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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血文工具人他絕不認輸[快穿] 第117節(jié)

    顧潮玉真的很擔心這個,所以笑不出來。

    和劇情線中相差無幾,三人剛從飛行靈獸背上下去,走在刃雪山還沒一炷香的時間,便聽到了風穿過山隙從而發(fā)出的呼嘯聲,等他們意識到不對時,漫天飛雪降下,不知是哪一片雪花壓倒了山頭的積雪。

    “轟——”

    積雪斷裂崩塌的聲響。

    三人因躲避雪崩而分離。

    對于修士來說這算不上大事,沒人會在雪崩中受傷,最大的困難也就是迷路罷了。在雪山上不可大聲喧嘩,免得再次雪崩,所以宴望舒并沒有嘗試去尋找失散的兩位隊友,而是自顧自尋了個方向繼續(xù)走下去。

    顧潮玉外顯出虛影,在心中問三個六,‘說好的山洞在哪兒?’

    【應該就是在這周圍,都怪宴望舒比劇情線中更厲害,才沒能成功躲進山洞?!?/br>
    “尊者,你在找什么?”

    宴望舒看顧潮玉幻化出虛影后,左邊飄一會兒,右邊飄一會兒,飄的遠就算了,還不讓他跟上去,雖然知道尊者的本體是手指上的戒指,可還是忍不住擔心不在他視野范圍的尊者有什么事。

    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顧潮玉找了好半天都沒找到,嘆口氣,“本尊記得這兒應該有秘境才對,那里面都是本尊的東西……”

    宴望舒恍悟,指了個顧潮玉剛才找過的方向,“或許在那兒。”那里絲線的顏色比較特殊。

    顧潮玉一愣,“本尊剛才找過那邊。”說著他又飄了過去,和三個六一起尋找,還真就找到了那處山洞,被厚厚的積雪掩蓋,洞口又小,實在很難注意到。

    宴望舒正好跟了上來,顧潮玉催著人進去,“這里面可都是本尊的遺產(chǎn),你全都搜羅搜羅收起來。不過為了防止偷盜,也有些機關(guān)秘術(shù),有本尊的指揮根本算不上難事?!?/br>
    山洞內(nèi)部是秘境,別有洞天,看起來像是地下宮殿般,將外面的風雪隔絕在外,里面山林溫泉以及瀑布,墻壁上的燈不知點了多久都沒熄滅,應該是由鮫人血rou熬成的燈油,看得出來顧潮玉當初是喜歡享樂的,且并非良善的性子,大部分東西上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卻也能借此想象出曾經(jīng)是何等的奢靡。

    在顧潮玉的指揮下,宴望舒基本沒遇上什么機關(guān),不過,“當時本尊設(shè)置法陣時,就沒想讓另一個人進來,所以除了本尊以外的人,都要過三道問心關(guān),和渡雷劫差不多,本尊仿照著做的?!?/br>
    以宴望舒那漠然冷淡的性子,過這關(guān)簡直易如反掌,顧潮玉完全沒在擔心。

    宴望舒也沒在意,“哪三關(guān)?”

    顧潮玉一根根伸出手指,比劃出了個三,“情關(guān)、生殺關(guān)、因果關(guān)。”

    話音剛落,宴望舒便邁進了法陣,無法再與顧潮玉溝通——

    進入環(huán)境中的人會失去原有的記憶,宴望舒也不例外,在秘境中他回到了十二歲,可卻并非那個因無根骨在宴家受盡欺辱的少年,而是在五歲時就檢測出了極優(yōu)等根骨,從始至終都被捧在哄著,生怕他有一絲不滿。

    原本該指著他鼻子罵“廢物”的宴小二,像是條哈巴狗一樣在他身邊馬首是瞻,但是,少了什么,手指空落落的……

    是很重要的東西,不可以不見。

    宴家的人全都看他臉色,以為他心情不好,“小少主,您這是怎么了?”

    第119章 龍傲天x戒指殘魂(十二)

    其實也沒錯,宴望舒確實心情不好,難以言喻的煩躁令他眉心緊蹙,怎么也無法舒展。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有這樣的負面情緒,畢竟擁有了常人想要擁有的一切,無論是卓越天資還是家族重視,亦或者是為人傾倒的容貌,接下來他要走的路幾乎能一眼望到底,在十五歲時進入臨谷峪,接著便是一日復一日地修煉,為了成仙羽化……大家都很在意這個,雖然他自己其實并沒有很在意。

    宴望舒將手抬起,與視線齊平,定定地出神。

    一旁的宴小二有眼力見,立刻搭話:“小少主這是怎么了,手不舒服?”

    “缺了什么。”宴望舒低聲輕喃。

    宴小二摸不著頭腦,這能缺什么東西?“小少主是想戴戒指?”

    戒指一次挑動了宴望舒的神經(jīng),戒指,他所缺少的應該是枚戒指,“嗯,我的戒指在哪兒?”不光是手指,就連心里都是空落落的,像是破了一塊大窟窿,一定要想辦法填補。

    沒一會兒,宴望舒用來裝飾品的匣子便被送到面前,他立刻將匣子打開,將里面的戒指一枚一枚拿出,宴小二還在滿目艷羨地為他介紹,說這枚戒指是龍骨做的,那枚戒指是誰誰誰羽化大能留世的寶物,宴家主到底有多么重視和疼愛他這個小少主……

    宴望舒只覺得聒噪,該哪些玩意兒將眼前這家伙的嘴巴堵住。

    不是,都不是……

    “馬上就要家族內(nèi)比了,安家那沒用的廢物少主在昨日也過來了。”宴小二突然說起,“也真是不嫌丟人,安家估計是干多了缺德事,所以才有了這么個無根骨的少主,要我說,他應當有些自知之明閉門不出才是?!?/br>
    “無根骨?”宴望舒一怔,總覺得處處都不對勁,但又說不出來。

    宴望舒將裝滿戒指的匣子放到一邊,懷有一絲希冀,“就只有這些?”

    宴小二撇嘴道:“這些已經(jīng)不少了,之前少主又沒有戴戒指的習慣,人家送禮來討好的也不在這方面下功夫。少主是怎么突然想起來要戴戒指?”

    沒有戴戒指的習慣?宴望舒認為自己不該這樣,他是有一枚很在意的戒指的,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那戒指長什么樣子,更不記得為何會在意一枚戒指。宴望舒還想繼續(xù)追問些什么,可宴春娘已經(jīng)敲門進來了。

    “小少主,您應該去招待其他家族的客人的?!?/br>
    “知道了?!毖缤嫫鹕?,抬手敲了敲自己的頭,試圖通過這種方式想起什么,只是最后以失敗告終。

    其他家族的客人都待在固定的院子中,宴望舒作為小少主也應盡一份地主之誼,本來是朝著李家所在的方向去,走了兩步卻又不自覺轉(zhuǎn)了個彎。后面跟著的宴小二趕緊追上,“少主,你這是要去哪兒?。俊?/br>
    “去找安家少主?!?/br>
    冥冥之中,他感覺這位無根骨的少主會告訴他一些事。

    宴家慣是會看人下菜碟的,為安氏少主準備的院子看起來甚至有幾分簡陋,大老遠就能聽到一少女為之憤憤不平的聲音,“兄長,宴家實在是欺人太甚了,依我看他們壓根就沒收拾這院子,剛進來的時候,這凳子上的灰都要將我給嗆死了!”

    沒等宴望舒邁過門檻,宴小二先是冷笑一聲,“我們宴家資源有限,不像你們安家還能用大把的錢去伺候個廢物少主,還請你們多多擔待?!?/br>
    滿是陰陽怪氣,院內(nèi)少女氣得一拍桌子,“我兄長才不是無根骨的廢物,當初分明是靈石碑出了錯,等著瞧吧,就你和我兄長對上,肯定要被打得滿地找牙。”

    宴小二嗤笑,“我才不怕?!?/br>
    一句話都沒說成的宴望舒煩躁更深,“閉嘴?!?/br>
    宴小二不情不愿地退到后面,但還是不斷對著院內(nèi)少女做鬼臉,這氣死人不償命的性子早晚會摔個大跟頭,頭破血流。

    院內(nèi)除了少女,還有一位與之年齡相仿的少年,身著月白衣袍,渾身上下都是君子氣,剛才都被宴小二指著鼻子罵了,面上也未見憤慨,見宴望舒進來,淡淡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宴望舒為這疏忽對待道歉,然后坐到少年對面,他記得安家少主的名字,“安少御,你meimei說你并非無根骨,此言為真?”

    “是,當初的靈石碑不知怎地出了差錯,其實我的根骨是極優(yōu)等。”安少御輕笑,抬手,拿起桌上的茶壺為宴望舒倒了一盞茶,“這茶是我從老家?guī)淼?,嘗起來味道與宴家有所不同,宴少主可以品一品,有靜心安神之效?!?/br>
    什么靜心安神?在安少御從桌下抬起手的那一刻,宴望舒腦內(nèi)一陣轟鳴,什么都無法聽進去,心臟像是被一記重錘敲擊……

    戒指。

    藏銀色看起來很尋常的戒指。

    他的。

    “宴少主?”

    在宴望舒即將觸碰到的那一刻,安少御挪開了手,不復方才的淡然,取而代之的是滿目忌憚,“你這是做什么?”

    宴望舒被迫回神,沒有任何遮掩道:“我想要你的戒指,可以用我所有的戒指去交換,或者你有其他想要的,我也可以給你?!?/br>
    宴小二可站不住了,“少主,他這戒指看起來不過是路邊小販賣的貨色,隨便給兩塊靈石也就夠了,你那些戒指可都是有價無市的好東西,怎么能隨意交換出去?”萬一這安氏少主獅子大開口怎么辦?

    宴望舒卻什么也聽不進去了,“你可愿意交換?”

    宴小二咋舌,他以為沒人會拒絕,豈料面前的安氏少主搖頭,“不換?!?/br>
    宴望舒面上表情在這一瞬褪去,顯得整個人冰冷得可怕,視線并沒有從戒指上離開,“我不喜歡這樣?!甭曇艉茌p,像是隨便一陣風便能吹散,但又確確實實散發(fā)著危險。

    安淼柳葉眉皺起,她從不軟弱,有什么話想說便說了,“我兄長不愿給,宴少主難不成還要搶不成?!”

    宴望舒面無表情,他現(xiàn)在心里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拿到戒指,不然……他會瘋的,單是看到那戒指戴在安少御的手指上,他都感覺難以忍受,想要切斷旁人與戒指的接觸。

    安少御比之安淼要溫和許多,但不肯交換戒指的意愿也很堅定,提了個折中的法子,“我這戒指沒什么特殊之處,不若我為宴少主畫出圖紙,宴少主照著做一枚就是了。我這人戀舊,不喜歡將自己的東西給出去,給宴少主多多擔待。”

    “你想要什么?我有的都可以給你。”宴望舒也是執(zhí)拗。

    一旁的宴小二聽了,在心中痛罵敗家子,“不過是枚戒指,少主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彼窗彩仙僦魇种干系慕渲敢矝]什么特殊之處,甚至連半塊寶石都沒鑲嵌,灰撲撲的,估計掉在大街上只有最不識貨的乞丐會撿,也不知宴望舒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少主……”

    “我讓你閉嘴。”宴望舒面無表情,聲音也聽不出怒氣,但是手中的杯盞卻碎了,足以可見其煩躁,盞的碎片扎進他的手指,溫熱的鮮血在染紅手心后滴落在地。

    宴小二也是第一次見平日什么都不放心上,什么都隨意的少主這樣,嚇得不再開口。

    安少御見狀垂眼,將話直接給說死了:“宴少主,這戒指我是不會換的,請死了這份心。”

    安淼也幫腔道:“聽到了?我兄長說他不會給,煩請宴少主別再盯著不放了?!?/br>
    ……

    宴望舒和宴小二被禮貌地趕出院子,宴小二嘴上罵罵咧咧,宴望舒走出兩步又驀然停下,轉(zhuǎn)頭道:“不要跟著我,煩。”

    宴小二也是被爹娘給捧在手心的,平日雖對宴望舒客客氣氣,但被這么下臉還是頭一回,當時臉上青白,甩袖離去,“哼,不跟就不跟,別以為我多樂意。”

    宴望舒作為宴家受重視的少主有許多事要做,但修煉是最最緊要的,他坐在自己的小院中一人癡癡發(fā)呆,按理來說是沒關(guān)系的,可宴家主不允許自己的兒子修煉如此懈怠。

    “望舒,今下午怎么沒修煉?”

    宴望舒懶得說話。

    宴家主繼續(xù)道:“我聽宴春娘說你今日心情不好,到底是誰惹到了你?告訴父親,父親可為你做主,你什么都有了,不要因為一些芝麻大點兒的小事便影響了修煉。”

    宴望舒什么都想不了,什么都不想聽,他現(xiàn)在眼前腦海都是安少御戴著的戒指。

    按理來說,他應該去想自己為什么那么在意一枚戒指,是不是被什么術(shù)法給魘住了,但他沒有,只顧著惦記戒指,還是旁人的戒指,光是那戒指歸屬于旁人的認知都令他心神不穩(wěn)。

    正巧,安氏那邊的人過來敲門,拿了一張紙,說是安少御讓他送過來的,展開看是張圖紙,正是他所在意的那枚戒指。

    宴家主也看到了,“我這就命人去給你打出來?!?/br>
    宴望舒卻搖頭,將圖紙隨意地放在一邊,“不必?!?/br>
    不一樣,就算做出來也不一樣。

    入夜——

    房門突然被敲響,久久無法入眠的宴望舒起身開門,見到鬼祟的宴小二。

    “少主,你想要的東西我給你弄來了?!毖缧《旱吐曇?,從門縫中擠進,他心里想罵人,還不是他今日回去后被他娘給罵了一頓,不然他才懶得做這費力又不討好的事情。

    宴望舒莫名,“什么?”

    宴小二神秘兮兮把懷里的東西拿出來,一把就塞到了宴望舒手里,“少主想要的戒指?!?/br>
    宴望舒一怔,看著手中的戒指,“安少御同意換了?”

    宴小二眼珠子轉(zhuǎn)了一圈,“那倒沒有,我命人在他們兄妹倆的吃食里加了點東西,趁他們昏睡取走了戒指,反正他待在我們宴家的地盤,不會為這個戒指鬧出什么事的。”

    不行。

    ……會生氣,不高興他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