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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案追兇 第129節(jié)

    “不過你幫我拿到了白家家產(chǎn), 我?guī)湍闱謇砭爺☆悺闶浅镀搅恕!?/br>
    白柚說著, 頓了頓,又道,“你也不用拿我當壞人,不是每個人都跟我弟弟一樣蠢,手握萬貫家財還玩什么殺人游戲。我對那些個事情沒有興趣,更加無意跟警察為敵?!?/br>
    “我白柚只對搞錢還有小帥哥有興趣,如果哪一天你想通了,可以跟我一起玩啊!不是我說,沈珂,人生苦短,當一個快樂的富婆不好……嗎?”

    白柚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嘟嘟聲。

    她無語地搖了搖頭,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拿起桌上的文件看了起來。

    沈珂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拿起了手機,將那段視頻翻拍進了手機里。

    她想也沒有想的, 撥通了齊桓的電話, “還在市局嗎?找你有事?!?/br>
    齊桓那邊嘈雜得很,能夠聽到鴨子的嘎嘎聲, 還有男女嗷嗷叫的叫罵聲……

    “我接電話呢!你們不要打架,打架除了蹲局子,能解決什么問題?王奶奶都八十多了,你們這些做兒女的要是還有點良心,就好好說話?!?/br>
    四周的嘈雜聲小了一些。

    “沈珂,怎么了?我不在市局了,有個老人家里扯皮,我過來看看有什么要幫忙的。真是的,才剛剛出院,家里四個兒女,沒有一個人愿意管老人的?!?/br>
    齊桓顯然氣得不輕,在電話里就抱怨了起來。

    一說完,他又補充道,“抱歉,實在是太氣人了。這邊的同事已經(jīng)過來了,你在哪里,我過去找你吧。”

    “我過去找你,地址發(fā)我?!?/br>
    齊桓聽著那邊又吵吵起來了,無奈的說道, “好的, 一會兒我給你發(fā)定位?!?/br>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就傳來了一個刺耳的聲音,“小齊警官,你給評評理,分房子的時候,就說我是女兒沒得份。現(xiàn)在養(yǎng)老了,就開始男女平等了!”

    “你們這些男的,一天天的在想什么好事呢?那是我媽,當我不想管她嗎?我就咽不下這口氣!”

    緊接著,那邊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沈珂面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

    她將手機揣進了兜里,拿好了摩托車鑰匙,按照齊桓給的定位,疾馳而去。

    這會兒還沒有到晚高峰的時間,一路都是十分的通暢,不過是二十分鐘的時間,沈珂便瞧見了齊桓停在路邊的白色越野車。

    之前那一輛黑色的被撞爛了,這回的新車上,反詐宣傳刷得更加的清晰鮮艷。

    沈珂正要喊齊桓,就瞧見他捂著臉走了出來,頭發(fā)亂糟糟的,衣衫被扯得皺巴巴,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那模樣簡直是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見到沈珂,齊桓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是失散多年的小狗再遇到了主人一般。

    他沖著沈珂揮了揮手,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好看的牙齒,還有兩側(cè)的酒窩,腳步都加快了些。

    等靠近了,又覺得不好意思起來,“抱歉,叫你看笑話了,今天的戰(zhàn)場太過激烈。一家四兄妹,個個戰(zhàn)斗力爆表,我就拉了個架,像是被人揍了一樣?!?/br>
    “你渴不渴?夏天騎車太熱了,別中暑了?!?/br>
    齊桓說著,不等沈珂回答,又一瘸一拐的朝著小區(qū)里的一個小賣部走去,“阿姨,給我來兩瓶汽水?!?/br>
    那阿姨沖著齊桓嘿嘿一笑,“小齊,這是你女朋友嗎?可真好看??!第一次見到,阿姨請你喝汽水!王奶奶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那天晚上就過去了,這一大家子。”

    她的話音一落,就響起了微信收款的聲音。

    “你可真是的!給你選了兩瓶最冰的!”

    齊桓接過汽水,笑著倒了謝,然后把其中的一瓶遞給了沈珂,他顯然勸架說了許多話,口干舌燥的,一咕嚕喝掉了大半瓶。

    沈珂站在大樹底下,拿起那汽水喝了一口。

    “張海倫死的那個晚上,你像做賊一樣,就是送這個王奶奶去醫(yī)院嗎?”

    齊桓一愣,點了點頭,“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沈珂沒有看他,“你一直在引導(dǎo)我去查朱獳案對嗎?張培明的故事,真假朱獳的假設(shè)……你為什么來特案組?”

    不等齊桓回答,沈珂又直接說道,“我收到了一段視頻,特案組第一次聚餐之后,你在給人打電話,說的什么內(nèi)容,需要我重復(fù)說一遍嗎?”

    齊桓握著汽水的手指一白,“這里不方便說話,我住的地方離這里不遠……”

    他一說完,又覺得不怎么妥當,忙道,“這附近有一個公園,我們可以去那里說。抱歉沈珂,不過我絕對不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內(nèi)鬼?!?/br>
    他說著,頓了頓,一口氣將那汽水喝了個干凈。

    “沈珂,我……”

    沈珂指了指齊桓的白色越野車,齊桓慌忙拿出了車鑰匙,開了車門,又打開了車內(nèi)的空調(diào)。

    汽車里還沒有涼下來,一進去溫度很高,有些憋悶,門一關(guān)上,四周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齊桓看著沈珂的側(cè)臉,再一次說了一句,“抱歉沈珂,不是有意瞞你的?!?/br>
    “我的確是一開始就懷疑當年我爸,也就是張局抓到的那個人并不是真正的朱獳。但是我不知道培明的案子另有隱情……我申請進入特案組,也的確是有我自己的目的?!?/br>
    他說著,目光灼灼地看向了沈珂,“但是沈珂,我是一名警察,我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這個稱號的事情。請你相信我?!?/br>
    沈珂拿起汽水喝了一口。

    “張青衫你還記得嗎?”

    沈珂皺了皺眉頭,“那個法制記者,你被元棟勒傷住院的時候,他還去看了你,給你送了花。我看到之后,還問了你?!?/br>
    她說著,若有所思道,“你那天晚上,是在跟張青衫通電話。”

    第216章 張青衫的調(diào)查理由

    “你跟他一起在調(diào)查朱獳的案子?為什么要隱瞞呢?”

    齊桓忐忑的偷瞄著沈珂,她的神色像往常一樣平靜,看不出她是相信他,還是不相信他。

    他也絲毫的沒有從她的眼神里看到被身邊人隱瞞的憤怒。

    齊桓心中有些復(fù)雜,他在想沈珂如果非常生氣的話,至少顯得他是她認可的朋友……可轉(zhuǎn)念一想,那種言情劇的咆哮樣子,大約這一輩子都不會出現(xiàn)在沈珂身上。

    他想著,深吸了一口氣。

    “今年清明節(jié)的時候,張青衫找到了我,那時候他是南江都市報的實習記者,還不能跟總局的事情,一般都是跑各個所,然后寫一個豆腐塊的文章?!?/br>
    “我去給培明掃墓的時候,那時候我安心的當片警,張局跟我提了很多次,要調(diào)我來局里,我也沒有同意。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朱獳有什么問題?!?/br>
    “也沒有想過培明的死另有隱情?!?/br>
    清明的那天,天上下起了小雨,他到墓園的時候,張青衫已經(jīng)在那里了。

    他穿著一件土咖色的夾克,手中抱著一束白菊花,臉上滿是濃重到不可化解的悲傷。

    “張青衫也認識張培明么?”沈珂好奇的問道,張青衫說話的強調(diào),可不像是南江本地人。

    齊桓搖了搖頭,“不是,他不認識。他是去看他jiejie的……”

    齊桓說著,頓了頓,目光幽深地看向了沈珂,他遲疑了片刻,還是忍不住說道,“他的jiejie,名叫張思佳……對,就是你想的那個張思佳?!?/br>
    沈珂瞳孔猛地一縮,“我舅媽名叫張思佳?!?/br>
    張思佳跟陸曳雖然沒有結(jié)婚,但是他們談了很多年的戀愛,婚期都已經(jīng)定下了。

    她就是她的舅媽。

    沈珂還記得,她總是穿著牛仔褲,背著一個碩大的相機,看上去風風火火的。

    她的手微微一緊,“這就是你不告訴我的理由么?因為張思佳?!?/br>
    齊桓點了點頭,“是的,一開始的時候,咱們不熟悉,我也不好上來就跟你說這個事情。而且,關(guān)于朱獳,還有張思佳的事情,在那個時候都沒有任何的證據(jù)。”

    “張思佳的什么事?張青衫跟你說了什么?”沈珂追問道。

    齊桓并沒有賣關(guān)子。

    “張青衫跟我說,他懷疑他jiejie張思佳的死,并不是自殺,而是被人滅口了。張思佳以前是都市報的記者,當時她就在跟朱獳案的專題?!?/br>
    “他比張思佳年紀小許多,對jiejie并沒有什么印象。只不過上大學(xué)正好也學(xué)了新聞專業(yè),找實習單位的時候,翻了jiejie的遺物,找到了她的電話本。”

    那時候還很流行將人的電話號碼寫在通訊錄本子上,尤其是記者這種工作的人,一般都是隨身攜帶著筆記本,會記錄采訪對象的電話,地址,還有些簡要的采訪提綱。

    “但是在翻電話本的時候,無意中找了其中一頁,上面寫著大大的朱獳兩個字?!?/br>
    沈珂皺了皺眉頭,她那時候年紀小,張思佳工作繁忙,不可能跑過來跟她說工作的事情。

    是以她還真不知道張思佳當時在調(diào)查朱獳案。

    不過想想也正常,那時候事關(guān)朱獳的新聞,要是擱在現(xiàn)在,那得霸占南江熱搜榜的一二三條。互聯(lián)網(wǎng)在那個年代不發(fā)達,報紙什么的還是主流媒體。

    尤其是深度調(diào)查報道之類的,可以占據(jù)很大的篇幅,張思佳是法制記者,她當時在調(diào)查這個十分的合情合理。

    “張青衫來了報社之后,就開始悄悄打聽他jiejie的事情。當年是張思佳的老師,還有另外一個男記者一起調(diào)查的,那個人的名字你一定記得,殷明。”

    沈珂神色認真起來,殷明這個名字她的確記得。

    這是朱獳案里的最后一個案子,一對小夫妻在自己家中被害。女主人叫做馮芷,是證券公司職員,男主人名叫殷明,南江大學(xué)新聞系畢業(yè),都市報的社會新聞記者。

    “張思佳曾經(jīng)對她的老師說過,她當時有了突破性的進展,可能會在警方之前查到朱獳的身份。但是報社還沒有收到這篇報道,張思佳就自殺了?!?/br>
    “在張思佳死后不久,殷明就被朱獳殺死了?!?/br>
    沈珂聞言,眉頭鎖得緊緊地,“如果張思佳跟殷明一起發(fā)現(xiàn)了朱獳的身份,在張思佳死亡之后,殷明為什么不去公安局尋求保護?”

    “張思佳死亡后,差不多過了半個多月,殷明才遇害。”

    “如果張思佳一個人發(fā)現(xiàn)了朱獳的身份,那么殷明為什么會被滅口?”

    齊桓聽著沈珂的問話,不由得猛地站了起身,他忘記了自己現(xiàn)在坐在車里,這么一起身,直接撞在了車頂上。

    齊桓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腦袋,“也許是朱獳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

    “張思佳跟殷明是搭檔,他們很有可能會共享消息,雖然我也不明白殷明為什么沒有報警,他甚至從來沒有對警方透露過對于張思佳死亡的一絲絲懷疑?!?/br>
    沈珂搖了搖頭,“那張思佳的師父為什么沒有被滅口呢?”

    如果朱獳真如齊桓所言,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那么張思佳的老師不可能被漏掉。

    齊桓聽著,誠實地搖了搖頭,“老實說,我們沒有想過這個問題?!?/br>
    “張青衫不但跟我說了張思佳的事情,還提到了培明,因為論壇上重新出現(xiàn)了朱獳的名字……他懷疑朱獳現(xiàn)在還活著,逍遙法外。”

    “張青衫邀請我一起重新調(diào)查朱獳的案子,他想要搞清楚他的jiejie張思佳到底是自殺的,還是被人滅了口。”

    齊桓說著,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我是一個警察,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事情坐視不理,而且,我也有私心。因為這個案子,涉及到了培明和張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