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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68節(jié)

    說起來裴鐸雖然不算是正兒八經(jīng)的書生,卻也是看了許多書,遠勝于尋常讀書人。

    林織集中思緒分析以此來分散吞噬靈氣的副作用,杭婉兒害死的人都是溺亡,水生陰,那股涼意讓他仿佛不在炎夏而在寒冬。

    裴鐸感覺到了懷里毛團的顫抖,在心里搖了搖頭。

    也是修煉了百年的狐妖,怎么如此嬌弱,吞一個小靈團便抖成這樣,日后大的怎么吃得下。

    裴鐸帶著林織回了府內(nèi),將林織放在了床上,讓傀儡侍女看好院門,去鎮(zhèn)妖司結(jié)杭婉兒案。

    林織趴在了柔軟的被衾上,聽著01匯報裴鐸的坐標的移動方向。

    在他妖力的吸收下,那些靈氣漸漸轉(zhuǎn)換為他所用,修復(fù)著他的傷勢。

    掌握了煉化的訣竅,林織的速度變快,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就將杭婉兒的靈氣消化完畢。

    杭婉兒要是成了氣候,有了自己的意識,而且主動的見血害人,恐怕靈氣會更強。

    她目前的程度,也只夠林織恢復(fù)傷勢,并且多一點點妖力,也就只能隔空取物,連化為人形都不足以支撐太久。

    林織:【盯好裴鐸的位置,等到他快走進這個院子的時候再通知我?!?/br>
    01:【好的!】

    寬大的床榻上,紫色的小狐貍舒展著身軀,頗為懶洋洋。

    約莫一刻鐘,01響起了提示音。

    林織運起妖氣,轉(zhuǎn)化出自己想要的姿態(tài)。

    裴鐸剛踏入小院內(nèi),便感覺到了淡淡的妖氣。

    看來小狐貍已經(jīng)煉化的差不多了,妖氣比先前濃厚一些,但也就是一點和多一點的區(qū)別。

    出門前他并未關(guān)上房門,畢竟傀儡把守著院門,他也沒收到請示,也不用擔(dān)心有人會靠近,因此當(dāng)看見屏風(fēng)后隱約的人影時,裴鐸的指間立刻多了一片輕薄的樹葉。

    不過瞬間那片樹葉便隱沒無蹤,裴鐸已然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情況,想到小狐貍?cè)诵?,裴鐸心里微微皺眉地靠近。

    床上的狐耳少年并未發(fā)覺他的靠近,正背對著他好奇地用手指虛虛地描繪著墻上掛著的那把長劍。

    大概是妖氣還很微弱,人形的狐妖還不能很好的把耳朵和尾巴這種特征收回。

    蓬松的紫色狐尾在空氣中輕輕搖晃,黑色青絲未經(jīng)束縛散落在脊背上。

    他跪坐在床上,白皙的脊背在墨發(fā)間若隱若現(xiàn),室內(nèi)散發(fā)著一種淡淡的甜香,大抵從他身上來,飄到了裴鐸的身旁。

    暗色的被衾顏色越發(fā)襯得他赤著的雙足瑩白,圓潤的腳趾泛著淡粉。

    他的手指碰到了劍鞘,卻發(fā)出了吃痛的聲音。

    裴鐸聽見他給手指吹氣的聲音,不一會兒少年便又變回了紫色的狐貍,趴在了床上。

    裴鐸并未向前走,而是悄無聲息地退出了臥室。

    他站在庭院里,負手望月,一雙淺棕色的眼眸淡涼。

    臥房內(nèi),林織悠哉地找了舒適角度趴著,一點不意外裴鐸的行為。

    他知道裴鐸在這個階段不會喜歡他化為人形,一只狐貍妖寵和一個少年在裴鐸的心里不同。

    所以林織早就定好了前期用狐貍樣子茍著的打算,但他不會只安分地當(dāng)一只狐貍,他要用這點投誠,也要讓裴鐸在某些瞬間對他這個形象做出聯(lián)想。

    因此他剛剛沒有刻意轉(zhuǎn)頭露臉,不僅是為了維持現(xiàn)狀,也是不讓裴鐸在聯(lián)想的同時出現(xiàn)太過具現(xiàn)化的內(nèi)容,同時讓裴鐸產(chǎn)生一點好奇心,雖然裴鐸可能根本沒有這種好奇心。

    保持狐耳和狐尾也是為了和人類區(qū)分開,加強兩個形象的聯(lián)想性,在裴鐸的心里產(chǎn)生過渡。

    一炷香后,裴鐸繞過屏風(fēng),走進了屋內(nèi)。

    “煉化好了?”

    裴鐸站在了床邊,落下的影子籠罩住了床上的狐貍。

    小狐貍蹲坐起來,點了點頭。

    “恢復(fù)的如何?”

    “傷已經(jīng)好了,接下來我會努力修煉,只是這里氣息混雜,沒多少靈氣?!?/br>
    人間世的氣息渾濁,并沒有足夠地能讓妖物修煉的靈氣,只有在無人或人煙稀少的地方,靈氣才充沛。

    所以在人間的妖吃人,除了本能的進食以外,人的血rou也能讓他們更強大。

    “你既然是我的妖寵,我自然也有法子讓你吃到靈氣?!?/br>
    裴鐸似笑非笑,林織聽著他說的“吃”便一陣沉默,知道接下來肯定要吃些亂七八糟的食物了,不知道是什么妖和精怪會成為幸運觀眾,也不知道他能不能吞鬼,好像妖與鬼并不互通,靈性的精怪則是可以被妖鬼煉化,同樣它們也能煉化妖鬼,也算是一種法則的公平。

    當(dāng)然,身為狐妖,區(qū)別于其他妖,他還有另一種進補的方式,只可惜裴鐸不行,也沒有那方面的想法,要是一直不行,也真是委屈了狐妖這個身份。

    林織在心里笑著輕嘆,沒有主動提起這種辦法,答謝道:“多謝大人?!?/br>
    “不過你傷勢既然好了,也能化成人形了?”

    裴鐸好似從未看見林織人形一般開口,像是隨意詢問。

    林織也假裝他沒看見,他早注意到從裴鐸進來后一次也沒有伸手摸他,甚至和他間隔了一些距離。

    “我的妖力還不足以化出人形,而且我也并不喜歡人身,不太方便,先前和那只可惡的翠鳥去烏城時用過一段時間的人形,兩條腿走路也太慢了些也不自在,不如爪子?!?/br>
    小狐貍舉起來爪爪,亮出了尖尖的指甲,又讓指甲縮了回去。

    裴鐸看著他撒謊,在心里說了句小騙子,心情卻舒暢不少。

    無論是為了在他面前乖順才這么說,還是真的這般,都無所謂,結(jié)果相同就足夠。

    “妖做妖就夠了,何必執(zhí)著做人?!?/br>
    裴鐸俯身,和狐貍的眼睛相對。

    他的聲音溫柔,眼里卻一片幽深。

    林織點頭認真道:“做妖多快樂,我才不想做人?!?/br>
    林織話里說的確實另一重也是,他算計人的時候就喜歡不當(dāng)人。

    裴鐸摸了摸狐貍腦袋,從耳尖摸到側(cè)臉,揉了揉他的下巴。

    小狐貍躺倒在了床上,被裴鐸摸的發(fā)出了一些‘嚶嚶’的氣音。

    裴鐸望向墻上那把劍,叮囑似的說:“記得別碰這把劍,這是我?guī)煾傅膭?,隨他斬妖除鬼多年,早有了自己的脾性,罡氣護身,妖鬼之流不能輕易觸碰?!?/br>
    小狐貍含糊地說自己知道了,好似一點兒也不好奇這把劍。

    要不是裴鐸瞧見了他好奇的樣子,還真以為他沒動心思。

    心大又莽撞的狐貍,一點沒吃教訓(xùn),一點也不謹慎,也多虧是撞到了他手里。

    裴鐸這么想著,捏了捏狐貍的尾巴。

    林織看見了他周身的淡紅色霧氣,心里輕嘖。

    要靠近裴鐸的心,需要時間。

    在這個時候也不必干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事實上也沒有這種機會。要是有人來行刺的話,他說不定還會擋一擋劍刷好感度,可要是真的有刺殺,如果對方是人,根本近不了裴鐸的身。

    要是對方不是人,恐怕他站在旁邊都有點妨礙斗法。

    還是得先強大起來,林織心想,然后安然睡了過去。

    身邊是鎮(zhèn)妖司主司,身為妖他還怕危險么,遇事不決睡大覺。

    裴鐸聽著林織越發(fā)均勻的呼吸,又忍不住搖了搖頭,可身邊的霧氣的紅色卻是加深了些。

    因為小狐貍的安神術(shù)有些作用,裴鐸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漸漸地所有人都知道了,裴鐸身邊有一只被他寶貝的紫狐,日日不離他身。

    可林織知道,自己相當(dāng)于一個全天候的自動安神機。

    要是他能夠被動施法,他都懷疑裴鐸可能會考慮把他做成符咒飾品更加便攜。

    不過也多虧了這種形影不離,至少他在裴鐸這里重要性直線上升。

    天氣越發(fā)炎熱,各地秀女也逐漸入京。

    第63章 權(quán)宦的狐貍妖寵

    玉鉉殿內(nèi),有宮婢在小山似的冰盆后邊打扇,以此讓涼氣四散,降降夏日的暑氣。

    裴鐸依舊是往常的神情,讓人瞧不出喜怒。

    可林織看見他,他周圍的霧氣隱隱發(fā)黑。

    裴盛的情緒相比較裴鐸來說偽裝的不到家,今日他跟墊子上扎了針似的,坐立不安,臉色沉沉。

    今日是他們堂侄女裴云梔進宮的日子,情況當(dāng)前,誰都知道她進宮必然會無比打眼,皇帝也不會真心寵愛她,她若成了宮妃,便不可能有琴瑟和鳴的夫妻生活,而且她今年才十四歲,年紀恰好夠,不得不來。

    已故的裴老爺子總共有四個兒子,都是正室所出的嫡子。

    裴鐸的父親行三,裴盛的父親行四,裴大年長,成親早,他的嫡子只比裴四小一些。

    后來裴鐸和裴盛出生,他們雖然和大伯的長子平輩,但這位堂兄實際上跟他們父親的年歲也差不多。

    裴云梔是他們堂兄的長女,她的出生意味著裴家又往下續(xù)了一代,她性子打小就好,因此很得裴家上下的寵愛,裴鐸代表著三房這一脈,也時常會送禮物回去。

    皇帝和幾個當(dāng)初沒成皇帝的王爺聯(lián)手讓裴云梔進宮,就是想給裴家所有人敲警鐘。

    裴鐸考慮過讓裴云梔早早定親,但裴云梔并不愿意。

    在得知要進宮后,裴云梔也十分堅定,她看見了裴家這艘大船正在風(fēng)浪中航行,她不想逃避,甚至要做風(fēng)帆。

    “堂兄,一會兒要不要去看看梨梨?”

    梨梨是裴云梔的小名,因為她打小愛吃梨子,由此吃到漲肚吐了也不放手。

    “你去吧,叫她心安定些,再讓堂兄嫂在你那兒住一段時日?!?/br>
    裴云梔的父親沒有習(xí)文的天賦,打小練武便走南闖北經(jīng)商去了,裴云梔的母親也是商家女,因而多在京城待一段時日也無妨。

    “弟弟省得,早已安排好了,堂兄你不去么,梨梨寫信總念叨五叔。”

    裴鐸在四房中是男孩里的第五個,因此裴云梔叫他五叔。

    “我若去了,她便更打眼了,讓他替我去吧,我已經(jīng)給她安排好了,但讓她務(wù)必事事小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