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案追兇 第2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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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珂,你真的是太牛了!」 馬一陽說著,這底下是心服口服。 人家姑娘不僅思維條理清晰,她還能分分鐘就破桉,她不光能破桉,她還能打?。?/br> 沉珂「哦」了一聲,指了指其中一間審訊室的大門,「我想問阮斂芳?!?/br> 馬一陽點了點頭,「我去問阮斂芳,審訊室里有錄像,我爸……咳咳,我們副局長在監(jiān)控室里看著。」 沉珂接受了他善意的提醒,一眼就看穿了馬一陽的想法,「放心,我很守規(guī)矩,從不毆打嫌疑人。」 馬一陽露出了一抹微笑,你不是不毆打嫌疑人,就是啪啪啪開槍而已。 沉珂沒有理會他,推門走進了阮斂芳所在的審訊室。 京都的審訊室同南江市局的沒有什么不同,都是全國統(tǒng)一的標配。 阮鈴蘭的上包著紗布,嘴唇發(fā)白,整個人看上去的格外的憔悴,見到沉珂進來,她緩緩地抬起頭來,看向了她,「二十年前,甘山望跟我說他在南江見了一個很有意思的實驗對象,那就是你?!?/br> 「只不過那時候我們都沒有想到,再次見面會是這樣的場景。」 沉珂點了點頭,「我也沒有想到。畢竟在我預想中同仇人相見的場景是挫骨揚灰?!?/br> 「阮家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實驗呢?阮斂芳本來有大好前程,可以站在陽光下繼承整個阮氏,為什么身為他的母親,你寧愿讓他成為實驗品,成為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幽靈人?!?/br> 他們不光是拿那些被資助的孩子做實驗,甚至連自己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都不放過。 雖然甘山望和阮斂芳才是動手殺人的人,可是沉珂覺得,這個關鍵還是在阮家上,在阮鈴蘭這里。 畢竟這個秘密不光是他們,整個阮氏的人都為之保守了幾十年。 「你們制造出那么多連環(huán)殺人兇手的目的是什么?」 阮鈴蘭認真的聽著,面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松動。 當那個地下通道被找到的時候,當阮斂芳同甘山望出現(xiàn)在警方的視線中的時候,她便知道大勢已經(jīng)去了。 「不為什么,就是天時地利人和,我想做這件事,而這件事對阮家也有利,所以就做了?!?/br> 「人性本來就是惡的,那些天生惡種,即便是我們不對他們做實驗,他們也一樣會動手殺人,早晚而已?!?/br> 阮鈴蘭看著沉珂,有氣無力的說道。 第437章 為什么要做實驗 「是么?一句人性本惡,就想要將你們犯下的罪行抹去么?」 「倘若真如你所言,他們殺人是早晚的事情,那你們又何必大費周章的去做實驗?」 沉珂嘲諷的看向了阮鈴蘭,「阮家只有你和阮鈴安是真正的阮家人吧?你負責做心理實驗,阮鈴安負責研究精神類的藥物,在很多年前,阮家產(chǎn)業(yè)還很單一,藥是你們安身立命的根本?!?/br> 從前很多企業(yè)結(jié)構(gòu)都十分的單一,比如說沉珂父親沉照堂開設的工廠,就是專門做化工的。 阮家從前也不像現(xiàn)在一樣,擁有方圓文娛公司,發(fā)展成為了一個多元化的集團。 阮鈴蘭聽到這話,一臉掩飾不住的詫異。 「這你是怎么知道的?就是阮家的小一輩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沉珂站了起身,走到了阮鈴蘭面前,「很簡單。你們的名字不是一個風格的,阮家的人喜歡在名字中間按照族譜來加上輩分,但是阮青和阮竹沒有?!?/br> 「整個阮家就像是一根竹筍,看上去你同阮鈴安不管事,但事實上阮氏大部分的股份都在你的手中。而阮家的核心產(chǎn)業(yè)制藥,則是掌握在阮鈴安手中。至于阮青和阮竹,他們就像是竹筍的皮,一層一層的被剝掉。」 阮青嫁給心理醫(yī)生雷烈顯然不是說偶然的,而阮青雖然明面上執(zhí)掌了阮氏,但他連自己唯一的兒子都保不住。 阮練寧死后,他的父親阮青連半句話都不敢透露,可見在阮家,阮鈴蘭是他惹不起的人。 「原來如此。我父親很頑固,不愿意收養(yǎng)的孤兒跟我們?nèi)⊥瑯痈袷降拿??!?/br> 阮鈴蘭說著,想要習慣性的揉自己眉心,但她的手剛剛一動,一陣劇痛襲來。 這痛楚讓她一下子變得清醒了過來,她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審訊室的樣子,終于長長嘆了一口氣。 「我同甘山望是在國外留學時候認識的。我們?nèi)罴易嫔暇褪情_藥鋪的,制藥一流。后來特殊時期,我祖父帶著叔父一起去了香城,唯獨把我父親一個人留下來了。沒有了藥方,阮家及及可危?!?/br> 「我父親因此性情大變,整個人變得格外的極端。那時候我們家里只有一件事可以提,就是有自己藥方,然后讓阮氏超過我叔父?!?/br> 「我跟鈴安被父親訓導多年,命算什么?贏才是最重要的?!?/br> 「我們出國留學之后,接觸到了很多從前不知道的東西,比如說我父親當時可能患有嚴重的精神類疾病,而我們在父親的強迫和洗腦當中,已經(jīng)走向了病態(tài)的極端?!?/br> 「鈴安的天賦很好,他當時在研究精神類的藥物,已經(jīng)很有眉目。而我想要看心理醫(yī)生,看看我父親還能不能恢復正常。」 「就這樣我們一起去見了心理醫(yī)生,在那里遇到了甘山望。那個心理醫(yī)生是他的導師,他們研究的方向就是精神控制?!?/br> 「那會兒國外留學生遠不如現(xiàn)在多,每一個同鄉(xiāng)都是非常珍貴的兄弟姐妹。我們?nèi)齻€人很投緣,很快我就跟甘山望在一起了。」 「我們決定回國之后,便以鈴安研究出來的精神類藥物,作為阮氏崛起的不二法寶?!?/br> 沉珂沒有打斷阮鈴蘭的話,只是靜靜地聽著。 不管她如何說得天花亂墜,不管她有何種苦楚同理由,他們所做的事情都是大錯特錯的。 「后來我們?nèi)齻€人學成歸國。發(fā)現(xiàn)事情完全沒有我們預料的那么一帆風順,國內(nèi)心理學根本就是一片空白,沒有人會看心理醫(yī)生,沒有人在乎這方面的疾病,提起來就是瘋了。」 「父親將我和鈴安大罵了一頓,他認為甘山望是個窮小子,我同他在一起根本就不會對家族有什么提升?!?/br> 「什么狗屁的 精神類藥物,不說賣不出去,連批號很難拿到。都沒有這種病,怎么會需要這種藥呢?」 「正在這個時候,甘山望出事了。他終于按捺不住殺了人,他早就有這樣的想法了,激動之下付諸了行動。」 阮鈴蘭想著,回想起了當時甘山望急吼吼來找她時候的樣子,他身上血淋淋的,看上去格外的駭人,臉上卻是帶著激動的笑容,他的眼睛在發(fā)光,先是餓了許久的人終于第一次吃到了飽飯。 「這事情在當時是立即要槍斃的,我們沒有辦法就只能弄來了一具尸體,來了個死遁?!?/br> 「甘山望一下子變得一無所有不說,還成了個死人,不過我們有了共同的秘密,關系更進一步?!?/br> 「而且,那時候父親越是說什么不行,我們就越想做成什么。就在那段時間,我們?nèi)齻€人定下關于這場實驗的初步計劃?!?/br> 「第一個版本的實驗計劃,跟后來的是完全不同的。我們想的是讓甘山望利用心理控制,短時間內(nèi)催生出一群變態(tài)連環(huán)殺手來,然后再在媒體上提到關于天生惡種,心理疾病需要服用藥物之類的事情?!?/br> 「心理實驗是為了滿足甘山望,而我和鈴安想的從始至終都是賣藥。」 「沒有那個市場氛圍?那我們就造出一個市場氛圍來?!?/br> 阮鈴蘭深吸了一口氣,「后來我不小心懷孕了,那時候民風不怎么開放,未婚先孕是天大的事情。甘山望已經(jīng)是死人了,我們沒有辦法名正言順的結(jié)婚,孩子也沒有辦法寫父親是他。」 「我沒有辦法去醫(yī)院,是程新國來家里幫我接的生,那個孩子也就是斂芳?!?/br> 「直到甘山望去香城拿回來了被小叔他們拿走的制藥秘方,我父親才正式接納了他,并且相信了鈴安自己研究出來的那個藥大有可為,相信了那個實驗如果成功了,會有很多很多人懷疑自己身邊的人有癥狀,然后購買當時國內(nèi)可以說是頭一份的藥物?!?/br> 沉珂聽到這里,思維有些飄散。 難怪程新國知道阮斂芳的存在,原來竟然是他接生的。 「斂芳一直沒有上戶口,就在我想要把他記在鈴安名下的時候,我們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常。阮芳他毫無同情心,甚至以殺戮作為快樂。」 「這件事引起了程新國的興趣,于是他也來加入了這個實驗?!?/br> 第438章 惡魔的cao縱游戲 「我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的時候,甘山望已經(jīng)帶著斂芳出去狩獵,并且將他當做是實驗的對象了。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辦法讓斂芳上戶口?!?/br> 沉珂看著阮鈴蘭平靜的樣子,心中騰起陣陣寒意。 阮鈴蘭句句不提自己,可是字字句句里都在說自己。 她絲毫沒有覺得甘山望同阮斂芳做這些是錯誤的,她同阮鈴安用整個阮氏來庇護他們,這樣的人自己便是毫無人性的惡鬼。 「有了身份又如何?像斂芳這樣的孩子根本就沒有辦法在社會上正常生活不是嗎?更何況,有了身份,他被警方發(fā)現(xiàn)的幾率就大大的增加了?!?/br> 「我祖父遠走香城的時候,幾乎就只給我們剩下了個空殼。就算是拿回來了祖?zhèn)鞯乃幏剑且埠茈y勝過早就已經(jīng)占據(jù)了市場份額的叔父他們。」 「在這種情況下,鈴安的那個藥,是我們?nèi)罴页蔀榫薷坏奈ㄒ煌ㄌ熘??!?/br> 「我們通過甘山望,得到了他在國外導師的幫助,又扶持了國內(nèi)學術界的新星雷烈,開始了秘密實驗,原本我們打算將據(jù)點設在南江,畢竟那邊魚龍混雜?!?/br> 「但是雷烈當時還在京都執(zhí)教,而程新國這個人我行我素不怎么靠得住,他在南江待不住到處跑,所以南江的事情往后推了。」 沉珂認真的聽著,阮鈴蘭的這段話倒是同程新國的履歷對上了。 他從國外回來進了南江人民醫(yī)院,在郊區(qū)一連殺了幾個人之后,實在是按捺不住殺意,就離開了南江。后來才拿著支援深造的履歷重新回來南江,一路升職加薪。 「他們幾個人制定了第二版的實驗計劃,這一版計劃跟后來的都不一樣。主要還是通過心理誘導讓人出問題之后測試藥物。」 「國內(nèi)沒有市場,我們通過甘山望在國外的老師,用了外籍華人湯祖銘當了代理人,將這個藥在外國出售。我們?nèi)钍弦簿褪窃谀莻€時間起來的?!?/br> 阮鈴蘭說的時候語調(diào)中帶了興奮,顯然那段時間給阮家積累了巨額的資產(chǎn)。 而難怪雷烈同湯祖銘會結(jié)成兒女親家,這里頭滿是利益糾葛。 而且精神類的藥物的界限模湖不清,很容易有更為險惡的用途。阮氏費了那么大的功夫,做了那多的事情,應該不單單是將一個能夠公開售賣的藥物拱上市場這么簡單而已。 「后來甘山望的老師去世了。我們在國外沒有了人庇護,又將目光轉(zhuǎn)了回來?!?/br> 「這一回程新國已經(jīng)在南江站穩(wěn)了腳跟,于是我們把試點選在了南江。」 「之前在國外的藥物出口轉(zhuǎn)內(nèi)銷,我們?nèi)罴夷菚阂呀?jīng)有了大筆積累,實驗并沒有那么緊迫了。而且阮氏的資產(chǎn)結(jié)構(gòu)已經(jīng)發(fā)生了變化,對這方面的需求降低了許多?!?/br> 【穩(wěn)定運行多年的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 到這里,突然看著沉珂的眼睛,有些陰惻惻的笑了起來。 「你也不懂,像是玩游戲一樣,cao縱著別人的人生,是多么有趣又令人滿足的一件事。那種感覺仿佛自己就是老天爺一樣!每次看實驗報告,都是我們的家庭最大的娛樂!」 沉珂聽著,再也壓制不住的怒氣。 當初甘山望冒著被人發(fā)現(xiàn)的風險趕去南江,是不是就像阮鈴蘭說的一樣,近距離的去觀察他的實驗對象,是怎么一步步的走向深淵,摧毀自己的全部人生! 這些毫無人性的渣子!該當萬死! 她勐地沖到了阮鈴蘭的面前,只要一拳下去,只要一拳下去…… 拳頭到了阮鈴蘭的鼻尖,在身后齊桓的驚呼聲中,沉珂硬生生的停住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拳頭微微顫抖著,「法律會制裁你?!?/br> 阮鈴蘭被那勐襲過來的拳風嚇了一大跳,她抿了抿嘴唇,收起了那嘲諷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