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 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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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的?!绷煮献叩缴坭磉叄兆∷氖直?,很堅持的說道,“阿姨,這是我欠謝家喬的,您就讓我做吧?!?/br> 邵璇猶豫片刻,才指向左邊的房間,“那好吧,廚房在那,冰箱里什么都有,要是不懂就來問我。” “好?!?/br> 林笙笑著往廚房走去。 謝家喬正欲去阻攔,邵璇就攔著他,小聲地說:“她就是元寶的主人?!?/br> 謝家喬點頭:“是。” “那這事,你跟你爸說了沒?” 謝家喬搖頭:“不打算說。” 邵璇沉默了片刻,“姑娘人真不錯,長得漂亮,做事也勤快,你要只是想跟她談?wù)劊箾]什么,如果是結(jié)婚,你爸那邊……” “我就是奔著結(jié)婚去的。”謝家喬聲音低沉,“不結(jié)婚,我追她做什么?她有大好年華,有錦繡前程,沒必要浪費在我這樣一個殘疾人身上。所以,我不打算消耗她任何的青春,行就行,不行……也得行?!?/br> 邵璇重重的嘆了口氣,剛才的笑容不復(fù)存在,語重心長:“喬喬……” “你不用說,我心里明白。” 邵璇無奈的搖頭,目光望著廚房里的林笙:“你是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我記得你爸那邊漂亮姑娘一大把。” “我不貪圖她的美貌,皮囊終有老去的一天,我圖的,是她這個人?!?/br> 林笙走進廚房里,熟練的將旁邊的圍裙戴上,又走到冰箱前,打開后看菜品。 她不懂謝家喬的口味,也不知道他喜歡吃什么,正猶豫著做什么好,便看見他已經(jīng)走了進來。 “喬喬?!彼χ八澳氵^來看看,你想吃什么,現(xiàn)在冰箱里的時令蔬菜還挺多的,我可以給你做炒藕片、燉藕湯,但是燉藕湯很費事,現(xiàn)在很晚了,還有雞,我可以給你做臨沂炒雞,哦,對了,還有這個。” 她拿起冰箱里的椰子:“我還可以給你做椰子燉雞,看你想吃什么?!?/br> “做碗面吧。”他溫柔的說,“最簡單的那種就好?!?/br> “清湯面?” “可以?!?/br> “你吃得飽嗎?” “可以的。” “那好。” 林笙從冰箱里拿出了時令青菜和蘑菇,還有雞蛋、rou。 轉(zhuǎn)身去煮開水,將面條放進去,另外起鍋燒油,待熱油冒煙,將雞蛋攤?cè)脲亙?nèi),煎制兩面金黃后撈出來,又放入切好的rou條,炒變色再加入青菜、蘑菇,炒至變色就倒入開水,將剛才的面條撈進來。 最后調(diào)味裝碗,把那顆金黃的雞蛋放入碗中。 “好了?!?/br> 林笙端到餐廳,“嘗嘗看,味道怎么樣。” 謝家喬走到餐廳坐下,拿起筷子夾起了一塊rou放進嘴里,還沒說話,林笙就期盼的問:“好吃嗎好吃嗎?” “嗯?!彼首鞲呱畹狞c了點頭,“火候到位,刀工也很好,媲美五星級餐廳?!?/br> 林笙以前給許承洲做飯、做面,他從來不會夸獎她,最多一句‘還不錯’,但都是很敷衍的。 在謝家喬這里,他好像從未說過她一句不好,只要是她做的,他都說好。 邵璇遠遠的就聞到了香味,走近一看,見謝家喬在吃面,不由得笑著說:“喬喬好福氣,這么好吃的面,真的比外面大廚做的都要好!” 林笙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對了,聽喬喬說你叫林笙,榕洲本地人?!?/br> “嗯?!?/br> “上次見你們一起過元旦,就知道你們關(guān)系不錯,喬喬以前在初高中都是沒什么朋友的,你應(yīng)該是他唯一一個好朋友?!鄙坭袊@地說,“我們家喬喬啊,以前很孤僻,像元旦啊,這種節(jié)日,他基本都是自己一個人過?!?/br> “沒事,以后只要他愿意,我可以陪他一起過?!?/br> 林笙的話,讓謝家喬的手微微一怔,他抬眸看著她笑起來的側(cè)臉,黑眸猶如卷起萬千波浪,一點點將渺小的他吞噬殆盡,握筷子的手遲遲沒有再動,腦海中不斷的在回味她剛才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 “你要不要上樓看看他的房間,還留著很多高中時期的東西?!?/br> “可以嗎?”林笙站起身來,看著吃面的謝家喬,“那,我參觀參觀?” 謝家喬微微咳嗽一聲,“好?!?/br> 邵璇領(lǐng)著林笙上樓,在二樓左拐的第一間房,推開門就看見琳瑯滿目的書籍,大部分是高中時期,剩下一部分則是課外閱讀書。 房間不大,有一半的面積都是用來堆積書籍。 如邵璇所說,這里幾乎都是放著以前高中的東西,高中的書、高中的衣服、鞋子、還有用過的筆,都整齊的放在衣柜和桌面上。 很難想象,這么奢華、高雅的別墅里,他的房間這么小。 “他不怎么回來住的?!鄙坭忉尩溃岸椅覀円郧安蛔∵@,住在榕洲,所以他就說,留一間小小的房間給他就好,他有安全感?!?/br> “安全感?” “嗯,他之前跟著我生活,一直都過得不是特別好,我們經(jīng)常租房子、搬房子,很多時候沒辦法給他一個完整的空間,他想要一個單人的房間都很難實現(xiàn),后來有錢了,他也不想要特別大的房間,說是沒有安全感?!?/br> 林笙走到桌面,隨意的拿起一本書,是高中時期的語文書,當時大家上課記筆記,都會拿貼紙記貼在書本上,或者是直接寫在空白處,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很不美觀,但謝家喬的筆跡如他本人,溫文爾雅,紳士有風度,記得不多,但字跡極其雅觀。 他的筆記用的都是藍色和黑色的筆,他們高中時期,重要的地方更喜歡用紅色筆記來區(qū)分。 林笙的手輕輕的撫摸那些字體,仿佛回到了那些青蔥歲月。 “聽說你送給他一條紅色圍巾,他很喜歡。” 林笙回眸看著邵璇,微微點頭:“那天很冷,他沒有戴圍巾,還幫我解圍,我就買了一條送給他?!?/br> “他其實最討厭紅色,也不太喜歡別人叫他喬喬。” 林笙一愣,握書的手也僵住。 “我還有個女兒,比他大,以前我?guī)е麄円黄鹕畹臅r候,沒錢給他買新衣服,他就老是穿他jiejie剩下來的,他jiejie又特別喜歡紅色,紅色上衣、紅色的褲子,他小時候就問我,為什么他不能穿男孩子的衣服,要穿女孩子的衣服。” 談起過去的往事,邵璇臉上滿是愧疚,她自知對不起謝家喬,沒有給他一個完整的童年,才會讓他長大以后,與物質(zhì)的欲望這么淡然。 一棟大別墅,他只要一個小小的房間,一張床,就特別滿足,特別有安全感。 衣服褲子、包括生活用品,不能有紅色,否則會很難過,很失落,這種童年帶來的陰影是一輩子都沒辦法驅(qū)趕的。 林笙后知后覺,想起第一次送他圍巾時,他的表情有些復(fù)雜,但那會她沒有多想,原來是因為這樣。 “他不喜歡我叫他喬喬,覺得像女孩名字,但我叫習慣了,改不了了,如果別人當著他的面叫他喬喬的話,他大概率會生氣?!?/br> 林笙頭皮發(fā)麻:“可我叫了好幾次,剛才在廚房還叫了。” “可是他沒生氣啊。”邵璇笑著說,“你是我見過他唯一一個叫他喬喬,他不生氣的人?!?/br> 林笙將書籍放下,正欲追問,謝家喬的身影就出現(xiàn)在門口,他看著兩人正在聊天,并未打破,而是在聽到‘喬喬’二字時,微微咳嗽:“小姨,樓下有人找?!?/br> 邵璇回眸看著謝家喬,恍然大悟:“哦,我忘了,剛才有跟隔壁鄰居說點事,還沒說完呢,你們先聊,我一會回來。” “好?!?/br> 邵璇火急火燎的下樓。 林笙看著站在門口的謝家喬,覺得格外的不好意思,她好像做了他都不喜歡的事,送他紅色圍巾,叫他喬喬。 也許是看見林笙眼中的愧疚和擔憂,他走到她跟前,溫柔的說:“你別聽小姨說,我很喜歡你送我的圍巾,我也很喜歡你叫我喬喬?!?/br> 謝家喬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魔力,一下子能驅(qū)散她渾身的壓力和不安。 “你小時候都是怎么過的呀?你父親真的是謝泰初嗎?” 這么大棟別墅,還是在市中心最豪華的聯(lián)排別墅小區(qū)內(nèi),寸土寸金不為過,一般人是買不起的,這個小區(qū)內(nèi)的富豪,隨便拎出幾個,都是鼎鼎大名,謝家喬在國外做小本生意,也不可能有錢到能買得起這樣上億的房子。 而且他本人還不住在這。 “很多事已經(jīng)忘了,記不太清楚了?!?/br> 謝家喬不想回答,便用簡單的術(shù)語搪塞過去。他整個童年時期過的都不好,在顛沛流離中生活,在狹縫的細道里生存,所以后來長大了,遇到再大的困難、再難的事,他也不會太過于慌張,而是不斷地想著,還有別的路可以走。 就像當年林笙與許承洲結(jié)婚,他總在想著,她會離婚的,因為那個人不愛她。 索性,一切如他所想。 她離婚了。 人生捷徑千萬條,總有一條,是他可以走的,也是他必須走的。 林笙在謝家喬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高中時期的記憶,有數(shù)學老師送給優(yōu)秀生的筆記本和筆,還有語文老師畢業(yè)時跟大家的合照,春日的太陽、夏日的暖風、秋日的落葉、冬日的積雪,都被他用那個相機給拍攝下來,貼在墻壁上。 謝家喬實實在在是個溫柔到極致的人,他在每一張照片上都寫上了一句——明天會更好。 雖然她已經(jīng)忘記,這句話是她說給他聽的。 但是,以前給過他力量的話,如今回饋到她的身上,同樣具有強大的威力。 她不由得在心中感嘆,是啊,明天會更好,不管今日過得如何,明天,一定會更好。 當天晚上,林笙就在別墅休息。 謝家喬住二樓,她住在三樓,同樣一間房,不同的樓層。 他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想象著她睡覺時的模樣,想象著她翻來覆去皺眉的表情,唇角就止不住上揚,扭頭望著窗外,月亮透過云層散落下來,清冷的月色竟然也多了一分的溫柔繾綣。 這一夜,林笙睡得極其舒服。 第二天一早,兩人在家中用完早餐后就直接去了醫(yī)院,今天的葉橙情況好了很多,至少臉色比昨天要好,謝家喬叫了幾個人看著她的病房門口,謹防有人進來鬧事。 兩人的電梯門打開時,就聽到嘈雜的聲音傳來,“你讓我們進去跟她談?wù)?,我們還簽著合同呢!” “是啊,你總是要讓我們當面談?wù)劜趴梢?。?/br> 林笙這才發(fā)現(xiàn),那些站在門外的人,就是那些花農(nóng),而且其中一個人,手上包裹著紗布,頭頂上也包扎著藥,是之前那個想要對她行不軌之事的男人。 林笙有些害怕,下意識的躲到了謝家喬的身后。 謝家喬伸出手:“別怕?!?/br> 林笙看著他伸出來的時候,便上前伸手去握住他的手。 掌心的熱量源源不斷的傳遞過來,很快就驅(qū)散了她的害怕。 她跟著他走到那些人跟前,正欲說話,謝家喬就冷冰冰的說:“你們不用在這里大吵大鬧的,現(xiàn)在解決辦法就兩個,走法律程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