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真千金的崽崽會通靈 第50節(jié)
林溪嚇得把手機掉落在地。 秦館長他…… 已經(jīng)去世了嗎。 怎么會這么突然。 林霈齊把手表接了起來。 屏幕里是秦萬青那張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面孔。 他看著林霈齊,依舊是那雙渾濁的雙眼,他的身上看起來沒什么傷痕。 應(yīng)該走得不痛苦。 林溪只能以此安慰自己。 “館長爺爺?!?/br> 秦萬青:“小朋友,這么晚還打電話打擾你睡覺,實在是不好意思。爺爺聽下面的人說,可以給這個手機號打電話,完成遺愿,但我沒想到電話的主人是你?!?/br> 林霈齊有些難過:“館長爺爺,你也不在了嗎……” 秦萬青:“生老病死是人間常事,老頭子我也活了六十年了,也活夠了。” 林霈齊的眼淚啪嗒掉下來。 秦萬青:“孩子,別哭,爺爺打電話是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br> 林霈齊:“爺爺您說?!?/br> 秦萬青嘆口氣:“把我能不能到我家去,幫我點一根蠟燭。” 林溪有稍微的愣神。 蠟燭…… 她想到了他身后的燈。 “秦館長,方便說一下,為什么要點那支蠟燭嗎?” 秦萬青嘆口氣。 他們家四代人,最早的那一代是清朝末年的內(nèi)府官員,和其他讀書人一起,過著清貧的日子,護著這些從周朝就傳下來的寶貝。 后來仗打起來了,那一次,所有的皇家官員全部南撤,他的祖父不愿意離開,以身侍國。 戰(zhàn)亂漸漸平息后,園子被燒干凈了,那些從周朝就傳下來的寶貝們,也遠渡重洋去了其他的地方。 再后來,又打起來了,這一次亂得更徹底,外面的、里面的,都在打,都在亂。 余下的文物們有的外流,有的散入民間,還有的被人當(dāng)場砸了。 到了他祖父那一代,本來是留洋學(xué)習(xí)物理技術(shù)的他,卻在國外的博物館中,看到了熟悉的文物,那一刻,他毅然回國,響應(yīng)國家的號召,組建當(dāng)?shù)氐奈奈镳^。 可是有什么用,他怎么外出干涉,人家都不認,各種各樣的借口,就是不愿意還回來。 到后面,甚至都用不上“還”這個字了。 人家說,那就是他們的。 他的祖父一身走南走北,四處奔波,最后的遺憾也是,沒能繼承他父輩的遺志,將那些文物帶回幾件。 直到他要走的那一天,有個云游的道士來了。 那是民國二十三年吧,最亂的日子,連多年隱蔽山林的道士們也成群下山抗倭。 途徑他的府邸,得知了他的事跡后,贈了他一盞燈。 燈是老道士的師祖留下的,他們叫他聚魂燈。 傳聞三世魂靈供養(yǎng),可以凝魂,到最后他們的魂魄能夠附在任何物體之上。 于是,秦家世代守著這盞燈,世代守著他們的文物館。 后面的幾十年里,秦家人都短命。 最長的也只是到秦館長這一輩。 堪堪活了六十多歲。 不過剛及退休年齡。 他撐著,只為等到一次,國外博物館的訪問機會。 這一次,是最后一天了。 三代人的早夭,只是為等這一天。 “拜托了,小朋友,幫我點燃那個燈?!?/br> 林溪摸了摸林霈齊的腦袋,她代替他開口:“好?!?/br> —— 林溪按照秦萬青說的,帶著林霈齊來到他的家。 秦萬青的家住在一個安靜的家屬小區(qū),八九十年代的房子,非常的老舊,沒有電梯,上去要爬到六樓。 爬樓梯的時候,遇到有鄰居出來晾衣服,有人問林溪是來做什么的,沒有在這個小區(qū)見過她。 林溪說:“秦館長走了,我來拿一些博物館的文件過去。” 那鄰居聽了也沉默了一下,感嘆說:“秦館長是個好人啊。” “住在我們這筒子樓里,一住就是一輩子,別的老師都搬出去了,他無兒無女,還守在這兒。有時候我們有什么不懂的去問他,他也耐心地講給我們……可惜了,怎么就是好人不長命呢,都還沒退休……” 林溪嘆口氣,是啊,怎么就是好人不長命呢。 林溪上了樓,本來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但當(dāng)她走進秦先生的家的時候,還是震撼了一瞬。 非常的空,非常的靜,只有一張床,一幅畫,一個沙發(fā),一張書桌,什么多余的也沒有。 然后有口大白瓷缸,里面放著一些老先生自己寫的書畫。 林溪有些難過。 原來館長先生的半生,都是在這樣寂寥的生活中度過。 在書桌上,正正的放著一盞白色燭燈。 那盞燈是那么的不同。 它靜靜地亮著,和其他那些燭燈不一樣的是,它的油,好像完全,完全不融化一般。 似乎它,能燃一輩子。 林溪本來已經(jīng)拿起打火機要點上去了,想了想,最后她還是把打火機交給了林霈齊。 “霈齊,你來點吧?!?/br> 老先生說,吾輩當(dāng)自強,這份薪火,還是交給小孩子來點燃。 小小的林霈齊,白白的小手,點燃那盞燭燈。 火光下,把他的臉龐照得干凈。 隱隱約約,他們仿佛看到了三個老者的影子,隨著燭火的青煙,漸漸遠去。 —— 第二天晚上,全國上下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大事。 那個來清陽市進行博物館交流的外國博物館失竊了。 可是他們最珍貴的名家油畫、羅馬雕塑、文明法典石碑都沒有被盜。 只有一樽清代的玉雕女神像,一幅宋畫,還有一套元瓷神秘流失。 有人懷疑是清陽市博物館監(jiān)守自盜。 但是調(diào)便了所有的監(jiān)控都一無所獲,且當(dāng)天的安保也都是國外的人自己堅守巡查。 那文物,就像是長了腳一樣。 自己偷摸跑了。 更詭異的是,據(jù)說,那群外國人離去后,當(dāng)他們終于抵達自己的國家時,他們打開自己的行李箱。 才發(fā)現(xiàn)里面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厚厚的一疊奇異紙幣。 問了送行的中國人才知道。 那是一疊冥幣。 價值三億八千萬。 正好是佳士得給這三件文物的估值。 沒有什么能解釋得通。 國人只有把它稱之為祖宗顯靈。 至于那幾件文物,現(xiàn)在去哪兒了呢? 沒有人知道。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沒有在海外。 “mama,我昨天夢到館長爺爺了。” 林霈齊跟林溪說。 林溪和林霈齊聊天,一邊用小尺子量著林霈齊的頭發(fā)和指甲,檢查她留下的印記。 越檢查,她越松了一口氣。林霈齊的指甲和頭發(fā),果然又長長了一節(jié)。 林溪這才問他:“館長爺爺有跟你說什么嗎?” “我夢到他跟我說,端午節(jié)了,它們能和我們一起過節(jié)了?!?/br> 林溪拍了拍林霈齊的腦袋,她笑了笑,是啊,端午了。 它們終于能留在這片土地,和我們一起過節(jié)了。 以后,還會有更多的文物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