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綿柔的木香和醇厚的酒香混雜在一起,讓紀清祀原本就昏沉的大腦越發(fā)眩暈的厲害,等他終于匍匐著夠到沙發(fā)的扶手,背上已經滲出了一層冷汗。 魏泊舟再也忍不住了,循聲走過去一把抱起紀清祀,將他放在沙發(fā)上。沙發(fā)是質感極好的真皮材質,與皮膚相接的那一瞬帶起冰涼柔軟的觸感。 兩人靠的極近,呼吸交疊,黑暗中即使不閉眼也什么都看不見。 酒窖當初設計時就需要避免所有的光源,因為光會加速葡萄酒的氧化,容易引起酒變色、變味。 耳畔傳來輕微的嗡鳴聲,那是新風系統(tǒng)在正常運轉中,帶動室內的空氣循環(huán)。 這樣呆在酒窖里時起碼不會缺氧,不過……也可以人為制造一下。 魏泊舟猛地一下推倒紀清祀,將他壓在身下,低頭親吻他的唇,聽著他急促混亂的呼吸和從緊咬的唇齒間逸出破碎的嗚咽。 人在失去視覺時,聽覺會變得異常敏銳。 “我聽說人在緊張的時候可以通過運動快速緩解,分泌的多巴胺會使大腦興奮,讓人體產生愉悅的感覺?!蔽翰粗圪N著紀清祀說話時,沉重的呼吸噴在他的臉上。 紀清祀的太陽xue突突地跳著,他能聽見魏泊舟說的每一個字,卻沒法拼湊出完整的意思。 從剛才關燈那一刻起,紀清祀的意志就已經崩塌了,兩天之內連續(xù)的超負荷刺激,已經讓他處在崩潰的邊緣。 有一只干燥溫暖的手沿著脊背溫柔地撫摸著他,然后緩緩剝開他的衣衫。紀清祀松開緊咬住的牙關輕哼一聲,卻方便了對方的長驅直入。 魏泊舟在這種事情上向來抱著一顆赤誠之心,他毫不掩飾自己對于紀清祀從頭到腳、從里到外的眷戀。 紀清祀一定會暈過去的,但魏泊舟不希望是因為過度恐懼。 他將紀清祀翻了個身,用手捂住他的嘴,隨后身體里的猛獸蘇醒了,每一次都比前一次更深,他要讓紀清祀永遠記住這個感覺。 通往身體的開關他早已駕輕就熟,魏泊舟松開捂住紀清祀嘴的手,兩手稍稍用力掐住了他的細腰,保持無法掙脫的姿勢。 紀清祀沒有閉眼,他什么也看不見,但他的身體依然本能地在抗拒。 身上的人卻如一座山,高大挺拔,不可逾越。 他仿佛被野獸拖進了無盡黑暗的洞xue中,只能不停地承受。 全身的骨頭仿佛被人一根一根抽走,他變得越來越軟,一點一點墜入泥潭。 紀清祀弄臟了沙發(fā),魏泊舟停下來,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用自己質地上好的襯衫給他擦了擦。 當一個向來理性強大的人,流露出類似膽怯軟弱的情緒,甚至還發(fā)出帶著委屈的哭聲,聽得人心里柔軟。 紀清祀的心臟跳得很快,魏泊舟像他平時握在手中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將他的身體慢慢切碎,再極有耐心的一塊一塊縫合起來。 讓他宛若新生。 像山間的清風,像疏朗的晚月,像噴射的巖漿。云卷云舒,時鐘滴答轉動,聆聽著一朵花開的聲音。 魏泊舟忘記了什么叫做克制。 他的汗水滴在紀清祀的睫毛上,像極了顫動的眼淚。 第65章 半夏當歸 人類的大腦需要適度刺激來維持正常運轉,短時間內一定程度地限制感官活動,可以讓人身心愉悅。 心理上的恐懼被更為強烈的感官刺激所替代,讓紀清祀仿佛從泥濘的沼澤躍入極樂世界。 在一片虛無之中,窒息感像冰冷的潮水逐漸沒過他的頭頂,魏泊舟成為他唯一能拽住的實質性東西。 即使中樞神經被麻痹,皮膚的灼熱、摩擦的疼痛,混沌中的粘稠濕滑,似乎永遠沒有盡頭的強勢侵入,這一切都讓紀清祀的意識一直在朦朧和清醒間徘徊。 害怕嗎? 如果這個人是魏泊舟的話,他不怕。 漆黑的房間里沒有一絲光亮,一張兼具實用與美觀的真皮沙發(fā),一貫清冷自持的男人,被另一個身材勻稱充滿力量的男人壓在身下,予取予奪。 原來被人掌控自己身體的一切,是這種感覺。 紀清祀完整體會過了,所以不再害怕。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么時候暈過去的,醒來時室內依然伸手不見五指。紀清祀翻了個身,發(fā)現身上還蓋著一床輕薄保暖的天鵝絨被。 雖然魏泊舟毫不節(jié)制的和他縱情一夜,但事后卻沒忘記幫他認真清理。身體上并沒有太多的不適,也沒有發(fā)燒,但是他沒穿衣服。 紀清祀在沙發(fā)上又躺了一會兒,隨著五感的逐漸恢復,除了酒香以外,淡淡的栗子花味鉆進他的鼻腔。 這個味道紀清祀可太熟悉了。 動物在擇偶交配時主要依靠氣味來傳遞信息,也會通過散發(fā)某種特殊味道來吸引異性同類。 紀清祀在一片黑暗之中,內心卻異常平靜。他回憶了一下自己腦海中依然記得的那些畫面,然而幾乎都是魏泊舟不知疲倦以各種姿勢討好他,直到他最終陷入沉睡,大概也并沒有立刻停下來。 他默默嘆了口氣。 大多數時候,恐懼其實是來源于未知,加上負面的自我心理暗示從而使人焦慮、恐慌、害怕。 紀清祀覺得,他這個年紀好像已經沒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了。 他應該昏睡了一段時間,所以無法判斷現在是什么時候。但他知道魏泊舟一定會回來,來這里,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