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9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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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引力是種奇怪的東西,感覺也是。 林織欣賞景潯的藝術(shù),但他很少會和這樣的人有感情往來。 在大多數(shù)時候,林織保持著絕對的理智和冷靜,這是他的生活方式,比偽裝的溫和優(yōu)雅要更加冷漠,與混亂無序無關(guān)。 而景潯的身上帶有一種失控感,與林織相悖。 林織很清楚人是多面的復雜體,分裂的人格碎片會有共通點但不會完全相同。 雖然想要深入的感覺不是很足,林織也沒打算懈怠這次的工作,他向來認真地對待工作,而且基于前面的感情基礎(chǔ),他對景潯有種愛憐感。 他會盡他所能,帶他離開無望的深淵,他那么努力地自救,他怎么會袖手旁觀。 他期待著與真正的他重逢,在此之前,他會拾起他的所有碎片,讓他們真正的愈合。 等待接通的鈴聲又一次循環(huán),回蕩在寂靜的空間里。 景潯看著手機皺著眉,在自動掛斷后再一次進行撥通。 說實話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哥哥聯(lián)系了,上一次聯(lián)系似乎是在幾個月前,或者更早。 畢竟他們都是成年人,不會太干涉彼此的生活,而且哥哥知道他不喜歡和人來往,也很少打擾他。 林織詢問著01說:【有顯示新功能嗎?】 01有些失落地說:【沒有?!?/br> 林織也不失望,能有幫助自然好,沒有也無妨。 景潯的周圍浮動著黑色的情緒霧氣,證明他的心情不算太好。 不過不需要情緒霧氣,林織也能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不好,畢竟景潯根本沒有遮掩。 無法撥通的電話讓景潯放棄了聯(lián)系哥哥,轉(zhuǎn)而撥打了母親的電話。 剛撥出電話景潯就想起來爸媽在半個月前就告知他,他們要去北極隨科考隊出船領(lǐng)略不同的風景,可能要很久才會回來,期間通訊不方便多半聯(lián)系不上他們。 果然那邊沒有接通,景潯有些頭疼。 他根本不知道怎么聯(lián)系mama的前夫也就是哥哥的生父,連對方是不是還活著都不清楚,怎么聯(lián)絡(luò)他去找可能失蹤的哥哥。 景潯收起了手機,審視著站在他不遠處有些拘謹焦慮的青年,讓他把事情說清楚。 雖然很不喜歡被打擾也很不想和人相處更不喜歡麻煩的事,可這畢竟事關(guān)親人,目前也只有他能處理這件事,景潯必須弄明白情況。 “情況是這樣的,錦榮從幾天前就沒有回復我的消息,他從來不會這樣,我們是異地戀,有時候消息會有時差,所以看見的第一時間我們都會回復對方,但這一次他沒有接我的電話,什么都沒有?!?/br> 青年快速講著事情的經(jīng)過,將戀人反常的幾日沒有聯(lián)系他的不安與擔憂表現(xiàn)的淋漓盡致。 “我很心神不寧所以決定回國找他,可沒有在他的住處找到他,詢問公寓樓下的人,他們也說好幾天沒看見錦榮了,我不知道還能去哪里找他。” 林織沒有提房間里的血跡,血跡被處理過,只有一些不容易注意到的地方有被忽略的殘留。 他如果就這么告訴景潯,那么事件的發(fā)生就會變質(zhì),他知道東西多半不會在景潯這里,景潯也不可能知道古畫的下落,所以他不想讓景潯攪和進這件事里。 他只是拿韋錦榮的失蹤做筏子靠近景潯,以及一些其他的用意,有些事不必現(xiàn)在說。 “錦榮說過你是他的弟弟,兩三年前他回國之前和我說過可能要在你旁邊買房子,提到了你的住處,所以我知道你住在這里,但我不確定你是不是現(xiàn)在還住在這兒,所以來碰碰運氣,還好你沒有搬走,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br> 神色蒼白的美麗青年按著胸膛無比慶幸地輕嘆,眼眸里滿是無助地望著男友的弟弟。 景潯有些難以理解地看著眼前人,只是因為男友幾天沒有回消息所以就直接回國找人? 該說沖動還是癡情? 而且比起失蹤這種可能性,難道不是出軌的可能性更高嗎? 不過景潯又很快想到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這樣不愛回消息,可能對于哥哥的男友而言,戀人幾天不回消息足夠反常。 景潯并不覺得事情很嚴重,詢問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工作嗎,問過他的其他朋友嗎?也許他只是想獨自散心。” 林織神色有些局促地搖頭:“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他只和我提過在一個教育機構(gòu)里當老師,具體是哪個機構(gòu)我不清楚,我也不認識他在國內(nèi)的朋友,我們共同認識的朋友都很久沒有和他聯(lián)系了。” “你們真的是交往關(guān)系嗎?” 景潯神色有些懷疑,越發(fā)覺得這個忽然出現(xiàn)的青年古怪了。 “當然,我可以證明?!?/br> 受到了懷疑的青年急切地進行證明,手機里有他和韋錦榮的合照,照片里兩個人笑的都有些不好意思,雖然沒有很親近的動作,但是可以看出有些淡淡的曖昧。 還有兩個人一同出游的照片,包括搜索到的聊天記錄里也可以看見韋錦榮回國后的表白,兩個人互通心意,逢年過節(jié)的禮物,以及朋友圈動態(tài)下共同朋友的祝福。 當然了,這個表白都是公司授意他們做的,共同的朋友里只有一些例如花店老板這樣的路人以及公司的同事。 照片倒是真的,是三年前原主和韋錦榮一起拍的,兩個人當時還處于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guān)系。 這些痕跡里,誰都能夠輕而易舉地勾勒出韋錦榮和‘林織’的相戀痕跡。 兩個人于國外相識,因為是老鄉(xiāng)所以成了共事的搭檔,互生情愫。 很快韋錦榮要回國發(fā)展,‘林織’卻依舊留在國外。 大概是距離讓他們明白了對彼此的心意,所以韋錦榮進行了告白,兩個人開始長達兩三年的跨國戀交往。 只是由于工作原因,兩個人戀愛后都沒有見過面,維持著近乎網(wǎng)戀的關(guān)系,這次韋錦榮好幾天沒有回消息,林織擔憂他的情況,決定回國。 只是他很久沒回國,在國內(nèi)也沒有任何親人,對故鄉(xiāng)很陌生,除了知道男友的住處和男友的弟弟以外,對男友的一切一無所知,在找不到男友的情況下,只能來尋找男友的弟弟。 景潯按了按有些脹痛的太陽xue,想說些什么但一時之間又找不到詞語。 “我不會打擾你太久,我有積蓄和人溝通也很順暢,不需要你幫其他的忙,請你不要有負擔,我只是想多一個人一起尋找他,尤其你還是他的親人,找到他的機會更大?!?/br> “我不是沒想過別的可能,但我們之間沒有什么問題,我也一直很相信他,其實我倒希望是我想的那種,希望他只是為了擺脫我才消失,但只要想到他會有出事的可能,而我什么都沒有做的話,我不會安心的?!?/br> 林織想竭力露出一個微笑,只是神色憔悴,顯得有幾分苦澀。 青年的睫毛纖長,眼眸烏黑,在冷色調(diào)的光下如同精致的人偶。 他的發(fā)絲因為雨水有些濕潤,乖順柔和地垂落,有種無聲的寥落。 從他的情緒中可以感受出那不是無知單純的天真,而是一種成熟的理智與真誠。 景潯的臉色和緩了許多,甚至覺得哥哥挑選戀人的眼光很不錯。 “我會找人幫忙詢問,等雨停了就去?!?/br> 林織點頭,忽地想到什么似的說:“還沒有自我介紹,我叫林織?!?/br> 他對著景潯伸出了手,見對方?jīng)]有想和他握手的想法,微頓后自然地收回了手。 景潯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剛剛從哥哥和他的聊天記錄中他就已經(jīng)看見了林織的名字。 “我不喜歡別人打擾我,所以盡量不要和我說話,你自便?!?/br> 他沒有待客的打算,轉(zhuǎn)身走向了客廳。 他隨意地坐在了畫板前,重新拿起了色盤。 林織看見了散落在他周圍的畫紙,那些紙團證明了景潯的創(chuàng)作似乎并不順暢。 林織掩去了眼里的若有所思,這或許是他的機會,但他無法確定他能走通這條路。 靈感是極為私人的事物,這太寬泛又太容易做錯,林織將這個想法擱置。 景潯如同不停倒轉(zhuǎn)指針的鐘表,要進入他混亂的世界里需要契機。 沒有機會就創(chuàng)造機會,這一向是林織擅長的事。 他脫下了沾了水顯得有些濕重的外套,將它搭在了餐廳的椅子上,房屋內(nèi)冷空氣流動,讓他忍不住輕顫,揉了揉手讓自己暖和一點。 將手機充上電后,將他已經(jīng)進入景潯的家但對方很排斥他的這件事告知了上司,在那邊回復盡量跟進后刪掉了信息。 景潯皺著眉攪動著顏料,房子里多了一個陌生人的感覺讓他很不適,即使對方已經(jīng)盡量放輕了動作,依舊讓他煩躁不已。 他的性格早就已經(jīng)混亂的時間而變得不穩(wěn)定,他更不喜歡將自己的病暴露在人前。 景潯看了看腕表上的時間,又看了看窗外不知什么時候會停下的雨,朝著自己臥室走去。 名義上的嫂子聲音很輕地在他背后響起:“不好意思,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廚房嗎?” 景潯沒有轉(zhuǎn)身,點了點頭,十分冷漠地關(guān)上了房門。 大雨似乎要將城市淹沒,還未到傍晚天卻早就一片陰沉,能見度很低。 別墅臥室里,窗戶沒有閉緊,濕潤的風雨從縫隙吹入,浸透了部分窗簾。 景潯眨了眨眼,感覺到了熟悉的思維斷層感,看向腕表。 六點十六分,他記得自己上一次看時間是三點。 為了避免無知無覺地失憶,景潯早就養(yǎng)成了準點看一次時間的習慣,為了避免遺忘看時間,他的手表有定點輕微震動功能。 他沒辦法靠自己做了什么事去確定自己失去了哪段時間,大多數(shù)時間他都在畫畫,沒有特別記憶點,也會忘記時間流逝。 三點之后應該在畫畫……現(xiàn)在才六點多,他為什么會在非睡覺時間內(nèi)出現(xiàn)在臥室? 景潯看向了身旁擺放的備忘錄,上面的事情讓景潯十分陌生。 哥哥疑似失蹤?他的男友在他家? 這頁備忘錄旁邊還有他隨手畫的速寫,青年坐在門外,望著不知名的遠處。 景潯捏了捏眉心,他得去看看這個人的正臉,避免被察覺出異常。 他剛打開臥室門便迎面對上了一張陌生漂亮的臉,竭力克制住了略微失控的情緒。 對方準備敲門的手停在半空中,有些歉意地說:“我剛想敲門問你要不要吃晚餐,我不小心做的有些多?!?/br> “不用。” 景潯下意識地拒絕,從林織的身旁離開,從客廳拿了平板,以解釋他為何開門。 見景潯不打算用餐,林織走到了餐廳獨自享用晚飯。 臥室的門再度合上,房屋內(nèi)再次回歸寂靜。 根據(jù)景潯廚房內(nèi)有的食材,林織給自己做了份培根意面。 林織拿起了叉子,低頭咬住尖端,露出了難以抑制的笑容。 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奇怪,真是太奇怪了。 明明對景潯沒有太多感覺,可是在剛剛那一瞬間,在他看見景潯在開門時那一瞬間的表情,他的感覺忽然就來了。 并不是防備與驚嚇,也不是戾氣,而是一種頹靡陰郁可以將人吞噬的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