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4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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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姜婳在雞叫聲醒來,她一怔,什么時候她的院子里面有雞了。 茫然向外尋去,在門外發(fā)現(xiàn)一只大公雞,被繩子綁在她的門前,她同那雞面面相覷,許久之后,解開了繩子,雞同她跑進了院子。 ......到底什么人給她送了一只雞呀? 莫不是昨日酒宴之事,她絲毫沒有按照姜玉瑩的想法,姜玉瑩氣惱了送的,雞的rou有毒? 這般迂回,也不是姜玉瑩的風格呀。 她聽著雞在那‘喔喔喔’,頭一疼,想起昨日謝欲晚的事情。她昨日猶豫了許久,還是不能同他直接說清。 等到......過兩日,于陳來府中提親,她和于陳的親事定下了,彼時再去同謝欲晚說清楚,便好了。昨日那般闖她的房間,已經(jīng)是謝欲晚能夠做得到的極致了。 這般不符詩文規(guī)矩禮儀的事情,其實他能做出來,已經(jīng)出乎她意料了。 昨日她對他說的那句話,總感覺有些熟悉,但她不是謝欲晚,實在沒有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能力。 但是也不重要,這兩日她也不出門,只要待到兩日后,她同于陳的婚事定下了,這一世,便算是到了正軌之上。 也不知道......姨娘如何了,等到三日后,李大夫來看曉春時,她才能知道情況。但李大夫和那個當家的,都是好人,姨娘應當不會有事。 她就是擔心姨娘的病。 姜婳用手撐著頭,輕輕想著。 * 城外,一小屋中。 李大夫?qū)⑸弦淮渭抉捍景萃兴I的東西,帶來了小屋。 他雖然不會,但能看出,都是些制香的工具和原料。 門從里面打開,見到是他,季窈淳溫柔笑了笑:“李大夫,您來了,快請進?!边M了院子,發(fā)現(xiàn)院子內(nèi)有一個小丫鬟,門口還有一個侍衛(wèi)在盯梢。 李大夫沒當一回事,只以為是那當鋪當家的做的。 前幾日,那當家的,尋到了他meimei......已經(jīng)被那家人虐|待得神志不清了,他去為那可憐的女娃看了病,開了些藥,但藥也只能治身體上的病,心里的,還要女娃自己走出來。也不知,此生是否還能清醒過來。 季窈淳沒有使喚小丫鬟,自己走到桌邊,奉了杯茶給李大夫。 李大夫受寵若驚:“多謝夫人。” 季窈淳忙搖頭:“我算什么夫人,李大夫日后莫要說笑了。” 李大夫放下茶,將那日她要的東西遞給她:“之前您的銀錢有些多,里面有些東西,我便多買了一些??茨@模樣,應當是要制香,我不太懂。若是您下次要制丹,我倒是可以打打下手?!?/br> 季窈淳溫柔一笑,搖了搖頭。 “是我年少之時常做的事情,不算費事的。如今閑暇無事,身體尚好,便想為小婳調(diào)上幾盒,李大夫也別打笑我了?!?/br> 日暮之下,門外的小丫鬟一個喂著雞,一個冷冷站在門邊。 * 幾日,姜婳都沒怎么出門,她以為因為酒宴的事情,姜玉瑩會來尋她麻煩,但是等了幾日,卻都沒等到。 便是連姜萋萋,這幾日,也不曾來。 謝欲晚,也不曾。 她日日同一只大公雞眼對眼,每日清晨被吵醒時,都恨不得直接將雞燉了。但是曉春同她面面相覷,沒一個會殺雞的。 索性,就養(yǎng)在了院中,日常給點吃食,倒是沒餓死。 姜婳望著大公雞鮮紅的冠,輕輕用手戳了戳,大公雞沒有走,只是又在‘喔喔喔’,她腦子被吵的發(fā)亂,算著日子,又算了一遍,眼眸中多了一分喜色。 今日,便該是于陳來府中提親的日子了。 她輕聲同大公雞‘哼’了一聲:“日日早晨吵我,等今日于公子來府中提親了,我就將你燉了,晚上同曉春一起吃的只剩骨頭。” 曉春在后面,默默搖著頭。她反正不會殺雞,小姐殺吧。 姜婳又用手戳著大公雞的紅冠,軟軟的,又有一些顆粒感。 可從日午等到了日暮,姜婳一直望著門外,也沒看見一個人來相報。看見天徹底黑,雞都去睡覺的那一刻,姜婳一怔。 于陳是遇見什么事情了嗎? 還是......祖母沒派人來同她說。 可是于陳那般的人,在禮數(shù)方面,簡直是一個翻版的謝欲晚,既然同祖母說好了日子,且祖母派人同她說了,怎么會失約? 祖母也未曾派人來用她說一聲,難道,又是姜玉瑩嗎? 她望了望天色,今日已經(jīng)太黑了,如何也不能出門了,明日,若是傍晚,祖母還未派人來喚她過去,她便自己過去,看看情況。 這一晚上,姜婳睡得并不安穩(wěn)。 醒來時,怔然望向窗外,還是黑夜,她從床上爬起來,靠在床邊,一下又一下地喘氣,她怎么......又夢見了那片湖。 好冷,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月色順著窗進來,她一怔,她睡前又忘記關(guān)窗了嗎? 這幾日,不知為何,她記憶開始有些錯亂了。 從前......沒有過這種情況,她掀開被子下去,向窗邊走去,手放在窗上的時候,眼眸怔了一瞬,隨后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關(guān)上并鎖緊了窗。 隔日,她依舊和大公雞面面相覷到黃昏。 她眼眸中的期待,一點點被下垂的暮光磨掉,她望向曉春:“換身衣裳,我們現(xiàn)在去元寧居。” 曉春忙放下了手中的事情,過來為她梳洗打扮。 姜婳出門向來只是簡單梳個頭發(fā),故而很快,她們便出了門。到了元寧居門口,一下就被侍衛(wèi)攔?。骸叭〗悖戏蛉诉@幾日都不在府中,若是小姐有事要尋,可能要等到三日后。” 姜婳手一緊:“請問小哥,祖母什么時候不在府中的?” 侍衛(wèi)不敢多言,只說道:“今日不在府中,三日后可能會在。其他的,小姐問我,我也不知道?!?/br> 姜婳無心為難一個侍衛(wèi),轉(zhuǎn)身回去了。 大公雞依舊在‘喔喔喔’,她垂眸,如若祖母根本不在府中,那于陳的提親之事,便...... 姜婳不知道哪里出了錯,那日祖母已經(jīng)那樣應了她,應當不會再阻撓。且是祖母主動為她尋的于陳,如何都不會現(xiàn)在又覺得于陳家世不夠。 于陳,于陳在她面前,如此模樣,起碼對她皮囊當是動了心,如何也不會突然就不想迎娶了?;橐龃笫拢挠腥绱藘簯?。 問題不在祖母,不在于陳,那在哪呢? 姜婳望著那只大公雞,眉心一蹙,那個雪白的矜貴身影浮現(xiàn)在腦海中。幾乎是一瞬間,她就暗了眸,沉默許久之后,在心中輕聲說道。 怎么辦,謝欲晚,我對你,連淡薄的愧疚,都快沒了。 我們一定要走到這個地步嗎? 晚上,她眸光平靜地關(guān)上了窗,并,插上了鎖。隨后,她熄滅了燈,爬上了床。許久,她都未睡著,只是在想著,如若于陳這件事情,真的是謝欲晚做的,她要如何? 于陳已經(jīng)是她現(xiàn)在,能夠?qū)さ降?,最好的郎君了?/br> 若是這是謝欲晚出的手,那她和于陳之間,便毫無機會了。謝欲晚一旦知曉這個事情,并出手了,他不會給她留下一絲生路的。 便是有下一個‘于陳’,謝欲晚若是不想,她依舊不能通過出嫁離開姜府。 姜婳眼眸一頓,那她的計劃,便又要重新謀算了。 她現(xiàn)在,無法靠自己一個人,護住姨娘。 若是最后她只能逃出姜府,彼時祖母和姜禹一定會生疑,一旦他們細查,她不敢保證,哪個環(huán)節(jié)不會出現(xiàn)問題。 例如......那個同曉春關(guān)系很好,每次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李大夫放行的侍衛(wèi)。 想到可能的后果,姜婳身子顫了一瞬,巨大的恐慌向她襲來。 就在這時,緊鎖的窗傳來了敲門聲。 她眸一凝,望向窗邊。 ......謝欲晚還會敲窗? 她不想理會,不管是誰,這般時間來她一還未出閣的小姐門外,是想作何。這般動響,若是被人聽見了,她在長安城中名聲還要不要。 她從一旁尋了匕首,放置在被褥之中,心中有些害怕。 這是她送走姨娘后第一次,覺得,不能,不能就這么下去了。她的安全,也時刻岌岌可危。即便她自己不在意,也要為姨娘在意在意。如若她出了事,姨娘在這世間,也活不下去。 只要手中沒有權(quán)勢,這世間,對她就都太不安全了。 她眼眸緊縮,望向窗邊。 突然聽見了一道熟悉的溫潤男聲:“姜三小姐,是在下,于陳。” 她緊繃的身子一松,掀開被子,穿好衣裳,茫然地向窗邊走去,怎么......會是于陳。這般深夜,他來欲作何? 她沒有出聲,只是亮起了一盞燈。 然后,就聽見向來溫潤的于陳吞吐卻又堅定道:“父親突然如何都不同意在下同你的親事了,原本要提親的日子,也把我鎖在了房中,今日在下打暈了守門的侍衛(wèi),才逃了出來?!?/br> 他停了一瞬,然后認真道。 “姜三小姐,你愿意,同在下一起去江南嗎?” 第二十九章 姜婳怔了一瞬, 沒有說話。 深夜中,在姜府偏僻的小院中,隔著一扇窗, 于陳的聲音有些拘謹又格外地堅定。 “深夜來尋姜三小姐, 是在下冒昧。在下也知, 小姐并不會信得過,一個只見了數(shù)次面的陌生男子。但是,在下還是想試一試?!?/br> 少年的聲音溫柔而堅定,隔著一扇窗, 姜婳幾次沒有張開口。 于陳并不介意她的沉默,長身玉立于窗前, 溫聲道:“那日聽從父親的命令, 我來了姜府,姜老夫人讓我去學堂, 見一見小姐。我記錯了時間, 去得有些早,故而一直在門外。姜老夫人之前給我看過小姐的小像, 故而我知曉了坐在角落的是小姐?!?/br> “不知為何, 小姐看起來并不開心。出來見我時,卻沒了學堂中的模樣,變得嫻靜,笑顏如花。有些孟浪, 但我那時便覺得從未見過小姐這般好看的人?!?/br> “從父親口中,我知曉, 小姐并不抗拒這門婚事。我很開心, 那日便寫了信,飛鴿傳書給了尚在江南的娘親。我看著父親同姜老夫人換了庚帖, 算了八字,定下了上門提親的日子,我很喜悅?!?/br> 姜婳看著月光在窗紙上映出的少年的剪影,拒絕的話已經(jīng)到了口邊。 于陳繼續(xù)說著:“之所以喜悅,即是因為真心愛慕,也是因為......那日酒宴,我回去時,曾無意中聽見姜府中的二小姐同身旁的奴仆說,要千方百計將小姐嫁給很不堪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