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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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或比他高了大半個頭,完全將他籠罩在陰影里。 “沒有。” 林織搖頭,抬頭看向了窄窄的天空。 這里是城市幽暗的縫隙,像是上帝之手無意留下的墨痕。 周圍兩棟大樓的建筑風格相仿,應該說這種建筑百分之九十都很相似。 兩邊的墻壁都有著斑駁的臟污,垃圾桶拜訪在巷子口,有著腐臭味。 兩邊大樓都是到三層樓高的位置才開了窗,但是可以清晰地看見這些都是封閉的玻璃,并沒有開口的窗戶。 仇或看著青年看著墻壁和窗,抬手在墻壁上碰了一下,捻著手里的灰塵。 “根據(jù)負責這片區(qū)域的清潔工所說,她們大概是兩天打掃一次巷道,14日晚八點她們在這里做過一次清理,但他們只負責地面上的垃圾,這些墻面許久都沒有人擦拭過,早就落下了厚厚的灰塵,只有這塊地方干凈點?!?/br> 仇或指了指他所說的地方,也就是死者倒下的地方。 死者被發(fā)現(xiàn)時坐在地上背靠著墻,背后沾了灰塵,那塊地方的灰塵形狀不規(guī)律,初步可以判斷是死者在掙扎的時候留下的痕跡。 “警官的意思就是說,沒有人通過爬上墻面離開這里?!?/br> “沒錯?!?/br>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仇或仔細看了兩邊墻邊,如果兇手憑借某種方式從大樓離開,那么兩邊的墻壁上肯定會有痕跡,但事實并沒有。 如果這個青年不是兇手,那么兇手是通過什么方式離開的,也是他們思索的關鍵點。 仇或緊盯著林織的反應,他的話也說明只有青年一人在那個時間段進出,但青年面上并沒有焦躁與驚慌,反而顯得很平靜。 古怪,仇或在心里評判。 他們走出了這條巷子,再步行幾分鐘就到了林織的居所。 林織禮貌邀請:“警官,要不要上去喝杯水?” 仇或拒絕的很干脆:“不了?!?/br> “那能加個聯(lián)系方式嗎,如果我想起什么線索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如果我有什么危險,也可以第一時間向你求助?!?/br> 在明亮的日光下,青年的肌膚越顯病態(tài)的白,那是長時間不見陽光的結(jié)果,他的眉眼含著笑意,比起平常的市民向警察求助,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仇或看向他,目光沉沉。 不過兩句話,這人就把自己的嫌疑人身份轉(zhuǎn)為了證人,甚至是可能遇見危險的證人,顯然他很清楚他遇見了什么事情,那么他口中的不知情也就有待商榷了。 那種割裂的怪異感越發(fā)明顯,雖然知道危允君也留了號碼對接,但他依舊點頭。 “我的手機沒電了,所以只能留我的號碼讓你回撥了?!?/br> 林織伸手展示了一下手里黑屏的手機,示意仇或拿出手機。 初夏青年穿著長袖長褲,伸出手時露出一小截手腕。 薄薄的皮下可見青色血管向上蜿蜒,因為白手腕中央的小黑痣便格外明顯。 仇或的視線在上方停駐了幾秒,拿著手機點開了撥號頁面。 林織報了手機號碼,看著仇或撥出又掛斷。 他道:“還沒問你的名字?!?/br> “我姓仇。” “原來是仇警官,那我先走了。” 林織揮手示意,轉(zhuǎn)身離開。 他并不打算做太多,靠近仇或這樣的男人,就得要依靠事件交織的更緊密。 青年在仇或眼中略顯清瘦的背影走遠,仇或拿了根煙咬在嘴里卻沒點,微微皺了皺眉。 莫名地腦子里忽然閃過他捏著青年白皙瘦弱的后頸的畫面,簡直怪異。 仇或叼著煙返回了那條巷子,停留了一會兒后回了便利店那停著的車子里,沒有回警局,而是開到了另一邊,在嫌疑人居所不遠處停車熄火,觀察著上方。 仇或雖然重欲但從沒胡來過,可今天的老二確實不給面子,抽煙抽的他心里的火越發(fā)旺盛。 高大俊朗的男人一只手吸煙,一只手用紙巾裹著弄,不帶感情的沉冷眼眸始終緊盯著嫌疑人的家,指間火星明滅,顯得肅冷又頹靡。 林織坐電梯上了六樓,打開了指紋鎖。 原主買的是精裝房,一梯兩戶式公寓,面積一百三十平,一個人住算是寬敞。 剛打開門,林織忍不住深呼吸調(diào)節(jié)情緒。 入眼堪稱一片狼藉,有原主自己造成的,也有警察搜查時留下的入戶痕跡。 林織雖然算不上有潔癖,但對衛(wèi)生的要求也很高,同樣他有領域性,非常不喜歡私人空間被入侵的感覺,這樣的房子簡直給了他雙重的惡感。 他的情緒波動本不會太明顯,但在精神疾病的影響下,這些情緒被無限放大,讓他蒙生了一種想要放把火把這里燒干凈的想法。 當然,他清楚,活只會讓這一切變得更糟糕,那種無處發(fā)泄的破壞欲越發(fā)濃烈。 林織并不打算向原主那樣摔碎眼前可見的所有事物,他捏了捏眉心,繞過狼藉去往主臥。 主臥的情況也沒有好多少,隨意堆放的衣服和亂七八糟的東西在挑戰(zhàn)林織的神經(jīng),林織面無表情地從衣柜里拿了干凈的衣服,忍無可忍地去往了浴室。 他早就感覺到不適,身上冷卻的汗液和難聞的酒味讓他在第一時間就想洗澡,但情況不允許,他忍到了現(xiàn)在,也多虧仇或能忍受,如果是自己大概不會允許自己上車。 情緒的難忍如水一般沖刷掉了林織面上戴了許久的虛偽和善的假面,露出了他挑剔冷漠的一面。 在浴室洗了大半個小時,林織擦著頭發(fā)拿著吹風機吹干。 因為事業(yè)的打擊,心高氣傲的三流小說家疏于打理自己,頭發(fā)已經(jīng)長到了肩膀以下蝴蝶骨的位置,林織用皮筋隨意綁著,看著鏡子里神色冷寂的青年。 這具身體和仇或的年紀相仿,甚至要比仇或大幾個月,和他自身死去的年紀也差不太多,和他本來都長相很像。 林織對著鏡子里的自己露出個慣性的笑容,而后發(fā)覺這大概就是他的臉,只是他太久沒有看見自己冷臉的表情,以至于自己都覺得陌生,認不出來了。 還挺好笑,林織忍不住笑了,鏡子里的青年也跟著牽動雙唇,那雙長得漂亮的眼眸在盈盈笑意下越發(fā)顯得柔軟無害。 林織看著,笑意漸漸止了。 01有些擔憂道:【宿主,你還好吧?】 【沒事?!?/br> 林織收回視線,他離過去已經(jīng)太久,記不太清曾經(jīng)了,也無妨,總歸不是什么值得記住的事。 從主臥起林織開始收拾自己要住的地方,當然不是大掃除,他將那些皺巴巴的衣服全部丟進了袋子里,所有他不喜歡不需要的東西也都盡數(shù)丟在了垃圾桶里。 房子里有專門的書房,但失意的原主已經(jīng)不止在書房里寫東西,客廳里也散著他寫不下去的那些靈感和大綱。 林織挑了幾張看,原主覺得這些都是垃圾,他則不然,這何止是垃圾,簡直是有礙觀瞻的排泄物。 他將這些東西撿了起來,放進了碎紙機里。 林織還在床底下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落灰的琴盒,內(nèi)里的琴許久沒有養(yǎng)護,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老舊。 林織擦拭了一下灰塵,將琴拿了出來。 原主因為坐上首席又被勸退所以視拉琴為恥辱,但他即使再失控砸毀了房中的一切,也沒有摔碎這把琴,只是把它藏了起來。 林織對古典藝術頗為喜歡,也短暫地修習過一段時間的小提琴,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他其實并不擅長,不過原主的知識還在他腦海里,他倒也可以試試。 兩個小時后,這個房子空了很多,客廳里堆積的東西如同小山。 林織打電話叫了家政來收拾以及打掃衛(wèi)生,自己則是帶著琴盒離開。 其實身體已經(jīng)很疲憊了,可林織沒辦法在那樣的家里躺下,加上精神的亢奮,他索性出門。 在手機上打了車,林織在手機上搜索了一番,去往了最近的琴行,將琴送去保養(yǎng)。 從琴行出來后,林織又打車去了醫(yī)院。 原主的藥已經(jīng)快吃完了,他渾噩的時候全然不記得劑量,林織需要重新了解。 林織來的匆忙來不及預約,掛號等了好一會兒,坐在醫(yī)院的椅子上昏昏欲睡。 01正在偷偷更新動畫片資源庫,被宿主冷不丁的一句話嚇到起飛。 【調(diào)一下任務目標的位置。】 林織感覺到了一道存在感很微弱的注視,沒有規(guī)律的出現(xiàn)和消失。 01立刻進行顯示,發(fā)現(xiàn)任務目標就在宿主的不遠處。 01利用醫(yī)院里的攝像頭,將影像呈現(xiàn)給了林織。 帶著帽子的男人正低頭專心玩手機,手里拿著醫(yī)院那種手填的掛號單,看起來就像是醫(yī)院里隨處可見的病人。 他的位置處于林織的視角盲區(qū),卻能很好地觀察到林織的動向。 林織知道仇或在附近更放心了些,抱著胳膊靠在椅子上,疲憊如同洪水般襲來,讓林織的意識模糊,讓他01注意周遭便睡了過去。 仇或放下了手里的病歷本,不免覺得青年也太過心大,這種情況下就這樣睡著,也不怕遭賊。 美人睡著哪怕只露出半張側(cè)臉也引人注目,有人在不遠處停下偷偷打量,坐在青年旁邊的阿姨被叫號起身進去的時候,那人逮準了機會,想坐在青年的旁邊。 他屁股剛一坐下,就對上了一個戴帽子的高大男人的眼睛。 “起來?!?/br> 瞧著男人結(jié)實的身板,那人沒敢爭執(zhí),灰溜溜地站了起來。 仇或也沒坐下,反倒走遠了些,倚靠在墻壁上盯著那個男人。 在他的注視下,并不掛這個科室的男人腳底抹油似的走了。 仇或也分不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坐回了原來的位置。 林織睡了一會兒,聽到自己名字后走向了診室,途中聽著01描述著剛剛的事。 01就知道那些融合的情感會影響到其他的任務對象,想到救贖難度降低,世界將迎來美好的明年,01就喜滋滋,幸福的感覺真是太好啦。 林織聽著它的開心勁,也跟著彎了彎唇。 誠然,情人這種即使新的碎片不認識他,但也仍然對他有感覺的行為,稍稍取悅了他。 醫(yī)生見到林織,忍不住有些頭疼,醫(yī)生最怕遇見的就是不配合不信任的病人,這位年輕人倒也沒有不信任他,但在不聽話在這方面,還真是做到了極致。 他這種疾病本來就需要情緒疏導,但他基本不來,而且拿藥也不準時,時常不接他的復診電話以及拿藥提醒,他一來醫(yī)生就知道他的藥不按劑量的吃完了。 醫(yī)生進行了例行詢問和檢查,卻發(fā)現(xiàn)青年的情緒控制力提高了,這倒是個好現(xiàn)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