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歡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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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著沒動,對屏風后的人吩咐道。 *** 顧瓔從清風樓出來后,帶著懷香和墨松在街上閑逛。 “姑娘,咱們不回去么?”懷香見自家姑娘很快出來后才松了口氣,可姑娘卻并沒有回去的意思。 顧瓔點了點頭,道:“陸川行對我起疑了,這事他完全可以寫信給我,卻非要見面?!?/br> 無非就是確認她住在何處,是不是真的老老實實在城東的宅子。 她不可能讓陸川行掌握行蹤,墨松早已安排好馬車,她們故技重施,換了兩次馬車之后,顧瓔進了一家銀樓。 一來她想替棠棠挑一枚長命鎖,二來她想等等看有沒有將追蹤的人甩掉。 趁著店里伙計去取貨的間隙,墨松走到她身邊,低聲道:“我安排了人故布疑陣,他們竟還是跟了來?!?/br> 顧瓔微訝。 她們已經(jīng)做得極為隱蔽,為何還會被反復(fù)跟上? 顧瓔讓墨松再去安排半路換馬車的事,她沒有離開銀樓,眼下留在人多的地方才安全。 “姑娘瞧這塊可喜歡?”店里伙計看顧瓔通身上下的打扮貴氣,不像是缺錢的人,故此拿出來的都是精致且價值不菲的長命鎖。 顧瓔接過他遞上來的那塊,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金鎖上鑲嵌了幾十顆寶石,寶石明凈透亮的顏色一看便知是上品,款式也很是精巧。 “哪怕宮里的手藝不過如此?!币娝行﹦有?,伙計忙夸了起來。 顧瓔點點頭,正要讓他包起來付銀子時,只見掌柜模樣的人匆匆走來,對她說了句“對不住”,說是這塊長命鎖已經(jīng)有人定了,伙計不知情才拿了出來。 “別的款式姑娘只管挑,若有喜歡的我們定然以最低價賣給您。”他陪著笑臉,姿態(tài)放得又低,顧瓔不愿為難人,正放下要走時,聽到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江姑娘?您來買首飾?” 顧瓔回過頭,看到來人是秦自明,不由松了口氣。方才她精神緊繃,險些以為是陸川行的人。 “我來給棠棠挑塊長命鎖?!彼f完,旋即想起他出現(xiàn)在這里的緣故,莫非那位公子也來了? 果然,秦自明下一句就是:“江姑娘,我們主子也在此處?!?/br> 既是碰上了,自然該過去打個招呼。 顧瓔點點頭,暫時放下長命鎖的事,跟秦自明過去了。 在二樓的包間中,身著寶藍色云紋錦袍的男子正長身玉立的站在窗子旁,顧瓔停住了腳步,此景此景,總感覺像是在哪里見過。 “江姑娘?!标懗缫娝齺?,轉(zhuǎn)過身微微一笑。 恰有日光透窗而過,落到他英俊的眉眼間,恍若神祇。 顧瓔恍神了一瞬,才道:“公子安好?!?/br> “方才仿佛是我搶了姑娘的心愛之物?”陸崇說著,將店家包好的長命鎖放到顧瓔面前?!昂迷谖覀兊哪康囊恢?,如此也算圓滿解決?!?/br> 顧瓔這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這塊長命鎖就是她方才挑中的。 “前些日子拿了棠棠的禮物,總想著該還禮才是。”他特意解釋道:“既是今日見了姑娘,就幫忙帶給棠棠罷。” 那一小袋梨膏糖的錢怎么跟這塊長命鎖比?顧瓔才想婉拒時,陸崇的態(tài)度卻很堅決?!敖媚镅芍呛砂窃谖倚闹胁皇菬o價之物?” 糖自然是有明碼標價的,那荷包倒是她自己繡的—— 不過這么說,只是他客氣的話罷了。 顧瓔見他態(tài)度堅持,便沒有再推拒,道謝后收了下來。 見她要走,陸崇開口問道:“姑娘可是在躲什么人?” 顧瓔驚訝的睜大了眼,他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請恕我冒昧,方才姑娘一直往窗外看,而姑娘的馬車所在的位置,有至少五六個人盯著。”陸崇點了出來。 顧瓔點點頭,不欲多解釋,只是輕聲道:“多謝公子提醒?!?/br> 陸崇沒有多言,先行離開。 墨松在馬車旁等她,只見不遠處賣雜貨的店突然涌進了不少人,聽說是開業(yè)酬賓。 那里正是被陸崇點出有人在此盯梢的地方。 趁此機會,顧瓔趕快上了馬車,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這次算是成功甩開了跟蹤的人,顧瓔不敢耽擱,直接往城西趕去,哪怕不回鎮(zhèn)上,也不能被陸川行掌握行蹤。 就在她要換馬車時,墨松又發(fā)現(xiàn)有人不遠不近的跟著他們,見他們察覺,就會離得遠些。 顧瓔著實不知陸川行竟變得如此神通廣大,怎么樣都甩不掉,愈發(fā)不敢被他發(fā)現(xiàn)。 “江姑娘,上來。”只見一輛外觀普通的馬車在她面前停下,簾子掀起映出一張俊美的面容?!叭绻悴幌胍恢北蝗烁??!?/br> 顧瓔把心一橫,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上了馬車。 作者有話說: 昨天打臉了抱歉抱歉,不敢立flag了嗚嗚嗚! 第32章 第 32 章 ◎外宿(有增加情節(jié))◎ “江姑娘放心, 我會派人跟著你的馬車?!标懗绱櫗嬜€(wěn)后才放開了手,自己在她對面落座?!熬臀媚锖臀覔Q個地方等消息。” 顧瓔連忙道謝,又疑惑的道:“公子可是懷疑我馬車有問題?” 陸崇沒什么猶豫, 直接說是。 “那輛馬車從未被人碰過,只有我的人經(jīng)手過?!鳖櫗嫾仁沁x擇跟他走,對他自是信任的,她直言道:“它平平無奇, 并無特殊標識——” “若馬車沒問題, 便是馬車中的東西有問題了?!标懗缒托牡慕忉尩溃骸拔衣犝f過通過氣味追蹤的法子, 哪怕是行走再隱蔽,也會被人找出來?!?/br> “姑娘想想, 可有什么可疑之物?” 顧瓔對陸川行始終有防備之心,自然不可能讓他碰到自己的東西。 等等, 她確實多帶走了陸川行給的食盒。 “可能是馬車中的黑漆食盒有問題?!鳖櫗嬰m不能完全確定, 思索一番只有它并非自己所有, 輕聲對陸崇道:“若公子派人去看時,可細細檢查一番?!?/br> 陸崇微微頷首,叫來了隨行的人交代了一番。 顧瓔回想陸川行大大方方的把點心推到自己面前,看色澤和樣式, 確實是太妃小廚房做的。 自己跟太妃熟了之后方知她是疏朗大氣的性子, 對她也不錯。聽說是太妃特意拿來的,自己便沒有起疑。 而陸川行也猜到, 自己是不會當著他的面吃這些,定會把食盒給拎走。 這一切都在陸川行的算計之中么? “江姑娘, 別急?!闭谒X子亂糟糟回想著跟陸川行見面經(jīng)過時, 陸崇遞上了一杯溫水, 緩聲道:“真相會水落石出的。” 顧瓔回過神來, 伸手接過了瓷杯,連聲道謝。 陸川行給她的飲食她不敢碰,可對眼前這位認識尚且不久的人,她卻覺得能信任。 陸崇拿起兩分邸報在看,顧瓔才松了口氣。 她將瓷杯遞到唇邊,準備潤潤喉。嘗了一口她才發(fā)現(xiàn)這不是白水,竟是有果香的蜜水,很是清爽又不會過分甜膩。 顧瓔有點驚訝,暗暗納罕看起來沉穩(wěn)可靠的宋公子,竟也愛喝甜的?不過這蜜水味道極好,她忍不住多喝了兩口。 只是她不知道,對面的陸崇用余光一直在留意著她,那雙紅潤飽滿的唇貼在細膩的白瓷上,宛若清晨沾了露水的柔軟花瓣…… 陸崇莫名感覺自己亦是有些喉頭干澀發(fā)緊,他收回目光,讓自己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邸報上。 閑來無事,她將馬車中四下一掃,發(fā)現(xiàn)這馬車別有洞天。 外頭看上去平平無奇,里面確實格外寬敞舒適。不僅有引枕等物,甚至還有小幾、矮柜、熱水和茶具等物,日常所使的東西一應(yīng)俱全。 種種精巧的設(shè)計,只怕不是有錢能買來的。 他只怕身份不尋常。 顧瓔猜測了一番,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好像從始至終都沒問過自己為何會被人跟蹤。 難道正常思路不該是對她避之不及么?京中臥虎藏龍,他就不擔心惹上麻煩? 總不能是他忘了罷? “宋公子,您不問我為何會被人跟蹤么?”顧瓔遲疑片刻,半是試探半是提醒他。若他后悔多管閑事還來得及。 陸崇聞言放下邸報,溫聲道:“姑娘定是有難言之隱,我相信江姑娘的品行,定是有不懷好意之人盯上了姑娘,這才出手幫忙。” 顧瓔訝然。 只是因為相信自己么? “再者,我也未全然對姑娘坦誠,又如何要求姑娘對我據(jù)實相告?”他抬眸望向顧瓔,那雙鳳眸極黑極亮,目光卻是溫和的?!斑@樣很公平?!?/br> 顧瓔一怔,眼眶突然有點酸澀,心里卻輕松了許多。 她才說話時,只聽馬車外面響起通傳聲,聽聲音很熟悉,好像是一直跟著他的青年護衛(wèi)。 “主子,外頭變天了?!鼻刈悦鞯溃骸澳词且纯腾s路么?” 陸崇聞言將車窗打開,果然不久前還晴朗的天空,此刻已是濃云密布,似乎在醞釀一場大雨。 他分了一點注意力給顧瓔,她看上去仍是沉著冷靜的模樣,可她纖長的手指卻握緊了瓷杯,粉嫩的指尖已經(jīng)隱隱泛白。 她在害怕。 這輛馬車是內(nèi)務(wù)司的人召集能工巧匠制造的,哪怕是在狂風暴雨中也能保持車內(nèi)不受影響,如果立刻趕路,大概在夜幕降臨之前到達。 陸崇不動聲色收回目光,吩咐道:“雨天趕路不便,先找個地方暫避。” 秦自明愣了下,他們在暴雨中漏夜行軍也是常事,更何況是夏日的陣雨? 能讓天子改變的緣故,只怕在天子同乘的人身上。 “宋公子,別因為我耽誤了您的事?!鳖櫗嬢p聲道:“您先行一步,麻煩讓人告訴我家人便是。” 她不愿意麻煩別人,還是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