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人實在太兇猛了 第13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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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玉鳳一臉茫然。 直到此刻,她才意識到,申家的力量,似乎并沒有她想象中那么強大。 至少沒有強大到無所不能的程度。 面對一個鐵了心要脫離家族,自立門戶的叛徒,申家能夠動用的“武器”,實在相當(dāng)有限。 特別是在這個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 針對申承義的任何動作,都有可能對申家的聲譽,帶來極其嚴(yán)重的負(fù)面影響。 第1596章 時代變了 正所謂“光腳不怕穿鞋”。 申承義敢當(dāng)著全體申家核心成員的面,吼出這番大逆不道的宣言,肯定早就通過呂絲雅,找上了蔚藍(lán)聯(lián)盟這座大靠山。 說不定他前腳走出寰宇大觀的大門,后腳就能從蔚藍(lán)聯(lián)盟旗下的各個中小企業(yè),拿到一連串的訂單,擔(dān)任各種職務(wù),賺得盆滿缽滿。 在這種情況下,就算登報申明,和申家脫離一切關(guān)系——包括和申元豹的父子關(guān)系,對他又能有什么損失呢? 但對申元豹而言,堂堂神境強者,連一個義子都籠絡(luò)不住,這是何其丟臉的事情? 疊加申元豹遇刺的消息,人們不禁要問——元豹老矣,尚能飯否? 到時候,寰宇集團(tuán)以及申家的全部關(guān)聯(lián)企業(yè),股價肯定會一路暴跌到谷底! 從這個角度來說,現(xiàn)在是申家忌憚申承義,而不是申承義畏懼申家。 申玉鳳想到這里,有些心虛地看了父親一眼。 發(fā)現(xiàn)她的父親大人,也正面無表情,目光幽深地盯著自己。 申玉鳳心尖一顫。 知道自己今天的表現(xiàn),實在令父親大人深深失望甚至大為憤怒。 畢竟,是她這根導(dǎo)火索,才引爆了申承義這顆大炸雷。 意識到自己距離“申家第二任家主”的寶座越來越遠(yuǎn),申玉鳳眼前一黑,險些昏死過去。 申承義懶得理會這個瞬間變得形容枯槁的女人。 他毫不留戀地朝議事廳的大門走去。 走到半路,回過頭來,對義子陣營的其他兄弟姐妹道:“我要走了,臨走之前,奉勸各位一句——今時不同往日,現(xiàn)在是新紀(jì)元六十年,而不是古老的地球中世紀(jì),什么狗屁‘修煉世家,豪門貴胄’,這一套已經(jīng)吃不開了! “隨著龍城的力量不斷增強,法律越來越完善,越來越多的普通市民,都擁有更強的戰(zhàn)斗力和使命感,我們不再需要所謂的修煉世家、超級企業(yè)或者絕世強者來守護(hù)龍城,而是所有人,包括我們和普通市民在內(nèi),自己就能守護(hù)自己,就能守護(hù)龍城。 “在這個日新月異的大時代,我們再也不需要所謂家族來充當(dāng)靠山,法律就是我們的靠山,超凡塔就是我們的靠山,生存委員會就是我們的靠山,整座龍城和全體市民,就是我們的靠山! “我們畢竟和老爺子的親骨rou不同,我們是從熊熊燃燒的尸山血海中,一刀一槍拼殺出來的,完全可以依靠自己的本事,在外面昂首挺胸,掙一碗飯吃,何必在這里卑躬屈膝,搖尾乞憐? “我言盡于此,大家回頭都可以好好想想,如果真想換個活法,為龍城而不是為申家而戰(zhàn)的話,歡迎隨時和我聯(lián)絡(luò),我?guī)銈內(nèi)フ覅谓z雅小姐,大家有很多合作機會,可以一起,搞出一番大場面!” 說罷,他再不看眾人半眼,昂首挺胸,向外走去。 如此囂張的態(tài)度,深深刺激了不少血裔陣營的成員。 幾名血裔,下意識攔在申承義的面前。 “怎么,想動武?” 申承義啞然失笑,斜視眾多申家成員,“說到動用武力,我比你們中的任何人都要精通,畢竟我是寰宇集團(tuán)前任的突擊隊長嘛! “想當(dāng)年,在那個秩序崩壞,無法無天的時代,為了打擊競爭對手和鏟除內(nèi)部的叛逆,類似的臟活和濕活,我都不知干了多少件,說難聽點,老子殺人滅口的時候,你們這幫二世祖,還都是細(xì)胞呢! “只不過,還是那句話,時代變了,今天的龍城,是講法律的地方,有超凡塔和生存委員會為我撐腰,輪不到申家和寰宇集團(tuán)一手遮天! “相不相信,今天我在這里,掉一根頭發(fā),明天,不兩三個小時之內(nèi),申家‘非法拘禁,動用私刑’的新聞,就會引爆整座龍城?” 幾名血裔目瞪口呆。 聽到申承義這個五大三粗的前任突擊隊長,說出“龍城是講法律的地方”這種話,很有一種從大灰狼口中,聽到素食主義宣言的荒謬感。 血裔們一陣恍惚。 紛紛產(chǎn)生“時代變了”的沖擊感。 他們進(jìn)退維谷。 不知該不該繼續(xù)攔截。 “住手?!?/br> 申元豹的聲音從后方傳來。 他心情復(fù)雜地凝視著申承義。 嘴唇顫動,似乎有千言萬語要說,卻終究都沒有說出口,只是略顯無力地?fù)]了揮手,“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承義,你我總算父子一場,你有更好的出路,我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江湖險惡,風(fēng)高浪急,如果在外面處處碰壁,還是不要忘記申家,這里的大門,永遠(yuǎn)為你敞開?!?/br> 申承義有些動容。 似乎想到了在那段混亂和血腥的年代里,剛剛得到申元豹的庇護(hù),安全和資源問題都得到解決,開始大展拳腳的那段歲月。 那亦是他一生中最精彩的時間。 申承義的眼底,翻涌著和申元豹同樣復(fù)雜的情緒。 然而,開弓沒有回頭箭。 話已說盡,事已做絕,就讓時間來告訴他,他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吧! 申承義忽然重重跪地,朝申元豹“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隨后霍然起身,大步流星,揚長而去。 申承義的人已經(jīng)走了。 剛才說的那番話,卻像是guntang的鉛水,仍舊充塞著整座議事廳,燙得人臉紅耳赤,壓得人喘不過氣。 沒人敢說話。 甚至沒人敢呼吸。 只能偷偷用余光交流信息,在心里默默祈禱,等待著老爺子的雷霆震怒,降臨到某個倒霉鬼的身上。 但申元豹卻始終沒有開口,沉默得像是一口干涸百年的枯井。 眾人左等右等,等不到半點動靜,終于按捺不住,抬起眼睛,將狐疑的視線,投向老爺子。 這一看不打緊,他們赫然發(fā)現(xiàn),申元豹的雙目失神,臉色慘白,胸膛急促欺負(fù),手腳都不受控制地震顫,像是怒極攻心。 “父親!” “爸爸!” 眾人大驚失色,急忙簇?fù)砩先ァ?/br> “噗!” 還不等他們上前攙扶,申元豹一口鮮血狂噴而出,直挺挺向后栽倒下去。 第1597章 動搖根本 一個小時后。 寰宇大觀深處,設(shè)施最齊全,也是戒備最森嚴(yán)的私人醫(yī)療室內(nèi)。 申元豹盤膝坐在一臺蓄滿了基因藥劑的醫(yī)療艙內(nèi)。 雙眸炯炯有神,面色雖然有些潮紅,卻絲毫沒有剛才向后栽倒時的虛弱和蒼白。 就好像,剛才的“急火攻心,昏迷不醒”,僅僅是一出戲而已。 此刻,他正聚精會神地研究著醫(yī)療艙對面大屏幕上,分割成幾十塊的畫面。 每一副畫面,都是隱秘的監(jiān)控探頭所拍攝,剛才那場鬧劇中,每一名繼承者的面孔。 采用最先進(jìn)的靈能儀器以及光學(xué)技術(shù),小小的監(jiān)控探頭,都能拍攝出纖毫畢現(xiàn)的畫面,將每一名繼承者臉上,每一束肌rou的震顫,和由此組合而成的微表情,都捕捉得一清二楚。 如果刺殺申元豹的主謀,真的隱匿在這些繼承者當(dāng)中。 剛才發(fā)生了那么多沖突,他臉上不可能滴水不漏,肯定有蛛絲馬跡,泄露出來。 而在申元豹“吐血昏迷”的瞬間,哪個繼承人是發(fā)自內(nèi)心擔(dān)心自己的父親大人,哪個繼承人是因為權(quán)力寶座的空缺而欣喜若狂,也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然而,申元豹的雙眼雖然凝視著監(jiān)控屏幕。 心思卻不在繼承者們的微表情上。 很顯然,雖然申承義和申承秀兩兄弟,和申家決裂的事情,并沒有真讓他“怒極攻心,吐血昏迷”這么嚴(yán)重。 但在心靈層面上,對他的打擊,仍舊嚴(yán)重到無以復(fù)加。 申元豹的目光深邃,仿佛穿透屏幕,穿透墻壁,穿透寰宇大觀,甚至穿透了時間和空間,不知飄到了什么地方。 片刻之后,他忍不住瞥了孟超一眼。 眼底流露出一抹淡淡的殺氣。 孟超瞬間捕捉到了申元豹的殺意,微微挑起眉毛。 此刻的他,并不畏懼申元豹的武力。 他只是很好奇,為什么申元豹一副和自己有深仇大恨的樣子。 自己這個“私人醫(yī)生”當(dāng)?shù)煤煤玫?,又在哪里,招惹這位大佬了? 還是說,申元豹都沒想到,將孟超帶到寰宇大觀,會讓他看到這么多的笑話,惱羞成怒,想要殺人滅口? 當(dāng)然,申元豹也很快意識到,現(xiàn)在的他,不再是昔日那個呼風(fēng)喚雨,一手遮天的絕世強者。 僅僅是一個身受重傷,行將就木的糟老頭子而已。 他殺不了孟超。 就算能殺,也太遲了。 申元豹嘆息一聲,幽幽道:“如果這個世界上,存在一種不可思議的秘術(shù),能讓人穿越回到過去,或者說,能讓人將未來的記憶,傳輸?shù)竭^去的自己身上,你猜,我最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