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見招拆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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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長若不放心,反正你也知曉了公主什么時候來私事,等那日到來,還可再親自查驗一番?!睉?yīng)飛揚壞笑道。 “你這滿肚壞水的小子,莫再提這事了!”呂知玄一臉赤紅,連忙將話題扯開,道“既然先前那個公主是假的,為何你們還要任由張守志離開,干脆將他和假公主一起留下不是更好,現(xiàn)在張守志一逃,想再抓回來就不容易了。”呂知玄問道。 應(yīng)飛揚笑道:“逼得太緊,反而會讓他們狗急跳墻,真的對公主做出不利舉動,不如讓他們自以為得計,然后我們什么都不需做,就可以等著他們放回公主了,至于張守志那邊,自有慕師兄將他帶回?!?/br> 張守志嗤道:“你們啊,一個個心眼都這么多,算得倒是明白,不過那假公主究竟是誰?你們算出來了嗎?” 應(yīng)飛揚正欲開口,李含光用眼神阻止了他,搶先答道:“應(yīng)該就是張守志安排的暗子吧,只等將張守志擒回,一切便見分曉。” “既然你們這么有把握,那這件事也算結(jié)束了,李師兄,應(yīng)師弟,我也要走了。”張守志突然道。 應(yīng)飛揚一愣,道:“走,道長這個時候離開,是要去往何處?” 呂知玄嘆了聲,道:“師傅逐我出門墻,我初時雖是不忿,但如今想來確實該受此罰,自隨師傅入京以來,我的心性就變得浮躁易怒,處處爭名好利,才會屢屢被張守志和孫長機利用,先是與張守志擰成一派與師兄你對抗,又因為《上清含象鑒劍圖》的傳承與應(yīng)師弟相爭,引得佛道兩教局勢動蕩。本來已被師傅驅(qū)逐,卻因他的死又在觀中賴了幾日,現(xiàn)在既然事情將了,我也該領(lǐng)罰了?!?/br> 李含光皺眉道:“就算要走,何必這么著急,將傷養(yǎng)好再走不遲?!?/br> 呂知玄搖頭道:“不必了,今夜既然詐出了真兇,那師傅的死訊就不必隱瞞,明日皇帝便會通告天下了吧,倒是少不得王貴公族和其他門派人士前來吊祭,若被他們看到我還呆在這里,豈不讓人覺得師尊的生前的命令毫無作用?況且我與張守志終歸相交一場,也不忍眼見他凄慘的收場,還是先走再說吧?!?/br> 李含光道:“也罷,你先在外游歷一段時間也好,待我穩(wěn)定局勢,再想法將你重新收回上清派,如今上清派實力大減,日后還少不得你出力。想一走了之落得一身輕松,還沒那么便宜?!?/br> 二道子頗多感慨,正告別時,應(yīng)飛揚道:“呂道長,你可還想要一觀《上清含象鑒劍圖》?” 呂知玄一愣,隨即臉上黯然的搖搖頭,道:“罷了,今日與你聯(lián)手,看到天隱劍界在你手下展現(xiàn)出的驚世氣象,便知師傅不將它傳我確實是對的。我就算有幸學(xué)得,也絕不可能將它發(fā)揮到你這等地步。” “以往不能,現(xiàn)在倒未必了,呂道長,你且看這《劍鑒圖》的最后幾句?!睉?yīng)飛揚說著,就將卷軸扔去。 呂知玄卷軸,隨仍有疑慮,但還是依言打開,看了兩眼,便是神色一變。卷軸最后竟是司馬承禎的留書叮囑。 應(yīng)飛揚道:“呂師兄,現(xiàn)在明白了吧,司馬真人所創(chuàng)的功法,無論是真氣法門《坐忘心經(jīng)》,還是這《天隱劍界》,名稱中便包含了其內(nèi)涵,講求得是坐忘清新,天隱萬物,返璞歸真,不爭而爭的心境,先前你沖動易怒,爭名之心太甚,心境與司馬真人所創(chuàng)功法大相徑庭,所以司馬真人才不將這《劍鑒圖》傳你,不過真人他也留下此書叮囑我,何時你堪破此節(jié),不再追求這《劍鑒圖》時,便證明你有了修煉它的資格,那時,再由我將此卷轉(zhuǎn)交與你?!?/br> 呂知玄拿過此卷,想起過往種種,羞愧之余又暗暗傷懷,長嘆道:“師尊,是我辜負了你一番苦心啊?!闭f罷,又向應(yīng)飛揚長揖了三下,“先前貧道多有得罪,應(yīng)師弟仍能不計前嫌,眾人皆知你資質(zhì)當(dāng)世少有,卻不知你這心性才最是難得,貧道期待師尊的《天隱劍界》在你手下大方光彩之日,到時,貧道定再來討教?!闭f著,長笑數(shù)聲,笑聲暢懷開闊,胸臆盡解,轉(zhuǎn)身瀟灑而去。 待呂知玄走后,應(yīng)飛揚沖李含光道:“道長,假的玉真公主應(yīng)該就是青丘狐族的胡媚兒,不知方才為何要阻止我說出?” 李含光道:“此事尚未證實,不好輕下定論,況且若讓師弟知曉背后有妖族暗施動作,以他性子,怕是又要沖動行事了。” “有道理,但原因怕不止如此,道長,現(xiàn)在四下無人,在下心頭有個猜測,雖沒半分實證,但一直壓在心頭總覺不吐不快,所以想向道長傾訴一番,不知道長可有興趣聽我的牢sao?” 李含光面色一凝,點頭道:“但說無妨?!?/br> 應(yīng)飛揚坐直身子,一字一頓道:“在下總覺得,司馬真人并非張守志所殺!” ---------------------------------------------------------------------------------------------------------- 靈狐山莊內(nèi),連環(huán)布局,層層算計,最終卻要靠最簡單的賭斗決定勝負。 豹額半蹲在地左右壓腿,“咯吧”“咯吧”,一陣骨節(jié)摩擦聲如爆竹般不停響起,口中道:“胡小九,你護著你那又懶又滑的二哥,我先向慕兄弟討教幾招。” 胡言默然無語,不知是聽到還是沒聽到,豹額也不理會他,足一蹬地,便如炮彈一般射出,慕紫軒耳聞到他蹬地聲時,豹額已是連環(huán)飛踢了三腳。 “好家伙,動作竟是比聲音更快!”慕紫軒輕贊了一聲,反掌擋下豹額的飛踢,但豹額卻借著掌腳相接的反震之力,身子也不落地,靈活的一扭腰身凌空反轉(zhuǎn),腳尖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掃向慕紫軒腦后,慕紫軒反手再擋,卻又被豹額借力,變換方向又是數(shù)腳踢來。 所有踢技中,起身飛踢角度最刁,威力最猛的,但飛踢起落之間必有間隙,速度必然受到影響,無法連續(xù)使用??稍诒~腳下,這個定則卻是絲毫不存在,但見他身形在空中翻轉(zhuǎn)不停,每次飛踢被擋下,都能借力換個方向再出數(shù)腿,腿法迅捷如電,綿密如雨,接連不斷的砸向慕紫軒上盤,竟是在短短片刻間連出了數(shù)百腿,次次都是最凌厲的飛踢,而期間竟沒有落地一次。 “這等踢技,關(guān)鍵便在腰力,依靠腰力才能在凌空變向的同時再起新力,讓腿法連綿不絕?!蹦阶宪幙闯鲩T道,卻也自知學(xué)不來,豹額的原形是花斑豹子,豹子是能在撲擊時通過扭腰變換方向的動物,這等腰力是得天獨厚,與生俱來的,不是人族就算靠著后天修煉勉強做到,也決計無法做得像豹額這般靈轉(zhuǎn)自如。 念及此處,慕紫軒斷了觀摩的念頭,掌法一變,掌上勁力似有還無,時虛時實,正是要豹額無力可借,豹額看他窺破關(guān)竅,搶先變招,一擊鞭腿自上狠狠砸下,慕紫軒無法硬接,后退半步躲閃,豹額卻已雙手成爪,帶著一股妖厲之氣籠向慕紫軒面門。 若是應(yīng)飛揚見了,此時定會大吃一驚,那日與他交手時,豹額最多只用了六七成本事,如今豹額能為盡展,爪腳交替,身形如幻影一般時隱時現(xiàn),招招式式,俱是迅如雷霆疾電,凌厲無鑄,天下功夫,唯快不破,豹額就是將快字發(fā)揮到了極致。 面對豹額的連環(huán)快攻,慕紫軒也是以快打快,但他的身形雖然在毫不停留的做著高速運動,卻奇異的給人一種靜止不動的感覺,與豹額那快如流光的攻勢不同,他的每一掌都十分的平穩(wěn),雖然速度與豹額仍有差距,但是每一掌都牢牢的鎖定著豹額的身影,無論豹額從何種角度發(fā)起攻擊,他的掌總能后發(fā)先至的擋下。 二人身形兔起鵲落,看著數(shù)百招來回,實則只過了短短片刻。忽得人影分開,豹額退后數(shù)步,氣息微喘,慕紫軒卻是氣定神閑,騰身一掌擊向坐著的胡離。 胡離面色泰然不變,仍頗有余暇的飲了杯酒水,卻見胡言已擋在了他兄長的前頭,胡言雙掌接招,身形立刻被慕紫軒推得后退,卻是雙唇一起,一股玄音發(fā)出,慕紫軒頓感前頭風(fēng)勢一緊,勁風(fēng)好似化成無形利刃,旋擊而來,無招之招竟是擋無可擋避無可避。 “這胡言,非但修為突飛猛進,對妖言的駕馭竟也超過了當(dāng)年的胡宇,留他一命,真不知是對是錯!”慕紫軒心中驚嘆,卻也不慌,真氣一振,周遭空氣竟被擠壓一空,在他身遭形成一片真空領(lǐng)域,風(fēng)刃少了傳播的介質(zhì),自然被擋在外頭。 一番交手,雖時間不長,卻各見三方不俗修為,此時卻聞懶散一聲傳來,“唉,真是沒眼瞧了,說要比試的是你,處處藏招的也是你,慕公子,這般縛手縛腳的比拼,連我這在旁看著的人都替你憋屈了。”胡離晃蕩著酒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道。 慕紫軒一邊與胡言過招,一邊頗為無語的道:“藏招?胡公子你自己都不動手,在那悠哉悠哉的看著戲,竟然還數(shù)落我藏招?” 胡離道:“我那三腳貓的本事,完全沒法子拿出來見人,藏招,也得我有招可藏?!?/br> “那好,我便信胡公子一回,胡公子可莫要相欺?!蹦阶宪幷f著,一手擋住胡言,又破空一掌劈向豹額,道:“若真如胡二公子所言,那二位最好齊上?!?/br> “因為,你們會敗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