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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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婳幾乎是手顫抖地,拆開了于陳的小信,今天的小信很簡短,只有一句話。 “阿婳,謝兄同意了!” 第三十二章 這一日直到深夜, 姜婳才去拆開角落里的禮物。 今日是一方沉木梳。 小巧的木梳安靜躺在她的掌心,明明很輕,她卻有些托不住。姜婳怔了一瞬, 腦海中只回蕩著小信中的那一句:“謝兄答應(yīng)了。” 一種莫名的慌張在她的身體中蔓延, 她太了解謝欲晚了。對于于陳, 謝欲晚即便談不上厭惡,也絕不會如于陳一般‘一見如故’。 謝欲晚去于府,定當(dāng)有所求。 但是她實在想不出,于陳和謝欲晚之間, 除了她之外別的交集的地方。可那日她已經(jīng)同謝欲晚說了那般的話,謝欲晚也已經(jīng)應(yīng)了她。 為何, 現(xiàn)在謝欲晚還要留在江南, 還要去于府小住。 按照上一世的軌跡,七月謝欲晚已經(jīng)回到朝廷任職了, 現(xiàn)在為何會在江南留到七月。 想不清的事情恍若一團毛線, 堵住了姜婳的喉和唇,帶著這樣的惶恐和不安, 姜婳一直失眠到深夜。 她這些日總覺得, 于陳太好了,她此生能擁有這樣一個郎君,是幸運之事。 姨娘見了于陳,也當(dāng)十分歡喜。 明明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發(fā)展了, 但只是謝欲晚陡然的出現(xiàn),便又讓她處于一種惶恐之中。她其實真的沒有怪過謝欲晚什么, 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 謝欲晚都沒有什么錯。 她只是怕了。 現(xiàn)在,連他稍稍出現(xiàn)在她安靜的生活中, 她都會心生惶恐。 最后,姜婳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睡著的了,只是隔日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是汗。小丫鬟一邊為她掀開被子一邊輕聲道:“昨日小姐是做了噩夢嗎,怎的出了這么多汗,奴去為小姐準(zhǔn)備沐浴的水吧。” 姜婳輕點頭,指尖有些顫抖。 她其實不太記得她夢見什么了,只知道夢里縈繞她的那種絕望,竟然比她前一世還要深上不少。不過,如何想,也只是一個夢。 沐浴的時候,丫鬟在外面輕聲道:“小姐,送東西的小侍來了。小姐在沐浴,我就為小姐先把東西收下了?!?/br> 姜婳輕聲應(yīng)了一聲,想起昨日小信的內(nèi)容,她眸顫了顫。 沐浴完,穿好衣服,向著院子的方向走過去。今日她連禮物都沒看一眼,直接拆開了小信。小信依舊如從前般只有寥寥數(shù)語。 “阿婳,我今日在池塘邊寫給你的小信,初初突然躍出水面了。于是我直接將之前的小信折疊好了,重新給阿婳寫了一封,初初一定很喜歡阿婳?!?/br> 小信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 姜婳一怔,心中蔓延開的情緒很復(fù)雜,她無法直接同于陳說清她同謝欲晚的關(guān)系,但是讓謝欲晚一直在于府,她總覺得會發(fā)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當(dāng)初丞相府修繕,謝欲晚去姜府小住,是因為姜玉郎以當(dāng)初書院之恩情‘要挾’,謝欲晚向來不喜欠人口舌,于是明知姜玉郎目的不純還是去了姜府。除了那一次之外,她鮮少見到謝欲晚會在別人府中借住。 就在她惶惶不知該如何的時候,小丫鬟突然敲響了房門。 她將眸中的情緒收了收,輕聲道:“進來吧?!?/br> 小丫鬟拿著一封請?zhí)厦嬉琅f是如上次一般的‘于’字。姜婳眼眸一凝,打開請?zhí)?,發(fā)現(xiàn)是于夫人寫給她的。 “小婳,今日春光正好,府里后院的桃花都開了,明日來府中一起賞花可好?” 姜婳手指下意識摩挲著請柬,隨后眼眸深重了一瞬。于陳今日小信中沒有提到謝欲晚,應(yīng)當(dāng)是謝欲晚應(yīng)了還未去。 她便是明日去了于府,也應(yīng)該同他碰不上。 若是碰上了......她也可以問清楚。 * 隔日。 姜婳起床時,才發(fā)現(xiàn)昨日的禮物忘記拆了。她眉心一蹙,心中陡然生了些煩躁。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同誰生氣,但是知道來接她的馬車來了,她的心情才稍稍平復(fù)。 依舊是上次那個馬夫,也依舊是上次那輛馬車。 只是這一次,在她身旁騎馬的少年,因為避諱著成婚前三月不能相見,沒了身影。 想到少年的羞赧,姜婳的眸稍稍多了些笑意。 她很好奇,她們大婚之時,于陳的耳朵會不會從頭紅到尾。彼時那抹紅,倒是可以同少年身上的紅比較一番。 馬車悠悠停下,姜婳被丫鬟攙扶著下了馬車。 她被人領(lǐng)著,一路向前走,不同于第一次來于府時小小的緊張,此時她也開始緩緩地打量四周。上一世她也算見了許多華貴的府邸,但即便如此,于府比起它們,也并沒有被比下去。 一種淡淡的疑惑在心中升起,只是還未等她想清楚是什么,于夫人已經(jīng)上前親熱地挽住了她的手。 她一邊有些害羞一邊請安,面對長輩如此的親昵,她還是會有些不太適應(yīng)。 “小婳,都是于陳那小子的錯,外面誰家小輩成婚前三月真的不相見呀,真的是讀書把腦子都讀傻了,小婳你別同他計較?!?/br> 姜婳忙搖頭:“是因為禮數(shù),我怎會計較。” 于夫人看著自己未來的兒媳,越看越滿意,一邊親昵地挽住姜婳的手,一邊輕聲道:“于陳這孩子從小就這樣,可以說是把規(guī)矩禮儀吃到肚子里了。小時候我和他父親都沒怎么管束過他,但他自己對自己嚴(yán)格異常。” 說著,于夫人看著姜婳,笑了笑:“所以我真的很感謝小婳,那時陳兒跪在我前面,將一切事情都說出來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這般不符規(guī)矩的事情,竟然是陳兒做出來的。如若沒有小婳,陳兒可能一生都不能體會到一些東西?!?/br> 姜婳怔了一瞬,隨后眼眸也有些紅。 于夫人點到即止,等到姜婳回神,她溫柔指著前面一片搖曳的桃樹:“小婳,看,等到你嫁過來的時候,府中的桃子就該熟了。到時候讓陳兒給我們娘倆摘桃子吃,小婳喜歡軟一些的桃子還是脆一些的桃子?” 姜婳輕笑了笑:“脆一些的,于陳還會上樹摘桃子嗎?” 于夫人摸了摸自己鼻子,湊近姜婳,輕聲說:“從前怎么都是不肯的,但等小婳來了府中,小婳說想吃,不等我說他應(yīng)該就會自己去摘了?!?/br> 此時,恰好有一陣風(fēng)吹過來,漫天的桃花紛紛揚揚,一小片花瓣甚至拂到了姜婳的指尖。 姜婳彎著眸,望著指尖上的花瓣,心中似乎有什么角落,一下子陷落了。 桃林很大,于夫人帶著姜婳一點一點走著,偶爾會停下來同她說于陳從前的事情。待到走到了一處庭院時,姜婳才發(fā)現(xiàn),原來這桃林深處,還有一處庭院。 庭院旁邊是潺潺的小溪,四周是茂密的桃花林。 她有些驚訝,這庭院看著并不小,那這一片桃花林該有多大。在長安便是丞相府也未有如此大的桃花林。 于夫人拉著她在庭院中坐下,姜婳打量了一眼,亭子四周,也是大片大片的桃花。 坐下來后,于夫人沖一旁的丫鬟招了招手,丫鬟恭敬地將手中的酒呈上來。于夫人熟練地打開了酒蓋,動作流暢地倒了兩杯酒,然后將其中一杯笑著向姜婳推過去。 “是桃花酒,就是用這院中的桃花和山泉水一同制的,因為我不太喝得酒,所以比起外面的酒味道會淡上一些,但是滋味還是不錯的。小婳嘗嘗吧?!?/br> 姜婳輕輕抿了一口,一股獨屬于桃花的清香在唇齒間蔓延開。 她望向?qū)γ娴挠诜蛉耍诜蛉艘裁蛄艘豢?,此時正笑眼盈盈地望著她。不知不覺,她就將一杯酒都飲完了。 白日喝酒沒有貪杯的道理,兩人又各飲了一杯,丫鬟就將酒壇撤下去了。 于夫人輕聲嘀咕了一句:“這是于陳和他父親要求的,白日飲酒至多不過兩杯。這般小的被子,兩杯也不過嘗個味,真不知道他們怎么想的。” 姜婳靜靜地看著于夫人,便是她從未見過那位于大人,也知曉于大人同于夫人定是恩愛的一對。她輕聲一笑,日后她同于陳,也當(dāng)會如此。 正在她出神之際,遠(yuǎn)處突然傳來一陣交談聲。 首先是于陳溫和的聲音:“謝兄能應(yīng)下小弟的邀約,來小弟府中小住,是小弟的榮幸。在府中謝兄有任何事情,只管尋小弟便是?!?/br> 隨后是一聲清淡的:“嗯。” 姜婳一怔,眸下意識向遠(yuǎn)處兩人所在的地方望去。 于夫人也饒有興致看著遠(yuǎn)處兩人的方向,向著若是今日陳兒碰上了小婳,這三月不相見的禮數(shù)到底算是破了還是沒破。 于陳絲毫不在意謝欲晚的冷淡,一口一個謝兄叫的親熱。 一旁的橘糖抬眸望天,無奈地看著前方的公子。 “前些日在船上,謝兄說要來江南尋人,不知是何人,謝兄尋到了嗎?若是尚未尋到,小弟在江南有一些關(guān)系,可以幫謝兄一同尋尋人。” 隔著桃花重疊的影,姜婳陡然垂下了眸。 這般遠(yuǎn),按理說謝欲晚應(yīng)當(dāng)看不見她,但適才那一刻的心慌,她總覺得同他對上了眸。 見到謝欲晚沉默著眸,于陳忙道:“是小弟冒昧了,三月之后是小弟同未婚妻大婚的日子,小弟想邀請謝兄來參加?!闭f完,少年耳垂紅了些許。 姜婳渾身一怔,一旁于夫人已經(jīng)忍不住,捂嘴在那里笑。 少許的沉默之后,姜婳聽見了謝欲晚的回復(fù)。 他的聲音淡又冷,此時眼眸像是越過重疊的桃花瓣,向深處的她望來。 “好。” 于陳和謝欲晚沒有再往他們的方向來,而是錯身同庭院錯過了,姜婳眸怔了一瞬,她不明白為何謝欲晚會應(yīng)下于陳。 ...... “小婳?!庇诜蛉溯p聲喚著,姜婳瞬間回神,望向于夫人。于夫人沒有計較她的失神,只是溫柔道:“是昨日未睡好嗎,不若在府中歇息一會再回去吧。小桃,去尋一間客房。” 姜婳才想拒絕,于夫人卻已經(jīng)將一切安排好了。 最后,她也難以拒絕這番好意,只能隨著小桃一起去客房。小桃為她打開房間,她輕聲道了謝,聞著室內(nèi)繚繞的香,她一點一點熟睡過去。 恍惚間,她似乎覺得,這香的味道有些熟悉。 晚膳的時候,于夫人帶著小桃一起來到客房門外,輕敲了幾聲門,進到里面沒有反應(yīng),于夫人輕輕推開了門。 見到姜婳睡得正熟,于夫人用手指比了一下唇,手指向外指了指。 是讓她睡,別打擾的意思。 * 姜婳再醒來時,似乎已經(jīng)是深夜了。 姜婳一怔,今日她似乎睡的有些熟了。她望著外面黑沉沉的天色,輕聲道:“是因為昨日失眠了嗎?” 按照于夫人的性子,晚膳的時候應(yīng)該差人來看過她,怕是見到她睡的如此熟,便讓她繼續(xù)睡了。 一股淡淡的暖意縈繞在心間,可下一刻,想到那雙淡然沉默的眼,姜婳眸中的笑意又緩緩?fù)嗜ァ?/br> 謝欲晚究竟留在于府作何? 她輕聲一呼,只覺得有些胸悶,掀開被子下了床,推了門走到了外面的亭子中。撐著手望著天邊的月,只覺得月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