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開頭有大段主角受難前的視頻描寫，涉及暴力犯罪、言語侮辱及性暗示（沒有直接描寫）。

    可能引起嚴(yán)重不適請慎看，或者直接跳到下半部分演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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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廳里，只有一小塊幽暗光源。

    沉栩窩在沙發(fā)里，緊抱抱枕，用掌心的屏幕，拼上這最后一塊拼圖。

    是有些卑劣，但她總得知道，韓舟到底隱藏了怎樣的經(jīng)歷，完完本本的他，又是什么樣的……

    畫面晃動，有人手持著機(jī)器，晃過廢棄環(huán)境，朝向一堆凌亂紙板，再對準(zhǔn)畫面中的“祭品”。

    是個女人，衣著很暴露，鏡頭像在貪婪地舔舐一樣，將她年輕的rou體上下掃了個遍。

    “彪子，人怎么還沒醒？”

    沉栩都快以為辛雅琳在玩她，或者是給錯了，才聽到這樣一聲質(zhì)疑。雖然還沒那么沙啞，但很明顯，發(fā)話的人是陸經(jīng)緯。

    立刻有水澆落的聲音作為回答。

    鏡頭這才偏向另一側(cè)正被押著跪坐的韓舟，或者說喻書秋身上。他上半身幾乎濕透，胸前對應(yīng)的地上落了一灘水，就這樣被硬生生潑醒。

    喻書秋捂住太陽xue，茫然居多，看到眼前的女人才嚇了一跳：“雅琳……？”

    陸經(jīng)緯從暗處露出半張臉，拖長音調(diào)：“驚喜嗎？”

    喻書秋憤怒地問這到底是想干什么！

    他看上去沒什么力氣，被人推搡著摔到硬紙板上，都無法爬起來。

    “還記得我，不錯。”陸經(jīng)緯把玩著手里的槍，在掌心轉(zhuǎn)了轉(zhuǎn)，“上次有人救你，這次就不一定了……”

    他把槍玩似的對準(zhǔn)他。

    喻書秋瞳孔驟縮，掙扎著想躲，實(shí)際卻只是在癱軟扭動，惹得在場的人哄笑，鏡頭也跟著抖了一陣。

    陸經(jīng)緯很滿意他的反應(yīng)，像是自言自語：“直接搞出人命，是挺‘晦氣’的——”

    槍口往辛雅琳方向挪了挪，  他問，“喜歡她？”

    喻書秋否認(rèn)：“她只是我一個meimei?！?/br>
    攝像的人正是彪子，口中嘖嘖作響：“什么‘好meimei’，在游輪上那么舍得幫？”

    “都是男人，你也別太裝?！标懡?jīng)緯撇嘴，“她現(xiàn)在沒意識，你吧，當(dāng)著哥幾個的面，上了她，我們就認(rèn)你這個兄弟！”

    喻書秋甩甩頭，看向旁側(cè)的辛雅琳，迷茫又痛苦。

    陸經(jīng)緯還在一旁蠱惑，說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她不會知道是誰做的，“本少爺呢，就喜歡看人選……自救還是救她，選吧?！?/br>
    喻書秋抬起眼睛，兇狠地瞪視陸經(jīng)緯：“你他媽的變態(tài)?。?！”

    這句話毫無殺傷力，反而把陸經(jīng)緯逗樂了：“怎么，都上那艘游輪了，還在這裝純呢？不知道船上的客人——都是變態(tài)啊！”

    喻書秋：“……”

    鏡頭靠近，彪子踹了他一腳：“你可是簽了演出合同的，好好演，陸少開心了，哥們幾個就放過你。”

    陸經(jīng)緯環(huán)視自己的狗，嗤笑：“他總不至于還是個雛兒？”

    在場的人又是一陣怪笑。

    彪子提醒：“擔(dān)心硬不起來？一會來勁了，想軟都軟不下去——”

    喻書秋眼眶發(fā)紅，吼了一聲：“滾！”

    那聲格外有氣勢，還真震得場子安靜下來片刻。

    陸經(jīng)緯沉下臉：“那你就是要跟游輪上一樣，非得找死，跟她‘換’……”

    喻書秋搖搖晃晃，試圖爬起來，膝蓋一軟又跪倒，兩眼通紅：“我死也不會加入你們！”

    啪啪啪——

    陸經(jīng)緯鼓掌，大呼貞烈，是在精彩。

    他示意先拖走辛雅琳，走到喻書秋身邊，一只腳踩中他手，半蹲下來：“這年頭，你這樣的人是少見咯……”

    他撇嘴，“可惜啊?！?/br>
    不知是因?yàn)樵谔?，或是終究會怕，喻書秋閉上眼睛，羽睫顫動得厲害。

    陸經(jīng)緯用槍頂著他腦門，拉動保險，食指扣住扳機(jī)，慢慢回勾。

    喻書秋眉心緊蹙，身體在咔噠聲響起那瞬間，猛地一抖——

    什么都沒發(fā)生。

    槍里沒填子彈。

    彪子又將喻書秋踹倒，踢了踢他腿間檢查：“呦，的確是條漢子，你是第一個沒尿的?！?/br>
    陸經(jīng)緯和彪子對視一眼，撤開腳，垂眼看向喻書秋：“道上這些兄弟呢，都挺敬重漢子的，別的都是套上麻袋活活打死了，就留你條生路吧?！?/br>
    他把槍懟到他嘴邊，磨蹭他口唇。

    “舔?！?/br>
    喻書秋喉結(jié)滾動，繃緊唇拒絕。

    彪子抬起他下巴，他還在紅著眼睛瞪陸少：“別死犟，你還年輕，就這么沒了，多可惜？”

    喻書秋五官扭曲，再次閉上眼睛，眼縫溢出一圈屈辱的水痕，隨后強(qiáng)迫自己放開眉心，張開花一樣的唇瓣，淺淺含住槍頭。

    彪子單手壓著他后腦，一下一下地按，逼他模擬著koujiao的動作，吞咽到更深。

    鏡頭仔細(xì)記錄下了他跪著含舔的過程，動作生澀，卻潤得槍身水光盈盈。

    人終于屈服，陸經(jīng)也解氣，抽出槍來，在喻書秋眼尾下蹭蹭，收回，命令其他人好好“伺候”，要給足教訓(xùn)。

    終生難忘那種。

    鏡頭晃動了一下，彪子指揮圍近的人先綁住喻書秋，說他力氣大，之前兩個人都差點(diǎn)沒按住……

    沉栩按掉屏幕，拔出閃卡，不看了。

    室內(nèi)一絲光也無。

    可以想見之后會有怎樣的凌虐。這個世界規(guī)則大抵是如此，你不做加害者，就等于是選擇了做被害人。

    沉栩也不知，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流淚的。

    只清楚另一個惡劣的事實(shí)，正如陸經(jīng)緯所說，那艘游輪上的乘客，都是變態(tài)……

    她的腿正在微微發(fā)抖，已經(jīng)看濕了。

    -

    工作人員在幫沉栩調(diào)整妝發(fā)。

    沉栩注意聽著耳返里的提示。

    她一直沒有見到過韓舟，一會上臺，才能看到已經(jīng)從另一側(cè)亮相的他。

    非露天場館容量有限，聽說劇場內(nèi)已經(jīng)坐滿觀眾，票炒到天價，一早就有粉絲聚集應(yīng)援……當(dāng)然都被柔性勸離了。

    這可是α市，何況天氣預(yù)報，還有今冬第一場雪。

    昨天彩排就已經(jīng)冷得夠嗆。

    韓舟有一場商務(wù)直播，和彩排時間沖突，清早他就單獨(dú)走過流程。那個合唱節(jié)目，韓舟對空氣，沉栩?qū)︿浺簟?/br>
    自從看過那段視頻，沉栩就失去了面對他的勇氣。

    她寬恕他墮落的曾經(jīng)，卻從沒有仔細(xì)探究過，一切是如何開始的。

    她實(shí)在想象不出，他是如何從一片廢墟里站起來、重建自己，嘗試相信愛，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情，不斷去迎合她的喜好。

    她一直在利用他的自卑，享受他的保護(hù)，cao控他的依賴，揮霍他的崇拜，再賞賜些溫柔……自以為像神一般，洋洋得意愛著他。

    搖搖欲墜的積木，搭建成關(guān)系，抽走一塊，轟然坍塌。

    場外尖叫聲此起彼伏。

    韓舟先一步上臺，他穿著云期在紫竹峰時期，最經(jīng)典的一套天青色戲服，介紹完自己，又是一陣歡呼。

    沉栩手持話筒壓軸登場，是最具人氣的修羅王扮相，內(nèi)場的熱烈明顯再拔高一度！

    “大家好，我是沉栩，在《將錯》中出演千訣、和心魔。”

    介紹完，她又回答了主持人的提問，話才說了一半，話筒突然沒音了——

    沉栩從不怯場，但這么大場面也是第一次，瞬間涌起局促。站在她身旁的韓舟，幾乎是在第一次時間，遞去自己的話筒。

    觀眾席沸騰！

    她愣了下，看向他。

    韓舟身體自然地偏過來些，那雙古典鳳眼微垂，被舞臺光光描摹得沉靜。其實(shí)無論是誰，這種情形，他都會選擇幫忙，就算不是戀人了，他們也還在共事。

    “謝謝?！?/br>
    沉栩接下，莫名有些失落，他能這樣毫無波瀾，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徹底放下了。

    她看向主持人，“嗯，剛才說到哪……”

    韓舟旁邊的大師兄，要把自己話筒傳給韓舟，他搖搖手示意不用，兩人客氣一番最后暫用一個。等導(dǎo)演最后上場，正式進(jìn)入主創(chuàng)問答環(huán)節(jié)，韓舟才又拿到備用的。

    采訪結(jié)束，演唱會正式拉開帷幕，幾首歌曲之間，還會穿插小游戲調(diào)節(jié)氣氛。

    終于到彭垚的主場，他也算曲線救國成功，唱作片頭曲、還寫了一首插曲，臺風(fēng)優(yōu)秀實(shí)力爆棚，光聽他的現(xiàn)場都值回一半票價。

    除了劇中那些觀眾耳熟能詳?shù)那浚€有個人自選，這時候會換私服。

    幾輪過后，韓舟選唱了《情歌》。

    “時光是琥珀，淚一滴滴、被反鎖。情書再不朽，也磨成沙漏……”

    他嗓音天生溫柔醇厚，跟這首歌很搭，繼續(xù)娓娓道來。

    “命運(yùn)好幽默，讓愛的人、都沉默……”

    沉栩換著自己定制的新中式禮服，是神女主題的公主裙，她時不時從臺側(cè)看向大屏幕，這個角度畫面有點(diǎn)變形，卻不影響韓舟的清俊。

    他輕輕閉著眼睛。

    “我們在告別的演唱會，說好不再見……”

    她的心被扎了一下，默念旋律，跟他一起走到那句【永遠(yuǎn)，天長地久】。

    就這樣，體體面面結(jié)束吧。

    伴奏聲還在漸弱，韓舟睜開雙眼，望著觀眾席發(fā)呆，眼中星光閃爍。

    歡呼響起，韓舟才意識到應(yīng)當(dāng)離場，悶頭往臺下走，又被主持人懟回來，看上去懵懵的，有點(diǎn)不在狀況。

    他忘了，接下來是小游戲環(huán)節(jié)！

    這次的小游戲很短，也比較無聊，只是為給鋼琴留出備場時間。主演面子上都和和氣氣的，互動間，又透露出一絲微妙的生疏。

    舞臺暗下來。

    干凈的前奏響起，燈光投射在沉栩身上，再給特寫，部分人才后知后覺——這首自選曲《至少做一件離譜的事》，真是她在自彈自唱。

    觀眾席有小小sao動，很快又恢復(fù)秩序，沒人猜到，沉栩還能給出這樣的驚喜！

    前奏停頓，再度流轉(zhuǎn)。

    “你又邪惡、又頹廢、又神話，但可愛……”

    沉栩粵語發(fā)音也不生硬，只是她并不擅長唱歌，氣息比起其他人虛浮，像是在發(fā)顫。

    全場變得更安靜，都在認(rèn)真聆聽，燈牌隨著節(jié)奏，晃動，鼓勵。

    “時代太壞，若再等，怕我已不在……”

    沉栩看向各色海浪，尤其是自家的應(yīng)援色，微笑，繼續(xù)。

    離譜的美麗，世人永不懂……”

    只是她不知道，韓舟此刻也在望著她，或者說，一直在悄悄望著她。

    “能和你在荊棘中抱擁，就算傷根本不痛?！?/br>
    最后一句落下，不斷循環(huán)的琴音也漸漸安靜，韓舟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主持人為調(diào)節(jié)演唱會時長，臨時上臺，走到琴側(cè)，替粉絲們采訪，為什么從未介紹過還有這項(xiàng)技能？

    前因太復(fù)雜，沉栩靈機(jī)一動：“…因?yàn)槭乾F(xiàn)學(xué)的?！?/br>
    主持人驚訝：“現(xiàn)學(xué)的？”

    沉栩決定放下后，在臺上越來越松弛，逐漸沉迷這種胡說八道的感覺：“是為這次演唱會，專門練了兩首。”

    主持人：“那也已經(jīng)很厲害了！我們下一首，驚喜繼續(xù)？”

    沉栩：“嗯，希望大家多多包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