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不是,您喜歡小孩嗎?您也不喜歡?那不就得了,還傳什么傳,趕緊讓我們薛家絕后吧?!?/br> 寧海潮默默地跟著走上了橋,黑燈瞎火的薛狄反光背心感覺能亮瞎人的眼睛。 寧海潮看見薛狄把手機往旁邊挪開,腦袋躲開,躲避手機那頭人的咆哮。 寧海潮在內(nèi)心cao了一聲,就見薛狄縮了下肩膀,電話似乎被掛了,這人垂著腦袋站在橋邊。 寧海潮咳,真誠建議:“你就直接跟你媽說和別人打賭輸了,才這么發(fā)的唄?!?/br> 薛狄抬起頭,往寧海潮的方向走了兩步,點開手機拍攝視頻,讓寧海潮拿著手機拍自己。 “還大冒險嗎?”薛狄往后退回到橋邊。 寧海潮拿著手機,看著手機鏡頭里的薛狄——頭發(fā)有些亂,反光背心好奇怪,很好笑的裝扮。 “不了。” “來干什么的?趕緊說,我得回去加班了。”薛狄靠著橋欄站著,往河水里看了一眼,突然手一撐直接跨到橋上去了。 寧海潮嚇得差點扔掉手機:“cao你發(fā)什么瘋?!” 薛狄罵他:“把老子手機拿好,對著我?!?/br> 寧海潮趕緊擺正手機:“別問我來干什么,我他媽也不知道啊,你發(fā)什么瘋,坐穩(wěn)了,他媽的我晚上到哪兒去撈你啊?” 薛狄沒理他,對著手機聲情并茂地喊道:“喻女士,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現(xiàn)在就跳河淹死!” “……”寧海潮,“你趕緊下來吧。” 薛狄跳下橋,回來拿手機,欣賞拍到的視頻,用手機軟件掐頭去尾,截了重要內(nèi)容,給喻女士發(fā)了過去。 “你媽會被你氣死。”寧海潮腦子有些發(fā)懵,又感覺有些荒唐的好笑。 薛狄低頭看手機,他媽在麻將的百忙中,給他回了個“滾”字,薛狄樂了一聲,把手機揣回口袋,繼續(xù)回去加冤種班。 寧海潮問:“阿姨回什么了?” “誰是你阿姨?”薛狄反問。 “……”寧海潮以為薛狄他媽正在大發(fā)雷霆,不敢造次。 又聽見薛狄說:“按輩分來說,你得叫她奶奶?!?/br> “……”媽的,什么人啊這是,寧海潮低罵了聲,再問,“你現(xiàn)在干什么去?” “加班啊?!?/br> “那我呢?”寧海潮伸手指自己鼻子。 薛狄上下掃視他一圈:“遺愿完成了,滾回去投胎。” 寧海潮樂起來,他撞撞薛狄,又賤嗖嗖地sao起來:“你怎么出柜了啊我的寶,你不是鐵直嗎?” 薛狄側(cè)頭看他,用同樣的語氣回道:“當(dāng)然是因為我的寶在床上太sao了,讓我欲罷不能?!?/br> “靠?!睂幒3绷R了聲,“我是1,純1?!?/br> 薛狄聞言鼻子里哼哼笑出了兩聲,鼓起掌來:“那最好了,我最喜歡干純1啦?!?/br> “……”寧海潮噎了噎,沒憋住笑出來,“偶爾要點臉好嗎,咱倆這應(yīng)該叫撞號了吧?” 薛狄笑:“喲,你潛心學(xué)習(xí)了點什么,這會兒還懂得挺多的?撞號什么意思啊寶?” 寧海潮說:“反正我是1?!?/br> “我還是直男呢?!?/br> “我也是直男?!?/br> “你是純傻x?!?/br> “沒法聊,那咱倆現(xiàn)在什么情況?”寧海潮率先停止小學(xué)雞對話。 兩人走回到寧海潮的車前,薛狄頓了下腳步,把手上的安全帽重新扣回腦袋上,他抵在寧海潮面前看他:“寧寶,知道怎么追人嗎,接下來的步驟是你追我?!?/br> “憑什么?”寧海潮還是樂,一聲反問也問得像是在開玩笑。 薛狄往后退了一步,理所當(dāng)然:“當(dāng)然是因為我現(xiàn)在站在道德制高點上了,你剛剛逼我跟家里人出柜誒,嗚嗚我mama好兇好可怕,我還以跳河威脅她了,我可能從此以后失去了她,再也沒有了家?!?/br> “……當(dāng)個人好嗎我的寶?!?/br> 薛狄又往后退了一步:“先這樣說,下了回頭再聊?!?/br> “沒人在跟你聊qq?!?/br> 薛狄口無遮攔:“洗干凈屁股我的寶,回頭我要用。” “少狗叫了,你這破地方連酒店都沒有,我晚上住哪兒?” “住我心里?!毖Φ胰硕甲哌h了,還要發(fā)一下sao。 “……”寧海潮靠著車門,伸手抓了下自己的頭發(fā),心情有些古怪,不好形容。 直到手上拿著的手震動了一下,那個剛剛進到施工現(xiàn)場的人,發(fā)了條煞風(fēng)景的消息出來:“叫爹?!?/br> “……”寧海潮的大腦還沒有恢復(fù)正常思考,突然見到這么條消息過來,張嘴就罵了聲。 這個人腦回路真的跟正常人不大一樣,大學(xué)寢室第一次見的時候就該知道這件事了。 第二章 那脫下來給你穿穿? 薛狄算是高考失利才來的浙江,選專業(yè)的時候特意挑了幾個和尚專業(yè),機械、土木、計算機三選一抓鬮。 抓了個土木,二話不說就報名了。 ——雖然他才十八歲,但是這輩子被女人耽誤了太多。 喻白花女士看他不爽久矣,他東西一收跑到老遠去上大學(xué),一年只見寒暑假,開心地在升學(xué)宴請結(jié)束后、邀請一干親朋放了好幾掛爆竹。 ——市里不讓放爆竹,特意開車到很遠的郊區(qū)偷偷放,說是去晦氣。 薛狄就背著個包開始了自己的大學(xué)生涯,用喻白花女士的話來說就是被掃地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