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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221節(jié)

    大逆不道的直呼其名與尊崇敬愛的師父之稱交雜,落在人的耳膜中,融進血液里。

    這是他無聲又放肆的引誘,拙劣又精明的陷阱。

    林織饒有興味地看著,他向來明白何為愿者上鉤,彎唇用眼眸品嘗著盛宴。

    林織向來受用他人的討好,若是合心合意更是會在心上濃墨重彩地勾上一筆,這些乃人之常情,沒什么不好意思。

    他們誰都沒點破這件事,彼此心照不宣。

    …………

    出乎林織意料的是,除了那天清晨派來的一波人,赤羽門沒再有動作。

    這很反常,無論是從哪方面想,都很反常。

    林織調查過,最近可沒有新的四十年以上的冰玉蓮的消息。

    不過也有好消息,被林織種下蠱的男人,在第三天后終于松口,吐露了他所知道的消息,林織沒打算放過他,這種人手里沾了不少無辜之人的血,可沒什么可憐,這人也沒求饒,反倒是求個痛快,直言若是堂主知道他透露了消息,無論他躲到哪兒都不會放過他,還不如去陰曹地府。

    與此同時林織還收到了明王海燁的書信,對方表示想和他合作,無論是冰玉蓮的事還是其他的事。

    有言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點永恒不變,不過林織沒打算就這么答應,信件來往下,雙方約定面談。

    日子還沒定好,江湖上便出了新的熱鬧事。

    一是這屆武林大比第一名的師父,是蠱教的圣子,這個徒弟應該也是蠱教的人。

    這個消息不知道是誰放出,很快便傳遍了江湖,大家對蠱教的態(tài)度向來厭惡,連帶著對師徒二人也議論紛紛。

    第二件事便是欽鶴谷要舉辦洗劍大會,廣發(fā)英雄帖,邀請各路英雄豪杰參加。

    林織的宅邸前,也收到了兩張邀請貼,名字分別是‘林織’與‘戚禾’。

    第198章 養(yǎng)成少俠的蠱師

    當林織念出名帖上的名字后,戚禾并未開口詢問。

    這就是個明晃晃的圈套,在問他們要不要跳下去。

    林織:“原來這么幾天沒動靜,是做這件事去了?!?/br>
    洗劍大會的籌辦不是一兩日的事,但若是有心加急去辦,四五日也足矣。

    想必在白無求失手之后,赤羽門就在著手盤算這件事了。

    不過這其中倒是有些奇怪,當初欽鶴谷丟失的碧露寒天為白有求所竊,白有求交給了同他做交易的蒙面人。

    林織先前以為白有求是為赤羽門竊取碧露寒天,現在想來不是。

    碧露寒天是欽鶴谷為赤羽門所準備,轉頭卻被白有求盜了給他人,這件事風聲走漏,白有求不久前落在了赤羽門手里,赤羽門讓他來偷冰玉蓮。

    但白有求因為和他們打過照面,不想和他們對上,再加上戚禾在比武大會上展露了白無求的獨門身法,所以赤羽門以白有求的性命要挾,讓白無求重出江湖,為他們偷取冰玉蓮。

    林織知道七樣藥材里,有兩樣在赤羽門手中,不過具體信息卻不那么好打探,赤羽門雖然幾個堂口之間互有間隙,但也不是篩子,西域圣教的行蹤更是隱秘。

    林織心里對那些東西的去向進行了新的猜想,聽到了身旁戚禾的詢問。

    “師父,我們何時動身?”

    上不上鉤,于戚禾而言根本不需要猶豫。

    對方布置的殺局,亦是他心中所求。

    他已經等了太久太久,這么多年,即使臨近家鄉(xiāng)他也未曾踏入春沂半步。

    戚禾更希望他的仇人全都在場,好讓他以血祭劍。

    “收拾一下,今日啟程?!?/br>
    林織手指微微收緊,帖子的邊緣泛起皺褶。

    對方將地點選在欽鶴谷,顯然是為了甕中捉鱉。

    欽鶴谷的地形注定里一旦要封城,前后插翅難飛。

    他們刻意在帖子上寫上戚禾的真名,以此刺激他們赴約,盛情難卻,他們自然會欣然前往。

    林織看了輿圖,確定了動身的路線,在他們所在的城池與欽鶴谷之間所歷經之處定下了一個地點,傳了書信給海燁,作為他們面談之地。

    他將周圍布置的人手分批次去往欽鶴谷,不僅僅是讓他們在那待命,也是讓他們將東西攜帶進欽鶴谷中。

    至于什么東西,當然是他的那些毒蟲蛇蟻們。

    接到命令后,林織的人有序地以商農江湖人士的不同身份奔赴欽鶴谷。

    林織沒什么需要收拾的東西,除了一些外人不好碰的蠱蟲與毒以外便沒了。

    他將冰玉蓮放置好,轉頭瞧見了站在門邊的戚禾。

    “師父,我有事想請你幫忙?!?/br>
    少年身材頎長,手里拿著長劍,于斯文溫柔中帶著些江湖意氣,如同雪里紅梅。

    林織有些好奇他的話,不知他有何需要幫助的地方,跟著戚禾走,卻到了戚禾的方中,被帶到了敞開的衣柜前。

    木柜里出了各類衣服還有發(fā)帶簪子,以及戚禾專門用來遮掩的綢帶。

    “我看不見,所以想請師父替我收拾幾身衣物,我想收拾的精神些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顏色淺些的話,這樣血沾上去才顯眼,不過顏色深些也好,叫人分不清是本色如此,還是被血染的?!?/br>
    戚禾的聲音里帶著淡淡的笑意,于話音婉轉處傾瀉些許殺機。

    “師父喜歡什么樣式,我便做什么打扮,里邊也是如此?!?/br>
    雖然說里衣沒什么大多花樣,但款式、布料與繡紋也各有不同。

    戚禾的意思不加遮掩,幾乎就要明白地說做師父手里的乖娃娃,將身心都支配都交出去了。

    “便是什么裝扮都沒有,我也是愿意的?!?/br>
    戚禾眉眼溫良,吐出的話語卻并不內斂含蓄。

    他以溫和平淡甚至是乖馴的態(tài)度說著侵入的話語,若是他的眼眸有神,恐怕早已透露出侵入感。

    林織似笑非笑道:“行,那日必叫你出盡風頭?!?/br>
    “師父受累了,一會兒我給師父涼涼手?!?/br>
    戚禾的手指觸碰到了林織的手腕,不輕不重地揉了揉。

    戚禾的話里有話,他說的豈是今日收拾衣服的受累,那日弄的師父手酸,他自然要道歉。

    這次只給師父涼涼手,絕不往他手里塞guntang之物,讓他皮rou都被磨紅。

    那日的光景又如同春日浮冰那般在腦海中浮現,戚禾越發(fā)煩擾自己瞧不見,若是能看見,他定然已經將師父被蹭的唇瓣宛若抹了口脂般的靡麗場景映入眼中。

    林織戲謔道:“我見你倒不是想讓我涼快的模樣?!?/br>
    頂起的布料,如同少年的情意一般放肆。

    第199章 養(yǎng)成少俠的蠱師

    戚禾說到做到,只給林織涼涼手,并未做別的事情。

    行李在隨行之人的身上,他們倆共乘一騎,朝著欽鶴谷的方向而去。

    林織挑選的路線是水路轉官道,和海燁在半途碰面。

    洗劍大會的規(guī)模比不得比武大會,但也同樣熱鬧,比的不是誰的武藝高強,而是評判劍術。

    其中更有許多奇珍寶劍展出,可以讓江湖中人挑選趁手的武器。

    林織包了條中型的商船,當然對外是如此,事實上這艘船就是他的,里外的人無論是船夫還是廚娘,也都是他的人。

    他站在甲板上,看著水天一色的美景。

    戚禾在屋內練功,離欽鶴谷越近,戚禾的話便越少。

    這是需要他自己解開的心結,林織并未多干涉,只有那些人都死了,戚禾才會放下。

    風帆鼓動,船順江而下,行進的速度很快。

    天很快黑沉下來,船上掛著的燈籠一盞盞亮起。

    林織回了房內,戚禾已經點了燈,即使他不需要,也總是為林織備著。

    船上不好放冰,云運輸也不方便,所以房間里沒有冰盆,戚禾把窗戶都打開,讓江風吹入,減去些夏日苦悶。

    用了飯后,林織洗浴了一番,披著濕發(fā)坐在了椅子上,戚禾動作輕柔,幫他擦拭著頭發(fā),等到擦的差不多的時候,伸手幫他揉按。

    習武之人對于xue位向來熟悉,戚禾掌握的更是透徹,為林織舒緩。

    林織閉眼假寐,放松著身體。

    風吹的燈罩內的燭火輕輕晃動,貼近的人影也跟著晃動。

    林織的思緒清明,卻什么也沒想。

    在從前林織很少有這種時候,他像是習慣性不停下運轉的機器,縱使有時候確實已經沒什么事情可做,他也會吸入一些興趣之外的知識。

    什么都有可能背離,唯獨知識不會,可當沒什么可以追逐卻又無法停下來的時候,人的心里總是會不免產生倦怠與厭煩感。

    這種情緒并不針對什么事物或者什么人,又或者說它針對一切事物與人。

    如今林織已經習慣這種什么也不做卻也很安然的狀態(tài),因為時間軸被拉長,他在戚禾身邊停留了很久,久到他在戚禾身邊已經足夠懈怠。

    畢竟這不是九日也不是九月的光陰,而是九年,快要十年。

    “時間過的可真快?!?/br>
    低嘆聲從林織的唇齒間溢出,在這溫柔夜色中生了幾絲現實與幻夢交織的迷蒙。

    戚禾揉按的動作輕柔,道:“身處其中,確實叫人不知不覺,想到與師父的初次會面,場景恍然如昨?!?/br>
    戚禾還記得他們在苗寨住的那間屋子,記得潮熱的瘴林,記得彌漫著血腥味的蟲罐,記得年年歲歲的練習。

    他也記得高低不一的木樁,錯落的山峰,陡峭的崖壁與松動的山石,記得院落內的桃花與總是自創(chuàng)招式的先生,時常囑咐他多吃一些的霍夫人、

    因事情絆著,他們還沒能回去看時日無多的霍先生與霍夫人,他的另外兩位先生,一位已經長眠于苗寨土坡里,一位前不久被他埋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