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鯨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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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文蓉知道她在介懷第一天進校學(xué)生們的反應(yīng),便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寬慰道:“老師明白你的難處,也在盡力給你解決關(guān)于那件事的問題,你看時間長了,現(xiàn)在幾乎不會再像當(dāng)初那樣了......” “我沒有要責(zé)怪老師你的意思,”林鯨站起來,“只是覺得沒意思而已,我現(xiàn)在只想做自己喜歡的愿意的事,所以謝謝兩位老師的重視,這個主席你們還是找別人去當(dāng)吧,沒別的事的話,我先回教室了。” ...... 好巧不巧,林鯨從辦公室出來,迎面就撞見李言霜。 雙雙于空曠的走廊停下,李言霜懷里抱著一堆資料文件,這是一個月以來她倆第一次在學(xué)校里碰面,李言霜看林鯨的神態(tài)像那天在天臺上一樣,清高,自信心滿滿:“總管老師叫你來時說主席的事情吧,放心,這個我不和你爭,這些是我出國留學(xué)的資料,交上去后,我就只能跟你面對面爭斯彧爭到明年六月份了?!?/br> “......” 林鯨想告訴李言霜不用爭,可以直接越過她去找唐斯彧的,但之前林鯨不是沒有說過,連那種理由都用上了,李言霜根本不聽,一門心思把她當(dāng)假想情敵。 “你沒必要用這種方式忽視我,即使我出國,我也不會放棄斯彧,我可以等他畢業(yè),在襄遙,像他那樣的家庭背景幾乎個個都會出國留學(xué)深造,而你只是個演戲的,你不可能跟著他到國外去,你們道不同?!?/br> “噢我懂了,這就是你覺得一定能贏過我的原因?”林鯨下意識發(fā)散思維猜測。 李言霜高傲地抬起頭,“對!” 看來李言霜并不是很了解唐斯彧的家庭情況,唐斯彧愛他mama愛到幾次三番要殺掉自己的親生父親,將來找個像他mama那樣的社會一姐還可能些,別的根本入不了他的法眼。 林鯨嘆了口氣,“之前我也像你一樣喜歡爭,好勝心和勝負欲很強,討厭被人死死踩在腳底下的感覺,可是后來我發(fā)現(xiàn)爭來爭去的其實沒什么意義,你覺得自己贏了的時候?qū)Ψ讲]把你放在心上,再怎么反復(fù)地爭,結(jié)果都一樣?!?/br> “所以你放棄了?”李言霜問。 林鯨搖了下頭,“不是放棄,更像是一種自我解脫,現(xiàn)在我不做任何沒有意義的事,包括你?!?/br> “如果不是喜歡斯彧,我想我們應(yīng)該會成為朋友,但可惜我喜歡,”李言霜油鹽不進,走到林鯨身側(cè)說,“最后提醒你一句,離梁烈琛遠一點,你跟他也沒有結(jié)果的?!?/br> “?” * 被李言霜最后這句話弄得莫名其妙了幾天,另一件讓林鯨覺得不應(yīng)該會發(fā)生的事情就來了。 在賀溪百分百確定唐斯彧回來的前一天,下午林鯨照常放學(xué)回家,正幫著林潭在廚房弄晚飯的時候,賀溪火急火燎從門口一路叫嚷著救命跑進來,吵得林潭差點一鍋鏟給他轟出去,聽說是來找林鯨的,林潭才又回廚房去。 原因是放學(xué)后方知知沒跟賀溪一起走,隨便找了個理由打發(fā)他,方知知就跑了,到現(xiàn)在晚上七點了,他還沒聯(lián)系上方知知,打方知知家里的電話,好像家里沒人,一直顯示無人接聽。 林鯨打了幾通電話過去,方知知奇怪地也沒接,照往常林鯨給她發(fā)一條消息,她都能開心好幾天。 兩人一致地覺得奇怪,商量一會兒,決定分頭去找平常方知知會出現(xiàn)的地方找,最后林鯨在方知知家附近的一家咖啡店里找到了人,但林鯨沒有當(dāng)即去喊方知知。 跟方知知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三個女生,打扮很潮流時尚,頭發(fā)染得五顏六色,臉上畫著浮夸的煙熏妝,一看就是喜歡找事的。 圓桌上擺滿了咖啡和昂貴的甜點,全是這三個女生的,方知知面前就只有一杯熱水,低著頭沒看她們,任憑她們?nèi)齻€說笑打鬧,方知知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林鯨在外面站著等了五分鐘,那三個女生鬧夠了,該吃的喝的也全部一掃而光,最后一個看上去最拽的女生敲敲桌子,方知知脫下書包,把錢袋里的所有現(xiàn)金都拿出來遞給她,她用錢拍拍方知知的腦袋,嘴巴蠕動著不知道說了什么,才帶著另外兩個女生出店。 一出來,三人就相互點起了煙,“那傻子現(xiàn)在真有錢,隨便一掏就是千把塊,夠咱們今晚好好吃一頓了?!?/br> “初中那會兒她就跟個呆逼一樣,還是個大胖豬,走哪兒堵哪兒,就這還敢暗戀隔壁班班草,送的圣誕節(jié)禮物被班草給當(dāng)面扔垃圾桶里,讓她不要再暗戀了,在兄弟面前被這種女生喜歡可丟人?!?/br> “哈哈哈我打她玩耍,她捏著一副嬌滴滴的嗓子跟我求饒,坦克的外形蘿莉的嗓音,不要打啦不要打啦,他媽的我直接嘔半天?!?/br> 林鯨出門前戴了頂鴨舌帽,壓得低,還穿著一身黑,她走過去,把那三個女生堵在咖啡店門口。 “擋什么路,讓開?!币慌鹬鵁?,語氣很狂。 “你誰啊,沒見jiejie們要走呀?!眲偛拍缅X的那個女生上下打量著林鯨。 林鯨稍微抬起些頭,垂眸淡淡掃了眼她們,鞋尖點點地面道:“你們讓?!?/br> 顯然,林鯨整個人的氣場比她們更不好惹。 她們似乎也看得出來,林鯨一身的奢侈品,家庭背景肯定不簡單,三個人互相你拉我扯地使使眼色,別林鯨一眼就讓開路罵罵咧咧走了。 欺軟怕硬的主兒。 林鯨沒有立馬進店,反而等在門口,過了將近二十分鐘,店里方知知把臉上的淚痕擦干凈才走出來,林鯨假裝路過,同她偶遇。 方知知吃了好大一驚,“林鯨,你...你你怎么會在這里?” 林鯨瞥見她被那幫女生撩開的劉海下面,右邊接近發(fā)際線處好像有一塊淡淡地被煙頭燙傷的痕跡。 林鯨詫異,“你額頭是怎么回事?” 方知知意識到什么,趕緊把劉海薅下來,嚴(yán)嚴(yán)實實地遮住腦門說:“沒事,是是....是小時候不小心被炭火燙到的,用什么藥膏都祛不掉,我只能用劉海擋住?!?/br> “哦,”林鯨沒追問,“你大晚上在外面逛街沒回家,先給賀溪回個電話吧,他應(yīng)該挺擔(dān)心你的?!?/br> 方知知點點頭,“你呢?這么冷的天一個人出來逛街嗎?” “啊,我來這邊給阿公買點東西,”林鯨看了眼路邊,一輛空閑的出租車停在那兒拉客,“我給你打個車吧。” 方知知微微壓著頭去看地面,深怕林鯨再發(fā)現(xiàn)她剛剛哭過,“不用了,這里離我家很近,我走幾分鐘就能到。” “行,我也不是很著急買東西,先送你回去吧?!?/br> 第32章 以后給別人看吧,我不配…… 方知知家在另外一個區(qū),離古城蠻遠,搭出租車能有半把個小時的車程才能到,還不算堵車時間。 回去的路上,林鯨一直在想一個問題,為什么方知知沒把這種事告訴唐斯彧。 方知知性格軟弱敏感,能一邊忍受著這些事一邊每天樂觀地面對他們,很可能是被那三個女生抓住了一些對她很重要的把柄或者秘密,她才會默默承受著她們肆無忌憚的欺負。 考慮到這一點,林鯨才沒強行在咖啡店門口把事情鬧開,不能到時候吃虧的不是那三個女生,反而會讓方知知更加難堪。 像方知知這樣的女生,得耐著性子等她自己愿意說出來,不然傷害到的很可能是她的自尊心。 但是一個家庭條件優(yōu)秀的地產(chǎn)千金哪里會遭遇這種事呢? 而且有唐斯彧在,唐斯彧一旦知道這事兒就絕不可能袖手旁觀,畢竟方知知是他mama閨蜜的女兒,愛屋及烏。 可事實是林鯨第一次撞見這種場景都想上去幫兩手,雖說后面林鯨由于顧慮太多強行忍住了,唐斯彧估計也跟林鯨一樣什么都蒙在鼓里,否則對方不會好過到現(xiàn)在。 更何況還有個賀溪呢。 林鯨回到家隨便熱了些飯菜填飽肚子,林潭還在客廳編制傘骨架子,速度明顯比以前減慢了不少,能看出手時不時在微微顫抖。 冬天溫度低,只有開空調(diào)才感覺暖和。 這會兒客廳的空調(diào)照常工作,寬大的電視機上播著由林潭參與拍攝的《非遺油紙傘的綻放》。 林鯨覺得有些奇怪,默默按遙控板把溫度調(diào)高到29度,“阿公,累就別做了,早點休息明天再弄?!?/br> 林潭感覺到空氣熱了些,抬起頭就看向趴在沙發(fā)梆上懶洋洋的林鯨,轉(zhuǎn)動手腕兩圈,活絡(luò)筋骨笑了笑道:“阿公把剩下的竹條編完就睡覺,你也別陪阿公了,該做什么做什么去?!?/br> 林鯨盯著林潭的手,“可是您的手......” “沒事,老毛病了,天氣一冷就這樣,”林潭瞇眼笑著說,“止疼的膏藥貼也用完了,這幾天沒時間去買,索性只能先忍忍把年前的單子做完,下個月就得準(zhǔn)備過年了?!?/br> 林鯨知道林潭對油紙傘的執(zhí)著,就沒多勸,“您把藥名告訴我,明天我去買回來,等您空閑了我們再去醫(yī)院做個檢查。” “成,丫頭說的阿公都聽,”林潭心頭一陣暖意,堆滿褶皺的眼睛瞇得更深,“阿公記得你的生日在元旦,要不阿公給你做把傘當(dāng)生日禮物?” “好呀!”林鯨立馬點頭,她還從沒使過油紙傘,來襄遙這么久也只知道給林潭打打下手做點小活兒,沒拿油紙傘擋擋雨什么的。 林潭腦海里已經(jīng)有了傘的初步設(shè)計,“丫頭喜歡或者想要什么傘面?” 林鯨認真想了會兒,回答道:“藍天,白云,大海,還有陽光?!?/br> “好,阿公記下了?!?/br> 話音剛落,林鯨放茶幾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瞥眼一看,是襄遙市偉大尊崇的唐家大少爺,也是他消失的這段時間里第一次來電。 整整一個月,兩人基本是斷聯(lián)狀態(tài)。 林鯨右眼皮略顯緊張慌亂地一跳,腹誹著拿起手機跟林潭說了聲,眨眼間就跑上二樓,腳下拖鞋“噠噠噠”地響進房間里。 鎖上門,林鯨琢磨著開場白是什么的時候,電話挺沒耐心地就掛了,但沒兩分鐘,唐斯彧又打過來。 林鯨接下,還沒把想好的開場白“喂”說出來,便聽唐斯彧那道常年寡淡地嗓音說:“出來陽臺?!?/br> 你不是明天才回來嗎?提前了? 林鯨奇怪一番,順嘴問:“你回來了?” “要是我回來,現(xiàn)在就不是叫你出來那么簡單了?!?/br> “......” 得得得,您復(fù)雜的時候會跳樓以死相逼呢。 林鯨撅撅嘴,“等會兒。” 那邊輕輕哼了一口氣,不知是笑還是怎地:“用不著換衣服這么隆重,只是想讓你看樣?xùn)|西?!?/br> 林鯨:“......我沒有要換衣服,剛回房間呢,得走過去陽臺?!?/br> “哦,”唐斯彧嘲弄地挑挑唇,“特地跑回房間關(guān)門接我的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搞地下情呢?!?/br> 林鯨:“......” 哎唐斯彧你大爺?shù)?,你大爺?shù)哪愦鬆數(shù)哪阏χ牢沂桥芑貋淼模?/br> 林鯨懶得跟他爭辯,心不甘情不愿地去陽臺拉開玻璃門,下意識轉(zhuǎn)身面向唐斯彧家的書房那邊,眼前一片烏漆嘛黑,林鯨就冷冷地問他:“你要我看什么?” “你在看我家書房?” 哎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非法監(jiān)視她的一舉一動,國安局的為什么還不來逮捕他??! 林鯨立馬別開眼看另外一邊,不耐煩道:“到底是什么?” 唐斯彧樂了會兒,才變得正經(jīng):“你朝南看?!?/br> 南邊,左東右西上北下南...... 林鯨背對玻璃門,看向林宅的對立面,燈火稀疏的古城外圍是車水馬龍的城市光景,照亮了半邊天,就在這塊兒天空之上的邊際,幾十架無人機亮著燈從四面八方飛過來,逐漸匯聚成一只白鯨的形狀。 林鯨頓時呆愣在原地。 無人機的光線由暗淡慢慢變得澄亮,那片本就明的天空一下子清晰許多,云層的形狀漸漸明目。 林鯨漆黑的瞳孔映出點點光照來,心底有塊隱秘的地方好像動了一下,就像一顆種子迎著好不容易沖散烏云射下來的陽光破土生長。 她的呼吸聲靜止了。 無人機繼而又改變隊形,排成一個碩大的太陽,其余沒事干的無人機就隨機排列組合,變成守護在太陽身邊的星星銀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