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鯨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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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被捏得生疼,林鯨不由得抓緊身下的床單,突然的,她打掉唐斯彧的手,蹦起來直接上手推唐斯彧的胸口,她高高站在床上,表情平靜地垂睨著唐斯彧,眼底卻波濤洶涌:“你中二病吧,你憑什么認為我只能靠你活著?!” “就憑你又蠢又笨?!彼f。 “你......”這句話一下就把林鯨點著了,但她不能跟唐斯彧在這里大喊大叫地打架,她你了半天,氣急敗壞回身撿起床上的一只枕頭砸像唐斯彧,“你他媽才又蠢又笨!” 話剛出口,林鯨才發(fā)現(xiàn)自己失了態(tài),可罵出去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唐斯彧沒躲,單手接住枕頭看著她放肆地笑出聲,“這么快就有力氣丟東西,看來想收拾你的人沒下狠手啊?!?/br> “誰敢收拾我?” “你求我,我就告訴你?!?/br> “我不會求你!” 余光無意中瞥見在床旁邊的椅子上,掛著一套染了血的校服,林鯨心頭一震,看看自己身上大拉拉的病號服,目光投向面前笑得蔫壞的唐斯彧,她耳根子瞬間漲紅:“你給我換的?” “這里就我們兩個,還用問嗎?”唐斯彧意味深長地勾起唇角,上下打量她好幾眼,“你都看過我了,我看一眼你的怎么了?!?/br> “你........流氓!” 一陣羞憤涌上心頭,手邊沒什么能砸的東西,林鯨又撿來另外一只枕頭,正欲沖唐斯彧砸過去的時候,方知知推開門跑進來,趕緊抱住她的腿勸架。 “別吵了別吵了,我在外面都能聽到你倆的聲音,林鯨,是我要回教室去跟老師說明情況,才讓斯彧哥先暫時待在這里守著你的,你們別打架好不好?” “誰想跟他打架?!绷嘱L攥緊拳頭,強忍住砸人的沖動。 唐斯彧肩膀抖了下,無所謂一笑,枕頭準(zhǔn)準(zhǔn)地丟到林鯨腳下,手插回褲兜里,轉(zhuǎn)身便走。 “斯彧哥你要去哪里?”方知知叫住他。 “上課?!彼f。 等人走了,方知知去把門拉上,回到床邊把掛在椅子上的校服裝進紙袋里,“剛剛斯彧哥是騙你的?!?/br> 林鯨坐在床邊耷拉著腦袋無精打采,在懊悔剛才跟唐斯彧嗆架沒有發(fā)揮好,聽見這個,她立馬抬頭:“什么意思?” 方知知彎起櫻桃小嘴,笑得甜:“衣服是我給你換的,當(dāng)時斯彧哥在門外跟校醫(yī)jiejie聊天,斯彧哥把你抱過來的時候那么著急,校醫(yī)jiejie在八卦問他是不是女朋友呢。” 林鯨眼皮子一跳,耳朵里又響起唐斯彧的那句校園佳話,她雞皮疙瘩掉了一地:“怎么可能?!?/br> “斯彧哥沒有女朋友,”方知知把紙袋放在椅子上,來林鯨身邊坐,“這個學(xué)校沒人敢當(dāng)他的女朋友,連昨天那個李言霜都不行?!?/br> “為什么?”林鯨有點小仙女也很好奇。 “因為站在斯彧哥身邊能逼死個人,”方知知見林鯨居然跟她多說話了,就激動不已地繼續(xù)聊關(guān)于唐斯彧的事情,“小時候斯彧哥的mama經(jīng)常帶他來我家里玩,他是長輩眼中的天才,做什么對他來說都特別簡單,我拼了兩個月還沒拼好的樂高被他兩小時就搞定了,更不用說魔方圍棋珠心算那些,數(shù)學(xué)競賽年年拿獎,每次期末考都是全校第一,可想而知那時候的他對我的沖擊有多大,我自卑了好長一段時間,后來他家里發(fā)生變故,我們再沒見過,直到上高中我才又遇到他,他依舊是所有人眼中的天之驕子,你別看他整天不聽課不學(xué)習(xí)還喜歡玩游戲,每次考試照舊是年級第一,我花半天時間解出來的數(shù)學(xué)題,他看一眼就能說出答案,我死活背不下的物理公式,他閉著眼睛都能找出來我哪個數(shù)字寫錯了,你現(xiàn)在知道在他身邊壓力有多大了吧,隨時隨地懷疑自己是來這個世界湊數(shù)的?!?/br> 方知知一口氣說了一堆,林鯨每一個字都聽進去了,但她沒對此發(fā)表什么個人評價,過半晌,她看著方知知道:“我想請一天的假,能麻煩你去跟班主任說一聲么?” “可以呀,”方知知欣然答應(yīng),而后分析出一些什么,方知知高高吊起眉峰神神秘秘地挨過來,“林鯨,你不會也跟斯彧哥一樣,是學(xué)霸吧?” * 中午林潭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襄遙菜,站在院子里沖樓上喊了兩聲,叫林鯨下來吃飯。 小姑娘早上剛?cè)W(xué)校沒多久就回來,他當(dāng)時忙著趕制油紙傘,便沒多問,林鯨在樓上一待就這么長時間,他忙完便趕緊進廚房,怕給這姑娘餓壞了。 口味淡的重的都有,葷素搭配保證營養(yǎng)攝入,比林鯨常年在劇組吃的個人營養(yǎng)餐豐富多了。 林鯨給林潭盛了半碗飯,坐下就安安靜靜地夾菜吃,回家后她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一直沒睡著,心里總縈繞著早上唐斯彧說的那些話。 包括這會兒,她都還在想。 “明天還去學(xué)校嗎?”林潭喝了口鮮湯問她,“不去的話,明天就跟阿公出去參加個活動,我需要一個秘書在身邊記錄活動紀(jì)要?!?/br> 林鯨回過神抬起臉,抿了抿唇道:“一般來說像我這種情況,家長都會問原因,您怎么不問我?” 林潭舒坦地靠向椅背,還不著急拿筷子,“阿公連你mama都沒怎么管,自然不會干涉你過多,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造化,阿公總不能倡導(dǎo)強權(quán)底下出政治,像隔壁你唐爺爺那樣從小管教斯彧,你看看現(xiàn)在,斯彧是越管越野,越罵越?jīng)]個正形兒,根本不聽你唐爺爺?shù)脑??!?/br> 林鯨了無生氣地戳戳碗里的白米飯,“如果是不好的事情呢?” 林潭語重心長,“也沒關(guān)系,阿公相信你在做之前有自己的考量,也有承擔(dān)后果的本事,實在差點什么,你總歸還是我林潭的孫女?!?/br> 校服染了血,外套多洗兩遍還能洗干凈,里邊的白襯就沒那么容易清洗了,林鯨放進洗衣機里攪了兩遍,仍然有淡淡的紅色血漬,最后她索性把衣服送去離家最近的一家洗衣店,但得等兩天才能來取。 于是時間往后推移到周四早上,林鯨收拾好心情,重新回到一中,這個已經(jīng)開始與她今后的人生產(chǎn)生交織的地方。 她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象征。 第10章 小明星專屬 將近兩天沒來學(xué)校,似乎一切如常,所有人并沒有因為暈血事件有太多的變化,只把之當(dāng)成一個飯后談資,笑笑便過去了,更沒有跟唐斯彧說的那樣,到處傳唱什么校園佳話,他們照舊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不痛不癢地對別人的人生高談闊論。 要像林鯨在娛樂圈的時候,芝麻粒兒大的小事都能激起民憤,除非她去把人人愛戴的校長給打進醫(yī)院。 這么跟那圈子一比,襄遙一中的正常人還算比較多,他們并沒時間關(guān)心每天林鯨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從一堆雞蛋里挑出刺手的骨頭來。 但人性終究是冷漠的,十幾歲的年紀(jì)通常幼稚、小仙女也很好奇、沖動,虛榮的同時又自以為是,看了幾本書幾場熱血電影,便覺得自己掌握了正義的真理,就要變身漫威鋼鐵俠去維護這個世界的和平,而林鯨理所應(yīng)當(dāng)成為了他們眼中的反派“滅霸”。 今天教室的后門意外地沒打開,林鯨只能從前門進教室。 班上的人幾乎來齊了,只有靠窗最后一排的“神圣領(lǐng)地”還空著,教室里鬧哄哄地像菜市場,沒有往常整齊的早讀聲,所有人全部盯著黑板在閑聊。 “不許再討論這件事了!都給我早讀,不然全部記名字不遵守課堂紀(jì)律!” 講臺上,方知知一邊大聲吼著,一邊拿著兩塊黑板檫使勁擦著黑板,吱吱的摩擦聲還是被亂哄哄且興奮的談?wù)撀曆蜎]。 很顯然,方知知這個班長并沒有任何威懾力。 “班長,不能因為你追星就不讓我們實話實說吧。” “她真殺了警察嗎?” “不知道,但網(wǎng)上是這么傳的?!?/br> “我媽在警局有認識的人,聽說不只一個警察死了,還有幾個新進警察局的因為她,現(xiàn)在還在接受心理疏導(dǎo)?!?/br> “憑借一人之力毀掉好幾個家庭,她可真牛逼?!?/br> “那可不,人家是女明星,仗著有個律師媽,在娛樂圈呼風(fēng)喚雨呢?!?/br> “照我看啊就應(yīng)該也把她抓去坐牢,不管殺沒殺人,她都是罪魁禍?zhǔn)??!?/br> “說得這么容易,下一任b市警察局局長不是你不行?!?/br> “哈哈這肯定啊,我本來就是要沖警校的!” ...... 忽然間,前門被推開,灰白色的門板撞在墻壁上,討論聲戛然而止,教室一瞬安靜下來。 方知知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扭頭一看,林鯨站在門口,她黑板擦到一半停了下,慌里慌張地又接著擦,“這都瞎寫的,你不要在意林鯨,我馬上就擦完了!” 林鯨看眼黑板上只剩一半的“兇手”倆字,不用作過多的猜想,前邊肯定是殺人開頭,林鯨沒什么情緒波動,一雙眼冷淡而空洞,她掃了教室一圈,前一秒還在指點江山的人,下一秒就立起書本寫自己的習(xí)題冊去了。 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有些人的氣場來源于天生,少部分的則是后天形成。 林鯨屬于后者,她雖然討厭林言錦,但從小林言錦給她的生活環(huán)境和社交圈子,讓她有這樣的底氣和資本瞧不起任何人,只要她愿意,她可以足夠高傲和冷漠。 瘦死的駱駝不僅比馬大,還渾身掛滿了刺猬皮。 林鯨雙手抄在外套的衣兜里,保持原本的腳速走去后排,座位已經(jīng)清理干凈,課桌嶄新如故,桌箱里的書本整齊地堆在一起,沒有了那天鮮紅的顏色,還冒著絲絲茉莉的清香。 不出意外,都是方知知幫她弄的。 上課鈴打響,教室里又走進來兩個人,賀溪背后的書包依然鼓鼓脹脹,走前邊的唐斯彧照舊一身清閑,什么東西都沒帶。 好像在學(xué)校,唐斯彧的劉海永遠是放下來的,標(biāo)志性的斷眉被遮掉一半,整個人會多出幾分柔和來。 林鯨在心里對比了一番幾次遇到他的場景,拉開椅子正想坐下來時,書包領(lǐng)突然被往后拉了一下,她不由得也跟著后退半步。 唐斯彧扣緊她的后脖頸,指尖涼得她一顫,唐斯彧仗著男生與生俱來的力氣,控制住她的腦袋不動,手機遞去她面前一掃,屏幕鎖就解開了。 林鯨:“......” 哎,你大爺?shù)模?/br> 不知道為什么,自從遇到唐斯彧,她就時不時會冒出一兩句臟話來,以前她從來都不會說。 林鯨咬著牙想轉(zhuǎn)過去瞪點什么,唐斯彧松開手,勾著一抹笑回自己的座位上去,微微塌著肩膀低頭開始玩她的手機。 “我勸你別多管閑事,管了今天跟你急!” 賀溪路過她身邊,做出一個心狠手辣的眼神,然后高興地跑回座位,書包一撂,坐下就歪過來拽住唐斯彧的衣袖不知在央求什么,唐斯彧張了張嘴,他趕緊也拿出自己的手機來,笑嘻嘻地跟同桌眼鏡男換到里面去坐。 稀罕管。 林鯨懶得去想這兩人在干嘛,大概不會是什么好事,便脫掉書包塞進桌箱里,找到數(shù)學(xué)課本給攤開擺在桌案上,卻有點心不在焉。 今早是數(shù)學(xué)課連堂,張文蓉的身影出現(xiàn)在走廊上,跟同道的老師聊得喜笑顏開,方知知迅速把黑板全部擦干凈跑回來,張文蓉一進教室笑容瞬間收住,變回數(shù)學(xué)老師獨有的嚴(yán)肅表情就開始上課。 連班主任的課都敢光明正大玩手機,張文蓉下來巡視時也不說一句,看來唐斯彧在張文蓉心里地位非凡,哦不,在這里所有人都把他當(dāng)祖宗供著。 林鯨側(cè)過臉又瞧瞧唐斯彧,書上的課后習(xí)題一道沒寫。 方知知盯了林鯨一節(jié)課,兩只手在繞圈圈,想說點什么卻又不敢開口,看林鯨的表情一直小心翼翼的,聽到林鯨終于發(fā)出聲音嘆了口氣,她連忙挨過來問:“怎么了?有什么不爽不快的可以都跟我說,我是樹洞......” 一開始到現(xiàn)在,林鯨并沒什么不爽和不快,反倒挺無所謂的,她眼神清淡地看著方知知一會兒,從衣兜里摸出來兩顆大白兔奶糖來,放到方知知的手里,輕聲說了句:“謝謝你。” 沒多說別的,但方知知知道她的意思,捧著糖開心了老半天,離下一節(jié)課還有五分鐘,方知知便邀請她:“要不要一起去洗手間?” 正好林鯨想去,就點頭答應(yīng)了。 在方知知以為自己和林鯨關(guān)系開始往良性方向發(fā)展的時候,中午放學(xué),她叫林鯨一起去吃飯,卻被林鯨拒絕,人直接一下課就走了,她的心又沉到了谷底,摸著那兩顆糖,滿臉失落地站在后門口望著林鯨離開的背影。 賀溪看不得方知知每天為林鯨黯然神傷,上來呸了一聲就陰陽怪氣:“人女明星要保持身材,吃的那能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一樣嗎?不一起就不一起,搞得像是我們多想跟她吃飯一樣,我還怕和她坐一桌兒被人閑言碎語呢?!?/br> “你閉嘴,”方知知一拳頭捶在賀溪胸口上,“其實林鯨很好,只是我不好而已,以后你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賀溪語氣連忙軟下來,堵在門口哄人:“不許說喪氣話,在我眼里你哪哪哪都好,很好絕好頂好!我這不是在替你抱不平嘛,你在她那兒受了委屈,作為你未來男朋友的我當(dāng)然很生氣,一生氣就......” 話音未落,賀溪就被唐斯彧頂著腰一腳給攘出門去,視線落在消失在轉(zhuǎn)角處的林鯨身上,“擋路,她去哪兒?” 方知知落寞地指了指對面不遠處的教師辦公樓,小聲回答:“好像是去那邊找人?!?/br> “飯都不吃她去那邊干嘛,跟班主任告豬血狀去呀,”賀溪拍拍腰上的灰,想到大前天唐斯彧吩咐他們的話,賀溪得意兮兮地笑,“要有用我倒立直播吃屎,這事兒沒有斯彧出手,她告到天王老子那里去都沒用,否則張文蓉早為她開批、斗大會了,剛轉(zhuǎn)過來就拽得跟個二百五似的,當(dāng)斯彧這襄遙少東家是白當(dāng)?shù)陌?,就該多給她幾次教訓(xùn),滅滅她囂張的氣焰!” 聽著這些話,方知知下意識攥緊手里的糖,低頭去看鞋尖,臉上流露出幾分愧疚感來。 唐斯彧拍拍她的頭頂,淡聲道:“走了,吃午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