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痕 第24節(jié)
arriésgate y sigueme el juego (投下賭注和我一起參加游戲)1” 《hey ma》西班牙語版,電影《速度與激.情8》插曲。 車內(nèi)氣氛似乎因此而有所緩和,她冷直的脊背漸漸放松,緊抓車把不放的手慢慢松開,落回到腿側(cè)。 “勸你不要?!彼洳欢≌f。 “什么?” 不等她想明白,前方又一道發(fā)卡彎,他速度不減,她不設(shè)防,被帶著身形一晃,歪向他那邊,她趕緊把住頭頂?shù)能嚢选?/br> “靠!”她不爽爆粗,“你不說一聲?” “路在前面,你不看?”他駁回。 “哇,法拉利高速過彎后,超越布加迪,趕上前方蘭博,現(xiàn)在兩車并駕齊驅(qū),難分高下。距離終點只剩最后三公里直線路段,冠軍最終將花落誰家——” 周雨晚轉(zhuǎn)頭看隔壁并列的那輛大牛,“想不到趙丞還挺厲害?!?/br> “你這是默認我也厲害?!鄙潭烧f。 “我一直知道你厲害。” “那我們玩點更厲害的,怎樣?” “got my back to the sun, when i rise i'm the one, chosen for the day proud……2” 商渡的聲音合著勁.爆帶感的旋律一并出現(xiàn),說不清哪個更囂張狂妄些。 車速很快很快。 心跳也很快很快。 每根神經(jīng)都跳動著興奮。 周雨晚瞇起眼,嘴角輕勾:“玩什么?” “打個賭,明天我生日結(jié)束前,你會收到消息,被安排住進我的公寓。” 他語氣一如既往地隨性,落在周雨晚耳朵里,卻是一聲驚雷轟然炸開,摧枯拉朽,毀天滅地。 臉上笑容瞬間僵硬,她轉(zhuǎn)頭看他。 臨近終點,那些人搖晃爆亮手電,數(shù)道光束打眼球一晃而過,刺得她眼睛疼。 而他卻渾不在意,任由那些白激光群魔亂舞,掃過他眉眼、喉結(jié)、鎖骨,和緊握方向盤的、青筋暴突的有力大手。 狀態(tài)仍是松弛,可他一改先前懶散模樣,目光尖銳如冷刃,筆直落在前方終點,仿佛比賽進行到這里,才讓他開始有了興奮刺.激的感覺。 她在這一秒,洞悉了一個偏執(zhí)病態(tài)的瘋子的靈魂。 “敢不敢?”他問。 不達目的不罷休。 周雨晚知道他的。 當(dāng)初怎么會以為,答應(yīng)做他一日女友,他就會放棄讓她搬他那兒住的想法。 兩年多的時間,他變得比以前更令人抓狂、瘋魔,也更富有狠勁,和……魅力。 如果她說不敢,不想打這個賭,那不相當(dāng)于直接認輸? 所以,她不能這么說。 “怎么不說話?”他噙著一絲笑,眼里是對勝利的狂熱和篤信,“因為預(yù)見到我會贏?!?/br> 這話挺有意思。 一下牽扯到兩個賭約。 他和趙丞的,他和她的。 周雨晚咬唇,抓握把手和安全帶的手,用力到骨節(jié)泛白,指甲掐得掌心刺痛。 距終點愈近,那些人的搖旗吶喊聲愈高亢嘹亮,音樂沖上鼓點最嗨的部分,兩車猛力一莽。 一束光直直射入她眼睛,她閉眼。 就在輪胎碾過終點的短暫瞬間,開了口:“好。” 她就陪他打這個賭。 今夜,誰都是瘋子。 彩帶亮片爆開,從天而降。歡呼聲高漲,尖哨聲四起。煙氣被風(fēng)吹得繚亂,燈光打得愈發(fā)地閃。 大量泡沫在劇烈震蕩下,“噗!”一聲巨響噴涌而出,瓶塞沖天發(fā)射,特制的十升香檳噴成瀑布,四面八方無差別掃射。 商渡扣上沖鋒衣兜帽,見周雨晚小心翼翼地躲避,一把將人拉到自己跟前護著,順手把她衛(wèi)衣帽子撩上。 哪知她突然轉(zhuǎn)身,手一晃,他沒來得及躲,臉上肌膚劃過一抹她指尖的溫?zé)帷?/br> 而后,才看清她手上是熒光藍的人體彩繪顏料。 在她臉上,也不知道是誰,給她抹了兩筆熒光粉。 “好玩?”他問她,嗓音浸著笑意,剛剛跟他們鬧過一番,又抽了點煙,聽著有點啞。 周雨晚縮著肩,躲在他懷里,避免被冰涼的酒水噴濺,“你帶我出來,不就是來玩的?” 她還要把手上的顏料往他鼻頭抹,被他一把扣住手腕反剪到身后。 “友情提醒你,”他不疾不徐地說,低頭,略帶涼意的額頭抵著她的,眼底笑意未消,迸著危險光芒,灼灼地盯住她,“我已經(jīng)贏了一局。” “至于下一局……” 他身體微俯,距離愈發(fā)逼近,她感覺他鼻尖擦著她的鼻尖,鼻息交錯,唇與唇只隔著短短一公分的距離,她不自在地抿緊唇,凝住呼吸,總懷疑下一秒他就要吻過來。 “爺勢在必得。” 話就撂這兒了。 她聽到身后傳來金屬搭扣的輕響,他摘了表,往她手里放。 沉甸甸的,帶著他的溫度。 這是她的獎品。 一只價值千萬、工藝精湛的百達翡麗雙面腕表。 她緊了緊手指,抓穩(wěn)了。 “喂!不拍張照嗎?” “拍個屁的照片,錄像啊,傻閪!” “哇哦,你今日真系chok到爆?!?/br> “唔講笑,俾我睇下啦?!?/br> 他們一群人嬉嬉笑笑,吵吵鬧鬧。 氣氛那么嗨。 “拍張照吧?!敝苡晖磔p聲說,“或者我們也錄個像?” 畢竟是他十七歲的最后一天。 零點一過,他將踏入另一個世界,屬于成年人的世界,所獲權(quán)力愈多,責(zé)任愈大。 他沒說話,點頭。 她難得見他沒有抗拒鏡頭。 起初是讓趙丞幫他們合影。 拍了幾張,趙丞把手機轉(zhuǎn)交給別人,讓那人幫他們仨拍一張。 隊伍就這樣一點一點擴大。 最后演變成,用手機殼自帶的支架撐住手機,橫放在跑車引擎蓋上,所有人擠在一起,拍一張大合影。 “是這樣吧?” “差不多就行啦,快點快點,過來,等下就拍了?!?/br> “誒,等下……這引擎蓋是不是不平啊,手機好像滑下來了?!?/br> “喂喂喂,你別動,不動它還能撐一會兒,趕緊拍?。 ?/br> “啊啊??!倒了倒了——” 他們亂成一團,手機在流線型的車身上搖搖欲墜,設(shè)置的倒計時進入最后幾秒。 周雨晚被逗得哈哈大笑,扭頭看一眼身側(cè)的商渡。 他單手插兜里,露在衣外的肩頸拉出利落線條。 膚色冷白,臉上是她抹下兩筆熒光藍。 嘴角似笑非笑地勾起點弧度,懶懶的,帶點不正經(jīng)的痞氣和壞勁兒,一身蓬勃不可擋的少年氣,帥得不成樣子。 “三——” 他們倒計時,那兩個負責(zé)弄手機的,趕緊往回跑,找位置把自己塞進來。 “二——” 察覺到她的注視,商渡的頭偏轉(zhuǎn)過來,目光“咔”一下鎖定她,在光下呈淺褐色的眼瞳,倒映出她驕矜秾麗的模樣。 “一——” 最后一秒,所有鐘表從11月21日59:59′59″,刷新至11月22日00:00′00″。 閃光燈打亮每個人的身影面容。 “砰砰砰!——” 數(shù)發(fā)煙花競相升空綻放,點燃整片夜空,映入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落進無數(shù)雙眼眸。 “raise up a cup up for all my day o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