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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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蒼老不少的男人聲音有些飄忽地說:“你媽走了,給她磕個頭吧?!?/br> 明遙記得自己似乎花費(fèi)了一點(diǎn)時間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巨大的悲傷和懊惱讓他的大腦空白,近乎呆滯。 身旁的病床躺著他的母親,他還記得在出事前她還在說晚上給他做他的喜歡的菜。 分秒似乎在時間軸上被扭曲拉長,明遙記得自己被父親用力地拽在了地上,他的腿很疼,吊針的支架被拽偏,手上的針頭被帶落流出了血。 那天的雨也很大,母親的面上帶著傷,閉著眼睛的模樣很安詳。 再后來明遙也有些記不清,大概是爺爺奶奶來了,他們起了爭執(zhí),他的頭很疼,又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似乎一切如舊,父親和母親都不在病房里,奶奶在旁邊陪著他,告訴他這一切不是他的錯。 明遙知道,奶奶聽見了父親昨天近乎失去理智的斥責(zé)。 如果不是他非要在天氣不好的時候出門和朋友打球,mama怎么會擔(dān)心他因?yàn)楸┯甓夭粊沓鲩T接他。 沉痛的回憶如同生銹的鋸子,來回切割人的神經(jīng),又讓人在苦澀中品嘗到一絲存活于世的味道。 開門的聲音吸引了明遙的注意力,從門口走入的青年逐漸靠近。 巨大的排斥感從心里噴薄而出,明遙并不是針對林織,在這個時候他拒絕任何人都靠近。 因?yàn)榭嗤从袝r候極為私密,無法容許任何人涉足這片領(lǐng)域。 他克制地沒有用冷淡傷人的言辭驅(qū)趕,聲音沙?。骸拔医裉觳恍枰魏翁酵埬懔⒖坛鋈?。” 在偶爾亮起的光內(nèi),他的眼眸充斥著紅血絲,冷厲又極具攻擊性。 大雨讓明遙變得暴躁,極具排他性。 他不想看見林織,也不想聽見林織的聲音,不想親密,沒有欲望,他只想獨(dú)處。 倘若林織再靠近,他不能保證在失控狀態(tài)下不會傷害他。 “我不是因?yàn)槿蝿?wù)來探望你,”站在他床邊的青年神色平靜,望著他的眼眸說,“我只是擔(dān)心你可能害怕打雷?!?/br> 沒有任何擔(dān)憂甚至在平時的狀態(tài)下顯得有些拙劣的一句話,在巨大的雷雨聲下,卻奇異撫平了明遙身上的芒刺。 明遙想起了叼著布娃娃去尋覓林織的小狗,心里莫名泛起一些自己也說不清的委屈。 明明那么多個下雨天都沒有來看他,關(guān)心小狗是不是害怕也沒有問起他。 若即若離,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他,卻又會和他說一些好像歸屬于他的話。 “我可以留下來嗎?” 林織如是詢問著,身體卻不自覺輕顫了一下,近乎呢喃地說:“明先生,我有點(diǎn)冷。” 由于光線昏暗以及被床遮擋,明遙并沒有看清他的裝束,只是聽著林織的聲音,覺得他似乎真的有些冷。 拒絕的話在嘴邊盤旋始終沒有說出口,明遙也不知道自己的排斥感為何蕩然無存。 這似乎成了一種默許,林織掀開了被子,躺在了床上,靠近了明遙。 明遙觸碰到了他冰冷柔軟的手掌,感覺到了他身體輕微的顫抖。 像是一朵被冷雨吹亂的花,努力地汲取溫暖。 小腿的疼痛仍然鮮明,可痛苦的回憶在打擾下如同褪色的墨水,漸漸淡去。 明遙并沒有想要做別的事情來轉(zhuǎn)移注意力,對于他來說在這一天回憶過去是一種祭奠似的舉動,甚至?xí)幸环N自我折磨的快意。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冷淡地把林織推開,或者回到再早一些的時候,疾言厲色地告訴林織他不害怕打雷,并且下達(dá)明確的逐客令。 可身體并沒有執(zhí)行大腦的命令,他甚至能感覺到林織的手慢慢變得暖和。 “明遙?!?/br> 這是林織第一次在明遙面前連名帶姓稱呼他,他從床上坐了起來,并沒有放開明遙的手。 “生日快樂?!?/br> 林織的面上并沒有綴以歡愉慶賀的笑意,像是一句過分平淡的敘述。 林織的手驟然被握緊,那種力道讓林織毫不懷疑明遙想這樣捏碎他。 明遙的神色變得無比陰鷙,于無聲冰冷中積聚著暴怒。 從十七歲那年到現(xiàn)在,明遙再沒有慶賀生日。 林織當(dāng)然知道自己踩在了明遙的雷區(qū)里,這就是他所說的冒險,如果明遙將他推開說明他失敗了,顯然,他并沒有失敗。 從許久之前,他就在等待著一天。 他的鋪墊他的層層遞進(jìn),都是讓明遙沒有推開他的原因。 “要接吻嗎?” 即使手腕被握的生疼,林織的面上也流露出了笑意。 慶賀生日,他沒有攜帶禮物,因?yàn)樗褪嵌Y物。 林織有一張極為漂亮的臉,這種美麗沒有攻擊性,略顯無辜柔軟意味的眼,秀氣的鼻,自然上揚(yáng)的唇,讓他十分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 因此這種感覺到美讓人覺得無害甚至是清純,所以當(dāng)他吐露出邀約的話語時,反差感像是生長的密密麻麻的花瓣,將人的胸腔充盈。 雨聲越發(fā)喧囂,悶雷的動響似乎要將天空撕裂。 明遙的心臟似乎被人握緊到發(fā)疼,大腦似乎已經(jīng)無法思考林織的想法和意圖,只回蕩著林織的聲音。 要接吻嗎? 要……接吻嗎? 貪圖縮短了社交距離,慣性傲慢抵不過渴望的暴雨。 因?yàn)樯鐣匚?,明遙俯視著許多人,連最初的林織都在他劃的橫線以外,但不知什么時候林織已經(jīng)侵入了他的領(lǐng)域,他在抗拒中縱容,在縱容中沉溺。 負(fù)責(zé)辯駁的理智早已經(jīng)被剝離,尖銳急躁的催促壓迫神經(jīng)。 林織跨坐在明遙的身上,明遙的手掌貼著他的后腰,將他朝著自己的懷中貼近。 這是一個極為彰顯控制欲的動作,林織落入明遙的懷中,被扣著后腦攫取。 林織是步步謀劃的織網(wǎng)者,但他的獵物并非是按照他cao控步調(diào)而來的弱者。 林織到也不介意,甚至為這種破壞欲而快意,大概是他的人生太過按部就班容不得半點(diǎn)差錯,因此明遙總能讓他十分有感覺。 當(dāng)林織貼近時,明遙才發(fā)現(xiàn)他的不同。 劇烈的刺激和強(qiáng)烈的心悸感讓一切越發(fā)迷亂,腿部的疼痛讓這一切又帶上些別樣的意味。 明遙的面龐依舊是不變的冷淡模樣,卻卷過指尖痕跡評判道:“草莓味。” 這種姿態(tài)讓林織意動,食人花蠢蠢欲動藏不住內(nèi)里的獠牙。 他低低笑道:“明先生喜歡嗎,或者下次我們可以換個口味,桃子怎么樣?” 暴雨中無法澆滅的熱烈火種,在昏暗的幾乎要被淹沒的世界里纏繞。 林織寬大的t恤左上角有一個裝飾用的口袋,長度和寬度勉強(qiáng)只能塞下折疊的紙巾,或者是兩個durex. 林織的一只手被明遙握住,上面被捏出一圈淤痕,明遙放輕了力道,握著林織的手指,因此林織只好用另一只手拿出了口袋里的東西,咬在了口中準(zhǔn)備撕開。 一閃而過的雷電照亮了他的面龐,他的神情尋常,卻讓人幾欲瘋狂。 可惜最后也沒用上,因?yàn)榱挚椗α艘环l(fā)現(xiàn)店家附贈的是常規(guī)尺寸,與明遙的并不相符。 短暫的錯愕后,林織說:“我有電子版的體檢報……” 然而話語還未說話,明遙就已經(jīng)給出了他的答案。 林織發(fā)現(xiàn)自己對這個領(lǐng)域的評判或許還不夠,以至于之前的準(zhǔn)備都透露著一絲勉強(qiáng)。 大概是因?yàn)槊鬟b是個殘廢,以至于讓人覺得他十分弱態(tài),但顯然事實(shí)并非如此。 汗水順著林織細(xì)白的脖頸下淌,他的眼眸柔軟濕潤,像是藏匿了一個春天。 窗外的雨沒有停歇,不知疲倦地沖刷著人間。 烏云將秋日下午的天空遮蔽的如同夜晚,讓人有著時空交錯的凌亂。 “明遙……” 他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像是潮濕溫暖的花。 某種意義上而言,林織其實(shí)是表里如一的人,當(dāng)他真正歡愉不設(shè)防備的時候,他的真實(shí)如同他的虛假一般無二。 明遙的心忽然跳的很快,同樣是心悸,這種感覺和剛剛的澎湃又不同。 剛剛是幾欲令林織生又死般的揉碎吞噬的念頭,現(xiàn)在倒是有幾分不知如何表述的無措的情緒來。 明遙并不知道這種情緒叫‘害羞’,畢竟在他的世界里,幾乎沒有感知過這種情緒。 時針向后偏移,林織咬著食指指腹,有些無力。 他的眉目懶倦,掙扎著想要逃離。 可獵物早已經(jīng)掙脫了蛛網(wǎng),將他反困其中。 明明他的腿動不了,林織這么想著,被換了方向背對著明遙,眼淚不受控地滴落。 明遙親吻著他的后頸,黑沉的眼眸里滿是不自知的癡迷。 雨持續(xù)下了幾個小時,終于停歇,但并未放晴多久,陣雨又落下了。 到了傍晚,室外能見度更低。 明遙忍不住按了按疼痛的小腿,看向了一旁熟睡的林織。 反復(fù)折磨他的記憶在此刻卻并沒有出現(xiàn)的跡象,連帶著雨天似乎都染上了幾分濕漉漉的香甜氣息。 明遙本以為自己試過一次之后或許就不會再感興趣只是一時興起,但顯然并非如此。 那是一種奇妙的充盈,連心都被情緒填充到滿溢,滿足到甚至可以讓時間在這一刻駐足。 在這一刻他甚至有些奇妙地理解了父親的偏執(zhí),明白了他的一些想法。 這種感覺就是喜歡嗎? 他喜歡林織? 這個想法不斷在腦海里環(huán)繞,甚至帶上幾分輕快的意味。 而最為美妙的是,林織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