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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典型救贖[快穿] 第313節(jié)

    有人猛地把他往旁邊拉,他撞入了比他高大些的人的懷里,頭頂是少年有些低沉的聲音。

    元止數(shù)落道:“你怎么不躲啊,那劉痞子一會兒把你撞倒了?!?/br>
    “多謝?!?/br>
    矮他小半個頭的青年仰頭對他道謝,那雙灰蒙的眼睛看的元止一怔。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眼睛看不見,你家住哪兒,我送你回去吧?!?/br>
    元少爺并不是個對人特別熱絡(luò)的人,但一見到眼前人,莫名有種歡喜的親近感,甚至在護著青年時,腦子里還閃過真是太瘦了腰也好細,應(yīng)該多吃點這樣的亂七八糟的想法。

    “那就麻煩了?!?/br>
    林織的唇角噙著笑意,柔聲道謝。

    林織一點也不擔心元止會對他報以陌生情態(tài),因為他知道愛人一定會靠近他。

    愛人有考量時或許會遲疑一二,可是愛人剝離出來的愛魂,自然會在看見他的第一眼奔赴至他身旁。

    在交換姓名后,林織輕易地從元止口中得知了他的‘身世’。

    他是家里獨生子,雙親康健,家庭和美,家有不薄的資產(chǎn)。

    林織在心里輕嘆,似乎都可以預(yù)見在這夢中元止會遭遇什么波折了。

    自從把他送回家后,元止時常會來看他,又時常帶著郎中上門,試圖早點治好他的眼睛。

    林織不想干擾元止的歷練,所以沒有點破夢境,但在其他方面,他自然不吝嗇加快進程。

    元止提著食物上門,熟門熟路地將東西放在了廚房,準備讓林織用膳時,正巧看見林織在換衣裳。

    他站在窗下,看見了青年白皙纖瘦的軀體,微微俯身時漂亮的蝴蝶骨和若隱若現(xiàn)的腰窩,看見他轉(zhuǎn)身時那雙柔軟的眼眸視線沒有落點,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在看著他更衣。

    少年心如擂鼓,心里仿佛長了株開的繁茂的桃樹,倏忽間那枝頭上的花盡數(shù)化為了蝶,全部都飛出了他的心竅,讓他的心被填滿后又一陣嗡嗡,最后變得空落落。

    感受著少年越來越殷勤的示好和不自覺地親近,林織欣然都收下。

    元止從來不是一個糾結(jié)的人,他想要什么就會盡力爭取。

    沒有回應(yīng)他尚且不會氣餒,有回應(yīng)他便更加積極。

    “怎么樣織織,這醉蟹是不是一絕,蟹釀橙也是佳品,我特地在時節(jié)到時預(yù)定了第一批,買來與你一起品嘗,再溫些酒同食最好不過?!?/br>
    少年動手拆蟹,將剝的飽滿的蟹rou擺在林織手邊,讓他慢慢食用。

    林織彎眸:“好吃。”

    元止十分享受這種自然親昵之感,忙活的更加起勁。

    配著的酒其實不容易醉人,但元止就是暈乎乎地看著林織開合的紅唇發(fā)懵,貼近親了一口,喃喃了一句含糊的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話。

    林織卻是聽清楚了,元止說的是——師兄。

    在那一瞬間林織幾乎以為元止想起來了,但似乎只是他潛意識的一角露頭。

    之后的事便更加順理成章了,他們本就兩情相悅。

    元止歡欣到在林織的屋里添置了很多他的東西,兩人時常待在一塊,直至某一日元止依依不舍對林織道,他要隨父母出門走一趟鏢。

    “等回來時我給你帶一顆南海的東珠,順便再尋尋有沒有醫(yī)治你眼睛的法子,等我回來?!?/br>
    林織笑著點頭,心知屬于元止的波折可能要來了。

    元止即將邁出院子時,林織下意識叫住了他。

    元止有些不明就里地快步走回來,卻得了面頰上的一個輕吻。

    “去吧,我等你回來。”

    林織‘看’著他,眉眼溫柔。

    青年的身上永遠有著這樣讓人眷戀的柔和,于不經(jīng)意間透著成熟的風情。

    元止摸著臉頰,有些傻氣的帶著笑走了。

    一日天氣忽然降溫,林織一覺醒來,發(fā)現(xiàn)右手不能動了。

    他動作有些笨拙地穿好衣裳,出門看郎中。

    他心里早有預(yù)感,所以在路過鐵匠鋪時,聽說鐵匠死了妻子時,一點也不意外。

    即使看不見,他知道那是劍峰的師兄,魘獸不會特地改變外貌和名字,用著熟悉的臉和伴隨一生的名字卻沒察覺出自己不是這個人,才會更不起疑,對于一切也會更深刻。

    到了醫(yī)館,郎中看不出他這古怪的病,開了藥方進行針灸,并勸他想開些。

    一個立志要考功名的人,在失去了視力后,又將失去右手。

    林織帶著藥走了,離開前聽見路邊女童帶著恨意的哭聲,陪伴她長大守護她的狗被人惡意虐殺死了。

    是那位御獸宗的師姐,林織記得她的名字,倪靈。

    與人擦肩而過回了巷子里,有女人游魂一般地尋找著孩子,是住在不遠處的師姐。

    他們在相同的一天遭遇了世界給予的苦難,在這里他們不是歸一宗御獸宗的弟子,而是一個個再普通不過對人生無能為力的凡人。

    林織的思緒發(fā)散,有沒有邪修進過夢魘的試煉并且成功歷劫的?好像也是有的,他曾在一本殘卷里有看見過這樣的記載。

    有些人殺人是為了復仇,有人是為了目的和利益,有人就是為了享樂,殺是他的道,他一路殺殺殺不曾動搖,在以為是真實的人生里,父母愛人恩師孩子,無人不殺得,便也參破了自我本質(zhì)。

    天氣越發(fā)冷了,再過段日子元止該回來了,不知還趕不趕的上秋蟹的最后一餐。

    一日林織站在院中,聽見有人推開了院門。

    少年的氣息冷沉,像是冬日里飄揚落下的雪。

    他看著朝他走來的青年,眼神復雜,想要說些什么,卻被對方自然地握住了手。

    “奔波了這么久,應(yīng)當累了吧?!?/br>
    “手怎么這么冷,也一句話都不說,出什么事了嗎?”

    “別是因為沒為我尋到藥方而失落,大夫說了總會好的,別太憂心了。”

    青年含著他的唇親了親,滋味柔軟甘甜。

    “阿止,無論什么事都同我說,不是你說過,要過一輩子的人,不當有什么隱瞞的嗎?”

    少年低低應(yīng)了一聲,忍住了因內(nèi)府疼痛而泛起的咳意。

    第275章 師徒的共有情劫

    事情如同林織預(yù)料的那般,元止家里出事了。

    他們運鏢過去時平安無事,回來時卻遇到了水匪。

    永州不近海,鏢局里很多人都是旱鴨子,在船被燒了又中了刀和箭的情況下,落入水里基本是死路一條。

    不僅財物被洗劫一空,元家父母和叔叔伯伯們,為了保護元止都死光了。

    元止一個人在負傷的狀態(tài)逃了回來,人變得沉默寡言。

    鏢局沒了鏢師,自然也就開不下去。

    元止賣了房屋和田地,將那些銀錢做撫恤金分給了鏢師的家人。

    所幸先前他幫林織買下了這處租賃的房屋,不至于沒有落腳地。

    一夕之間,他的一切化為烏有。

    他的身體也變差了,偶爾會咳的很厲害。

    黃昏照著磚瓦,為其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光。

    林織聽見了門口熟悉的腳步聲,在人走進來后遞了濕帕子給他,讓他擦了擦手。

    “郎中怎么說?”

    “只是天氣變涼引發(fā)的咳疾,不必太擔心,過段時間就會好了?!?/br>
    元止平緩地應(yīng)答,將帕子洗好后晾著。

    “怎么能不擔心?!?/br>
    林織沉靜的眉眼帶上些不贊同,被愛人扶到了椅子上。

    少年照例為他按摩無法動彈的右手,手法十分細致,該照顧到的xue位一個都沒有錯漏。

    到了晚間,這只手被熱水浸泡過,還要再按一次。

    林織的手不方便,元止站在他身后替他擦背。

    林織微微歪頭:“為何不愿意同我一起洗了?”

    站在浴桶前的人聞言身體微微僵硬,影子在燭火的照射下拉長,顯得身量更加修長。

    浸泡在熱水里的烏發(fā)雪膚的青年因為水溫肌膚泛上淡粉,灰蒙黯淡稍顯空洞的眼睛沒有光彩,疑惑地‘看著’有些見外的愛侶。

    少年聲音微啞地回答道:“你的手不方便?!?/br>
    “所以才更需要你照顧啊?!?/br>
    林織笑盈盈地抬頭看他,帶著些被水浸泡過的溫軟輕快,漫出風情。

    這是難以拒絕的誘惑,最終能容納兩個成年男人的浴桶還是發(fā)揮了應(yīng)有的作用。

    “明日還是去拿些藥吧,你的身體變得好冰?!?/br>
    這次回來后,原本體熱的少年郎像是徹底大病一場后身子骨再難好起來一般,全身上下的體溫都很低,有時候摸著,像是觸碰到了雪。

    少年的身體下意識的緊繃,低低應(yīng)聲。

    林織自然地將人的手往身上引,可明明已經(jīng)恩愛過不少次的愛人動作卻有些僵硬生澀,顯得并不自然。

    “阿止,你怎么了?”

    不知是這一聲輕喚讓人回神,還是話語和態(tài)度刺激到了人,觸碰在他身上的寬大手掌瞬間沒了那種不自然之感。

    只是還是有別于往常,元止最是直來直往大開大合的風格,如今卻格外婉轉(zhuǎn)磨人,控制著頻率,教人溺死在那種溫和綿長里。

    少年俯身含吻著林織的唇,若是眼前貌美的盲眼青年能看見,自然會發(fā)現(xiàn)愛人往常烏黑的眼眸在光下,透著淺若琉璃的顏色。

    翌日清晨,林織被人揉著酸軟的身體,又被侍候著穿好了衣衫,他如今右手不方便,愛人總會多照顧他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