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紀清祀勉強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讓臉上的神色顯得太過驚訝,一直聽說外國人會直接表達自己的情感,不會隱瞞也不會掩飾,不過這也太直接了一點吧。 伯納德見紀清祀沒有回答他,又繼續(xù)追問道,“你是不是已經(jīng)有男朋友了,就是那個和你住一起的身材高大五官端正的年輕男人。” “不不不,我們只是路上認識的朋友?!奔o清祀這次回答得很快,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么著急撇清關(guān)系也沒什么必要。 他不知道伯納德是如何猜出自己的性向,還是說他們這種人天生就有一種獨特的氣場,即使他一直把秘密深藏在心底,從不與人訴說。 “我沒有男朋友?!奔o清祀說道,“但也并不是很想找一個。” 伯納德伸出食指輕搖表示不贊同,“你沒有找到合適的人,但并不是你不想找,只是沒遇到。一個人除了父母以外,其實還需要擁有其他親密的關(guān)系,比如戀人。” 紀清祀微微一笑,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如果遇到問題,不要逃避,嘗試去解決,努力過但依舊解決不了,那就是不行,只能認命然后接受現(xiàn)實,但生活還是要繼續(xù)。”伯納德站起身,微微低頭對紀清祀說道,“祝你好運,au revoir.” 紀清祀也跟著站起來,朝伯納德離去的身影揮了揮手,“au revoir.” 魏泊舟從健身房出來,原本是到甲板上找紀清祀,湊巧聽到了他和伯納德的后半段對話,他發(fā)誓自己絕對不是故意偷聽的。 可是當(dāng)親耳聽到有人跟紀清祀表達好感時,魏泊舟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明明他才是這艘船上和紀清祀關(guān)系最為親密的那一個人,如果他真的答應(yīng)和伯納德有更深入的交往呢,這種感覺就像自己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一般。 魏泊舟獨自回了套房,從背包里拿出他帶上船的紅酒,用瓶啟拔出軟木塞,顧不上醒酒,先喝了起來。 紀清祀回來時,就看到魏泊舟居然一個人悶悶不樂的在喝酒。 “怎么突然喝酒了?”紀清祀進門后,先脫掉在甲板上穿著的厚外套。 “要嘗嘗嗎?瑪歌酒莊新出的紅酒,口感細致柔和,不上頭的?!?/br> 紀清祀想著在船上也沒別的事能做,于是欣然答應(yīng),“好啊,不過我酒量不太行,可以陪你喝一點,免得你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br> 魏泊舟動作麻利的又開了一瓶紅酒,從紅酒便攜包里拿出一個杯子,給紀清祀斟上,“先喝我這瓶,另外這瓶讓它醒著?!?/br> 紀清祀平時不喝酒,酒量是真不行,而且今晚海面的風(fēng)浪似乎有點大,沒喝兩杯他就覺得頭有些暈。 魏泊舟將手里的酒瓶和酒杯放到茶幾上,伸手將紀清祀拉到自己身邊的沙發(fā)上坐下,他專注地凝視著紀清祀,“你為什么會想做一名醫(yī)生?” 紀清祀已有些微醺,臉頰緋紅,眼神迷離地看向魏泊舟,“為什么?大概因為好就業(yè)吧,或者說這個職業(yè)被普遍認為具有較高的社會地位,嗯……反正最初不是因為熱愛。不過當(dāng)我真正成為了一名醫(yī)生,體會到其中的酸甜苦辣,才知道付出和回報總是成正比,沒有哪一種職業(yè)會很輕松……” 人類想要保護極地,就首先要了解極地。 所以,我想要保護你,首先要了解你。 不是嗎? 第11章 一吻 “阿……祀,我們來玩?zhèn)€助興的小游戲吧?!蔽翰粗厶嶙h道。 紀清祀覺得自己整個人輕飄飄的,好像躺在柔軟的云朵上,房間里的燈光并不明亮,光影朦朧讓他一時間有些看不真切周圍的事物,迷迷糊糊又覺得眼前之人甚是可愛。 稱呼的變化暗示著你在對方心中位置的改變,紀清祀?yún)s沒留意,自顧自答應(yīng)道,“好啊,玩什么?” “我們來玩‘我有你沒有’游戲吧,規(guī)則很簡單,輸?shù)娜肆P喝一杯酒?!?/br> “嗯,那讓我先來……說個什么好呢?!奔o清祀閉著眼思索片刻,突然回憶起剛才在甲板上他和伯納德的對話,心念一動,脫口而出,“我沒有談過戀愛?!?/br> “……”魏泊舟也沒想到紀清祀一上來就放出王炸,“你這個好勝心也太強了吧?!?/br> “別磨磨蹭蹭,輸了就快點喝?!奔o清祀看起來很開心。 魏泊舟豪爽的將大半杯紅酒一飲而盡,“小時候都學(xué)過‘田忌賽馬’的故事,說明智慧和策略都是成功的關(guān)鍵,好戲還在后頭呢?!?/br> “現(xiàn)在輪到我了,我決定反向輸出,我談過兩個女朋友?!?/br> “……”這下輪到紀清祀接不上話了,只能老老實實喝下一杯紅酒。 魏泊舟知道他酒量不好,只給他倒了小半杯,如果真的把人灌醉,那就沒意思了。 這下又輪到紀清祀,他想了想說道,“這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一起旅行。”他想著魏泊舟這種人,應(yīng)該已經(jīng)有很豐富的人生經(jīng)歷。 “其實,我也是第一次?!?/br> “啊?不可能吧……”紀清祀呆愣住。 “真的,不騙你?!蔽翰粗塾痔嫠沽诵“氡?,溫聲說道,“喝吧。” 紀清祀皺著眉努力喝完,他甩了甩腦袋,聲音低啞含糊,“我要……醉了?!?/br> 魏泊舟抬起手摘掉紀清祀頭上的帽子,柔軟的黑發(fā)散開,露出他光潔的額頭,他小心翼翼地貼近了一些,“阿祀,我很認真的問你一個問題,陽痿真的能治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