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溫 第20節(jié)
幾近360度的辦公室全景掃攝后,身后的落地窗光線迸裂,某人“被無意”拍入鏡。 岳靳成坐姿端正,容貌英俊,似與輝煌共存。 焦睿說:“佳希姐你看,岳總就在這坐著簽文件,辦公室里沒有別的秘書了,真的?!?/br> 作者有話說: 焦秘書:沒有故意,做秘書我很純的 第14章 懷里 ◎他曾經(jīng),還是我的一輩子呢。◎ 晚上,付佳希約了白朵。 “難得啊,主動邀我出來,我干兒子呢?”白朵和她碰了碰杯,酒微微辣口。 “去那邊了?!备都严沃脒吥?,她一喝酒就容易臉紅,浮光傾蓋,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因為辭職的事,心情不好吧?!卑锥涠?,也替她打抱不平,“你就該利用岳靳成,打著他的招牌多好做事,避嫌有什么用,你還替他著想了?你應該想的是,多掙錢,少同情男人。” 付佳希抿酒,辛辣入喉,跟笑容一樣澀,“你覺得我是替他著想啊……行吧,你就這么想吧?!?/br> 活在一個人的光環(huán)下,竟成了多光榮的事? 付佳希搖搖頭,“也許你是對的,但我不行?!?/br> 白朵有一說一,“你和岳靳成這么多年,他對你一直很慷慨。” 不曾挖苦,諷刺,貶低。他的確將一名丈夫的基本品德履行得不錯。 付佳希彎了彎唇,“他連慷慨都是一種美德,而我努力這么多,連堅持自我,要被當成不可理喻了?” 白朵嘆氣,“我只是覺得你太辛苦?!?/br> 付佳希仰頭,一口將酒喝盡,笑著說,“怕辛苦,就不出來了。我倆雖然離了婚,但有嘉一在,我和他做不到完全分離。我努力這么多,人家聽到岳靳成的名字,所有重心就到他那兒去了。我又……算什么呢?” 白朵替她打抱不平,“他是你孩子的父親,也曾是你的丈夫,割點rou怎么了,他應該的?!?/br> 玻璃杯在掌心輕旋,光影折躍,付佳希的眼眸像透色玻璃,渺渺虛無,“你也知道是曾經(jīng)啊,他曾經(jīng),還是我的一輩子呢。” 白朵聽得難受,一臉抑郁。 付佳希笑了笑,“沒事,我想得明白,做的決定從來不后悔。幫我叫個代駕吧,我得去接嘉一了?!?/br> — 這邊,岳嘉一順利將模型車拼好,開心地要讓爸爸拍照分享給mama。 岳靳成幫他擺拍姿勢,照片正要發(fā)送,付佳希打來語音,語氣焦急道,“不好意思,嘉一放你那兒一晚行嗎?我這邊有點急事?!?/br> 岳靳成立即站起身,“出什么事了?” 付佳希說,“我得回一趟新茶?!?/br> “現(xiàn)在?你一個人?你怎么去?” 電話匆匆掛斷。 岳嘉一放下車模型,“mama不來接我了嗎?” “mama有點事,晚上你住這好不好?”岳靳成蹲下,視線與兒子齊平,“明芯姑姑陪你講故事?!?/br> “爸爸,那你呢?” 岳靳成說,“mama一個人,爸爸不放心?!?/br> 安頓好兒子,岳靳成拿了件外套,帶了一疊現(xiàn)金便出門。 管家連忙跟上去,“岳先生,需要司機嗎?” “不用?!痹澜山淮?,“明早安排人送嘉一去幼兒園?!?/br> — 從津城到新茶,320公里,三個半小時。 代駕小哥忐忑得很,“你確定晚上會回嗎?不會放我鴿子吧?不然我還得自己掏路費。” 付佳希再三保證,“你放心?!?/br> “你也可以先把回程的錢轉給我?!?/br> “我的車在這,我又不走?!?/br> “好吧?!毙「缯f,“你也別急,只要送去醫(yī)院及時,不會有大毛病的?!?/br> 付佳希“嗯”了聲。 小哥聽她打電話揣摩到的,熱心嘮嗑,“是你爸爸還是mama啊,哪里不舒服?” 付佳希說,“是我舅舅。” 許芳在電話里急三火四,袁定國心梗暈倒叫了救護車,又是要簽風險告知書,又是要打心臟支架的,慌張催促付佳希快回來。 付佳希途中發(fā)過一條信息詢問,“舅舅情況如何?” 許芳沒回復。 她把手機掩在掌心,也沒有打電話。 代駕小哥說,“你挺淡定啊,遇事一點都不慌?!?/br> 夜深,車窗外的光影寥寥無幾,將她臉上的笑意映出疲憊,“慌也沒用啊?!?/br> 下高速,再開2公里就是舅舅家。 這時,許芳回了信息: “老袁沒事了,希希你不用回來了?!?/br> 付佳希手指頓在屏幕上。 導航響起提示聲:“目的地在道路右側。” 她轉過頭,看著距離不到十米的樓房,燈光亮堂,在夜里很醒目。 小哥說:“你趕緊去吧,我在你車里打個盹兒啊?!?/br> 付佳希說,“可以,但你得把身份證壓我這?!?/br> “……”小哥豎起拇指,“為你的防范意識點贊?!?/br> 許芳開門的時候,念叨抱怨,“這么晚了是誰啊?!?/br> 看清楚人后,她驚愕,“呀,希希。你,你怎么回來了?老袁沒事了,你還特意跑一趟啊?!?/br> 付佳希說,“不好意思,是我看手機看得晚?!?/br> 許芳尷尬地笑了笑,不提自己十分鐘前才補發(fā)的短信,“快,快進來吧?!?/br> 袁定國從臥床上起身,虛弱,但狀態(tài)還不錯,“佳?;貋砹税。燥埩藛?,餓不餓,來來來,快坐——袁宥,你沒長眼睛嗎,沒瞧見你姐回了啊,去倒水……咳咳咳。” 四仰八叉躺在沙發(fā)上的青年,雙手仍在奮戰(zhàn)手游,吊兒郎當?shù)胤笱?,“媽,你給倒一下。” “小畜生!”袁定國氣得踢了他一腳,踢得虛,站不穩(wěn),捂著胸大口呼吸。 “我不口渴,您坐著休息。”付佳希平靜地打圓場。 “急性的,老毛病了,醫(yī)生給開了藥,吃了就好了?!本司酥噶酥缸郎系囊淮蟠瑖@氣說,“吃了這么多年,柜子都放不下了?!?/br> 許芳倒了杯水,拿了個蘋果給付佳希,愁眉道,“好多種藥進口的,醫(yī)保不給報銷,全自費?!?/br> “身體是第一?!备都严陌锬贸鲆恢患t包,“這次沒來得及帶東西,舅舅您去買點自己喜歡吃的?!?/br> “誒!你這孩子,不要不要?!?/br> “拿著?!?/br> “哎……佳希最有心了?!痹▏ゎ^對兒子提聲,“混賬小子,跟你姐學學!” 一個明明白白地給,一個假意客氣地推。 結果都是一樣的,還是收下。 許芳說,“那今晚就住家里吧,我給你鋪床。” “不了舅媽?!备都严U酒鹕?,“也是湊巧,我恰好在附近出差,過來看看舅舅。我朋友在等我,我晚上睡她那兒去。” “哦哦,是瑤瑤吧?”許芳嘴上客氣,“你每次來都睡她那,不用麻煩別人,睡自己家也方便?!?/br> 付佳希笑了笑,“舅舅舅媽也早點休息,注意身體?!?/br> “誒誒誒,那把蘋果拿上?!?/br> 付佳希離開舅舅家,回頭看了一眼。 翻新的自建房,在以旅游著稱的新茶比比皆是。政府統(tǒng)一規(guī)劃,很多做起了民宿。在這么一個不缺煙火氣的地方安家,可付佳希早已沒了家的感覺。 代駕小哥在打呼嚕,付佳希的手搭在門把上,又給縮了回來。 她背靠車門,低著頭,腳尖磨著地上的石子發(fā)呆。 車燈從眼前折躍而過時,她下意識地看過去。 一輛黑色車正在調頭,車身正對,付佳希蹙眉,不太確定。 直至車停穩(wěn),岳靳成從駕駛座下來,由遠走來,如亭亭松柏,讓她有一種虛幻的真實。 “你,你怎么來了?” “不放心,過來看看?!?/br> 他坦白,不找理由,在看到付佳希后,神色明顯松弛了兩分。 “舅舅出什么事了?” “沒事,老毛病?!备都严]p描淡寫地揭過,不想多談。 岳靳成從車里拿了件外套遞給她,“披上,這邊比津城冷?!?/br> “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