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知道場上發(fā)生了什么的球迷用一致的噓聲給路易撐腰。

    而路易更是像個主教練一樣大聲指責(zé)杰克·馬登執(zhí)法不公。

    鬧出這么大的動靜，自然會有記者來詢問他，路易則當(dāng)著記者的面反咬一口：“杰克·馬登是個種族主義者！”

    “他用種族歧視語言稱呼我！他叫我東方人！我不認(rèn)為有哪個在美國的亞洲人能忍受這種冒犯！”路易像惡狗一樣對媒體說，“我要向聯(lián)盟指控他，并且不會接受他的道歉！”

    就像約翰尼·莫斯特所說：“無論這場比賽誰輸誰贏，這位年輕的助理教練都用一種特別的方式讓球迷認(rèn)識了他?！?/br>
    唯獨比爾·菲奇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他盯著k.c·瓊斯問：“他的脾氣一直這么大嗎？”

    k.c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我第一次見他發(fā)火！”

    “該死的！”菲奇更惱了。

    第四十二章 冠軍不找借口，輸家只剩借口

    “我們必須為了路易而戰(zhàn)！”

    東決game1半場結(jié)束時，拉里·伯德對記者說。

    路易很感謝他，但大可不必，他這么找杰克·馬登的麻煩不單單因為對方用歧視語言羞辱他，更重要的是，他得有自己的存在感。

    他不想當(dāng)板凳席的傀儡。

    要在比賽里有存在感，發(fā)聲是必須的，如果馬登這種混蛋不讓他發(fā)聲，那他得憋死。對方用“東方人”侮辱他，反而著了他的道。

    種族歧視是一條敏感的紅線，雖然還沒有40年后那么夸張，但沒有誰會去觸碰他。

    何況，“東方人”已經(jīng)是政府層面明令禁止使用的“歧視詞匯”。

    決心要為路易而戰(zhàn)的凱爾特人輸?shù)袅说谝粓霰荣悺?/br>
    96比94

    他們只輸了2分。

    伯德面對j博士完全不懼，24投13中拿下27分9籃板5助攻，j博士填滿了數(shù)據(jù)欄，19投13中得到29分7籃板7助攻3搶斷3蓋帽。

    “路易，你得控制一下自己的脾氣！”菲奇回到更衣室后沒好氣地說。

    “關(guān)于今晚的比賽，我有些想法。”路易不想多做解釋，“我們與費城之間的差距很小，今晚，我們在擔(dān)憂的籃板上，只輸給他們5個，但是我們的防守籃板比他們少9個?！?/br>
    菲奇聽得云山霧繞，“你想說明什么？我們丟了很多的進(jìn)攻籃板？”

    “不，進(jìn)攻籃板我們搶的更多，我們真正需要提升的是防守質(zhì)量?！?/br>
    路易賣的關(guān)子其實是個簡單的答案：“他們的總體命中率有48％，而我們的總體命中率卻只有41％。76人是一支防守強(qiáng)隊，我不認(rèn)為我們能夠在接下來的比賽里提升我們的進(jìn)攻效率，我們能做的，就是降低他們的進(jìn)攻效率?！?/br>
    今天有許多菲奇沒想到的事。

    路易突然在比賽里化身逼逼機(jī)是他沒想到的；他因為太能逼逼被裁判警告是他沒想到的；他因為不服裁判厭惡他太能逼逼是他沒想到的；他因為被裁判使用不妥當(dāng)?shù)恼Z言刺激一怒之下直接爆燈狂噴裁判并把事情鬧到媒體上更是菲奇沒想到的。

    菲奇更無法想象的是，這個鬧出大亂子的混蛋小年輕，居然還有心情關(guān)注比賽。

    “你想怎么做？”菲奇問。

    路易不確定他的方法是否可行，也不知道菲奇愿不愿意按他的計劃行事。

    “調(diào)整首發(fā)，我們整套首發(fā)里有兩三個防守不好的球員，這不利于我們提升防守質(zhì)量?！甭芬椎慕ㄗh僅此為止。

    菲奇應(yīng)該比他清楚誰能防，誰不能。

    路易說凱爾特人的首發(fā)有兩三個人防守不好，是比較謙虛的說法。

    先從防守最好的說起，伯德，他有極佳的防守智慧、意識和技巧，但沒有足夠好的身體，很不幸的是，他還被菲奇安排在三號位上對位運動能力rou炸天的j博士。

    這畫面美不勝收，也就是博士持球進(jìn)攻能力不是很行，換個行的來，路易都不知道伯德要被爆成什么樣才能收場。

    其次是入選二防的考恩斯。

    面對76人，考恩斯的防守價值還不如伯德，哪怕他入選了二防。

    因為76人的內(nèi)線，都是能跳善扣的飛禽，他的身高太吃虧，人家也不會和他玩地面戰(zhàn)。

    馬克斯韋爾從來不是一個好的防守者，約翰·朗的防守還湊合，保全自己已盡全力，顧不上其他人，然后便是76人那幫后衛(wèi)指明的專屬禸便器阿奇博爾德。

    在他的防守下，“l(fā)火車”霍林斯和邁克·畢比之父亨利·畢比（henry bibby pg）都打出了六成以上的命中率。

    真要提升防守質(zhì)量，勢必要撤下至少兩位原來的首發(fā)。

    路易又很清楚，菲奇絕不會輕易地拆掉他磨合了一整季的首發(fā)陣容。

    凱爾特人的更衣室里風(fēng)平浪靜，由路易提出的對杰克·馬登的指控卻引起了軒然大波。

    亞裔從來都是美國各個族裔的移民中最老實本分，同時也是社會地位最低的一群人，被人欺負(fù)都是忍氣吞聲的，怎么突然出了個這？

    然后大家詳細(xì)查看了路易的來歷，發(fā)現(xiàn)他不是土生土長的亞裔，而是拿著英國屬地公民身份的“英國人”1。大家明悟了，原來這貨不是土著，難怪那么暴躁。

    馬登否認(rèn)了他對路易的種族主義攻擊，轉(zhuǎn)而控訴路易對他進(jìn)行了惡毒的人身攻擊。

    但路易很快便拉出了他的隊友比爾·蘭比爾和距離沖突爆發(fā)地點十萬八千里的約翰·朗以及“想要為他出氣不成還輸?shù)舯荣惖睦铩げ隆弊C明2，馬登確實說了“東方人”。

    這件事鬧得很大，路易有人證，而馬登沒有人證。

    換作40年后，馬登一定會受到重罰，但時任聯(lián)盟總裁的拉里·奧布萊恩是一個將穩(wěn)定視為一切的人，只是禁止馬登繼續(xù)吹罰這個系列賽，沒有其他的后續(xù)處罰。

    雖然被大事化小，但路易的名頭第一次傳了出去。

    他和裁判對噴的畫面被許多記者拍下。

    尤其是他作為助理教練，不像其他人一樣穿西裝進(jìn)場，反而跟個打雜的似的短袖配七分牛仔褲，著實給這個嚴(yán)肅滑稽又有戲劇性的一幕增加了一些嬉鬧的氣息。

    “永遠(yuǎn)都要和裁判對著干——從里德、到湯米、再到路易，這是凱爾特人榮耀的傳承！”

    路易出了風(fēng)頭，把奧爾巴赫都驚動了。

    奧爾巴赫先是從k.c那了解情況，再在事后第二天把路易叫到他的辦公室仔細(xì)盤問。

    路易從奧爾巴赫的辦公室冰箱內(nèi)拿出了一瓶可樂。

    穿越之后最值得高興的事情之一，就是現(xiàn)在的可樂和未來的可樂口感上沒有不同。

    “你可真能折騰！”奧爾巴赫將路易登上頭條的報紙砸到桌上，“看看你干的好事！”

    路易看了下報紙，不滿地說：“把我拍丑了?！?/br>
    “這是你該關(guān)心的事嗎？”奧爾巴赫怒斥道，“你他媽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路易厚著臉皮說：“顯而易見，我在想辦法出風(fēng)頭，連鮑勃·瑞安（環(huán)球報記者）都看得出來，你看不出來嗎？”

    “fuck！”奧爾巴赫真沒想到這小子當(dāng)面就承認(rèn)了。

    奧爾巴赫用手壓著報紙：“你為什么那么做？”

    “我有我的理由，而且，杰克·馬登確實用‘那句話’傷害了我，你覺得我能一笑而過嗎？”

    奧爾巴赫想不到這小子能那么義正言辭地承認(rèn)他在搶風(fēng)頭，更想不到他毫無悔改之心……

    “你這樣子會打亂我們的整盤比賽計劃！”奧爾巴赫提醒他，“別忘了比賽計劃是誰做的！”

    路易無奈地說：“正是因為我在場上可有可無，所以我才會無所畏懼地得罪裁判?！?/br>
    奧爾巴赫從路易的話里聽出了其他意思。

    “你想說什么？”

    “比爾和很多成功的教練一樣，有強(qiáng)大的自尊心，他很難在自我和從諫這兩個選擇里找到平衡，何況我只是一個小鬼?！甭芬渍f的很隱晦，而且，他也已經(jīng)把接下來改進(jìn)的方向告訴菲奇了。

    接受或者不接受，是菲奇的事，他需要讓奧爾巴赫知道他是做了事的。

    奧爾巴赫聽到他的話卻不屑地冷哼道：“沒拿過冠軍的教練，也敢說成功嗎？”

    路易感覺他有挑撥離間的嫌疑，但菲奇和奧爾巴赫不和也不是秘密。

    “如果只有冠軍才能算是成功的話，那條件也太苛刻了?！甭芬讍?，“你沒聽說過里奇菲爾德奇跡嗎？”

    奧爾巴赫更加不屑一顧了。

    “聽過，”奧爾巴赫特意說，“那支球隊就是被我們淘汰的?！?/br>
    “還不是因為騎士隊最好的球員報銷了嗎，不然誰輸還贏還不一定呢?！?/br>
    “冠軍從不找借口?！眾W爾巴赫諷刺道，“輸家只剩下借口了?！?/br>
    “行了！”

    路易沒工夫陪這老貨扯淡，“這是我針對第一場比賽做出的比賽計劃，原件已經(jīng)交給比爾，這是復(fù)印件，你可以看看，再順便關(guān)注下我們的第二場比賽。”

    “走了！”

    路易走之前還順走了兩瓶可樂。

    “冰箱給我關(guān)好了小子！”奧爾巴赫喊道。

    1根據(jù)我查到的資料，1984年中英聯(lián)合聲明之前的港人可以自由選擇中國國籍和英國屬地（殖民地）公民（享有公民權(quán)利但嚴(yán)格來說又不算公民）的護(hù)照。按照知乎上某些港人的回答，基本上大部分人都會選擇屬地公民的身份。我在這也就不zz正確了，給了路易一個比較合理的安排。

    2這是沒有寫出來的一段劇情。路易為了增加他的人證，尤其是有影響力的人證，拿著伯德說要為他贏下比賽的事道德綁架伯德。雖然沒寫出來，我在這里附注這一段代表它在文中仍然存在。

    第四十三章 視頻隊長

    無論怎么看，凱爾特人和76人的差距都很小。

    第一場，雙方最后的差距只有2分。

    第二場，比爾·菲奇決定將他的“高位進(jìn)攻體系”貫徹到底。

    這套體系很依賴內(nèi)線的高位擋拆，但很可惜，考恩斯和馬克斯韋爾都不是好的擋拆者。凱爾特人擋拆最好的蘭比爾被菲奇放在場下不用。

    最讓路易無奈的是，“高位進(jìn)攻體系”理論上可以最大化地發(fā)揮伯德的能力，但事實上伯德的能力沒有得到完全的釋放。

    因為菲奇從來沒把伯德當(dāng)成是一個“控球前鋒”。

    在菲奇看來，伯德的速度有點慢，能持球但慢吞吞的，不利于進(jìn)攻節(jié)奏的鋪開，不如拿他的多樣性點綴戰(zhàn)術(shù)體系，畢竟他可以抓籃板，可以過渡球權(quán)，可以支配球權(quán)，可以策應(yīng)，可以跑位投籃，還能防對方的內(nèi)線……他的用途太多了。

    伯德能夠像詹姆斯一樣包攬所有的事情，而菲奇只需要他專注于進(jìn)攻和籃板。

    而且，他還被賦予了一種類似于喬丹和科比在體系中的地位。作為終結(jié)者而不是籃球的掌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