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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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呀?!迸R春反駁,沒有吵架,只是她單方面覺得窘迫罷了。 她認為謝明崢不會覺得窘迫,他好像很不要臉。 雖說在樹蔭下,可這天氣,在樹下也不會多清涼,臨春沒一會兒便?覺熱起來。她撐不住,終于與?謝淵告辭,回到馬車上。 謝明崢仍在馬車里坐著?,臨春躬身進來,便?對上他視線。 “透透氣之后我感覺好多了?!迸R春解釋自己為何出去這么久。 謝明崢嗯了聲,緊跟著?說:“你和晉王聊了什么?” “……”臨春動作僵住,隨后在謝明崢身側(cè)的長凳上坐下。 “沒聊什么,就隨便?聊了兩句?!钡拇_沒聊什么,就隨便?聊了兩句。 “是么?”他黑眸微瞇,一動不動盯著?臨春。從他的眼神里,臨春感覺到他似乎有些不悅。 臨春立刻轉(zhuǎn)移話題道:“那個,北境是什么樣子的?你可以給我講講嗎?” 謝明崢眸光仍是盯著?她,猜道:“所以你方才與?晉王在聊這個?聊得這般開心?” 他從車窗望見她與?謝淵在一處坐著?,相談甚歡。 臨春再遲鈍,也察覺出不對勁,謝明崢似乎對三哥意見很大?為什么?因為三哥與?他搶過皇位嗎?當時?三哥的確是幾位皇子里最強有力的競爭人選。 三哥君子作風,一向很得臣子們賞識,更得先帝夸贊,士子讀書?人中名望也高。與?三哥相比,二?哥和六哥則顯得更為小人一些,他們行事不那么磊落。 可如今勝負已定,三哥已經(jīng)向謝明崢俯首稱臣,他還耿耿于懷什么? 臨春更大膽地?猜想,該不會謝明崢認為三哥還有賊心,想要爭奪皇位吧?所以才會處處針對他。 依據(jù)她對三哥的了解,三哥行事光明磊落,不會一面妥協(xié),一面卻又背地?里謀劃什么的。不知道謝明崢為何會這樣以為,但臨春也能?理解,畢竟他們都說,做皇帝的多疑很正常。 她想了想,答謝明崢的話:“是,我方才瞧著?遠處的山巒,便?有些好奇天下山河之美,到底如何,便?問晉王到底有多美?晉王道,或許應(yīng)該來問你。” 這種問題,想也知道應(yīng)該先來問他吧?可她卻選擇問晉王,無非是因為她心底覺得晉王與?她更親近些。 分明他們之間已經(jīng)做過諸多親密之事,在她心底,他仍然?算不得一個親近之人。 這念頭一從心底冒出,便?如同?一滴極具腐蝕性?的液體滴在謝明崢身上。他又有些煩躁,望著?臨春的眸色更為深沉。 臨春又道:“那個……三哥他為人光明磊落,不會做什么出格之事的?!?/br> 她小聲為謝淵辯解,希望能?打消謝明崢的猜忌。 自古以來,帝王這位置上總是沾滿鮮血,容不下沙子。臨春不希望三哥出事。 她不辯解還好,一辯解反倒更火上澆油。謝明崢心情更不爽快。 他反唇相譏:“晉王光明磊落,意思便?是有人不光明磊落?怎么,不光明磊落的是我么?” 謝明崢誠然?從不認為自己光明磊落,行事與?君子之風幾乎完全?相悖。但他此刻心情不佳,從她嘴里聽見這話,有些慍怒。 臨春當即皺眉,他怎么老是自己莫名其妙對號入座?她哪有講這個? 可謝明崢看起來更生氣了,她不敢反駁,畢竟嘴笨,萬一待會兒說錯什么,他一不高興,自己又要遭殃。 臨春莫名被他兇了一頓,也有幾分委屈,低垂著?頭,沒說話。 謝明崢看著?她委屈的模樣,再次感覺到自己心底的失控。 或許他該暫時?冷靜冷靜,謝明崢道:“我回去繼續(xù)處理政務(wù)了?!?/br> 說罷,便?轉(zhuǎn)身走了。 臨春看著?他背影,嘴唇翕動,終究什么也沒說,只是腦袋耷拉得更低。 見陛下離開,碧云與?朱弦重新?進來伺候。雖不知車廂內(nèi)發(fā)?生什么,可看陛下方才離開的背影,似乎不大愉快。 朱弦看了眼耷拉著?腦袋的臨春,問道:“娘娘可好些了?” 臨春嗯了聲,悶悶不樂。 碧云道:“娘娘與?陛下吵架了么?” 臨春點頭:“算是吧。”但她完全?不明白謝明崢生氣的點在哪里,總之就是很莫名其妙。 正說著?,隊伍休整夠了,該啟程了。 臨春靠著?車廂壁,沒再繼續(xù)說謝明崢的事,算了,反正他天天喜怒無常,說不定自己等?會兒就消氣了。而且……要不然?他多生兩天氣好了,他若是生她的氣,興許就不會來找她治病,那就可以逃過一劫。 她正想著?,余光瞥見方幾上白瓷碗中有一碗剝好的葡萄。 臨春誒了聲,當是碧云她們剝的,用勺子舀了一勺,好幾顆葡萄一起送進嘴里,腮幫子瞬間鼓鼓囊囊,好像一只倉鼠。 她開開心心吃了兩勺,隨后反應(yīng)過來,馬車又開始行進,倘若待會兒她又嘔吐怎么辦?轉(zhuǎn)瞬又想,現(xiàn)下她有了那兩個香囊,還有謝明崢按xue位,應(yīng)當不會太難受。 想到謝明崢,臨春拿著?瓷勺的手一頓,勺子碰在白瓷碗上,叮鈴一聲,發(fā)?出清脆聲響。 她突然?意識到,方才碧云與?朱弦壓根都不在車廂里,怎么可能?替她剝葡萄? 她離開馬車那會兒功夫,在車廂里的只有謝明崢一人。 他…… 臨春眸光定定落在那碗葡萄上,頓時?覺得方才吃下去的葡萄有些不是滋味。 謝明崢替她剝葡萄,她卻讓謝明崢生著?氣走了,還想他最好多生兩天氣…… 怎么感覺自己顯得很恩將仇報似的? 她才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呢,她一向是人家對她好,她也會同?等?地?對別人好的人。 臨春放下勺子,撐著?下巴發(fā)?愁。那現(xiàn)在怎么辦?她去找謝明崢,哄哄他? 可是她嘴笨得很,估摸著?翻來覆去也只有那一兩句話說,萬一沒哄好,反而把他惹毛了怎么辦? 臨春想到上回他替自己剝葡萄時?讓她做的事,要不再舔舔他的手?雖然?有點丟人。 可她方才回來時?,他都凈過手了,應(yīng)當也不需要舔了吧。 …… 好糾結(jié)。 臨春整整糾結(jié)了一個時?辰,才鼓起勇氣去找謝明崢。彼時?謝明崢正在馬車里與?臣子們商討政事,國家大事,每日都有許多要處理的,永遠閑不下來。這是權(quán)力之下的義務(wù)。 懷文?的聲音忽然?在馬車外?響起:“陛下,貴妃求見?!?/br> 幾位臣子們對視一眼,自覺地?退了下去。 他們從馬車上退下的時?候,難免與?臨春打照面。臨春立在傘下,難掩美艷動人,幾位臣子小聲道:“難怪陛下為美色所惑,這位貴妃的確是好顏色?!?/br> “是啊,同?她母親倒是像。” 這些話語雖然?小聲,仍然?傳進臨春耳朵。她不喜歡這種說辭,卻又無力反駁。 她登上馬車,抬眸看謝明崢,說明來意:“我……又有些暈車,不舒服?!?/br> 先找個說辭吧,要她直白講出口也太難為情了。 “你能?不能?再幫我按按?”臨春說罷,自顧自在長凳上坐下,褪下鞋襪,將雪足搭在腿上。 第39章 第 39 章 臨春有些忐忑地看謝明崢臉色, 見?他沒?拒絕,心?下稍安,一口氣從喉口落到胸口, 但仍昏昏墜墜, 尤恐謝明崢將她趕下車。 好在謝明崢并未說什么, 只是伸手捏住她小腳, 找到她足底xue位, 按了按。她其實沒那么難受, 但經(jīng)這么一按,只覺得胸口那縷濁氣愈發(fā)?消散。 謝明崢松開手,清泠嗓音道:“好了?!?/br> 臨春道了聲謝, 卻遲遲未有離開的動作,她磨磨蹭蹭, 又說不出口那一句主動的話。謝明崢低頭看公文, 其?實?也?沒?看進去,好一會兒視線仍定格在原先那行字上。 他看出來臨春不想走, 欲言又止四個大字寫在她臉上。但不清楚她要說些什么,謝明崢不由?在心?里?猜測, 她是要繼續(xù)替她那位好三哥說話?亦或者是有別的事相求? 總而言之,她一向無事不會主動湊他跟前, 倘若不是為了那點強行求來的治病之因, 她估計只想遠遠地躲著自己。 終于, 她穿好了鞋襪,似乎起身要走了。 要說的話還沒?醞釀出來么? 是什么話要醞釀這么久?謝明崢不由?發(fā)?散思緒,猜測大膽起來, 莫不是她要說,她戀慕晉王? 臨春有些著急, 覺得那一句話已經(jīng)到嘴邊了,可就是卡在了嘴邊。 她太難為情了。 眼?看著要走,還講不出口。 大抵是上天看穿了臨春的心?思,竟大發(fā)?慈悲幫了她一把。馬車不知?為何忽然顛簸起來,臨春心?里?想著事,并未站穩(wěn),被這顛簸一震,晃得東倒西歪,站不住腳。 她重心?不穩(wěn),跌進謝明崢懷里?。 謝明崢下意識地扶住了她的胳膊,臨春道謝:“謝謝你,不然我要摔倒了?!?/br> 謝明崢道:“不客氣,倘若你摔倒,細皮嫩rou的,恐怕又要受傷,那樣于我的病也?沒?有助益?!?/br> 聽他主動提及自己的病,臨春露出驚喜的神色,終于勉為其?難開了口:“方才在馬車里?你給我剝了葡萄吃,對嗎?” 謝明崢沒?否認,也?沒?說話。 臨春繼續(xù)道:“我來找你,還有為這件事……謝謝你為我剝的葡萄。我……是向你表達一下我的誠意?!?/br> 臨春破罐子破摔,聲音大了些:“我……給你治病吧,坐著那種?!?/br> 謝明崢眉目里?那點底色的陰郁終于消失殆盡,慢慢換上一種春意。 “哦?!彼K于應(yīng)了聲,“可以。” 他好冷淡,她都這么……不要面子了,就不能給一點熱情的反應(yīng)嗎? 臨春撇嘴,而后又把自己安慰好,算了,管他呢,他既然接受了就行了。 她開始糾結(jié)下一個問題,按照謝明崢的邏輯,現(xiàn)?在該先讓他立起來。她正思索怎么讓他立起來,沒?一會兒便覺得有東西戳著自己大腿側(cè)。 馬車的顛簸還未停歇,臨春坐在謝明崢懷里?,被謝明崢禁錮著腰,一顛一顛的。 很?快,臨春又羞恥起來。 又出現(xiàn)?了那種感覺。 即便她告訴自己,那不是內(nèi)急,而是另一種求生反應(yīng)??蛇€是難以抵抗地感到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