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五章 禍?zhǔn)乐校ㄈ?/h1>
地獄道之人無惡不作,素來聲名狼藉,令人不齒,但若說信用,可能比正道之人還要強(qiáng)上一些,這便是因?yàn)橛谢昶跫s束。 所謂魂契,就是靠著他們半人半鬼的特質(zhì),將誓約之詞以咒字的形式直接刻印魂魄之上,若能履約,誓詞自然消散,而一旦違背約定,刻字的魂魄難逃魂飛魄散結(jié)局。 桑魅遲疑片刻,下定決心道:“立便立,我豈會怕你,我地獄道獄主桑魅以……” 立了一半,卻被慕紫軒打斷道:“桑獄主且慢,誓詞還是交由我草擬的好!”慕紫軒腰桿筆直立身不動,手指隔空朝地板虛劃,手指離地仍有數(shù)尺距離,但厚實(shí)石板卻被指力壓得下凹寸許,留下清晰可見的字跡。 桑魅看著字跡,面色又是微變道:“倒真是謹(jǐn)慎,看來你對地獄道研究不少?!钡鬲z道之人與人交易時總是被對方要求立下魂契,久而久之也鉆研出一套糊弄之法在地獄道內(nèi)部流傳,比如在部分詞眼留下令人混淆的歧義詞來蒙混過去,可以在不違背誓詞的情況下,最大程度鉆誓詞的空子,但慕紫軒所留的誓詞卻精準(zhǔn)至極,令她沒有半分取巧空間,若非是見慕紫軒魂體穩(wěn)固清明,憑他對誓詞內(nèi)中貓膩如此了解,桑魅幾乎懷疑他也是地獄道的同修了。 “對待桑獄主,容不得我有絲毫大意,若桑獄主覺得沒問題,便可立誓了?!蹦阶宪幮πΦ馈?/br> 桑魅帶著陰冷面色狠盯慕紫軒幾眼,隨后還是念起誓詞,桑魅眉吐一字,便有一個咒字浮起,而和尚的rou身上浮現(xiàn)出一個看不清面目,但從身形上卻可辨認(rèn)出是女人的魂體。浮空咒字如鏈條一般將女人魂魄束縛住,最后一緊縮,變成了血艷艷的紅色印在了魂魄之上。 “這樣,你滿意了吧!”魂契已成?;牦w再度沒入軀殼中,桑魅冷視慕紫軒道。 “確實(shí),如此,我才敢將瑤玉交由胡兄?!蹦阶宪幑恍?。抱著姬瑤玉步步向前。 待離胡離猶有十步距離時,胡離突得開口,道:“慕兄方才所言不差,計劃若能順利,對你我雙方都有利。所以,慕兄便如再考慮一番?!?/br> 慕紫軒身形一滯,道:“胡兄此言何意?” 大熱天氣,胡離卻雙手?jǐn)n袖,如一扇閉合的門護(hù)住胸前,身形戒備,嘴上卻從容道:“沒什么,只是怕接過姬香主的那一瞬間,姬香主卻突然暴起傷人罷了。坦白說,先前的協(xié)議對慕兄極為有利。慕兄若原本是作假,現(xiàn)在不如考慮假戲真做?!?/br> 一語既出,暗潮涌動,慕紫軒神色一變,嘆道:“果然瞞不過胡兄,不過,你仍慢了一步!”一步,說話間,慕紫軒又進(jìn)一步,道:“瑤玉要傷人。何需等到近身,十步之內(nèi),便已能判定勝負(fù)。” 隨著他的話語,一道法陣在足下波紋般的散開。金色咒字從地板上浮起,原本法陣仍缺了一塊,但流經(jīng)方才慕紫軒所刻契約時,契約中也霎時有幾個字顯露金光補(bǔ)足了殘缺法陣,法陣也瞬間如經(jīng)脈被打通一般圓轉(zhuǎn)完整起來。 殿內(nèi)突起兩股無名之風(fēng),一股陰森渾濁。如從洞開的鬼門中吹出的黃泉之風(fēng),另一股清凈柔和,帶著清圣自然的道家韻味,下一瞬,清濁二氣交匯并流,以慕紫軒為中心旋繞, “是清濁一氣補(bǔ)天陣!怎會!”胡離面色一變道,其他眾妖未及驚異,便見周遭景色一變,成了一片浩瀚無際的花海。 柔風(fēng)和煦,旭陽輕灑,藍(lán)天白云下,五顏六色,千姿百態(tài)的花朵張揚(yáng)怒放。盡是一副醉人之景。 豹額放眼四周,只余他、胡離,以及隨行的少數(shù)胡族護(hù)衛(wèi),其余之人皆不見身影,隨即捏著拳頭擋在胡離面前,道:“胡二,這是怎么一回事?” 胡離咬牙道:“這是水月鏡花之術(shù),天香谷最高深的術(shù)法,原本需天香谷眾妖合力才能施展成功,想不到今日……竟在清濁一氣補(bǔ)天陣的加持下被成功使出?!?/br> 豹額一邊戒備,一邊道:“清濁一氣補(bǔ)天陣不是需要‘天地人’三項要素嗎?縱然天地二要素齊備,但慕紫軒他們距離楊玉環(huán)甚遠(yuǎn),是要怎么借助楊玉環(huán)身上的大氣運(yùn)將陣法施展出得?” “這個,或許就要問她了……”胡離嘆聲,雙目望向前方。 視線盡頭,花海與藍(lán)天交匯之處,一名絕美女子腳步輕盈走來,所經(jīng)之處,原本怒放的花朵都自慚形愧般將“頭顱”低垂下去,便如花中之王,艷壓群芳。 “姬香主,終于還是要撕破面皮了么?”胡離苦笑道。 ——————————————————————————---------------------------------- 另一方,三清殿內(nèi),慕紫軒與桑魅對峙。 比之慕紫軒從容不迫氣度,桑魅就顯得慌亂許多了,問道:“清濁一氣補(bǔ)天陣!你是怎么辦到的?” 慕紫軒笑著解釋道:“還多虧了桑獄主相助,我知曉終局將在上清派后,便潛入三清殿內(nèi),以隔空氣勁,在地板之下先將法陣畫出,雖在地板之下無人能看到,但未防止法陣一成,靈力自然流轉(zhuǎn)時引人注意,所以我才故意漏了幾個咒字,又執(zhí)意與桑獄主簽訂魂契,實(shí)際是借此機(jī)會,將所欠缺的咒字刻下,補(bǔ)全法陣,之后催動靈力,清濁一氣補(bǔ)天陣自然而成!“ 桑魅疑慮一下,隨即道:“不可能!清濁一氣補(bǔ)天陣范圍有限,胡離他們也有防備,未讓你接近楊玉環(huán),沒有楊云環(huán)的大氣運(yùn)作為“人和”,你是啟動陣法的?” “哈哈哈?!蹦阶宪幮χ曇糁袇s暗藏幾分狂態(tài),道:“你難道沒注意么,法陣是以我為中心擴(kuò)散開。不過‘氣運(yùn)’而已,何必借楊玉環(huán)的,我身上可是早就匯聚了上百人的氣運(yùn)?!?/br> 桑魅又咬咬牙,問道:“那你只將我留在此處,是要做些什么?” “事不過三,這是第三個問題,也可能是桑獄主今生最后一個問題,桑獄主可要聽仔細(xì)!” “九幽鬼淵的九子鬼母讓我向你和厲傀帶句話,回家吧,她想死你們這些孩子了!”慕紫軒正對著桑魅,咧著嘴,露著森森白牙道。(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