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追兇 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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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珂點了點頭,“嗯,家學淵源,我外祖父,外祖母,mama還有舅舅,都是做這個的。之前他在南溪街開了一家古董鋪子,修修文物啥得,過得逍遙又自在?!?/br> “后來我家里出了事,舅舅又要拉扯我,又要處理家中產業(yè),就不能躺著聽小曲兒了。到現(xiàn)在,已經又躺平大師變成卷王之王?!?/br> “他時常說自己是被迫上了梁山的?!?/br> 齊桓笑著應著,“我們去吃羊rou吧,這附近有一家私房菜館。烤羊腿很不錯,還有燉了很久的羊湯喝。本來秋天來更合適,不過現(xiàn)在在附近正好?!?/br> “好,你來開車吧”,沈珂無所謂吃什么,事實上她還想快點吃完了回去看錄像帶。 她想著,搖下了車窗。 一個清晰的手機鈴聲傳來,唱的是外文歌曲。 沈珂扭頭看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短裙的女孩接通了電話,“拜托你不要打過來了?!?/br> 她咆哮了一聲,便將電話掛斷了,塞進了自己的包里。 “你沒事吧?”沈珂問道,“我是警察,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 女孩一愣,停住了腳步,神色舒緩了幾分,她對著沈珂搖了搖頭,“多謝警察小jiejie,沒事,就是sao擾電話,我一會兒拉黑就行了?!?/br> 她說著,看了一眼開車的齊桓,眼睛一亮,“你老公真好看!你們來這里求子嗎?我跟你說,這里治不孕不育特別厲害,我jiejie姐夫就來這里看的,今天剛生寶寶。” 沈珂跟齊桓都沉默了。 第195章 關于真假朱獳的討論 沈珂面無表情的搖上了車窗。 “是你的臉上,還是我的臉上寫了不孕不育四個字?” 聽著沈珂的問話,齊桓實在是沒有繃住,噗呲一下笑了出聲,“大概這家醫(yī)院在這方面很有名氣,像南江新區(qū)綜合醫(yī)院的中醫(yī)很有名氣一般。” 他說著,發(fā)動了車輛, 朝著早就預定好的私房羊rou館駛去。 這里停車倒是方便,且只有雅室,私密性比較好,進來之后也沒有點菜的,幾乎是前后腳就有人端了菜上來。 沈珂確實有些餓了,她都有些不記得自己到底有沒有吃過中午飯了。 齊桓拿起碗, 替她舀好了熱湯,“你嘗嘗, 味道很鮮美?!?/br> 他說著, 有拿起了刀,自己給沈珂片起了羊腿。他的刀工不錯,顯然是這里的???。 “張局跟你說了柳壬海還有柳壬娜吧?長青集團的那個女老板,我以前在這里碰到過她,她是這里的??汀A赡群軈柡?,不是簡單人物?!?/br> 沈珂來了興致,她喝了一口湯,“你查過她了?” 齊桓搖了搖頭,“不是這一回查的,我以前在那邊轄區(qū)工作的時候, 處理過長青化工廠的一些案子。那個時候看過柳壬娜的檔案。” “柳家是搞化工起家的, 柳壬娜的父親叫做柳永青, 以前是國營廠的技術員,后來改制下崗了, 就自己下海單干了, 有個半死不活的小廠?!?/br> “柳永青的夫人名叫李芙蓉, 帶資出嫁,就生了柳壬娜一個女兒?!?/br> 他說著,將片好的羊腿放到了沈珂的面前,“趁熱吃?!?/br> “所以你的意思是,柳壬海跟柳壬娜不是一母同胞,他是私生子?!?/br> 齊桓點了點頭,“沒錯,而且兩個人的年紀相差不小。柳壬娜很早就接班了,在長青集團說一不二,比起白一筠可要厲害許多?!?/br> “柳壬海活著的時候,就從來沒有踏入柳家一步,一直都被柳永青養(yǎng)在外頭。柳壬娜的丈夫是南江大學一個教中文的教授,兩個人結婚多年,一直都沒有孩子?!?/br> “至少從表面上看,柳家的人都不會因為柳壬海被張局抓了判了死刑,而在多年之后對培明進行報復?!?/br> 沈珂皺了皺眉頭,“那柳壬海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嗎?他的生母呢?” 齊桓搖了搖頭,“他mama那個時間點已經去世了,他也沒有女朋友或者男朋友, 可以說孤家寡人一個。所以那時候, 在醫(yī)院里我跟你說, 咱們是不是可以設想一下,這個被抓的朱獳其實是假的?!?/br> 沈珂回想起那天,是雨夜殺人案的時候,她給齊桓送荔枝,齊桓提出了這個猜想。 然后她在電梯里聽到了關于蔣珅的八卦,還受到了啟發(fā),破了糖葫蘆案找到了李陽陽。 特案組的案子特別多,他們不停的被打岔,等騰出時間來調查朱獳舊案的時候,已經是遇襲之后了。 “有可能,這個案子的確是有疑點?!?/br> 沈珂夾了一片羊rou進嘴里,幸福地瞇了瞇眼睛,這羊rou的味道果然名不虛傳。 “朱獳送特殊紅包給張局,表面上看是挑釁警方,但實際上跟你把羊rou片好給我沒有什么區(qū)別。他之前犯下了那么多的案子,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留下,為什么要做這種自投羅網的事?” 閉著眼睛想都能知道,警方一定會設下埋伏,就算當時張局不給力,讓他給逃脫了。 那也會有目擊者瞧見他,他可能會在現(xiàn)場留下dna,周圍會設卡攔截。 “那天他的腦袋被廟里的撞鐘的和尚撞到了嗎?這么迫不及待的讓自己死?!?/br> 沈珂說著,指了指羊rou館雅室古香古色的鏤空木門。 “柳壬海擅長畫油畫,臥室里掛了一副朱獳的畫像,這一點也是印證了他是朱獳的佐證之一。事實上,油畫跟朱獳之前在現(xiàn)場留下來的皮雕,剪紙之類的,不是一回事?!?/br> “當時辦案壓力大,沒有讓柳壬海來演示,他也沒有說那些東西,都是從哪里弄來的?!?/br> 沈珂說著,想起之前齊桓的問話,“西洋畫和國畫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不同的。朱獳這個名字,都是從山海經里出來的。而柳壬海喜歡的是什么?油畫,攀巖?!?/br> “但是,這些都不是我覺得你的猜想有可能的依據(jù)。最根本的是,你翻看這個卷宗,如果我們推翻掉柳壬海認罪這個事實,他還能夠被定罪嗎?” “比如說,你是大法官,現(xiàn)在柳壬海在法庭上翻供,說他并不是殺人兇手。他說朱獳的名字傳得沸沸揚揚的,他一時興起,冒充朱獳跟警察開了個玩笑呢?” “他只承認對冉建平下了手,而否認其他的事。咱們把他供詞里的東西全盤剝離,剩下的證據(jù)還足夠證明他就是朱獳嗎?” 齊桓片著羊rou的手一頓。 他什么都沒有說,但是他的神情說明了一切。 “事實上,我們在雨夜殺人案里,就犯了這個錯誤,過于相信了兇手元棟的供詞?!?/br> 元棟當時也是被抓了之后很快就承認了犯罪事實,并且事無巨細交代得特別的清楚,因為這個他們差點被他糊弄了過去,錯過找到李陽陽的機會。 當時齊桓受了傷,而且抓到了元棟的現(xiàn)場,很著急定他的罪。 朱獳案也是,冉建平受了傷,他們抓到了柳壬海的現(xiàn)場,輿論壓力很大,他們很快就結案了。 “并不是所有的兇手招供都有問題,但不排除有問題的可能性,不是么?” 齊桓重重地點了點頭,他拿起湯勺,又給沈珂添了一勺熱湯。 “那么按照你的分析,我們可不可以說,朱獳是擅長古文化的人呢?”齊桓抬眸看向了沈珂。 沈珂一愣,“你想說像我mama還有我舅舅那樣的人嗎?是也不完全是。都是拉琴,但是有大提琴,小提琴,中音提琴……中國文化博大精深?!?/br> “也并不是懂得考古的人,學古漢語文學的人,就擅長剪窗花,做皮雕,畫畫這么多的內容……更何況,我之所以說柳壬海是畫油畫的,跟朱獳風格不一致,但是不能作為他不是朱獳的主要依據(jù),因為什么呢?因為我還說了一句話,他也沒有交代這些東西是從哪里來的?!?/br> “他一個人不是全才,可是他可以從別的地方獲得,不是么?” “最值得咱們去想的是,當一個案子里,兇手認罪的供詞成了最主要的鐵證的時候,這個案子便不是無懈可擊的。這個世上,沒有比人類更會撒謊的生物了。” 這是她前不久才從元棟身上吸取到的教訓。 但有可疑只是有可疑,沒有鐵一般的證據(jù),根本沒有辦法去翻案。翻的還是一個記錄在南江市局功勛薄上的案子。 第196章 錄像帶里的沈珂 齊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這么一說,我好像想明白了些?!?/br> “是與不是,還是得實地調查了再說,需要有獨立于柳壬海供詞以外的證詞。為了不有失偏頗,我們可以先不預定兇手,將這個案子重新再調查一遍?!?/br> “雖然目前沒有重啟舊案的證據(jù), 但是眼前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調查相關的事實。” 沈珂說著,指了指自己,“我,一個警察,就在剛剛被朱獳襲擊了?!?/br> 柳壬海如果是兇手,那么他一定會在每次作案的時間點,都出現(xiàn)在了兇案現(xiàn)場。像這種連環(huán)兇殺案,但凡他其中一次有明確的不在場證明,那么都能論證他的話是謊言。 只可惜這么多年過去了,就算是有監(jiān)控視頻,那也不會被留存了。 就算是有目擊證人,隨著歲月的變遷,也很難找到了,就算是找到了,普通人的記憶怎么可能時隔二十年還清晰如新呢? 沈珂心中想著,卻是并沒有說出來。 她吃飯很快,食量也不算太大,很快便吃飽了。 旁邊就是主干道,那長龍一般的紅色尾燈漸漸地變得稀疏了起來。齊桓出去接了一個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方才回來。 齊桓走了進來, 手里還端著一個托盤,里頭玻璃碗里裝著紅亮的消食山楂湯,一臉的抱歉。 “對不起沈珂, 本來是要跟你一起回局里的。不過我mama知道了撞車的事情,非要我現(xiàn)在回去一趟, 他們就住在這附近的帝景豪庭, 離得很近,你要一起過去坐坐嗎? 沈珂站了起身,將手機揣進了兜里,搖了搖頭,“不去了,那我先回去了。” 齊桓倒是也沒有強求,他將山楂湯放在了桌面上,晃了晃自己的手機,“那我就不勉強了,你路上開車小心些,等到了市局發(fā)個消息給我?!?/br> 沈珂點了點頭。 車就停在路邊,她坐了上去,扭頭看向了后座放著的三個紙盒子,見那紙盒子還好好的,并沒有人動過的痕跡,方才收回了視線,對著窗外的齊桓揮了揮手。 這會兒時間已經不早了,路上的車輛少了許多, 一路上通暢得很, 沈珂意外的發(fā)現(xiàn)她今天一個紅燈都沒有遇見。 市局里還燈火通明的, 加班的遠不止一兩個。 沈珂剛把車停穩(wěn), 打開車門,就看到一個黑影跳了過來,她想都沒有想,抬腳就踹了過去。 “沈警官,怎么一言不合就動手呢?白天咱們還同生共死,晚上你就要我死啊!” 沈珂腳絲毫沒有放輕,那邊黎淵往后一個小跳避開了來,他晃了晃手中的塑料袋,對著沈珂說道,“來得正好,我剛去開了點消炎藥,還有活絡油?!?/br> “今天擱地上飛來滾去的,腰酸背痛了吧?別看瞅著沒有破皮,回去洗澡一瞅,絕對是這里青一塊那里紫一塊的。我買得多,分你一份。” “需要推拿別見外??!黃飛鴻跟人打了架,那都得喊一聲,黎師父給按按?!?/br> 沈珂沖著黎淵翻了個白眼兒,拉開后座的門,搬了一個紙箱子出來,“嗯,華國上下五千年,秦始皇沒有長生那都得怪你沒按好!你這么能扯,怎么不去扯了陳隊的老頭背心當大旗呢?” 黎淵瞅著后座還有兩個箱子,伸手一抓,幫著沈珂搬了起來。 他哈哈一笑,“那哪里是大旗?那是白旗!” “你怎么現(xiàn)在還在局里?” 今天他們遇到了襲擊,陳隊在群里說了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等明天再來繼續(xù)處理易思那個金木水火土五行的案子。按道理,黎淵這會兒早就應該下班了。 黎淵咧嘴一笑,“等老頭老太睡了我再回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