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jié)
—— 傍晚。 楚惜羽是在徐宴辭辦公室的休息室里醒來的,他迷糊地哼了聲,伸手去摸索自己的手機,他打開手機一看。 已經(jīng)是五點了。 他的微信頁面有幾條信息彈出來,是江浩發(fā)來的。 【我知道她爹是誰了?。。 ?/br> 【啊啊啊啊黃天不負(fù)有心人】 【沒想到他媽的這個人離我們這么近】 楚惜羽初步判斷小柔的父親也是徐家人, 其實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答案, 但他卻不敢往那方面想。 楚:【是誰?】 【徐均盛!】 【就是你名義上的爺爺】 【臥槽,不敢相信】 楚惜羽手一頓,看來他猜得沒錯,問道:【你是怎么確定是他的呀?】 江:【小柔說他爸是這個醫(yī)院的老板,但是這個醫(yī)院現(xiàn)在的老總不是你叔叔了嗎,我怎么想都覺得不可能?!?/br> 江:【然后!我就轉(zhuǎn)念一想, 沒準(zhǔn)是他們出生沒幾年那會的老總,但是你叔叔還沒接管這個醫(yī)院, 所以我熬了個通宵去那個注資軟件上查,把早年的各個股東和老板都扒了出來, 打印成照片,讓小柔一個一個認(rèn)】 江:【結(jié)果那丫頭一看就認(rèn)出了她爸!當(dāng)場就把他的照片給啃成渣了哈哈哈哈哈】 江:【真的累死我了,我三十幾個小時沒合過眼哇tvt】 楚:【我剛才也剛找出來他們的mama是誰?!?/br> 江:【誰啊?】 楚:【徐慧琳,就是徐均盛的大女兒】 江:【你確定?!】 江:【臥槽】 江:【臥槽臥槽】 江:【她不是說離家出走十來年了嗎,難道她沒有……】 江:【……真的假的啊?】 江:【這踏馬也太離譜了吧!?。 ?/br> 楚:【我確定是她】 江:【那我得趕緊去練練泰拳,表弟,明天咱們?nèi)ツ銧敔敿易商彀伞?/br> 江:【沒準(zhǔn)還能找到他們的媽在哪】 楚:【我也是這么想的。】 江浩的任務(wù)是把徐均盛暴打一頓,而他的任務(wù)是找到徐慧琳,在某種意義上說,他們的任務(wù)方向其實是一致的。 楚惜羽坐起身來,輕聲喊了聲徐宴辭,“叔叔?!?/br> 幾秒鐘后,徐宴辭就推開了休息室的房門,“小羽,睡醒了?” 楚惜羽點了點頭,他的衣服隨意地放在被子上,有件衣服甚至被撕壞了點。 他身上有被子遮著,四處可見曖昧的痕跡。 徐宴辭手提著一個黑色衣袋,已經(jīng)是給楚惜羽買的新的衣服。 楚惜羽穿好衣服后,被徐宴辭面對面地抱起來走出休息室。 徐宴辭在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坐下,背靠沙發(fā),楚惜羽就面對面地坐在他的腿上,西裝披在他的身上。 他還有點沒睡醒,靠在徐宴辭的肩頭,瞇著眼睛發(fā)怔。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他的目光突然偏移,看向沙發(fā)不遠(yuǎn)處的梔子花束。 徐宴辭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伸手將那束花遞到了出楚惜羽的手邊,“剛才覺得好看,就給你買了?!?/br> 楚惜羽捧著這束花嗅了嗅,梔子花有一股獨特的淡香,它的花瓣稚嫩,白潔而純粹,是一種青澀的美麗。 他輕輕把玩著花瓣,心情好了不少。 徐宴辭一手摟著他,手掌不經(jīng)意地輕柔地順著他的后背,低頭親吻著他的臉頰、眉心、額頭、唇瓣…… 徐宴辭的眸子滿是愛意,他輕聲問道,“它是不是很像你?!?/br> “有嘛?!?/br> 楚惜羽打量著這束白潔的梔子花,看了好一會也沒感覺哪里像。 “沒有呀。”楚惜羽把鼻子遞到花瓣前聞了聞。 徐宴辭很喜歡給他送花,準(zhǔn)確的說,他總會把所有美的事物送給他。 “嗯?!毙煅甾o目光一直都放在楚惜羽的身上,微抿起了唇,喉結(jié)滑動,剛才的勉強饜足讓他的心情還不錯,他喃喃道:“你比它更好看?!?/br> 說罷,徐宴辭又虔誠地吻上了楚惜羽的唇。 楚惜羽抱著花被他親吻著,他的唇舌被徐宴辭撩撥著,他被吻得呼吸不勻,目光不輕易地瞥向落地窗前投射進來的余暉。 夕陽溫柔沉醉,窗外美得如同一幅油畫,連玻璃窗前折射的光芒都是爛漫的淺金色,一切都溫暖而寧靜。 楚惜羽看了好幾秒。 那也許就是書上說的,歲月漫長,好在戀人在側(cè)。 他被含著舌尖,突然覺得現(xiàn)在的生活也很不錯。 只要有徐宴辭在就行。 一只手掌托住了楚惜羽的臉頰,讓他轉(zhuǎn)回視線。 “小羽?!毙煅甾o輕咬了一口他的唇面,“專心?!?/br> 楚惜羽輕“唔了一聲,不敢再走神,乖乖閉上了眼睛,一起投入進了這個漫長的吻。 …… 當(dāng)晚,楚惜羽躺在灰色大床上,他穿著短袖睡衣,徐宴辭正給楚惜羽涂著護膚霜,他身上的痕跡遍布,涂這個勉強能淡化一點。 徐宴辭看著他身上的痕跡,現(xiàn)在又表現(xiàn)得有點心疼,動作輕柔地涂著,低眸,目光認(rèn)真。 但他一邊涂,一邊聞一下。 看起來就像個很正經(jīng)的變態(tài)。 “叔叔,以后注意不就好啦?!背в鹫f。 “不行?!毙煅甾o一口否決。 楚惜羽無奈,他看著天花板,突然說道,“叔叔,我想和江浩去爺爺家住幾天?!?/br> “怎么會突然想去。”徐宴辭瞥向他。 自從江月蕓和楚城西離婚后,這些年來江家就很少有和徐家來往了,楚惜羽和這個便宜爺爺本來就不親,只見過十來面不到,更別提江浩了。 “過幾天就要開學(xué)了,就想去爺爺?shù)睦险滋??!背в鸨恍煅甾o握著一只手,眼睛像鹿眼似的,語氣帶著期待問道,“可以嘛?” “好?!毙煅甾o深邃的眸子看不清神色,他吻了下楚惜羽的手背,“我?guī)闳??!?/br> 楚惜羽的要求他一般都不會拒絕。 楚惜羽這才彎起眼眸,笑容柔和,隨后,他就被徐宴辭壓著親了好一會才被放開。 次日一早,江浩早早地來到了他們家樓下的客廳等著。 楚惜羽的睡眠時間長,徐宴辭給他換了套衣服,他自己慢吞吞地進浴室洗漱好后,才和徐宴辭一起來到了一樓。 江浩坐在沙發(fā)上,脖子都伸長了,見終于等來了他們倆,立刻蹦起來站直了身,他跟徐宴辭打了聲招呼,“徐叔叔?!?/br> “嗯?!?/br> 徐宴辭的目光疏離,他的臉龐英俊冷淡,帶楚惜羽來到餐桌前。 江浩站在原地有點怵,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么怵徐宴辭。 “你吃過早餐了嗎?”楚惜羽抬眼看向江浩,“沒吃的話一起呀?!?/br> 江浩瞥了眼徐宴辭,連忙搖頭,“不不不不用,你們吃吧,我來之前已經(jīng)吃過了?!?/br> 楚惜羽:“哦?!?/br> 徐宴辭先給楚惜羽拉開了座椅,等他坐好后自己才坐下。 幾個仆人在旁布置好了餐點,都是楚惜羽喜歡吃的,礙于有江浩在,他明顯和徐宴辭減少了語言上的交流,但他吃到后面才發(fā)現(xiàn),徐宴辭明顯有點不高興。 他們一同來到徐均盛的老宅,這是一棟建造在半山腰富人區(qū)的獨棟中式別墅,隔絕人煙,環(huán)境優(yōu)美寧靜,周遭只有這一棟別墅。 徐均盛見到他們來了后,表現(xiàn)得并沒有太高興,反而透露著些許的不耐煩。 “爺爺?!背в鹞⑿χ裙怨缘亟辛寺曀?,然后又道,“我們想著暑假快要結(jié)束了,就想來陪陪您,不會打擾到您吧?” “嗯,不會?!毙炀⒌哪樕蠜]什么表情,態(tài)度勉強好了一點,不過他又說,“我一個老頭子要什么人陪,你們不覺得這里沒意思就行?!?/br> 徐均盛兩鬢斑白,但他坐姿端正挺直,身子骨硬朗,一點都不像是個年過六十的老人,倒像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 “哈哈哈怎么會呢,爺爺你不嫌我們煩就好。”江浩樂呵地附和著,他握緊了拳頭放在膝蓋,看著徐均盛這張臉,心里琢磨著要怎么發(fā)揮力度。 他決定今晚就摸黑毆打這個老年人。 徐均盛哼了聲,他冷著臉起身,“我去樓上歇會,管家會安排你們睡客房,你們想住幾天都行,有一點,別亂翻這里的東西?!?/br> 現(xiàn)在是上午九點,徐均盛明顯是不想接待他們。 “好的?!?/br> 江浩拍了拍手掌,他明顯有點按耐不住了,“徐爺爺您就放心吧,快去休息吧?!?/br> 老宅的仆人們還是十幾年前的那一批,他們基本上都沒什么表情,冷漠安靜,工作老練,都像個工作機器,這里的氣氛莫名很壓抑,沉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