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他上前從善如流地接過霍蔓手里的便當盒,向旁邊那個小青年使了個顏色,那小青年立刻上道地朝著里面的辦公室吼了一嗓子:“老秦,蔓姐來了!” 霍揚:“……” 霍蔓連忙解釋:“你聽我解釋,其實我也沒來多少次……”她話還沒說完,看見從辦公室出來的同樣一臉疲態(tài)的男人,瞬間換了一副嘴臉。 她兩步作三步地走上前去,做作而又矜持地再一次撩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走到男人面前,聲音突然變得嗲嗲的,甜甜地喊眼前的人,“小叔叔?!?/br> 霍揚:“……” 他輕聲咳了一聲,提醒霍蔓:“套卷?!?/br> 霍蔓如夢初醒,這才記起霍揚來的真實目的。 她立刻說明自己來意,表示那套套卷對自己的弟弟有著特殊含義,所以不得不找回。 “你就是霍姝的兒子吧?!?/br> 那個身上帶著一股nongnong頹喪氣息、看上去不整邊幅的男人向著霍揚微微點了點頭,“我是秦躍。” 霍揚也象征性地握了握手。 他自然是知道秦躍的,但他對秦躍和自己jiejie之間的關(guān)系并不是那么的感興趣,于是便客套禮貌地說了幾句過場話。 秦躍接過霍蔓送上來的便當盒,十分客氣有禮地說了句“謝謝”,便帶著他們穿過稍顯冷清的大廳,從走廊里帶著他們?nèi)チ艘粋€房間。 這里貌似是堆雜物用的,門上潦草地貼了個封條,但也是半貼半不貼的。秦躍見怪不怪地把門上那些封條干脆利落地撕下來,隨口解釋道:“不要緊,那群小孩拿這個門練手的,他們很少有實戰(zhàn)機會,所以總是貼歪。” 這好像是個想要暖場的笑話。但霍揚心思不在這上面,只有霍蔓捧場地笑了一聲。 門打開了,房間里許是雜物堆得過多,一打開便有厚厚的粉塵。秦躍站在門口掃了兩眼,便揪出一袋子嶄新的“違法物”來:“看看是不是這個?” 霍蔓用手肘戳了戳霍揚:“問你話呢?!?/br> 她轉(zhuǎn)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霍揚的目光早已在秦躍提起來的那一剎那便看過去了。 他目光死死地停在那套熟悉的高考押題卷上,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第30章 “所以、是出了什么事?” 阮秋蹙著眉頭,急匆匆地從店里趕過來。楊驍沉默地坐在樓梯上,看到阮秋過來,抬起頭,像是有些不安地把手在褲縫上搓了搓。 他低聲道:“秋哥,我……” 楊驍話說到一半又說不下去,他從自己身后拿出一條皮帶來,別了頭直接塞進阮秋的手里,“你、你打死我算了?!?/br> 阮秋說道:“到底怎么了?” “我把你給我的那份高考押題卷……” 楊驍躊躇了一下,偷偷看了阮秋一眼,全然沒有前幾天的囂張氣焰,“給弄丟了。” 阮秋先是愣了一會。 他站在原地看著楊驍伸出的手和那條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的皮帶:那是楊力生前常用的一條,他經(jīng)常拿這條來教訓楊驍。 “我真不是故意的?!?/br> 楊驍?shù)穆曇舫錆M了沮喪,“我當時把書放在門口,去水房打水的功夫,回來就沒了。”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后來我才知道,那天咱倆剛走,樓下那個好事的八婆報了警——” “警察?”阮秋不可思議地看著楊驍,神情和語氣一下都變得嚴厲,“你又惹什么事了?” “我哪里惹事了?” 楊驍蹭地一下從臺階上站起來,一下比阮秋高出一頭,眼睛漲得通紅地看向他,“是,我就是這種壞人,你又好到哪里去?” 這架眼看著馬上就吵起來,阮秋聽著楊驍尖銳的聲音,揉了揉自己的太陽xue。 楊力在病床前確實說過這樣的話,希望自己能多多照顧著楊驍。 可實際上自己比楊驍大不了幾歲,而且阮秋心中也清楚,自己在楊驍這里,根本沒什么大人的威風。 楊驍是熊孩子不假,可阮秋也沒有能鎮(zhèn)住熊孩子的本事。 他像往常一樣選擇息事寧人,先將這即將吵起來的火焰想壓制下去,卻不想楊驍像是抓了阮秋的短,繼續(xù)咄咄逼人起來:“要不是你在遇上那個鴨子,不和他說話,也吵不醒樓下那個八婆,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不想讓我好過……” 楊驍知道阮秋在顧忌什么,他也知道高考在即,阮秋投鼠忌器,是絕對不會對自己做些什么,他繼續(xù)變本加厲地捏著阮秋的一點短處繼續(xù)打壓,卻不想阮秋突然喝道:“夠了!” 楊驍呆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我告訴過你,那是很重要的東西吧?!?/br> 阮秋的聲音有些急促,情緒帶得他整個人都微微顫抖,“那你為什么要放在門外面,而不是先放在屋里?” “我、我……” 阮秋輕聲道:“你根本不打算拿來學習,是嗎?” 這話可以說是非常鋒利了,幾乎是將楊驍身上那點遮羞布直接一把扯開。 楊驍沒想到阮秋真的會這樣說他,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而是故意把那條皮帶往阮秋眼前湊,“那你打死我,那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阮秋沒有躲。 在如此懸殊的力度差距下,阮秋踉蹌地退后了一步,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 他長得瘦弱文靜,細胳膊細腿的,一折就斷的那種。楊驍甚至都覺得阮秋的皮帶打下來的時候自己能順勢拽住阮秋,將他壓制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