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今天火葬場了嗎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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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殿之后,姜婳發(fā)現(xiàn)謝欲晚并不在大殿外。 前面帶路的小僧道:“施主同我來?!?/br> 小僧一路將姜婳帶到了一間寮房,隨后靜聲道:“謝施主現(xiàn)在在元初師叔那,施主可先在寮房中休息?!?/br> 元初,便是適才給她玉平安符的僧人。 姜婳輕應了一聲:“多謝?!?/br> 小僧便退了出去。 * 大殿中。 一身雪衣的青年淡然而立,望著身前的僧人。 “謝施主?!?/br> 元初行了個禮,眸中依舊寡淡如水。 兩個人面對面坐了下來,元初斟了一杯茶,遞了過去:“是用山寺的月桂泡的茶,施主應該很熟悉?!?/br> 謝欲晚接過茶。茶水顏色很淡,泛著淡淡的香。 他聲音很靜:“熟悉?” 是疑問,卻又不是疑問的語氣。 他望向身前的僧人,比起茶,他更熟悉的似乎是眼前這個人。這個他從未見過,卻又的確有一分熟悉的人。 他們的面前,有一方棋盤。 僧人執(zhí)黑,謝欲晚執(zhí)白。 一盤棋從暮色下到了月色,殿內(nèi)已經(jīng)燃起了燭火,是寺廟專有的油燭,帶著一些昏黃的光。 大殿之中只有謝欲晚和元初兩人。 元初輕放一顆黑子,殺了謝欲晚一片。 但是只有這一次,后面無論元初怎么下,都再也進不得一步。向來冷漠的僧人最后放了兩顆黑子,聲音中含了些笑:“還是贏不了呀?!?/br> 在棋盤上置兩顆棋子,是認輸?shù)囊馑肌?/br> 謝欲晚放下手中的白字,沒有回話,只是望向外面:“入夜了?!?/br> 元初同他一起望向窗外。 ...... 許久之后,看著青年的背影,元初的唇逐漸變得平直。他望著面前的一盤棋,最后停在那兩顆黑子處。 青年今日,一聲也不曾問。 元初淡淡地將棋子都收了起來,那杯他斟的茶,青年一口都未喝。 泛著黃的光映著僧人出塵的臉,散落的月桂靜靜地漂浮在茶水上方。 元初靜靜地望向了遠山寺的方向。 * 姜婳未曾想,深夜會有人敲門。 她掀開被子,穿好衣服,燃好蠟燭,上前打開了門。透過光,她已經(jīng)知曉是謝欲晚,故而沒怎么猶豫。 望向身前的青年,他如尋常一般一身雪衣。 她輕聲道:“回來了嗎?” 青年應了一聲:“一把棋下完了,便回來了。” 姜婳彎了眸:“贏了嗎?” 青年淡淡地看著她,許久之后溫聲道:“對面認輸了?!?/br> 他進入了房中,兩個人坐在桌子旁。 姜婳其實也沒睡太著,故而即使剛從床上起來,也并不困倦。燭火在他們之間,她望向燭火后的青年,突然抬手摸了摸青年的眼。 青年意識到,也就閉上眼,任由她觸碰。 姜婳很輕地一點一點描摹。 青年淡聲開口:“安王身上的傷,是太子手下的人做的?!?/br> 姜婳的手一聽,輕聲道:“我猜到了。” 青年抬起眸,少女的手就在他的眼下,兩個人對視間,姜婳收起了手。 “不是因為你。” 姜婳一怔,明白自己的心思被謝欲晚猜到了。 不過也是尋常,她聲音很?。骸翱墒巧弦皇罌]有這樣?!?/br> 謝欲晚望著身前的人,聲音很溫柔:“有?!?/br> 燭火下,少女的手顫了一瞬,隨后很茫然地道:“可是為什么,為什么太子要......如此對待自己的弟弟。” 她原本以為這一世是因為她,但是上一世居然也...... 姜婳不明白,姜玉瑩已經(jīng)是她見過足夠惡毒的人,但即便是姜玉瑩,也還有那些‘原因’做她欺凌人的幌子。 可太子......太子和徐宴時一母同胞,為何會這樣。 姜婳的神色被謝欲晚看在眼中,青年斟了一杯茶,遞給她。隨后,青年又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不過卻沒有用來喝。 他用手指蘸著茶水,在她面前寫下了‘不足’二字。 少女的眸中閃過一瞬的茫然。 隨后,整個人都怔了一瞬。 謝欲晚倒是輕描淡寫,看著桌上的水漬一點一點消失。 姜婳下意識飲了一口茶,想到了什么,咽了一口茶水,不由咳嗽起來。青年的手為她撫著背,她眨了眨眼,有些不敢相信。 ......不足。 如若不是徐宴時的事情太過悲痛,姜婳覺得此時她的臉應該已經(jīng)紅了。 “這個事情,天子知道嗎?” 謝欲晚搖了搖頭:“不知道?!?/br> 姜婳一邊想著如若天子知道會如何對太子,一邊輕輕咳嗽著。 謝欲晚將她的水收了回來,望著少女因為咳嗽泛紅的臉,輕聲道:“還好嗎?” 姜婳搖頭:“沒事,只是有些嗆到了。” 見她想著別的東西,謝欲晚輕聲道:“上一世安王的腿也受了傷,但是后來好了。” 其實這個‘好’很難說,但是后來安王的確做到了在別人面前不露出殘缺的一面。但是他不想讓她一夜睡不著了。 姜婳眼睛頓時亮了起來,整個人都開懷了不少:“可以治好嗎?” 謝欲晚聲音很平靜:“上一世是這樣?!?/br> 姜婳心陡然放了一瞬,隨后輕聲嘀咕:“所以是因為......嗯......這個原因,所以太子才這般對徐宴時嗎?” 喚慣了‘徐宴時’,一瞬間姜婳也沒有改口。 她從前因為前世的所知對于徐宴時有偏見,但是一次次同徐宴時的相處,讓她覺得徐宴時不是她前世知曉的模樣。 她不覺得他是那樣的人。 也開始好奇,前一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才能讓徐宴時擁有那樣一雙孤寒的眼。 青年看著她的模樣,溫聲道:“有一部分,但是更多的是因為天子,因為皇位。自先皇后薨,天子再沒有新的皇后。所以論嫡庶,嫡子只有太子和安王......” 姜婳認真地聽著。 燭火映在兩人之間,偶爾因為夏日的風晃著影子。 許久之后,青年停了下來。 姜婳大抵明白了來龍去脈,但是她有些看不清謝欲晚在其中的態(tài)度。若是從前,她大抵會猜一猜,再去試探。 但是現(xiàn)在,可能因為天色實在晚了,知曉了一切她有些困了。 昏暗的燭火下,少女輕聲道。 “所以謝欲晚,你還會同前世一樣嗎?” 其實問的也算委婉,但是已經(jīng)算是一種進步。 青年靜靜地看著她,許久之后,溫聲道:“不了。” 姜婳眸怔了一瞬,又什么東西一下在她腦子中劃過。但是還不等她想清楚,青年的聲音就從燭火前傳來。 “外面的蟬都睡了?!?/br> 意思是,你也該睡了。 姜婳輕聲一笑。 第九十六章 是青年吹滅的燈。 寮房中染著淡淡的安神香, 姜婳漸而入睡了。 山寺之中一片靜謐,白日旺盛的香火也都熄滅了,只有長廊上還窸窣留著幾盞燈。月光順著寮房的窗戶映下來, 映出淡淡的一片。 床邊攏著輕紗, 青年的手指修長, 輕輕解開了上面的結(jié)。 紗模糊了少女的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