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尿尿。 他停了兩秒,幾乎不可察地笑了一聲,說真煞風(fēng)景。 我跑出兩步,又趿拉著拖鞋回來了,讓他和我一起去。 我又不上,朱丘生說。 陪我陪我,我鬧他。 他無奈地跟著我下去,說我最好去幼兒園深造一下,我在院子里又勾過他下巴吻他。 朱丘生牙關(guān)緊閉,像個貞潔烈女,我在他整齊的牙齒上摩挲了很久,他才開了條門縫要我進(jìn)去。 我們接吻接到五谷輪回之地門口,他掙開了,我可不進(jìn)去啊,他說。 我想了想,在蟲蠅聲里一邊放水一邊和朱丘生接吻確實不那么美好,就自己進(jìn)去了。我邊上邊問,你在外邊啊? 廢話,他說。 我想起我剛跟他回家的時候,山上遇狼的事給我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晚上寧愿憋死也不愿意上廁所。 他發(fā)現(xiàn)了,壓了壓我肚子差點沒把我膀胱擠爆,然后下達(dá)指令,去尿尿。 我,我不憋,我說。 快去,他趕我。 我穿上拖鞋,用百米沖刺的速度到了廁所門口,看見那黑漆漆的洞口就心慌腿軟,嚇得連燈繩都不敢去扯,又像個尾巴著火的雞一樣竄了回來。 朱丘生看著我氣喘吁吁,眼淚汪汪的樣就奇怪,問我是不是后面有什么鬼東西能吃我? 我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我說我害怕。 害怕?害怕蒼蠅還是害怕屎尿? 你陪我嘛,我求他。 之后朱丘生陪我上了一年廁所,直到我的怪毛病好,有時候我上大號,我在里面蹲著,他在外面托腮蹲著。 我還會查崗,朱丘生? 干嘛? 你還在外面嗎? 廢話。 那你隔一會兒就應(yīng)一聲。 …… 朱丘生? 我在呢! …… 朱孬蛋? 不是,你掉里面了? …… 你掉里面了?他把我跑掉的神叫回來,我一瞬間覺得有點復(fù)雜,一種奇怪的感覺從心里升起來,我在想,朱丘生究竟是不是以戀人的身份在愛我,會有人在見過對方所有慫包傻逼拉屎尿尿的樣子后還愛他嗎? 但我同時又覺得十分慶幸,朱丘生他見過我所有幼稚癡呆惡心人,是世界上知曉我黑歷史最多的,但他還愛我。 盧子卯,我快被蚊子吃了!他罵道。 來了來了,我說。 我走過去摸他的腰,他嫌棄,說洗手。 我洗完手,繼續(xù)摸他的腰。 干嘛?朱丘生問。 我貼上去,吸咬他的耳垂,低聲說,想cao你。 那你想吧,他說。 咱倆都多久沒做了,我說,再不做你該不記得你男朋友什么形狀了。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皺眉說,別鬧。 沒鬧沒鬧,和你說正經(jīng)事呢,記不記得。 記你媽個頭。 不記得了?他也挺累的,我也沒今天做那事的意思,就想逗逗他,幫他舒緩下心情,我說要不你摸摸看,再給我描述一下,加深印象? 我哥可能以極大的毅力克制著自己別弄死我,他最后只是拍了我屁股一下,冷聲冷氣地說,今天太晚了,周末給你。 什么?我說,我沒聽見。 cao你奶奶的,朱丘生一腳把我踹進(jìn)門里,你聾干我屁事,大晚上鬧妖兒折騰人,給我滾去睡覺! 我扶著被踹疼的屁股,灰溜溜上床去了。天地良心,明明是他先鬧我的。 -------------------- 雖然很想讓帽兒讀研,但是他可能還是要讀社會大學(xué)醬紫噠(嘆氣) 第39章 球賽 過了三個月,班里的小崽子們被我感化,上心了起來。老班(現(xiàn)在是級部主任)和我說,要是我們班數(shù)學(xué)成績沒墊底,請我吃頓飯。結(jié)果成績還沒出來,他館子都訂好了。 我和朱丘生講了,他“嗯”了一聲,沒接我的話茬,只是告訴我今天有人打家里電話找我了。 誰?。课艺f。 你大學(xué)的老師。 我給手機插上電,開機發(fā)現(xiàn)通訊錄里多了一條標(biāo)紅的記錄,撥回去,老師?誒,是我呢,下班了已經(jīng),您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蘇教授說,也沒什么急事,你最近怎么樣? 不錯,還挺順利的。我說。 他和我說起母校的一個最新項目,其中一些理論和我大學(xué)的時候和他討論過的很契合,問我有沒有時間和那個項目的負(fù)責(zé)老師交流下。 我哪能和您們比呢,只是以前有過個很不成熟的想法。我說。 你推導(dǎo)的思路挺有啟發(fā)性的,但我記不太得了,你還記得嗎?方便的話,老師還是希望你和那位老師聊聊。 我以為時間久遠(yuǎn),我早就忘了,怎料腦子一想,當(dāng)初的記憶就發(fā)洪水一樣往外冒。成的成的,我回他,老師我現(xiàn)在在給我們班小孩們批練習(xí)冊呢,批完就給那位老師回話。 蘇教授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說子卯,你真的不回來念了? 瞧您說的,我這班都上了,再混個幾十年就能憑個特級了,我還念啥啊。您放心,我工資不少,都挺順利的。 電話對側(cè)靜了,我差點以為是信號掉線。然后他又很小聲地說,我是怕大材小用啊。 客氣了客氣了。我心說我本來也不算什么材料。就算哪一點比別人好些,也不到足夠惋惜的程度,我不是個什么金碗,最多是個有點花紋的瓷瓶,插花好看,盛水稍微有點浪費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