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那你生活方面不會——”

    “沒關(guān)系，我有獎學(xué)金，還有你這份家教啊?！眱θ己茌p松的笑笑。

    “嗯，可以的話我也想招你做正式員工，教鋼琴。”我在空氣中用手指彈了幾下，又摸了摸腿，今晚要爭點氣啊我的腿。

    儲燃卻有點擔心：“可是余澄最近挺厭學(xué)的，我覺得他大概堅持不了多久了。”

    我泄氣的說：“我也有這個預(yù)感，我那個弟弟是出了名三分鐘熱度，堅持這么多天已經(jīng)夠好了?！?/br>
    儲燃低頭喝著奶茶，臉上的憂慮卻隱藏不住。

    我在說什么啊，不等于在宣告老師你的飯碗快保不住了嗎，也太遲鈍了吧。

    “沒關(guān)系的，余澄不行的話，我給你介紹生源，保證是好學(xué)生，教起來特別有成就感?！蔽野参克?。

    “是你？”

    “?。俊?/br>
    “你不是說要學(xué)鋼琴嗎？”儲燃有些執(zhí)著的看著我，“只是說著玩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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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了更了！

    第9章 余濃

    第9章

    過去的自己給現(xiàn)在的自己埋下了坑。

    “嗯，我隨口一說的?！卑杨^扭到一邊不敢和儲燃對視。

    雖然可能心里有些神往，但也明白現(xiàn)實是嚴峻的，而且就算是學(xué)，也不能當儲燃的學(xué)生啊，那樣我的印象分要完全被扣完了。

    沒有天分，手指僵硬，記性也不太好了。

    “你對鋼琴一點興趣都沒有嗎？”儲燃老師好像真的很怕失去這份工作。

    “嗯，沒有。”我斬金截鐵的說，“我只是喜歡聽別人彈?！?/br>
    “這樣啊?！眱θ忌晕⒌拖铝祟^。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你失業(yè)的，說了會給你介紹優(yōu)質(zhì)生源?！?/br>
    “我沒有在擔心這個?！眱θ监洁熘?。

    “什么？”

    “沒事。”他搖搖頭，輕聲說，“就覺得很可惜，我的第一份教學(xué)工作，這么快就要結(jié)束了?！?/br>
    “我回去可以再鞭策一下余澄?！?/br>
    臉上勉強擠出笑容，事實上腿疼得不行，快堅持不住了，我使勁捏了下小腿肚。

    “沒關(guān)系，小澄已經(jīng)很棒了，我留給他的作業(yè)他都在好好練習(xí)，就是可能和鋼琴沒什么緣分?！眱θ忌平馊艘獾?。

    是沒什么天分定力也不夠的意思嗎，看不出儲燃也會說場面話。

    “有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對他才是好的，是讓他再堅持一下還是隨他去?！蔽倚πφf，“幸好我只是他哥，不需要考慮教育他的辦法?！?/br>
    儲燃道：“他和我說他想和你一起住，他想和你更親近一點兒?！?/br>
    “余澄？那個小家伙這么說的？”

    “嗯。”

    “呵，我看著他長大，幾乎天天見面，我知道他所有的糗事，有些連老爸阿姨都不知道，這樣還不夠親近那除非是連體嬰了?！?/br>
    儲燃頓了頓說，“但你的很多事，他都不知道，他對你的很多事情都很好奇?！?/br>
    我無奈道：“我倒是想說，但那些社會上的經(jīng)驗對一個小學(xué)生來說毫無用處?！?/br>
    我當然不希望余澄以后做一個傻白甜，但比這更糟的是快速長大，這份經(jīng)驗我一個體會就夠了，余澄只要按照正常的人生軌跡慢慢長大就行了。

    接著我突然意識到什么，放開揉著小腿的手，身體慢慢前傾，“你經(jīng)常和余澄談到我嗎？”

    有時候余澄上課我并不在家，說起來他們有不少單獨相處的時間，但我從未想過他們在一起會聊關(guān)于我的話題。

    儲燃有些無措，抓過奶茶杯，慌張的瞥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哦，我主動問他的?！?/br>
    我不該因此浮想聯(lián)翩，他們之間是因為我認識的，余澄這個小學(xué)生知道的東西又不多，經(jīng)常掛在嘴上的人除了我就是林曉曉，聊到我是太正常的事了，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儲燃干嘛這么緊張呢，好像我戳到他的隱晦之處，他的臉為什么又紅起來了，一直紅到了耳根，耳垂飽滿又帶著光澤······

    突然，我一巴掌拍到自己的額中，儲燃嚇了一跳，我自己也嚇了一跳，但這正好完美阻止了我的遐想和不可理喻，小腿的疼痛也瞬間將我拉回了現(xiàn)實，仿佛是帶著懲罰一樣，這次疼的比每一次都要厲害。我不得不起身離開。

    我逃回了自己的家，盡管這里沒有一樣?xùn)|西可以減輕疼痛，但這里可以展示痛苦，不需要隱藏任何負面的低落的情緒，年紀越大越能明白擁有一個屬于自己地盤的珍貴。

    我以為這次也和以往一樣，聽著外面的雨聲忍著疼痛直到睡著，直到這一遭又過去，我又勝利的闖過一關(guān)，再祈禱下次的晴天持續(xù)久一點

    但這一次居然有人陪我闖關(guān)。

    我回到家的大概二十分鐘后，儲燃敲響了我家的門，聲音比平日的大，打開門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不是生氣，而是失落，被人丟下的那種失落。

    我這才想到我是不是過于著急離開而顯得很沒禮貌，甚至于因為忍著傷而顯得冷漠。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我好像就匆匆丟下了這么一句話。

    儲燃應(yīng)該是打車過來的，但頭發(fā)，襯衫外套上還是淋到了雨，黑色的書包上也掛著雨珠。

    我側(cè)身請他進來，他站著不動，眼睛盯著我。

    我倒是完全不介意他這么看著我，只是怕自己接錯了信號，再一個不控制的親上去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