟擊、撕扯、侵蝕,變得銹跡斑斑、千瘡百孔乃至隱隱出現分崩離析的跡象時。 船上為數不多的專家學者們別無選擇,只能將全部希望,都賭在磁流體技術上。 而他們在浩瀚星空中發(fā)現的新物質和新元素,以及希望號上的各種磁流體材料,在宇宙輻射以及恒星風暴的轟擊下,呈現出的各種千奇百怪的新特性,都給磁流體技術的狂飆突進,提供了全新的可能性。 終于,在第一個一百年即將過去,希望號即將崩潰,整個文明的最后希望即將熄滅時,一種全新、復雜和精密了一個數量級的全新納米結構出現了。 過去的磁流體,僅僅是由無數納米級數的細微構造組成,本身沒有絲毫智能,也談不上包括“驅動器,信號接收器,機械臂”等等復雜結構。 從本質上來說,貌似能夠千變萬化,隨心所欲組成構造形狀,呈現出不同特性的磁流體,仍舊只是一塊磁鐵而已。 但全新的磁流體,已經能利用納米級數的細微構造,組成“驅動器,信號接收器,邏輯思考回路以及機械臂”等等復雜構造。 也能利用磁場的細微變化,讓這些復雜構造,進行微觀層面上的機械運動,從而干涉宏觀層面的世界。 如此一來,磁流體就從原本的“液態(tài)磁鐵”,變成了一臺臺能夠自動汲取能量,不斷復制并組裝自身構件,自動完成指令的納米機械。 從這一刻開始,希望號上的乘客們,再也不用親自cao縱磁流體。 只需要輸入大略和模糊的指令,諸如“修復船殼”,“搜集能源”,“改變分子結構,強化艙壁和裝甲,抵御恒星風暴”。 仿佛擁有生命的磁流體,就能以圖蘭人意想不到的方式,保質保量地完成使命。 不,再稱呼這些仿佛擁有智能,能夠自我復制的新材料為“磁流體”,已經不合時宜了。 希望號上的乘客們,將它命名為“超磁體”。 希望它能讓圖蘭文明,超越生命的極限,也超越文明的極限。 在超磁體的幫助下,希望號的航行越來越順利。 穿越引擎也接近修復完成,輸出了更多擁有億萬年歷史的古老信息。 其中就包括一幅導航圖。 孟超眼前浮現出了一幅斑斑駁駁的畫卷。 他記得,龍城的太古遺跡中,也有類似的東西。 就是一塊巨大的金屬板上面,密密麻麻地鐫刻著無數星系的坐標,坐標之間還繪制著一個個的箭頭。 像是冥冥中的力量,對于剛剛踏入星辰大海的新生命們,拋出的誘餌或者指引。 導航圖的發(fā)現讓古代圖蘭人欣喜若狂。 再說,他們也別無選擇。 雖然超磁體擁有不可思議、神乎其技的功能。 畢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需要充足的物質和能量,才能讓超磁體發(fā)揮出最強大的威力。 古代圖蘭人決定孤注一擲。 賭上一切,不惜代價,搜集了大量燃料,按照導航圖的指引,進行一次超長距離的跳躍,試圖找到一顆全新的可居住行星。 接下來的事情,孟超已經知道了。 古代圖蘭人成功了。 他們真的穿越了億萬星辰,來到了異界——在浩瀚無垠的黑暗宇宙中,找到了一顆全新的,擁有大氣層和液態(tài)水,熠熠生輝的可居住行星。 但他們也失敗了。 或許,是因為穿越引擎并沒有100%完成修復的緣故。 又或許,是在倉促逃離母星系的時候,古代圖蘭人根本來不及思考,要如何將質量如此之大,結構又相對脆弱,只適合漂浮在無重力或者低重力環(huán)境中的宇宙飛船,安全降落到大質量的行星表面的問題。 總之,希望號一頭扎進了異界的地殼深處。 宇宙飛船和異界的大地,進行了一次,不,是無數次負距離的親密接觸。 包括穿越引擎在內,船上的大量設備都深深鑲嵌在巖層中。 不,說“鑲嵌”不夠精確。 因為空間重疊的緣故,這些復雜、精密、堅固至極的設備,是在分子層面上,和古老的巖石,完美融合到了一起,喪失了一切機能,也不再存在哪怕一絲一毫,還能修復的可能性。 比起設備,船員的損失更加嚴重。 不少船員在穿越發(fā)生的一剎那,就和堅硬的巖石發(fā)生了空間重疊。 組成血rou之軀的每一個細胞乃至每一條基因鏈,都被完美、精密、均勻地嵌入了巖石中,變成了一幅幅鮮血淋漓、纖毫畢現的立體標本。 還有些船員,十分幸運或者說萬分不幸,沒有在穿越瞬間就毫無痛苦地一了百了。 他們絕望地發(fā)現,自己被“封印”在了巖層的深處。 原本通向船上各個區(qū)域,四通八達的甬道,此刻都被一堵堵堅硬如鐵,厚實無比的巖壁所堵塞。 就算他們絞盡腦汁,想到了爆破艙壁的辦法,但在破裂的艙壁后面,仍舊是一堵堵冰冷的巖石。 這些船員只能在窒息和饑餓中慢慢死去。 很久以后,鑿開巖石的人們,才會發(fā)現他們畸形扭曲的尸骸,以及他們瘋狂撞擊巖壁,留下的斑斑血跡。 不過,能在一天或者幾天內就死去的船員,仍舊算是某種意義上的幸運兒。 還有很多船員,看似毫發(fā)無損。 各種巖石粉末、金屬塵埃以及穿越瞬間,來自宇宙的輻射,卻已經侵入了他們尚未完成重組的身體。 他們將在今后的日子里,產生各種疾病和畸變,飽受折磨,以慘不忍睹的方式死去。 逝者已矣。 生者卻還要拖曳著傷痕累累的血rou之軀,痛苦卻堅定地走下去。 畢竟,他們已經在黑暗宇宙中漂流了太久,無數次品嘗到滅頂之災的滋味。 既然希望就在眼前。 圖蘭人又怎么會吝嗇最后的犧牲呢? 這一次,幸運女神似乎站在了他們這邊。 希望號沖擊異界的地殼,不但給飛船本身造成重創(chuàng),卻也破壞了異界巖層的穩(wěn)定性,令巖層中出現了無數條直通地面的縫隙。 經過無數次嘗試,灑下千萬勇士的鮮血,圖蘭人終于通過勇士們用尸骸鋪設的道路,艱難爬出了巖縫,來到了異界的地表。 然而,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卻并不是風調雨順,寧靜祥和,到處都流淌著牛奶和蜜糖的樂園。 而是一片充斥著火山、地震、洪水,還有怪獸和病毒肆虐的戰(zhàn)場。 ——穿越引發(fā)的空間重疊和質量增加現象,影響不僅僅局限在一時一地,而是會對整顆星球的磁場,都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星球磁場的劇變,引發(fā)了激烈的地殼運動和極端天氣。 火山爆發(fā)和大范圍、高烈度的地震,帶來了蘊藏在地底千萬年甚至億萬年的古老細菌和病毒。 這些古老的細菌和病毒,又借助洪水肆虐,擴散到了整片圖蘭澤。 原本就生活在這里的動植物,一方面被古老的細菌和病毒感染,紛紛變異成了怪獸和妖化植物。 另一方面,又因為火山、地震和洪水,失去了家園和食物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