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幾次胳膊，沒能掙出來, 周雨晚煩他了, “2.5，愛玩不玩。”

    “3。”他松口。

    “行，我要看你擼?！敝苡晖砹淘? “是你說玩大點才比較有意思的, 如果我gpa有3以上, 你就當(dāng)著我的面擼, 如果我沒有, 我就跳舞?！?/br>
    他像在沉思，最后手勁一松，放開她，臉埋進枕頭里，耳廓透著淡淡血色，聲音悶沉：“怎么想到要看我弄？”

    “玩不起？”周雨晚一看他這別扭樣就挺來勁，上手托起他的臉，掐著他下頜骨，低頭直懟到他眼前，放話，“上次那個監(jiān)控，你看過我的，我當(dāng)然也得看回去?！?/br>
    提到這個，商渡忍不住想笑，“你叫我名字的時候，感覺是不是比較強烈刺.激？我看到你扭得好厲害?！?/br>
    “……”呼吸一滯。

    突然不是很想跟他聊下去，周雨晚囫圇說著“不是”，放開他，摸著發(fā)熱的脖子耳朵，掀開被子，下床洗漱。

    他也跟著從床上起來。

    知道他飛美國少說要十四五個小時，周雨晚沒想讓他浪費休息時間，叫他待家里接著睡，但他堅持要送她上學(xué)。

    她便隨他了。

    兩人一早磨蹭掉不少時間，到校晚，來得早的學(xué)生早到教室了，而即將遲到的學(xué)生這會兒也都匆匆忙忙地往教室方向趕。

    路過那臺招搖拉風(fēng)的布加迪，盡管平時沒少見，但還是忍不住倉皇瞥一眼，沒細(xì)看。

    周雨晚被纏著給他一個goodbye kiss，慌里慌張地拿包下車，也匆匆往教室跑。

    上午滿課。

    忙里偷閑問他現(xiàn)在在做什么，他回話說回家陪陪老人，約她中午到家里吃飯。

    課程結(jié)束，她就接到司機電話，找到那臺黑色阿爾法后，上車，直奔太平山頂?shù)纳碳依险退鸂敔斈棠坛粤艘活D豐富精致的午餐。

    下午還有課，她得回學(xué)校，沒辦法送他去機場，課沒認(rèn)真上，偷摸著跟他交代了好多話。

    首要的一點，就是讓他做好當(dāng)面擼給她看的心理準(zhǔn)備。

    再強調(diào)一下，她就喜歡sao的，越sao她越喜歡，讓他不要太靦腆害羞——雖然她知道，對他一個厚臉皮的人而言，字典里絕對沒有“靦腆”“害羞”這類詞兒。

    最后，如果他表現(xiàn)得好，她肯定重重有賞。

    商渡被她整得挺無語，以牙還牙，翻找出一套帶貓咪元素的qqny發(fā)圖給她，該遮擋的點都沒遮到的那種，特別限定了服裝。

    還真是越玩越大。

    周雨晚開始有點期待和亢奮了。

    腰不酸，腿不疼，就連上課都有勁了。

    10月底，一波冷空氣南下，氣溫陡然降下來。

    下午的課跟得比較緊，為節(jié)省時間，周雨晚中午是在校內(nèi)餐廳吃的。

    手機架在餐桌上，開著視頻通話。

    美國那邊臨近半夜，商渡剛從圖書館出來，現(xiàn)在要回附近的公寓。

    周雨晚只戴了一只藍牙耳機，百無聊賴地同他閑聊。

    餐廳比較吵，大多時候是他在說。

    知道她懶得聽那些高深莫測的理論原理和實驗情況，就挑著實驗過程中的趣事來講。

    他說他們教授語速又快口音又重，繪聲繪色地給她演繹了一遍，笑著問她能不能聽懂，讓她猜。

    周雨晚聽他說了兩遍，沒聽清，連蒙帶猜嘰里呱啦亂說一通。

    商渡在手機另一頭狂笑。

    他笑起來很好看。

    頭發(fā)被風(fēng)輕輕吹動，暖橘色路燈自身后打來，身上是一件簡單純粹的黑色連帽衛(wèi)衣，他天生一張冷感濃顏臉，典型的天蝎座，高冷，腹黑，還記仇。

    現(xiàn)在一笑起來，眼眸晶亮，嘴角彎彎。

    有點陽光開朗大男孩那意思。

    周雨晚在“捏緊拳頭揍他”，和“看在他長得挺帥的份兒上繞他一回”之間搖擺不定。

    “周雨晚！”有人叫她。

    她下意識把手機屏幕扣桌上，循聲回頭，戚婭欣和一個女思協(xié)會的成員端著餐盤朝她這桌走來。

    “拼個桌？”戚婭欣開門見山。

    周雨晚抬下巴指向?qū)γ娴目瘴?，“坐?！?/br>
    戚婭欣便和那女生一起坐到她對面。

    她們在聊上次脫口秀的事，那女生好幾次有意無意地把眼神往周雨晚那邊瞄，有點欲言又止的意思。

    周雨晚聽著耳機里的開關(guān)車門聲，知道商渡已經(jīng)上車了。

    “hazel！”戚婭欣高舉手臂沖人群里的韓知已示意。

    周雨晚聽著商渡問她，是不是在忙。

    她沒回話，也沒回頭。

    但另一只沒戴耳機的耳朵，能聽到韓知已熟稔地同她們打招呼，自然而然在她身旁空位落座。

    “嗨~”韓知已和她打招呼。

    出于禮貌，周雨晚掀起眼皮睇去一眼。

    她們?nèi)水吘雇簧鐖F組織的，話題比較聊得來。

    周雨晚靜靜吃飯，商渡在那邊專心開車，也不怎么開口。

    “那個……”大概是她長得比較有攻擊性，看著就不好親近，坐在斜對角的女生小心翼翼地嘗試同她說話，“你好?！?/br>
    周雨晚：“你好?！?/br>
    “你是不是有一個國外的男朋友呀？”

    “嗯?！?/br>
    “上周末他跟你一起？”

    “怎么了？”

    “就是……”女生有點不太好意思說，“我在的一個群里，有人匿名爆料，說我們學(xué)校某網(wǎng)紅的男朋友長得……有些富態(tài)。”

    “哈？”周雨晚沒跟上她腦回路，“我們學(xué)校又不止我一個網(wǎng)紅。”

    “但是，那個人泄露的消息，好像一直在暗指你。”女生說，“畢竟粉絲能上千萬的人不多，而且還說，雖然男女都是富二代，但男的家里明顯更有錢，還在國外留學(xué)，因為吝嗇到不舍得送女方一輛車，所以車只是借女方開的?！?/br>
    “……”

    四舍五入，這已經(jīng)不是暗指了。

    女生提醒她：“你這段時間多注意點吧，或者出來澄清一下？我看他們在群里聊得挺嗨的，雖然未知全貌，我也試圖勸阻他們不要造謠傳謠，但是……你知道的，很多男的都愛口嗨，說女生拜金，造女生黃謠?！?/br>
    這事大概是剛出沒多久，戚婭欣聽了都驚訝，瞄一眼周雨晚，陪她一起犯愁：

    “你最近是不是水逆啊？上次那件事才剛過沒多久?！?/br>
    周雨晚在琢磨著。

    商渡在手機那頭，像是也聽到了她們的談話內(nèi)容，沒好氣地嗤笑：“誰這么無聊?！?/br>
    “不知道啊?！彼痪湓挘貜?fù)了兩個人。

    心里有事，于是變得疑神疑鬼，回憶她跟誰結(jié)了仇，和商渡出門那兩天，又碰見了誰。

    事實上，誰都有可能。

    韓知已也有可能。

    因為她和商渡去吃下午茶的時候，她在那家店碰到她了。

    周雨晚瞟她一眼。

    韓知已心無旁騖地吃著蛋包飯，察覺她眼神，不閃不避地看回她。

    周雨晚收回眼。

    網(wǎng)絡(luò)傳播速度很快，往往在真相還未浮出水面的調(diào)查階段，已經(jīng)有大批鍵盤俠聞風(fēng)而動，到處拱火了。

    飯還沒吃完，周雨晚登錄賬號，評論和私信已經(jīng)爆炸。

    大批男號在她評論區(qū)放話，內(nèi)容和那女生所說的很貼——

    【撈女】

    【果然有錢，就算是矮矬肥也不愁漂亮妹子哈哈哈哈】

    【物質(zhì)的前提也得你值不值那個價，就這整容女，一次二十不能再多了】

    【有手有腳不能自己掙，非得找男的要？你是乞丐么】

    周雨晚女粉多，大多都是維護她的。

    但有些人說話實在太難聽，她不少粉絲被激得失去理智，雙方吵成了高樓。

    甚至有人掛出她的ai合成惡搞圖，給她配一個矮丑肥胖的男人，聲稱那是她男朋友，編排出一個邏輯不通的故事，振振有詞，假的說得跟真的似的。

    周雨晚看得有些反胃，沒心情再吃飯了，單手扶額，在微信里問商渡，介不介意發(fā)他一張背影照。

    面對外界的質(zhì)疑和惡意，她在翻著相冊，想自證清白的時候——

    商渡的聲音經(jīng)由耳機，狎昵地擦過她耳膜：

    “這事我來解決，你等下不是還有課嗎？好好上課。”

    “你怎么解決？”她忍不住出聲。

    這一桌的另三人狐疑看向她。

    韓知已注意到她耳機一直沒摘，給戚婭欣和那女生一個眼神，“人家跟男朋友聊著天呢?！?/br>
    商渡沒有接話。

    周雨晚靜靜聽著他那邊的動靜，盲猜他已經(jīng)到公寓了，車門被關(guān)上。

    她切回賬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