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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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之后,青年低啞的聲音在兩人間響起。 “好?!?/br> 第二十二章 隔日。 橘糖端著水,進(jìn)來服侍。床榻上已經(jīng)只剩姜婳一人,她怔怔望著淡青的床簾,想著適才謝欲晚走的時候,那個吻。 好兇。 一點都不像他。 果然不喜歡她去見姜玉瑩。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讓夫君這般喜怒不形于色的人,這般顯露厭惡。 甚至,都不遮掩。 “娘子?!遍偬禽p聲喚,將手中的東西放下。 姜婳回過神,掀開被子,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看著灰沉沉的,一副要下雨的模樣。 寒風(fēng)順著門縫吹入的那一瞬,橘糖忙將外套為姜婳披上:“娘子,今日立冬了,房中雖然燃了炭火,但也要穿多些。這般時節(jié),再感染風(fēng)寒,就不好了?!?/br> 姜婳一怔,輕聲問:“今日立冬嗎?” 橘糖掰著手指算了算日子,肯定:“嗯,立冬,只是長安這邊不過立冬的節(jié)。當(dāng)初我們在商陽時,立冬都是要在一起吃餃子的?!?/br> “夫君也吃嗎?” 橘糖輕笑:“吃呢,公子雖然挑食,但是對餃子,還挺喜歡的。” 說完,橘糖將早膳端了上來。 姜婳若有所思地用著粥,等到用到平日的量,便停下了。 一抬頭,就看見橘糖望著她。 她眨了眨眼:“怎么了,橘糖?” 橘糖搖頭,垂下了頭,又用了一口自己碗中的粥。 咸的。 廚房的人,不小心,把糖,加成了白鹽。 娘子為什么一點都沒吃出來?還是吃出來了,不想麻煩,也無心責(zé)怪廚房的人。 想到這,橘糖輕聲抱怨。 “娘子,今日的粥,好甜。廚房那邊的人,最近是越發(fā)懈怠了?!?/br> 姜婳不假思索:“是有點,明日讓廚房那邊注意些便好。” 橘糖拿著勺子的手頓住,剎那間,心被刺得發(fā)疼。但下一刻,她又忍住了聲音中的顫抖,小聲說:“......是該注意些了。 姜婳心中想著事情,沒太注意這個小插曲。等到用完膳,橘糖為她打扮。 見到橘糖下手越發(fā)夸張,御賜的首飾不住往她身上堆,她眨眨眼:“橘糖,我只是去見姜玉瑩?!?/br> 橘糖手未停下,小聲道:“就是去見她,才要這么打扮,上次她順走娘子一根玉簪,隔日便去典當(dāng)了。那般珍貴的簪子,就換了五百兩。我倒是要看看,她今日還能從娘子身上順走什么?!?/br> 隨后,姜婳就聽見她輕聲嘀咕:“都是御賜之物,順走了,便官府見?!?/br> 雖是如此說,等到打扮完,姜婳還是偷偷拿下來了幾支。 太夸張了。 她又不是花孔雀。 等到日午,她出門,剛踏上馬車,天突然下起了雨。橘糖忙為她撐傘,馬夫為她掀開車簾,慌亂之際,她似乎在遠(yuǎn)處,看見了一道撐著傘,獨自而立的青色身影。 好像是夫君。 可等她上了馬車細(xì)看,卻又看不見了。 “啪嗒?!?/br> “啪嗒?!?/br> 雨敲著馬車壁,響聲很大。 橘糖輕聲抱怨著天氣,又說回去后一定要吃餃子,還說要讓她也嘗嘗她包的餃子。 她一邊應(yīng)下,一邊看窗外的雨。 匆忙的攤販,躲雨的行人,時不時相對而過的馬車—— 許多年后,她也會想,是不是老天,都不想她赴這一場約,才下了這一場傾盆的雨。 但此時的她,只是放下了車簾,閉上了眼。 她細(xì)數(shù)在姜府中發(fā)生的一切,也未想到,誰會是那個害死姨娘的人。 畢竟,在姜府中,她和姨娘如螻蟻。 誰會在意螻蟻的死活。 “娘子,到了?!遍偬禽p聲道。 姜婳抬起眸,應(yīng)了一聲。雨依舊很大,橘糖下了馬車,撐開的傘,瞬間就被風(fēng)吹彎。 馬夫?qū)ⅠR車停到酒樓旁,小心地將簾子掛起來。 “夫人,到了?!?/br> 橘糖將撐開的傘遞給馬夫,上前一步,將姜婳攙扶了下來 。 風(fēng)很大,姜婳的衣裙,不可避免地沾了雨。橘糖蹲下身,想查看,被姜婳一把拉住:“一件衣裙罷了?!?/br> 橘糖也沒堅持,怕姜婳冷,手中又拿了個披風(fēng)。 酒樓的掌柜忙迎了上來:“夫人這邊請,包房在二樓?!?/br> 她們走的小路,并沒有引起什么注意,寒蟬默默地隱在人群之中。橘糖同他對上眼的時候,就看見那張死人臉,頓了一瞬。 她張開嘴,輕聲說了什么。 姜婳順著橘糖眼神望過去,卻只看見烏泱泱的一群人,有攤販,有行人,多是進(jìn)來躲雨的。 她沒有再看,任由掌柜領(lǐng)著,去了二樓的包房。 掌柜為她推開門,不出意料,空無一人。 她沒什么表情地坐下來,橘糖為她斟了一杯茶,她手指覆上杯壁,卻沒有喝。 直到半個時辰后,姜玉瑩才姍姍來遲。 她穿著一身恍若喜服的紅,艷麗得恍若夏日迎著烈日的花。 “是jiejie來遲了,meimei勿怪?!?/br> 姜婳靜靜地看著她。 她的二jiejie,還真是......一如既往地傲慢啊。外面下著大雨,她的衣裙卻都是干燥的,這哪里是來遲,怕是不知道早來了多少個時辰。 卻偏偏,讓她等著。 便是連換身符合說辭的衣裙,都不愿。 姜玉瑩笑意柔柔地望著她:“今日meimei來見我,定是想好了的,這就對——” 還未說完,她突然睜大眼睛,向后方倒去。 她的身后,寒蟬收起了手,一張死人臉毫無表情。 橘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望向一旁的娘子。 姜婳安靜地飲著茶。 她原是不想如此粗|暴的。她想同姜玉瑩好好談?wù)?,只要姜玉瑩愿意告訴她姨娘的事情,她能應(yīng)她后半生無憂。 她查到了姜玉瑩同王三公子和離的真相,是王三公子染上了賭債,姜玉瑩以她為他還賭債為條件,同他和離了。 她原本想說,只要她愿意告訴她姨娘之死的真相,她可以為她還了那筆債,再給她一筆錢,此后不揮霍,她能一生無憂。 可她的二jiejie,果然,還是一如既往地傲慢,一如既往地令她討厭。 她看向暈倒在地上的姜玉瑩,鮮紅的衣裙扭在一起。頭磕在門上,染出血跡。 她沒什么感覺。 因為從前,這種事情,都是發(fā)生在她身上。即便一報還一報,姜玉瑩都要數(shù)年,才能還清她的罪孽。 第二十三章 她這些年不曾計較, 只是因為祖母相求。那個在她兒時唯一對她好過的老人,跪在她面前,一口一個夫人。 祖母說:“夫人, 玉瑩這孩子, 從前不懂事, 日后我們會好好管教她?!?/br> 祖母還說:“還請夫人,放過玉瑩,她只是被寵壞了,夫人不要同她計較?!?/br> 祖母聲淚俱下, 甚至對她跪下。 她彼時惶然,想起老人在她被姜玉瑩關(guān)在屋子中數(shù)日, 快餓死之際, 曾送過來一碗面條,想起姨娘病重?zé)o人可求之際, 是老人給了她一塊銀子。 她忙將人攙扶了起來, 那些無理要求,也就一并應(yīng)下。 故而這些年, 她沒有對姜玉瑩出過手。 姜府破敗, 姜玉瑩失了依靠,是姜禹貪污。王家嫌惡,夫妻不和睦,是姜玉瑩年少時被寵昏了頭, 在夫家依舊作福作威。 她不曾,對姜玉瑩的不幸, 出手分毫。 但那是從前了。 她答應(yīng)了祖母, 不會對姜玉瑩主動出手。但這一次,是姜玉瑩來招惹她。 還是用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