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謎案追兇 第136節(jié)

    那么這個徐城從頭到尾都是處于“隱形”狀態(tài)的,章玉芬要是不提到這么一個人,警方都不知道有他的存在。

    劉老頭的供詞里沒有他,綁匪發(fā)來的照片里也沒有他,跟林雪原在一起的劉美琪被人殺害拋尸了,且倉庫現(xiàn)場留下了她的很多痕跡。

    可是同樣是跟林雪原在一起的徐城,依舊是毫無消息,像是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熟人,他是林雪原的貼身管家,周六晚上也跟著他在一起,很有可能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計劃,那是一千萬,錢帛動人心。”

    “徐城很有可能因為這個,拉了外人一起,將假綁架變成了真綁架?!?/br>
    陳末正說著,就聽到那邊黎淵跟齊桓的驚呼聲。

    “陳隊,有發(fā)現(xiàn)!”

    陳末猛地扭頭,循聲看了過去,這聲音是從那堆庫存衣服后頭傳來的,他同沈珂對視了一眼,快步地朝著里頭跑了過去。

    倉庫不算很大,步子跨大些,不多久就到了盡頭。

    里頭的衣服包堆得高高的,只留下了一條狹窄的細縫,在那衣服包和墻壁的中間,躺著一個血淋淋的人。

    “我進去把他弄出來”,黎淵說著,朝著縫隙中擠了過去。

    這縫隙太過狹窄,周末跟沈珂打架留下的傷在墻壁上一摩擦,委實有些酸爽,不過黎淵顧不得這些,他側(cè)著身子,猛地伸手一抓。

    那雙手像是鷹爪一般,一下子精準(zhǔn)的抓住了那人的皮帶,正準(zhǔn)備提起來的時候,黎淵的耳朵微微一動,不敢置信的朝著那人看了過去。

    “陳隊,這人還有氣!”

    他說著,將人提起往外一送,站在外頭的齊桓幫忙接住,運送了出來。

    那人穿著卡其色的休閑褲,上身穿著的是條紋polo衫,要是腋下夾上一個公文包,可以直接去演鄉(xiāng)村愛情里的村支書。

    “傷口在腹部,看上去像是被匕首捅傷的。晏修霖說劉美琪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中午?!?/br>
    “這個人不是林雪原”,沈珂說著,蹲下身去,從他的褲袋里拿出了他的黑色皮夾。

    打開一看,入門的便是一張身份證,上面的名字是“徐城”。

    撥打完急救電話的陳末,看了一眼那身份證,不由得臉上一疼。

    他瞧著,自嘲道,“好家伙!我剛剛才說這個徐城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他就出現(xiàn)了,還處于瀕死狀態(tài),臉都打腫了啊!”

    “這家伙也夠命大的,要是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這里,再晚一點的話,他就要死在這個縫隙里了?!?/br>
    沈珂聽著,心頭一動,她蹲下身去,看了看徐城的手指,勾了勾嘴角。

    她想著,摸了摸自己的腰間,才想起自己的手銬已經(jīng)用來拷那個劉老頭了。

    沈珂伸手看向了旁邊的齊桓,齊桓一頭霧水,“什么?你要手銬么?干什么?”

    他問歸問,將自己的手銬解了下來,遞給了沈珂。

    沈珂二話不說,咔嚓一下,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徐城拷了起來。

    緊接著,她站了起身,在眾人一臉震驚中說道,“陳隊,你這個臉看來打不成了,徐城就是這個案子的主謀,根本就是他殺害了劉美琪?!?/br>
    倉庫有些空曠,沈珂的話帶了一點點的回音。

    不光是特案組的眾人,就是正在工作的法證人員,還有之前陳末跟齊桓帶過來的附近轄區(qū)的同事們,均是一臉的震驚。

    “這是什么見鬼的案子?先是自己綁架自己,現(xiàn)在又要來一個我自己捅死自己嗎?”

    黎淵第一個從震驚中回神,不由得感嘆出聲。

    他這一句話,像是重新點了一下視頻播放鍵一樣,之前暫停的眾人立馬又活躍了起來。

    沈珂沒有理會她,扭頭沖著王姐喊道,“他的手指縫里有關(guān)鍵的罪證,王姐你過來取證。”

    王姐眼睛一亮,提著工具箱就走了過來,她蹲下一看,皺了皺眉頭,“指甲縫里有白色的東西,看上去像是顏料!而我們在劉美琪的尸體上,也發(fā)現(xiàn)了白色顏料?!?/br>
    “我現(xiàn)在回去做對比,有結(jié)果同步給你?!?/br>
    沈珂點頭沒有多言,王姐做事很麻利,基本上沒有什么可以挑剔的。

    “這個案子,何止是自己綁架自己,自己捅自己,還有自己給自己交贖金呢!”

    她說著,看向了陳末,“陳隊,現(xiàn)在你不用擔(dān)心林東來投訴你了,因為接下來,他根本就沒有這個心情去投訴你了!”

    “接下來,他只能夠在監(jiān)獄里罵罵咧咧了!”

    沈珂的話音一落,就聽到自己的手機一響。

    站在她身邊的齊桓,不經(jīng)意間一瞟,只見來信息的人寫著“齊桓mama”這幾個字。

    他還沒有看清楚,沈珂已經(jīng)看完消息將手機揣進自己兜里了。

    她毫不客氣的蹲下身去,看了自己的大拇指一眼,猛地朝著躺在地上的徐城的人中掐了過去。

    那個力道,周遭所有的人都覺得自己嘴巴皮瞬間破了一個洞,疼得倒抽氣。

    “啊!”一個尖叫聲響起。

    沈珂站起身來,不悅地說道,“周末如果不打架,力氣不會這么小,也不會這么久才醒來?!?/br>
    黎淵默默地將自己的手臂藏到了身后。

    沈珂對他,是真的有幾分情誼在的,就沖著他還能站在來看,這是肯定的!

    那徐城尖叫一聲,然后痛苦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傷口,“警察了不起啊!警察就可以傷人了么?”

    沈珂靜靜地看著他,“看來警察是挺了不起的,臉上都長工作證了,要不然的話,你從昏迷中醒過來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我是警察?”

    徐城捂住傷口的手一僵,“你說什么?林少呢?林少找回來了沒有?林少跟他女朋友想要綁架自己,我們在這個倉庫里好好的,突然有兩個戴著面具的人闖了進來。”

    “他們殺死了林少的女朋友,刺了我一刀,我昏迷了過去,后來的事情就都不知道了!”

    “能夠救我的,除了警察還有誰呢?”

    徐城說完,感覺周遭的氣氛有些微妙。

    沈珂居高臨下的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心里最清楚。但是有一件事情,你一定不知道,你畫畫真的畫得很爛,把我家貓腳上抹顏料,都比你畫得好?!?/br>
    第228章 掛在墻上的油畫

    徐城聽到“畫”字,神色卻是變得陰郁了起來。

    “如果我從小就有名師教導(dǎo),也不會像今天這樣,躺在這里被你羞辱!”

    他說著,像是破罐子破摔一般直直地躺平在了地上,朝著門口看了過去,“警官,急救車來了,就算是監(jiān)獄里的犯人受了傷,那也是要救治的?!?/br>
    “更何況,我還是一樁綁架桉的受害者。你有空跟我討論畫,還不如去找林少。好歹是一條人命吶!”

    眾人朝著門口看去,急救車上的救護人員著急的走了進來,“傷者在哪里?”

    陳末指了指戴著手銬的徐城,沉吟道,“我跟車去醫(yī)院……”

    他的話音一落,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男子便走了出來,“陳隊,這里交給我們了,我會看好徐城的,你們?nèi)フ伊盅┰伞!?/br>
    這人是附近轄區(qū)的派出所所長,名叫占平安。

    特桉組的人員太少,稍微大一些的行動,都需要轄區(qū)的同事協(xié)助。

    陳末聞言點了點頭,“事不宜遲,那小占我就不跟你客氣了,等桉子結(jié)了,我請你吃飯?!?/br>
    他說著,領(lǐng)著特桉組眾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就往外走。

    “沉珂,雖然我的確是不喜歡那個林東來,一雙眼睛長在了天上。但是也不能因為他很討厭,就送他下大獄吧。”

    “我有點沒有搞明白你跟徐城在打什么啞謎!根據(jù)你之前同步在群里的信息,劉美琪在被殺害之前,曾經(jīng)被人掌摑過,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掌摑她的人在她臉頰邊的頭發(fā)上留下了顏料的痕跡?!?/br>
    “而我們在徐城的指甲縫里找到了可能跟劉美琪身上同樣的顏料?!?/br>
    陳末微微一頓,讓自己捋了捋目前所掌握的情況,“就算這個可以證明,徐城殺害了劉美琪……”

    他之所以要加上一個“就算”,那是因為這個證據(jù)都并非是沒有漏洞的。

    劉美琪已經(jīng)死亡了,死人不能說話,徐城只要狡辯說他跟劉美琪有親密關(guān)系……那他在她的頭發(fā)上留下顏料,并非是沒有可以回旋的余地的。

    只不過,他們警方當(dāng)然還有別的證據(jù)。

    比如說徐城衣服上的噴濺血跡……他跟林雪原一起去劇組探過班,那么多雙眼睛瞧見了他穿的是什么衣服,甚至劇組有頂流在的話,外圍還會有很多站姐的長槍短炮。

    這些都可以留下影像資料。

    而且就他腹部一個傷口,可不會讓他整個人看上去“血淋淋”的,他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傷勢慘重,方便洗脫嫌疑,再加上之前說的衣服被拍到了的原因,并沒有換衣服。

    那么劉美琪被刺破大動脈時造成的噴濺血跡,就一定會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跡。

    在這一點上,陳末相信法證小王,就像相信沉珂一樣。

    匕首是從哪邊扎進去的,從上往下,還是從下往下,兇手是站在她的哪個方位,這一點都可以根據(jù)那把椅子周圍的血跡來分析判斷,容不得徐城隨意狡辯。

    只是這些證據(jù),頂多只能夠說明徐城有問題。

    “這些跟林東來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陳末問出了其他人想問的問題,沉珂究竟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才這么篤定的認為林東來有問題?

    “還有你跟徐城說的畫,又是什么畫?哪里有畫?”

    陳末的話一出口,那邊齊桓突然驚呼出聲,“你說的畫,是林家客廳墻上掛著的那副油畫?當(dāng)時在那里,你就一直看那副油畫,后來你找了我mama,就是問這個畫的事情對嗎?”

    沉珂此時已經(jīng)上了摩托車,她沖著眾人點了點頭,“走,帶你們?nèi)チ旨艺一貓鲎尤ァ!?/br>
    今天早上,他們在林家可是被那兩個狗眼看人低的東西好好鄙視了一番。

    陳末看著她一熘煙就跑了,無語地跺了跺腳,他眼眸一動,狠狠地瞪了目瞪口呆的黎淵一眼。

    “臭小子,沉珂本來就渾,你來了之后倒是好,她更渾了!”

    黎淵抬手指了指沉珂的背影,一臉的控訴,“陳隊,你這心眼子偏得沒邊了啊!我哪里有她渾啊!她騎車跑了,把我丟下了是怎么回事!”

    黎淵說著,看了看自己手中拿著的頭盔。

    他正準(zhǔn)備戴呢,眨眼的功夫沉珂自己個跑了!

    陳末哼了一聲,啥也沒有說,沖著黎淵招了招手,“你坐我的小破車,小齊后頭跟著,別咱們?nèi)ネ砹?,小沉把人家房子拆了!?/br>
    沉珂自然不會林東來的房子拆了。

    林家的客廳里鬧哄哄的,林東來正打著電話,嘰嘰哇哇的不知道罵著誰!那感覺像是千年老鬼被人偷了葬器,一肚子火要從地底噴出來。

    章玉芬在家中團團轉(zhuǎn)的,一臉地焦急,時不時地就看趙小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