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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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笙看著自己三層肚的肥rou,欲哭無淚,控訴葉橙是在折磨她,讓她越變越胖。 葉橙對此倒是特別滿意,摸著下巴觀摩著自己的‘杰作’,一邊看一邊贊嘆:“笙笙,我覺得你就胖著好看,你看看你這五官,多大氣啊,要瘦下來,真不見得有這么好看。” 林笙不知道葉橙是真夸她還是安慰她,在這個以骨感為美的時代里,她這樣的身材,簡直就是不堪入目,也不知道許承洲看見她胖到了140,會是怎樣的心情。 說起許承洲,他已經(jīng)有七八天沒有聯(lián)系過她了,朋友圈里只有他轉(zhuǎn)發(fā)的一條關(guān)于今年經(jīng)濟巔峰會的數(shù)據(jù),再無其他。 林笙猜想這都到年中了,估計他公司忙,沒有辦法來看她。 她拿出手機,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承洲,我好像復(fù)胖了……】 下面還配了一個哭泣的表情包。 如葉橙所說的那樣,許承洲壓根就不想理她,不是因為忙,不是因為累,發(fā)出去的微信就像是石沉大海,一點消息都沒有。 林笙握著手機,心也在一寸寸的往下沉,她明明記得,七夕的那天晚上,他抬起她的下巴,眼神溫柔的說她長得還挺好看的,回去的路上,她主動握住他的手,他也沒有推開。 甚至……都接下她送的禮物了…… 葉橙看著她那副郁郁寡歡的模樣,大致猜到了什么,便將自己去找許承洲,以及兩人對峙的事原原本本說給她聽。葉橙坐在她的身側(cè),十分嚴(yán)肅地說:“林笙,我不知道許承洲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但我看見的就是他根本一點都不愛你,如果他愛你,為什么到現(xiàn)在都不愿意來看你一眼?” 林笙垂著眼眸,并沒有因為葉橙說的這些而生氣,她只是非常安靜躺在那,像個瓷娃娃似的。 靜到讓人覺得害怕,讓人覺得恐慌時,才聽到她那軟軟的聲音傳來:“我知道的?!?/br> 她知道他不愛她,從新婚的第一天,她就知道。她甚至知道他愛的人是誰,可是她總是在妄想,總是在做無止休的期待,期待著許承洲會愛上她,期待著他會發(fā)現(xiàn)她的好。 人這一輩子的時間很長,會遇到不同的人和事,在過去的幾十年里,他們沒有機會擁有更多共度的時光,都在各自的生活中忙碌、戀愛。更何況許承洲那么優(yōu)秀,他愛上誰、跟誰談戀愛,都是她沒辦法控制的。 所以她只能祈禱,自己能成為他的以后。 “算了?!比~橙看著林笙那死氣沉沉的樣子,嘆了口氣,“要是說有用,你早就離婚了,反正我還是那句話,他不愛你,你要是離婚,我舉雙手雙腳支持你?!?/br> * 下午的天有些陰沉,不到五點就黑云壓城,五點五十分,狂風(fēng)席卷了整座城市,緊跟著豆大的雨點便落了下來。林笙側(cè)躺著,看著窗臺上的雨水,陷入沉思。 葉橙這會已經(jīng)去店里忙活了,大概要七點多來,林笙聽著窗外的雨聲,想著腿要是好了,就去找許承洲好好談?wù)劇?/br> 就在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了,她拿起手機一看,發(fā)現(xiàn)是許承洲的meimei來電。 許承洲下面還有一個meimei,比他小五歲,從小被寵著長大,待人待事都很隨心所欲。在他們結(jié)婚前,她見過她一面,只不過許承月并不喜歡她,連一聲‘嫂子’都沒叫過。 上回見她時,她話里話外更是嘲諷她這個嫂子又肥又丑,配不上許承洲。 總歸兩人的關(guān)系很緊張,平日里要是沒有別的事,不會互相聯(lián)系,更不會給對方打電話。 林笙愣了許久,才按下了接聽鍵。 “嫂子?!彪娫捘穷^的許承月甜甜的喊了一聲,“你在干嘛呢?” 這一句‘嫂子’,真是讓林笙有些恍惚,她穩(wěn)了穩(wěn)心神,順著她的話,“沒干嘛,怎么了?” “哦,沒什么,就是我最近手頭有點緊,我爸媽又管我管得很嚴(yán),我不敢去跟我哥要錢,嫂子你能不能借我點???我以后一定還?!?/br> 許承月目前還在讀大學(xué),家里管得嚴(yán),連生活費都是按月支出的。 按理來說,像許家這樣的大戶人家,管束子女不該這么嚴(yán)格,可許承洲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學(xué)會去澳門賭錢了,還因此輸了不少錢,這才讓家里開始管束起她的零用錢,從以前的一張沒有額度的信用卡,到現(xiàn)在一個月只給三萬。 對她來說,確確實實是非常‘拮據(jù)’。 不過她會來找林笙要錢,還是讓她非常意外的。 猶豫了片刻,問道:“你拿錢做什么呢?” “我朋友過生日,我想給她買個好一點的禮物,差點錢,嫂子借我點唄?” “你要多少?” “三萬。” 林笙停頓了一下,“三萬我是拿不出來,一千倒是有,你要不要?!?/br> 林笙沒有說謊,她眼下是真拿不出三萬來,之前湊的錢都拿去給許承洲買禮物了,剩余的錢也都壓在了那些合同里,手頭上的現(xiàn)金,也就千八百塊的。 許承月花錢大手大腳,家里每次給她錢,不是上萬就是幾十萬,到了林笙這里,就只能拿到一千塊。她忍不住陰陽怪氣了一句:“你是真的只有一千塊,還是因為我之前笑你胖,故意不給我啊?” “如果你嫌棄錢少的話,你可以去找你哥要?!?/br> 說完,林笙正欲掛斷電話,就聽到許承月喊道:“要要要,你轉(zhuǎn)微信給我唄?!?/br> 林笙‘嗯’了一聲,臉色難看的掛斷了電話,隨即許承月的好友申請就發(fā)了過來。她打開微信聊天框,將剩余的一千發(fā)給了她。 許承月接受后,連一聲謝謝都沒有,林笙頓時像是吃了蒼蠅一樣惡心。把手機甩到桌面上就不愿意再多看一眼。 * 當(dāng)夜下著瓢潑大雨,一直下到凌晨的四點多,林笙一只腳打著石膏,睡得很不安穩(wěn),好不容易入睡,又被淅瀝瀝的雨聲吵醒,就這么折騰到了第二天的早上,天剛微微亮?xí)r,耳邊突然就傳來了叫喊聲:“林笙!” 林笙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扭頭望去,就看見多日不見的許承洲站在跟前,他雙目猩紅,下巴略有些青渣,總之整個人看起來精神狀態(tài)不是很好。 她艱難的爬了起來:“承洲,你怎么這么早過來,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問你,你是不是給了小月錢了?”許承洲走到她跟前,拽著她的手,“是不是?!” 一聲怒吼,嚇得林笙渾身一抖,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是,怎么了?” 聽著林笙如此平靜的回答,許承洲的怒火又添了幾分,他抓著她的手臂,仿佛要將她的手臂捏碎似的,怒吼:“你為什么要給她錢?你們關(guān)系不是不好嗎?她也從來沒有把你當(dāng)做嫂子來看,你為什么要給她錢!” 林笙被他捏得發(fā)疼,掙扎著喊道:“你怎么了,一千塊而已,再說了,她拿著這錢是去給朋友買禮物的,你讓我怎么拒絕?” 其實林笙想的是,平常許家給許承月的錢也不少,許承月犯不著為了這一千塊做出什么事來,至少賭博是不可能的。 “你怎么可以這么坦然的說只給了一千塊?”許承洲雙眼充滿了紅血絲,“你知不知道她拿著你的錢出去跟朋友喝酒,喝醉了就被那幾個社會上的朋友給玩了!她才那么小,你讓她以后怎么面對這些事?!” 說話間,拽中了她的身子,便牽扯到她受傷的腳,她吃痛的皺起眉頭,腦子像是被什么東西給砸中般的疼,本來到嘴的話,也就這么卡在咽喉中,怎么都說不出口。 許家這陣子管束許承月很嚴(yán),因為發(fā)現(xiàn)了她拿著錢在外面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結(jié)合之前賭博的經(jīng)歷,家人決定對她實行金額限制,就是一周只給飯錢,并且參照的是學(xué)校的標(biāo)準(zhǔn),如果超出,或者額外制出,都要跟家里報備。 許承洲父母早就跟所有人通過氣了,沒人會給許承月錢。 但他們?nèi)f萬沒想到,許承月會來找這個她壓根就看不起的嫂子借錢。 林笙被拽得生疼,硬是一個‘疼’字都不敢喊。 “我不是故意的——”她小聲地說,“她只跟我借一千塊,我沒想那么多。” 許承洲低頭看著林笙那垂眸的模樣,沒由來的一陣厭惡,尤其是想到之前葉橙跑到他公司來質(zhì)問,再到如今她惺惺作態(tài)的一句‘我不是故意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壓下滿腔的憤怒,扔下一句:“林笙,你真讓我感到惡心?!?/br> 第9章 ◎原來,身為妻子的她,連他的一張照片都不配看見?!?/br> 許承洲走后,林笙就這么坐在床邊上望著窗外的景色,看著陽光慢慢鋪滿了窗臺、鳥兒銜食路過,仿佛一切都是這般的靜謐祥和。 大約早上八點多,葉橙提著早餐來醫(yī)院看望林笙,當(dāng)她走進病房時,看見她孤身靠在床邊,臉側(cè)著望著窗外,走近一看,雙眼泛紅,眼眶濕潤,一看就是哭過的。 她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這一握才發(fā)現(xiàn),林笙的手好涼啊,這都快八月了,外面氣溫直逼三十八度,她怎么能涼成這樣? “林笙?笙笙?”她小心翼翼的喊道:“你怎么了?” 林笙聽到聲音,慢慢回眸望著葉橙,眼眶紅紅的,像可憐的小兔子,“橙子,我是不是挺讓人討厭的?” “你在說什么?”葉橙皺起眉頭,伸手擦掉她臉上的淚痕,“誰在你面前胡說八道了嗎?如果是的話,你聽我的,你一點都不讓人厭,相反的,你很溫柔、很善良,誰要是說你討人厭,那ta才是真正讓人厭惡和討厭的人?!?/br> 葉橙一向都是這么仗義,就像是她們第一次見面,她唯唯諾諾不敢去打招呼,葉橙便主動握住她的手,問她的名字。 那會她剛逃離了高中,并不能快速的融入大學(xué)生活,甚至還保持著高中時期的自卑與敏感,起床不敢大聲,睡覺要躡手躡腳,就連吹個頭發(fā)也會征求別人的意見,得到同意,她才敢吹,生怕吹風(fēng)的聲音會惹得她們不開心。 這般的小心翼翼、謹(jǐn)小慎微,換來的不是她們的嘲笑,反而是一次次的熱情擁抱。 她始終都記得,在那個下雪的夜里,葉橙爬上她的床,抱著她的腰,問她:“笙笙,我不知道你以前經(jīng)歷過什么,但是以后我們是好朋友,是室友,所以你不用討好我們?!?/br> 林笙很難言喻當(dāng)下那個心情,就覺得滿腹的委屈和難過頃刻之間宣xiele出來。委屈于自己一直都這么的小心翼翼,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饋,難過于,她熬了十幾年,走到大學(xué)才遇到葉橙。 她抱著她哭了起來,就像是那年在宿舍,抱著她痛哭,訴說著自己以前遭遇過的不公平和歧視。葉橙沒有追問她因為什么,只是很溫柔的拍打她的后背,等她情緒稍微穩(wěn)定一點了,才說道:“我給你熬了豬肚湯,清涼下火的,你哭了這么久,是不是也該補一補了?” 林笙將她的肩頭哭出了一團淚痕來,她抽噎著,“橙子,謝謝你?!?/br> 葉橙伸手擦拭她的眼淚,溫柔的問:“所以你能告訴我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林笙搖了搖頭,并不打算將許承洲來質(zhì)問她的事告訴葉橙,以葉橙的脾氣,要是知道這件事,多數(shù)會去找許承洲算賬。她還不想把局面弄得這么僵。 * 轉(zhuǎn)眼時間過去一個月,到了八月月底時,林笙可以靠著拐杖行走,只是動作還不是很利索,上下樓梯需要花費很多時間,更別說去花店忙活了。 葉橙因此獨自包攬下所有的工作,讓林笙在家好好休息。 本想著出院回家后,便能跟許承洲解釋清楚許承月的事??勺詮哪翘爝^后,許承洲以工作繁忙的原因,不再回家,即便是她打電話到他們公司,也是助理接的。 很明顯,這是不愿意再搭理她了。 九月初,林笙可以不依靠拐杖,獨自下地行走,只是還沒有好齊全,走路一瘸一拐的,她的腦海里突然就想起了謝家喬的身影,也不知道他一直依靠拐杖的日子是怎么度過的,換做是她,根本接受不了一輩子都只能這樣走路。 林笙不由得長嘆了口氣,埋怨著自己不爭氣,減個肥都能減到醫(yī)院去。 九月下旬,腿腳好得差不多了,林笙買了些禮物和營養(yǎng)品,打算直接去許家看望許承洲父母,順便去看看許承月。 那件事發(fā)生后,許家沒人來找過她,她猜測是許承洲在中間做了很多工作,否則發(fā)生這么大的事,許家怎么會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提著一大堆東西,站在許家的大門前,卻遲遲不敢進去。 灼日烈陽就這么照在頭頂,她站了好幾分鐘,終于透過落地窗看見了許承洲的身影。他穿著淺藍色的條紋襯衫,袖口往上推,露出了線條流暢的小臂,他端著一杯咖啡,輕輕抿了一口,不知道在跟誰說話,臉色略有些凝重。 大門沒有關(guān),是方便保姆進出打掃,她推開門進入院子,走到里面的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碓S承月歇斯底里的尖叫聲:“你們什么意思???為什么要送我出國!我在國內(nèi)待得好好的,我不出國!” “小月,出國換個環(huán)境對你也好,再說了,這個案子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判都判了,你再糾結(jié)這些也沒用?!?/br> “對?!痹S承洲的聲音緩緩傳來,“而且是你自己要出去跟他們玩的,是你自己要喝醉的,我早就跟你說過,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玩,現(xiàn)在讓你出國,也是為你好。” “憑什么!你們說讓我出去我就出去?!我偏不出去!我就要留在這里,親眼看著那些人死!”許承月發(fā)狂似的喊道:“還是說你們想讓我出國,是為了保護那個女人?!” “你在胡說什么?”許承洲的語氣冷了幾分,“誰跟你說的?” “那你們?yōu)槭裁床话阉械轿腋皝?!”許承月瞪著許承洲,“是她害我變成這樣的,都快三個月了,她一直當(dāng)做縮頭烏龜一樣縮在家里,不是你授意的,還是誰授意的?” 許承洲的臉色十分難看,放下手中的杯子,指著她,“你別把所有過錯都牽扯到別人身上去,不是你主動跟她要錢,她會給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