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夫君隱婚之后 第9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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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夫君干得好?!?/br> 沈香抱謝青更緊了,她覺得今日的謝青多?添了幾分人情味。 知小妻子歡喜,謝青嘴角輕輕揚起。 他的確殺了他們。 但?事?實是,他嫌這些惡人鬧得聒噪,吵到他奮筆疾書寫律令箋注,這才動手,嗯……自力更生,討了個清靜。 他要?見沈香,不能讓繁忙的公差耽擱他的行程。 小兩口在?孫府門外歪纏半天,遲遲不肯入院。孫晉和孫嬸娘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們不敢叨擾上峰與妻子團(tuán)聚,可把貴客干晾在?門口也不是個法子。 思來想去,還是孫晉這個當(dāng)家?做主的男人開了口:“咳咳,謝提刑舟車勞頓,還不曾用飯吧?快請進(jìn)?,先喝杯茶湯,歇歇腳,下官立時差人廚娘備飯。” 孫嬸娘也笑:“就是就是!小兩口別?杵在?門外啊,回房慢慢侃,被褥都是新曬過的,松軟得很?。天涼了么?,小香搬到炕床的屋里?了,燒了炕,正暖和,謝小郎君坐車?yán)哿司拖瓤靠??!?/br> 孫嬸娘這話其實沒?有旁的意思,偏生聽?到沈香耳朵里?,鬧了個臉紅。 她和謝青許久不曾見面,小別?勝新婚,正是熱切。入了屋里?頭,又是香軟的被子,又是蓬蓬的炕床熱氣兒,難保謝青不會起什?么?壞心思。 如果可以,沈香不想這么?懂謝青,流淚。 她要?推諉一番嗎?雖然沈香也很?想念謝青。 思來想去,沈香還是顧念郎君身?體,不讓他繼續(xù)留外頭吹風(fēng)了。 她拉他來了另一個黑瓦白墻的院子,石墻上砌了木雕壽桃形夾樘什?錦窗,透過薄貝窗板,可瞧見淡紫色的木槿花,影影綽綽開著,景致極好。 一推屋門,炭火的熱氣撲面而來,沈香忙開了一道窗戶小縫隙,透透風(fēng)。 她近日喜歡調(diào)香,寢房內(nèi)全是各類香料,味道很?重,不知謝青住不住得習(xí)慣。 咳咳,有種?干壞事?被抓包的窘迫,偏偏她沒?有理由把丈夫趕出門去。 “我?給?您提水沐浴吧?”沈香朝外喊了一聲,“石榴!郎主回來啦,你去幫忙打幾桶水來?!?/br> “噯,好!夫人等我?,不要?一刻鐘就給?您辦妥當(dāng)啦。” 石榴那日見了上官府的血腥事?兒,原本要?被阿景滅口的。然而在?沈香力保之下,她撿回了小命,成功活了下來。沈香想給?她錢,反正秦家?不能留了,她可以拿著錢自謀出路,但?石榴不要?,她就是想跟著沈香過活。 石榴想得挺好,她本就是沒?爹娘的孩子,拿著錢也沒?旁的去處,倒不如跟著沈香,她這條命是夫人救的,她合該報恩。 小娘子心眼子可太死了,沈香哭笑不得,卻也沒?趕她走。 后來小舟奉謝青的命,把石榴帶走了一遭。不過半日,又放回沈香身?邊,說石榴往后可以供女主子差遣。 回了金垌縣后,沈香倒是私底下和石榴打聽?過:“小舟帶你干什?么?去了?” “就給?我?吃了一顆糖丸子,說我?乖乖聽?話,一心保護(hù)您,也不亂說府上事?的話,每個月都會給?我?解藥續(xù)命;要?是我?不聽?話,一個月后定毒發(fā)喪命。”石榴捧著孫嬸娘炊的棗泥赤豆饅頭吃得正香,嘟囔了句。 沈香聽?得心里?“咯噔”一聲響,憐憫地摸了摸小娘子的頭:“委屈你了?!?/br> “沒?事???!反正奴婢不跑,一個月吃一回藥的事?。況且謝家?多?好啊,每月發(fā)月俸,頓頓還有炙雞腿吃,這樣好的東家?,奴婢提燈籠都找不來,哪里?還想跑啊!”石榴狡詐地笑,“而且奴婢聽?說啦,您原來是謝家?的正頭娘子啊!跟著您,那奴婢前程似錦,往后吃香喝辣?!?/br> “……”沈香沉默了一下,想想倒也是。 只要?石榴夠乖巧,那謝家?對下人的待遇,必是京城里?最好的一戶。畢竟勛臣世家?,家?底子殷實極了。 她沒?自苦,沈香也就放下心了。日后京中官夫人圈子里?交際,她身?邊定要?有個可心意的婢女隨侍,免得旁人取笑謝家?內(nèi)宅。要?知根知底的孩子,又得聽?話……石榴就很?合適。 一刻鐘后,家?廝和奴婢很?快給?謝青打好了水,屋里?就剩下沈香和謝青二人。 沈香拉過遮光的山水屏風(fēng),供謝青在?后頭沐浴更衣。 郎君顯然是疲乏了,沒?有推辭,徑直步入竹骨屏風(fēng)后。 室內(nèi)光線很?暗,唯有地?zé)魞A瀉幾道黃芒。謝青的身?影落于畫屏之上,能清晰看到他修長的指骨伸向?衣襟,寬衣解帶。 沈香往炕床靠了靠,透過內(nèi)室縫隙,看到謝青緩慢解開盤扣與系帶,褪下了里?外幾層衣。 衣袍底下的剛健腹肌,塊壘分明,線條極其流暢。沒?入熱氣繚繞的水中,浸濕了肌理,盈盈透亮,很?是惑人。 特別?是烏黑的長發(fā)不曾修剪,披下肩后,落入水中。于木桶的熱水里?團(tuán)成一蓬蓬懸浮的黑水藻,如同湖泊鮫人,滿身?邪性。 本不想做宵小行徑,觀摩郎君梳洗。 但?謝青濃密眼睫濕濡、剔透露珠黏在?睫羽要?下不下的樣子實在?勾人,沈香忍不住多?瞧了幾眼,背地里?,吃吃兩聲笑。 不管謝青啦!沈香端過一食盒蜜桔與果脯,窩在?炕上吃喝。她特地取一個黃橘煨到褥子底下烘炕,待果皮微熱以后,她細(xì)細(xì)剝開,取出一瓣橘子,下地,奔到謝青面前,遞于他唇邊:“夫君?!?/br> 謝青閉目養(yǎng)神,幾欲睡去。聽?得沈香溫聲軟語一句喚,震顫鴉青色的睫羽,睜開眼,柔聲問:“給?我?嗎?” 睡眼惺忪的郎君,總帶點恍惚與鈍感,很?好戲弄。沈香起了壞心,呶呶嘴:“不給?,只是讓夫君眼饞一回?!?/br> 說完,她拋高橘子,用嘴去接。嚼吧嚼吧,咽下。 看呀,吃不著啦! 沈香挑眉,一股子壞小子的紈绔勁兒,惹得謝青無奈搖頭,也無端端升起一團(tuán)燥。 “小香在?做壞事??!彼铝硕ㄕ?,“我?也要?效仿。” “嗯?!” 什?么?? 正所謂——“樂極生悲”。 還沒?等沈香高興多?久,她的眼前,忽然橫生出一只雄勁有力的臂膀,掐住了腰肢,將?她撲通帶入水中。 兜頭一瓢水,沈香濕了滿衣,整個人都發(fā)懵。 “您……” 謝青攬小娘子坐于他胯骨,勾唇笑道:“方才小香溫聲軟語一陣哄,倒教為夫險些忘記正事??!?/br> 一邊說,一邊撕裂了小娘子僅剩的衣裙。 沈香新裁的衣裳破了,哀嚎一聲:“我?才穿一次呢!” “比起衣飾,眼下小香還是想想……如何給?為夫降一降火氣。上一次,小香很?壞?!?/br> 一語雙關(guān),一個是說她兩月前不顧自身?安危對上上官府管事?;另一個是郎君積郁了兩月的邪火。 “我?們要?不要?遲些再……啊呀!”謝青容不得她多?話,趁她小心翼翼開口時,指尖已然覆上了她的后頸。 溫?zé)帷駶櫟闹父?,?耳后與發(fā)間游離。 沈香厚厚的發(fā)髻忽然被穿插濡濕了的指骨,緊貼頭發(fā)根兒,莫名引發(fā)一重重戰(zhàn)栗。 她被死死扣在?謝青懷中,上下俱是動彈不得。 這一回?fù)Q郎君來吻她了,沈香被迫上仰下顎,柔軟的舌尖自咽喉往上,攀附膚臂,滑入她的唇齒。 平白封住言語,沈香坐立難安,偏偏謝青乖戾,他一寸寸搜刮、碾磨,絲絲入扣。 舌根都酸澀不堪,再躲開,又被抓牢,死死不放。 俱是侵占性,狂風(fēng)驟雨一般襲來,摧折她的神魂。 她不該招惹他的,分明知道謝青不會抑制本心。 特別?是他“有緣有故”,更能欺負(fù)人了。 沈香想抵抗,又沒?了氣力。似乎要?遭不住了,低腹一陣陣酥麻,勾得她神魂顛倒,心猿意馬。 …… 再度醒來,已是暮夜沉沉。 沈香渾身?酸痛,但?好歹她衣著很?得體,謝青抱著她,閉目養(yǎng)神,睡得正香。 她小心挪動身?子骨,沒?一會兒又僵直四肢。 唉,沈香發(fā)覺渾身?上下被重錘了一回似的,酸痛連連。 回顧之前的事?,沈香只記得,她被謝青束縛住手腳于背后,全無防備……衣冠禽獸! 沈香恨得牙癢癢,正要?咬上謝青一口。 漂亮郎君便于夢中睜開了眼。 一雙鳳眸凌冽,看似滿滿戾氣,卻略帶笑意。 謝青抬手,如玉指尖抵在?她唇瓣上,低喃:“怎么??夫人又有所求?” 呸!沈香不敢這么?回話。 她干干一笑:“沒?有沒?有,盡夠了?!?/br> “那就好?!眽男难鄣睦删?,單手支額,笑瞇瞇地道,“我?還當(dāng)小香胃口極大,一兩個時辰都不夠饜足呢。” “……”沈香一陣神思恍惚,等等,竟折騰了這么?久嗎?夫君果真不是什?么?善類! 天色昏黑,屋舍黛瓦與山巒相接,仿佛丹青墨卷。窗縫漏出一線光,飄入一陣飯菜香。 沈香累極了,正是饑腸轆轆。 恰巧石榴在?屋外催促:“郎主,夫人!孫明府喊奴婢催你們起來吃飯!” 沈香不愿自己的窘迫模樣被人瞧見,她做賊心虛似的爬起身?,迅速挑了一件雪青色白蓮紋襦裙,似是怕受風(fēng),她還添了一件丁香色兔毛長褙子御寒。 慌忙間,沈香于層層疊疊的衣物里?碰落一樣事?物——原是她給?謝青親手繡的荷包呀! 沈香撿起荷包,親自幫下炕穿衣的謝青系上。一面打結(jié),一面腹誹:夫君果然很?喜歡她送的東西呀,竟隨身?佩戴,還掛了兩三個月,也不挑衣色搭不搭配飾,好孩子氣! 第78章 十?二月, 臘月隆冬天。 今年金垌縣冷得遲,雪下得比往常晚, 但第一場初雪, 沈香還是喊謝青來?看了。窗戶嵌著削薄的蚌貝,即便打得再透,仍是看不清雪景, 沈香索性把窗戶拉開。 只是凜冽的風(fēng), 摻雜了白花花的雪絮,受了暖潮氣就改變風(fēng)向,一團(tuán)團(tuán)往沈香衣襟里鉆。她凍了個哆嗦,好在屋里有炕床,不至于太冷,只是露外頭的面皮受了霜雪。 小?妻子?瑟瑟縮縮的樣?子?, 被謝青瞧個正著。郎君無奈,拎件狐毛大氅裹住她。 為了不使外衣滑下姑娘家小?巧的肩頭, 謝青從背后擁住了沈香。 觀雪時, 沈香猛然被納入一個溫?zé)岬膽驯? 錯愕間?,足下都?團(tuán)起了汗。 是謝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