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鯨 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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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中,眼淚沾濕了他的衣襟,林鯨一聲聲抽泣著,聲音不大,卻足以讓他如雷貫耳。 真麻煩。 片刻過后,唐斯彧深深嘆息,像是自我掙扎了許久,他閉了下眼抱住林鯨,語氣無奈又嚴(yán)肅:“松手的人是你,主動靠近我的人還是你,林鯨,將來你要是丟下我,我一定真的......讓你下地獄?!?/br> * 十方里久待不得,唐斯彧又不想在發(fā)生了這種事之后把林鯨送回古城去,照她現(xiàn)在這種一言不發(fā)的狀態(tài),一個人待著很容易出事。 林鯨這人能憋,也容易鉆牛角尖,進去就出不來,一門心思沉浸在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里,在想什么她不說,總是以為自己能夠想得明白清楚,等她打開心扉就跟等那千年蚌精開竅那樣艱難。 只有林鯨在他眼皮子底下,一旦出現(xiàn)點什么不對勁,就還有馬上解決的空間。 他不想剛因為林鯨平定下來的情緒再繼續(xù)忐忐忑忑,重蹈覆轍。 思慮再三,按照他們原本過生的計劃,唐斯彧把林鯨帶去了屬于自己的那個“家”。 這個家在古城南邊的一個高檔小區(qū)里,住宅樓統(tǒng)一八層,兩梯兩戶,單價昂貴而且一房難求,住這兒的基本上是襄遙市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三年前的今天,唐斯彧就已全款買下一套給自己當(dāng)私人基地,連唐清躍都不知道。 因為唐家祖?zhèn)鞯墓耪话攵甲饬顺鋈?,每月租金能收不少,唐清越有自己高額的退休金,懶得管家里的帳,只要唐斯彧不干什么違背道德三觀的事,幾乎所有的資金都隨便他嚯嚯,再者他跟著梁烈琛投資的一些項目都有收益,所以這些年下來他存了挺多。 在錢的方面,他經(jīng)常干這種一次性花一大筆的事兒,一點也不心疼,更不會去假設(shè)沒錢了怎么辦。 他跟林鯨想的一樣,他是恣睢肆意又自由自在的,不受任何束縛。 畢竟是自己掏光積蓄花心思設(shè)計的房子,不能放著長灰塵,唐斯彧不在古城的大多數(shù)時間是來這里,也是第一次帶女生過來。 客廳很大,設(shè)計簡約且高奢,安裝的有投影儀,白色幕布鋪滿了整面電視墻。 唐斯彧先把林鯨安排在客廳,順手打開投影儀,叫她看什么都行,別悶著。 林鯨緊口不言,抱住膝蓋坐在地毯上,腦袋精神懨懨地耷拉著。 她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一動不動地盯著發(fā)亮的幕布,臉上沒有絲毫情緒,特像只只流浪在外的瘦弱小貓崽。 她原本就瘦得骨感,這會兒窩作一團,海藻般順滑細軟的長發(fā)披散在背上,看起來是愈發(fā)嬌弱了。 唐斯彧嘆了口氣,林鯨受驚似的立馬抬頭瞧他。 “我去給你熱碗粥,”唐斯彧揉揉她的腦袋,“不許鬧脾氣,多少喝一點兒?!?/br> 林鯨愣神片刻,乖巧地點了下頭。 唐斯彧對她很有耐心,她訂的蛋糕也到了,唐斯彧再揉了一把她的頭發(fā),先去把蛋糕拿進屋后才進廚房。 * 不知道是哪陣風(fēng)把在十方里發(fā)生的事吹到了賀溪耳朵里,粥熱到一半,賀溪的電話就打了來,劈頭蓋臉把陳儼狠狠cao罵了一頓。 唐斯彧倒挺平靜,沒賀溪這樣氣不打一處來。 “當(dāng)咱襄遙沒人了是吧,要是今晚我在,鐵定讓他吃不了兜著走,什么玩意兒,b市來的了不起啊,老子見一個打一個!”賀溪咬牙切齒的替唐斯彧抱不平,轉(zhuǎn)念想到林鯨也是b市人,馬上又改口道,“當(dāng)然不會打你的林鯨,她是林老的外孫女,也算半個襄遙人,那今晚你生日,遇到這么一件垃圾事,要不要......我過去陪你喝點兒啊?” 后一句賀溪問得挺小心,因為唐斯彧從來不喜過生日,甚至?xí)|及到他心底的逆鱗。 以前每到這一天,賀溪大張旗鼓地嚷著給唐斯彧辦派對,地點和朋友都找好了,最后作為主人公的他卻沒來,不是搞消失就是跑這個家來一個人待著。 直到大概三年前,賀溪瞞著唐斯彧在酒吧包場,在生日當(dāng)天前一個小時帶他過去玩,還請了樂隊過來準(zhǔn)備給他整個跨生日演唱會,陣仗很大,叫了很多平常和他接觸過多次的朋友過來炒氣氛。 賀溪以為這是個大驚喜,他肯定會高興。 可等零點一過,大屏幕亮起生日祝福語的時候,唐斯彧當(dāng)場就冷了臉,起身要走。 在座的所有人滿頭霧水,不敢出聲。 當(dāng)時賀溪喝醉了,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什么會這樣掃興,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對他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唐斯彧直接來了火氣,踢翻酒桌,一把揪住賀溪的衣領(lǐng)就給抵墻上,眼睛沒任何溫度地說:“今天是我媽的忌日,這個理由總行了吧?” 賀溪頓然愣住。 一開始要沒梁烈琛在中間當(dāng)著,兩人差點干起來。 那種暗淡而狠戾的眼神也把賀溪嚇到了。 著實是個大驚喜。 從此以后賀溪變乖,不敢再提生日這茬兒。 * “不用,有人陪的?!碧扑箯贿呁嗬锓疟且贿吇卮稹?/br> “你不是不過......”賀溪趕緊打住這個話題,滿臉的惶恐又小仙女也很好奇,但想了一圈都沒想到這襄遙市里還有誰能入得了大少爺?shù)难?,他就試探性詢問道,“女明?......在你那兒?” 唐斯彧抬眸往客廳那邊瞧了眼,不知什么時候林鯨已經(jīng)趴在地毯上,身體蜷成一只海馬,毫無生氣。 “算在吧,還有事兒沒?”唐斯彧在消毒柜里拿了只勺子出來,捏著放進粥里成圈攪拌。 “沒了,我就問問,你倆好好過,我先......先掛了,有什么事就叫我,隨時候命,”賀溪思索半晌,還是不太放心,林鯨那種臭脾氣肯定也說不出什么好話,就絞盡腦汁用他腦子里有限的語文水平安慰道,“斯彧你開心點兒,沒什么大不了的,都過去了,時間能撫平所有傷痕.......” 唐斯彧聽得刺耳,“掛了?!?/br> 嘟的一聲,電話斷了。 賀溪:“......” 這會兒賀溪正跟方知知在一塊,倆擱外邊在逛公園。 電話被唐斯彧掛掉,方知知心里打著怵,手里的零食袋被她捏得皺巴巴的,“蔣絮帶來的那個男生真的叫陳儼沒錯嗎?” 賀溪安慰得意猶未盡,還是很擔(dān)心林鯨會對唐斯彧干出點兒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來,畢竟這兩人向來是死敵,一個不服一個,關(guān)鍵是唐斯彧知道這樣還在今天這種特殊敏感的日子把林鯨帶在身邊。 這不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嘛。 賀溪埋頭看手機打字給唐斯彧再發(fā)一段安慰的話,,啊了一聲回答方知知:“對呀,我剛還發(fā)消息跟琛哥確定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那傻逼玩意兒就叫陳儼,你也認(rèn)識他?” 突然想到這一點,賀溪抬起頭。 方知知一張臉緊巴巴擰著,表情很是憂慮地點了點頭,猶豫著道:“陳儼是那個女警察的兒子,據(jù)我所知,他跟林鯨從小就認(rèn)識,發(fā)生了那件事之后,林鯨差點死在他手上?!?/br> “我......cao?”賀溪虎軀一震,手機差點掉地上,“你看我就說女明星不簡單吧,憑她一己之力牽扯出兩樁命案,現(xiàn)在連斯彧都被她牽連進去了,放眼整個娛樂圈,也就她敢這么牛逼,艸,娛樂圈太可怕了,你趕緊脫粉回踩吧,我可不想你因為她出什么事!” “那些都不是林鯨的本意,林鯨也是受害者,”方知知冷冷哼了一聲,沒理會賀溪的胡言亂語,滿心都在林鯨身上,“不行不行,我得想辦法保護林鯨,不能讓林鯨再次受到傷害,這幾天你幫我盯著陳儼,千萬不能讓他再做出過激的行為來?!?/br> 賀溪:“?” 感情他不需要保護嗎? 陳儼那玩意兒可是會殺人??! * 今夜注定是漫長的。 他們之間也注定要好好鬧一番,今晚才算真正過去。 清淡簡單的白粥熱好了,唐斯彧提著蛋糕一起拿到客廳里來,放在矮幾上。 “起來。”唐斯彧叫她。 林鯨沒動,跟死了一樣,一雙白腿敞在外邊,裙擺只打齊大腿根部,躺得很隨意。 家里有地暖,不會凍著她。 唐斯彧便沒怎么管,別開眼,在她旁邊坐下,“不是要給我過生日嗎?躺在地上怎么過?” 是啊,唐斯彧只說要她陪,并沒有要過生日的意思,是她要買生日禮物,蛋糕也是她訂的。 林鯨睜開眼睛,慢慢爬起來,散在背上的長發(fā)有些凌亂,她看見矮幾上的蛋糕,機械地伸手過去拆絲帶。 “沒興致就別拆,我不勉強你?!碧扑箯凵竦乜粗?/br> “有的?!绷嘱L說。 第43章 當(dāng)陰影逼近,卻更見星光…… 林鯨的模樣仍然瞧著沒多少生氣,手在拆蛋糕,心卻不在這里。 等了小半會兒,唐斯彧心頭莫名一哽,看不下去林鯨現(xiàn)在心不在焉的樣子,他抓住她拉開絲帶的手。 停頓片刻,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借著頭頂上的光線,唐斯彧在端詳她的手指。 還真是白,骨頭也是軟的,彷佛他稍微用點力就能把她捏碎。 他寥寥無幾的耐心,大抵都在今晚用盡了。 林鯨略有不解地抬眼看唐斯彧,聲音清淡地解釋道:“我真的有的,你不用看我臉色,我只是笑不出來而已,說了要給你過生日就一定會做到......” “那你先答應(yīng)我一件事。”唐斯彧打斷她的話。 “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绷嘱L連忙點頭,深怕他會不高興。 唐斯彧的神色忽然就有些恍惚,里頭還摻了幾分難以置信。 因為林鯨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現(xiàn)得這么“服軟”,一點兒最初那股不服氣的刺樣都沒了。 現(xiàn)在的林鯨莫名很溫馴,而且一副任憑擺布無論生死的模樣。 雖然唐斯彧一直想看到林鯨的這一面,但這些卻是因另外一個男生而起,他再想看也不太愿意。 兩人的性格里都夾雜著傲這個字,此時此刻卻互相擔(dān)心著一個動作言語不對勁就把對方惹生氣。 真挺新鮮的。 “你先答應(yīng)我,和我談一根蠟燭的心,”半晌過后,唐斯彧緩緩開口道,“蠟燭燃盡,今晚我們就過去,成么?” 林鯨不假思索地點點頭,看著唐斯彧嗯了聲。 她好像沒有想象中的那么油鹽不進。 唐斯彧沒接著說話,握著林鯨的手放回去,然后自己把蛋糕盒拆開,蠟燭刀叉紙碟那些全放在另外一只袋子里。 唐斯彧翻出蠟燭包取了一支藍色的,上下摸了一遍衣褲兜找打火機,才發(fā)現(xiàn)他兜里除了手機和口香糖,別的什么都沒有。 之前答應(yīng)她戒煙,他便真的不抽了,兜里再也沒放過打火機。 家里仔細找一找應(yīng)該有,實在不行只能出去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