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喻念和小魚兩個人不認(rèn)識棉棉,在旁邊含蓄地沖薛狄打招呼,又微笑和棉棉點了下頭,就沒再說話。 寧海潮昨天晚上連夜只帶了個人過來,別的什么也沒帶,此刻穿得是薛狄的衛(wèi)衣,搶了薛狄的棒球帽遮住難打理的發(fā)型,晃晃悠悠地從樓梯上走下來,聽見棉棉的聲音,無辜道:“我以為你最愛的是我,我都不來的話,你肯定也不會來啊?!?/br> 棉棉揮舞拳頭,心情頗好,聞言只咯咯笑:“我要最愛的也會是弟弟,你算什么啊?!?/br> 寧海潮受傷:“心碎了?!?/br> “……”邵峰和邱正跟在他身后,邵峰側(cè)頭遺憾地對邱正說,“球球你沒戲了,有寧寶在,絕對沒有女生能看上你。” 邱正斜了他一眼:“那能看上你?” “……”邵峰頓了頓,罵了一聲,痛苦給出答案,“也不能?!?/br> 七個人吃了早餐,又商量坐觀光車?yán)@島一周,再坐船去東福島住兩天,最后從普陀山回去。 因為隊伍里加入了寧海潮和棉棉這兩個性格外向的人,幾人一路上嘰嘰喳喳沒有閑下來過,薛狄比前一天要輕松多。 他看起來混不吝,但天生注意氣氛,不喜歡朋友在一起時氣氛冷下來,而且熱衷于讓場子熱鬧起來。 薛狄更喜歡一些輕松、百無聊賴、百無禁忌甚至膚淺的氛圍。 一旦要涉及到某些深刻的東西,他立刻頭大、坐立難安,渾身不自在。 ——比如高考前,他們班主任面色嚴(yán)肅地找他談話,一句話沒有說出來,先盯著他嘆出了四五口氣。 他被看得渾身難受、百爪撓心,實在受不了這種氣氛,張嘴就道——沒事,我媽是個繼承了豐富遺產(chǎn)的寡婦,我哪怕考0分了,未來也不見得過得比您差啊。 最后被氣笑的班主任用掃把趕出了辦公室。 甚至高考完了,他拎著東西去拜會恩師,還被老師連翻了好幾個大白眼。 老師說他這性格總有一天要遭大罪,薛狄驚訝地指著自己的打石膏的右手——這罪還不大??? ——高考前不久被人打斷右手,用不太常用的左手考完了整場考試,是還想要他怎么樣啊? 薛狄當(dāng)時是沒有當(dāng)一回事,好在自己上課無聊學(xué)習(xí)過小龍女左右手互搏那套,使用過也突擊訓(xùn)練過一段時間左手,不然沒法寫字真沒處說去。 高考成績出來,也覺得無所謂,喻白花女士把打人者扭送公安局吃牢飯他也覺得無所謂。 選專業(yè)的時候才顯出了被揍后遺癥——從幾個和尚專業(yè)里三摸一的。 上大學(xué)之后薛狄才發(fā)現(xiàn)挨揍斷手這件事,對自己還是有一定影響的。 比如有某些性格外向熱情洋溢的女生,來找他的時候,他內(nèi)心深處竟然有個小人會嚇得連連倒退。 ——cao好恐怖,我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處理男女關(guān)系啊,救救我。 此刻在觀光車上,性格外向又熱情洋溢的棉棉坐在薛狄身旁嘰嘰喳喳地和薛狄聊天,笑問薛狄怎么從來不主動聯(lián)系她。 棉棉湊到薛狄面前,臉上帶笑的問:“弟弟喜歡什么類型的女生?” 薛狄酒窩笑出來,面上不顯,內(nèi)心謹(jǐn)言慎行:“說不太上來,等見到的時候應(yīng)該就能感覺到” 換成是寧海潮或者任何一個男生這么問,他大概率張嘴就來——當(dāng)然你是什么類型,我就喜歡什么類型啦。 棉棉笑嘻嘻地八卦起來:“那你是相信一見鐘情的那類啦?!?/br> 看起來很會處理男女關(guān)系的寧海潮——剛剛還笑容滿面地主動幫小魚擰瓶蓋,他把水瓶遞回去,腦袋一探過來就插進(jìn)了別人的話題中,張嘴就說出些狗都不愛聽了的話:“一見鐘情的本質(zhì)是見色起意?!?/br> 寧海潮隔著棉棉沖薛狄挑眉,還挑釁起來:“我還是喜歡和人接觸久了之后,了解這個人再喜歡上她。外貌這種東西沒什么意義,我們高等級人類,都比較注重靈魂契合、靈魂伴侶之類的事情?!?/br> 薛狄只覺得寧海潮說得每個字都是狗在叫,他夸張的“哈”出了一聲:“今天早上是狗在鏡子前說自己頭發(fā)睡亂了,沒辦法出門了?” 寧海潮還是笑容滿面,嘴甜得要死:“我說的是女孩子不用特意為了讓某人喜歡而打扮自己。但是像我們男的,為了能讓喜歡的女孩看上,當(dāng)然得各方面的提升自己啦。你不知道動物界雄性求偶都需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嗎寶?” “……”坐在旁邊的邵峰和邱正彼此對看了一眼,掏出手機(jī)私聊。 【他倆這突如起來的雄競是咋回事?】 【笑死,感覺寧寶在很努力地散發(fā)魅力,他就是喜歡棉棉吧?你沒戲了球球。】 【別扯我,不過不會弟弟也喜歡棉棉,他倆暗地里決定公平競爭了?】 【弟弟感覺也沒說什么,寧寶挑釁的太明顯了,他是孔雀嗎救命啊?!?/br> 他倆聊了幾句又笑著對視了一眼,默默地點了下頭,在微信里寫到—— 【有意思?!?/br> 第十一章 弟弟咱倆這樣有點gay 等到去坐船的路上,棉棉摸了煙盒在沒人的垃圾桶旁抽煙。這個垃圾桶視線正好對著海,不遠(yuǎn)處海浪一層層往岸上拍,海水帶著特有的咸腥味撲上她鼻腔。 棉棉手指夾著一根細(xì)煙,仰著頭吸了一口,再緩緩地吐出煙霧,她瞇著眼睛看海浪,心里想著——cao這群男的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