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極品團(tuán)寵熊貓崽崽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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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今天回來,周宇愁死了,坐門檻上一直嘆氣,而周湘云母女,有說有笑,與之形成鮮明對比。 meimei和姑姑怎么一點不緊張?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他整個人往后轉(zhuǎn),小眉毛擰成團(tuán),再次提醒:“奶馬上就回來了?!?/br> 周湘云在給小苗苗梳頭,本來業(yè)務(wù)就不熟,小團(tuán)子頭發(fā)還又軟又滑,跟條泥鰍似的,捉不住,兩個小揪揪扎得她面部猙獰,有點惱,聽到周宇的話,立馬笑了。 小老太太回來,有飯吃了。 小揪揪扎好,小苗苗已經(jīng)昏昏欲睡,小腦袋一點一點的,周湘云將她抱到地上,想去摸摸她的小揪揪,到一半停下來,轉(zhuǎn)而拍拍她后腦勺,“去玩吧?!?/br> 摸散了,還要重扎,半小時起步,周湘云不敢輕易嘗試,格外珍惜自己的勞動成果。 小苗苗晃晃腦袋,感受到小揪揪的存在,笑開了,捧著自己小臉,兩眼發(fā)光地謝謝mama。 她很喜歡mama扎的小揪揪,小小的圓圓的兩個,就像自己的熊貓耳朵。 小苗苗去拉周宇,“小五哥哥,想玩什么?” 周宇看了眼牽著自己的那雙軟乎乎的小手,還管他奶回不回來,屁顛屁顛地跟著小苗苗出了屋子,跟自己沒奶一樣。 又是下雨天,到處濕漉漉的,沒法出去耍,其實小苗苗是想去踩泥坑的,但怕弄臟衣服,mama不高興,也就不了了之了,和她哥在堂屋和屋檐底下玩你追我趕的游戲。 周湘云算算時間,三里鎮(zhèn)坐牛車回曾家村要半個小時,小老太太這會兒也快到村口了,周湘云把傘找出來,讓兄妹倆出門接人。 聽到可以出門,小苗苗高興壞了,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跟她哥手牽手地出發(fā)了。 黑傘很大很重,周宇扛肩上,一手扶著傘柄,一手牽著meimei,身形不太穩(wěn),走起路左搖右擺,小苗苗有點狀況外,不過跟著哥哥準(zhǔn)沒錯,于是跟上節(jié)奏一塊搖擺。 像兩只小鴨子。 周湘云看著好笑,也沒說他倆什么,搖搖頭,回屋收拾原主帶來的行李,希望可以翻出一點私房錢,不然小老太太那關(guān)不好過。 李春花小時候上學(xué),其他科目不怎么樣,唯獨這個算數(shù)學(xué)得不錯,年輕那會兒也在隊上做過會計,堪稱曾家村精打細(xì)算第一人,只有她占別人便宜的份,誰也別想從她手里扣走一毛錢,她的錢都是留給她寶貝幺兒的。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她偏心自己小兒子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嗎?老二媳婦看不慣,那就分家好了。 老大也一塊分出去,免得他們一天到晚惦記她幺兒的東西,至于閨女周湘香,李春花老早開始給她物色對象,偏偏臭丫頭誰也相不上,說什么自己年紀(jì)小,不想那么早結(jié)婚。 小個屁!她像她那年紀(jì),娃都生了,臭丫頭說白了,就想賴家里啃老,她罵,老頭子就念她:“不想嫁就不嫁,老子養(yǎng)她一輩子?!?/br> 把李春花氣的,連周戰(zhàn)山一塊罵:“我上輩子做了什么孽,老天爺要這么糟踐我,讓你們這些個討債的賴上!” 走了個討債的,又回來一個,不對,是倆。 李春花用腿擋住腳邊的包裹,里面裝的是一些小孩子的衣服,雨水打濕,還得洗。 洗衣服不費皂角啊,他們家又沒種皂角樹,買皂角不得花錢啊。 她兒子的錢,憑什么給那娘倆使。 李春花對周湘云不像周戰(zhàn)山那樣意見大,但也不抱什么希望,不是說沒養(yǎng)在身邊,就算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她照樣只喜歡她幺兒。 誰讓她小兒子爭氣,不像大的那幾個,跟他們爹長一張臉,小兒子至少跟她年輕那會兒有七分像,要是十分,更俊,教她如何不偏袒。 對于周湘云,李春花跟村里那些婦人一樣,覺得對方長得一定不怎么樣,不然能上桿子倒貼她那前夫。 一想到周湘云跟她老爹一張臉,換她她也得離婚。 死老頭基因那么強(qiáng)大,怕不是外孫女也……李春花呸了一聲,造孽呀。 到村口,李春花從牛車上下來,掏出荷包找零錢付車費,曾六爺回頭看她一眼,悶聲說了句:“今天收你一分吧。” 李春花抬頭,不敢相信,“你說啥?什么一分?不是一人五厘嗎?什么時候漲的價?你早說要一分,我就不坐你車了。” “沒漲價,”曾六爺解釋,“不是今兒個下雨沒人嗎?就你一個人坐車,多寬敞多舒服,問你多要一個人的錢不過分吧?” 李春花斜楞他,“沒人就逮我一個人薅?沒人坐你車是我的錯?我讓老天爺下的雨?曾老六,做人得講道理不是?下雨天就我照顧你生意,你不感恩戴德就算了,怎么還訛上我了?看我好欺負(fù)好說話是吧?你個大老爺們好意思嗎?” 李春花三步并倆沖上去,扒拉自己淋濕的大棉襖,讓曾六爺睜大眼睛好好看看,“坐個車連棚子都沒有,把我淋生病了,不得花錢看病啊?鄉(xiāng)里鄉(xiāng)親,抬頭不見低頭見,我大度不跟你計較這些,你倒跟我耍上無賴了?” 大嗓門就在耳朵邊上吼,曾六爺眉頭緊皺,感覺自己腦袋瓜嗡嗡的,頓時悔得腸子都青了,叫你嘴賤!惹這娘們。 “耍無賴是吧?”李春花罵罵咧咧往牛車上一躺,扯著大嗓門喊,“我一個人坐車,你收兩個人錢,我不坐了,給我拉回去。” 曾六爺一個頭兩個大,恭恭敬敬將李春花攙起來,“周家嫂子,你就是我姑奶奶,我服你了?!?/br> “車錢怎么說?”李春花最關(guān)心的是這個。 “你說多少就多少。”曾六爺以前只聽自家老婆子說,但沒真正跟李春花過過招,今天腦子抽風(fēng)頭一回,頓時對周戰(zhàn)山那老家伙佩服五體投地,就這娘們兒死德行,他這么多年到底怎么忍下來的。 “?。渴裁??還要收錢?”李春花作勢又要坐躺回去。 曾六爺趕緊把人攔住,隨即改口,“不收了,還得感謝周家嫂子照顧我生意?!?/br> 這不又省下五厘錢,李春花占了便宜,心里高興,但她不說,還埋怨曾六爺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浪費她時間。 曾六爺屁不敢放一個,趕著自己寶貝牛車逃之夭夭,李春花拎上包裹往家的方向走。 臘月的雨天格外的冷,鄉(xiāng)親們都躲家里烤火,路上幾乎見不到人,整個村落安安靜靜的。 李春花經(jīng)過曬谷場時,看到一把大黑傘,孤孤單單地?fù)卧趬巫永?,除此之外,一個鬼影沒有,李春花眼睛一下亮了。 今兒個運氣真不錯,先是坐車沒給錢,現(xiàn)在又白撿一把傘。 李春花搓著手,躍躍欲試走了過去,彎腰去拿傘,聽到有聲音,是從曬谷場旁邊的芭蕉林里傳來的。 以為是黑傘的主人,好心情瞬間全無,李春花黑了臉,沖芭蕉林問:“那邊誰?。看蟀滋焱低得?,裝神弄鬼嚇到老婆子,老婆子叫你賠錢信不信?” 曾家村位于北方和南方的邊界處,氣候不比南方,芭蕉林到冬天依然翠綠,但也不像北方枯成一片,大片大片的黃葉里,摻著幾抹嫩綠。 沙沙—— 芭蕉葉亂晃中,周宇從林子里鉆出來,表情夸張地哈一聲,想要嚇唬他奶。 李春花冷冷一掃,罵他:“周小五,你要死呀!” 就這蒙蒙細(xì)雨,不撐傘走半天,衣服才淋得濕,周宇卻跟落湯雞一個樣,大顆大顆的水珠從頭上滴落。 腳上的膠鞋更是沾滿了泥巴,連帶好長一截褲腿都臟得不行。 臉上濺到了泥漿,數(shù)嘴角那顆最顯眼,跟媒婆痣一樣。 丑死了,李春花滿滿的嫌棄。 李春花氣急敗壞,跳下曬谷場,揪住周宇的耳朵,用力一擰,“下雨天你鉆林子,你不涼著誰涼著?涼著不得吃藥,吃藥不得花錢!你家那么有錢,不拿來孝敬你奶?” 周宇痛得嗷嗷叫,扒拉他奶的手,“奶,奶快放開!” meimei看到躲羞人,他不要面子的啊。 李春花松了周宇的耳朵,照著他屁股又是一巴掌,“說!誰讓你鉆林子的?” “噓——”周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對他奶說,“小點聲,別嚇到meimei?!?/br> 李春花虎著臉,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剛來就教唆她孫子闖禍,李春花對小苗苗更沒好感了,往林子里瞥了眼,“人還在里面?” 周宇點頭。 “不管她,回家?!崩畲夯ㄞD(zhuǎn)身要走,周宇兩只手將人拽住,使出渾身力氣,試圖把他奶拖進(jìn)芭蕉林,“奶,meimei很乖,不要丟下meimei?!?/br> 李春花臉色更難看,呸了聲,“她要是乖的話,能帶你鉆林子,你媽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憨包,走這邊繞過去不行?非要鉆林子?!?/br> 周宇驚嘆,“哇塞,奶你好聰明啊?!?/br> 李春花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往林子另一邊走去,透過層層疊疊的芭蕉葉,看到蹲地上的小女孩。 拿著一小片翠綠的芭蕉葉,小小的一團(tuán)蜷縮在下面,樣子看不清。 比她想象中瘦。 “苗苗,快看,咱奶呀?!崩畲夯ㄉ砗蟮闹苡钫泻粜∶缑?。 小苗苗緩緩地轉(zhuǎn)過頭,手里的芭蕉葉跟著轉(zhuǎn),碰到頭頂枯掉的黃葉,黃葉耷拉下來,正好把人擋住。 小苗苗伸出小手拽著黃葉,怯生生地探出小腦袋。 第7章 小苗苗跟她哥一樣淋成了落湯雞。 小揪揪濕漉漉的,沒精打采趴在頭上,碎發(fā)凌亂地散在臉頰,裹著凍得發(fā)紅的小臉蛋,一雙清澈透亮的大眼睛,泛著水光,小嘴巴繃成一條直線,可憐兮兮地看著李春花。 李春花也看著她,三四秒過后,給了周宇后腦勺一巴掌,勁大,周宇一個踉蹌,差點一頭栽地上,李春花只是冷眼旁觀,沒出援手。 “你就是顧苗苗?”李春花眼神堅定,鐵石心腸的模樣。 小苗苗乖巧地點頭,水靈靈的大眼睛看了她一會兒,小奶音地問:“你是mama的mama?苗苗的姥姥嗎?” “不是,”李春花冷漠臉,甚至有點兇,“我是周宇的奶奶,你欺負(fù)我孫子,來找你算賬,給我過來!” 小五哥哥的奶奶不就是苗苗的姥姥嗎?姥姥為什么說自己不是苗苗的姥姥?姥姥在跟苗苗玩游戲嗎?一定是這樣的,就像mama昨天見到小五哥哥一樣。 她們大人好喜歡扮家家哦,小苗苗想不明白,但自己的大人能怎么辦?寵著唄。 小苗苗舉著芭蕉葉,邁著小短腿,噠噠噠地跑過去,不慎踩滑,整個人往前撲,李春花伸手一把撈住小團(tuán)子,舍不得扔掉芭蕉葉,小苗苗好半天才穩(wěn)住身形。 呆頭呆腦的樣子,讓李春花翻了個白眼,收回手,居高臨下地問她,“你帶小五鉆的林子?” 小苗苗搖搖頭,想到什么,又點點腦袋。 李春花不耐煩地皺眉,兇她,“到底是不是?好好說話!” 太大聲,小苗苗被嚇到,往周宇身后躲。 “奶,都說了不是,”周宇張開雙手保護(hù)meimei,做出一副英雄就義的表情,“是我?guī)缑玢@的林子,奶要打要罵沖我來,不要欺負(fù)苗苗!” “瞧你沒出息樣,才一天,就胳膊肘往外拐了!”李春花伸手?jǐn)]他的腦袋,一手的水,嫌棄地甩甩,看向一樣渾身濕答答的小苗苗,沒好氣道,“磨磨唧唧,凍死你倆算了,還不給我回家?!?/br> 李春花走前面,嘴里罵罵咧咧,都是些皮孩子,盡給大人添亂。 褲腿被人拉住,李春花低頭,小苗苗仰著小臉,眼巴巴地看著她,李春花無情臉,“又不是小娃娃,愛走不走,不得抱你?!?/br> 小苗苗無辜極了,“苗苗不要抱,可以自己走。” 不要抱,你拉我褲腿干嘛?這么小就學(xué)會說謊,長大還了得!李春花剛要教訓(xùn),小團(tuán)子小手一指,說,“姥姥打傘,著涼生病,痛痛?!?/br> 李春花順著瞅過去,周宇撿起曬谷場上的大黑傘,笑咧咧地跑來,“苗苗說得對,奶快打傘?!?/br> “要死呀!”李春花一聲怒吼,余光瞥到小團(tuán)子抖了抖,她不自覺地小點聲,說周宇,“把傘丟一邊,不看著,被人拿走,不虧大了!” 這個年代,就連一把傘也是稀缺物,大多人家里只有一把傘,下雨出門都戴斗笠。 “姥姥不罵哥哥,是苗苗讓哥哥摘大葉葉。”小苗苗幫周宇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