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致郁不算治愈[無限] 第19節(jié)
溫詭吹了聲很輕的口哨:“我來放風。” 這房間里很暗,也很深,擺放著各種攝影設施,僅有外面的燈光透入,各個攝像機,鏡頭 ,承托設備三腳架混在一起,而更里面的墻壁上則掛著許多張相片,是不同的人。 謝見星順著相片墻往前走,卻忽地停了下來。 這里面有部分相片,背景很明顯是怪物宿舍。 在怪物宿舍拍攝的相片不少,有許多人,也有許多不是人。 有的人齜牙咧嘴地站在鏡頭前,也有一只長相似野豬的丑陋野人,生有四只手臂的怪物…… 在經(jīng)過一排照片的時候,謝見星頓了頓,因為他在上面看到了齊叔,在齊叔附近,有著一顆參天巨樹,它的根深深地扎根在房間的地板之下,與整間房間融為一體,除此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物,縱觀這所有相片,卻沒有那只小怪物。 就在這時,外面?zhèn)鱽硪宦曒p輕的口哨。 謝見星從房間里閃了出去,回頭又將門虛掩上。 他跑出去的時候,之前那名工作人員正急匆匆地趕回來,恰好與他們擦肩而過。 *** 謝見星和溫詭在相片墻這邊,其余人也沒有閑著。 小葉子他們在允許的范圍里晃了一圈,幾乎是所有人都在工作,除了四個染病的,沒有人是閑著摸魚的,這就顯得他們這行外來人格格不入起來。 在將這里探查的差不多后,小葉子找到三號,提出想去往四位“病人”提出的暗樓看一看,順便還想看一下四人組提到的那部電影《水壩的歷史》。 三號也想讓四位同事快點回來工作,因此倒也沒有推脫地應了下來,只是司機今日有事外出,回來時已經(jīng)是落日時分,時間只夠回宿舍,只能明日再去暗樓。 三號:“跟我來?!?/br> 眾人跟著他順著樓梯往下走,來到了一個放映廳。 這放映廳類似現(xiàn)實世界里的電影院,座椅柔軟,足以容納百余人,放映機投射著幽幽的紅光,卻并未播放影片,里面也沒有人。 與尋常電影院不一樣的是,這紅光透的坡度大,位置極低,常寧走在最左側,從前方走過去的時候,穿過了紅光。 三號交代道:“你們在這坐著。” 他說著,朝放映室走去,沒多久,光線一變,熒幕上便出現(xiàn)了五個大字:《水壩的歷史》。 富有情感的男聲響起,渾厚而充滿磁性:“水壩的歷史……” 畫面一變,一座佇立在江河上的水壩出現(xiàn)在畫面里。 然后,謝見星看了一個小時的水壩。 中途小葉子從兜里拿出手機,打開和十六號交換的聯(lián)系方式,輸入道:【你好,有些事我想了解一下,你下班以后住在哪里?】 十六號回的倒是很快:【電影局有宿舍,就在旁邊,走路兩分鐘,不會耽誤上班?!?/br> 【那你知道怪物宿舍嗎?也是你們局里的?】 【嗯,那好像是給特殊老員工住的地方?!?/br> 【你有認識住進怪物宿舍的人嗎?】 【不認識。】 【那你有其他家人嗎,你出現(xiàn)異狀回去之后,家人有沒有什么變化?】 【我一個人住,家人都在外地?!?/br> 她運指如飛,手機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明明滅滅。 有了小葉子帶頭,夏天也正和十四號聊著,和小葉子的風格不同,她沒有問的這么直接,而是試圖迂回。 【十四號小姐,我想了解一下,你平日里一個人有什么休閑活動?】 十四號:【沒有?!?/br> 【一個愛好都沒有嗎?】 【沒有。】 【可以麻煩你盡量配合我一下嗎?我是來幫助你的?!?/br> 【我很配合啊,你想對我說什么,讓我配合什么?】 【我建議你培養(yǎng)一個愛好,養(yǎng)一個寵物,或者出去曬曬太陽,運動運動……】 【你是在給我灌輸什么心靈老鴨湯嗎?】 夏天:【……】 與選擇了病人的幾位玩家相比,謝見星就顯得有些無聊了,青年有一搭沒一搭地把玩著自己的手指,他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畫圖模式,在上面用手指勾勒了幾筆。 還沒等他弄出一個完整的圖案出來,那修長手指忽地頓住了。 他暗滅了手機屏幕,側過頭,把衛(wèi)衣往下?lián)芰藫埽瑢χ覀冗叺牟鳖i照去。 在青年修長白皙的脖頸深處,原本有著一個寥寥幾筆的刺青,但現(xiàn)在,刺青旁出現(xiàn)了一個很小的青色三角形。 就像是十六號身上的胎記。 下意識,謝見星想到了怪物宿舍的那句話—— “你們已經(jīng)被污染了?!?/br> 第17章 怪物宿舍(六) 看完電影回到宿舍后,已是接近日落。 齊叔正拉了把椅子坐在門口,臉上的疤痕像一條條鮮活的蟲子,見著他們回來,老者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你們回來了,有什么結論嗎?” 他瞧起來對這批病人能不能治愈頗為關心。 走在最前面的小葉子和周林明對視一眼,打太極道:“目前還沒有頭緒?!?/br> 齊叔“哦”了一聲,他抓起一旁的拐杖,走到大廳另一側的桌子前:“這是你們今天的晚飯?!?/br> 在桌子上,整整齊齊地擺著正正好符合玩家人數(shù)的盒飯,與昨天如出一轍。 謝見星走到盒飯邊上,菜色普通,三葷一素。 眼見齊叔便要離開,小葉子連忙叫住對方:“齊叔——” “盒飯是總部送來的,你們放心吃。”老者頭也不回地說,“不用付錢?!?/br> 小葉子:“?!?/br> “我是想問下,您對這幢宿舍了解嗎?”她大著膽子直接問出了口,“我們是新來的,想了解下未來的鄰居,畢竟是同一個宿舍的……” 原本她已經(jīng)做好了齊叔不理她的打算,但誰知老者卻出人意料地停下了腳步:“你們昨晚,是不是遇到了什么?” 一旁的周林明開了口:“我們聽到了聲音?!?/br> 齊叔:“什么聲音?” 周林明:“一種摩擦聲?!?/br> 他用指甲在墻壁上抓了幾下,發(fā)出難聽的摩擦聲:“類似這種……” 老者混沌的眼珠投射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意味,他說:“這只是一位癥狀嚴重的病人而已,就當做沒聽見吧。” “是什么樣的病人——” 難得從他口中撬出一點回答,小葉子等人還想追問,但齊叔卻已經(jīng)失去了交談的興趣,他走進了走廊深處,將空間交還給了玩家們。 小葉子聳肩,她回到桌前,捧著盒飯,食不知味地夾起青菜往嘴里塞。 “坦白說,我這種人,其實不想當什么治愈師?!敝芰置鳒喩淼募ou鼓起,他自嘲道,“我應該去轉職健身教練。” 小葉子:“贊同。” “但是職業(yè)逆瞳分配的……”夏天小聲說,“我們也沒法選擇?!?/br> 他們在交談,謝見星沒怎么插話,他半托著下巴坐在旁邊,光線交錯在青年的側臉上,線條分明。 簡單地解決了晚飯,謝見星是第一個回二樓的,溫詭雖然不想成為治愈師,但他留在這個世界里是想再體驗各個副本,便還是選擇同眾人一起行動。 又一夜零點。 當夜色再次籠罩怪物宿舍,怪聲依舊接踵而來。 哪怕已經(jīng)有了昨夜的經(jīng)歷,周林明卻依舊忐忑不已,他想開著燈,卻又怕門縫漏出燈光反而引起怪物注意,思來想去后,他還是關了燈。 只是當黑暗籠罩一切后,他仍舊不自由地陷入無法自控的恐懼中。 這恐懼并不濃烈,但卻是人之本能。 他是在十一點五十五熄的燈,短短的五分鐘,令他輾轉反側,反而過得如同五十分鐘一般。 終于在今夜的同一時刻,周林明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嘶嘶聲順著樓梯蜿蜒而下,仿佛整個空間都在震動,它緩慢地移動著,仿佛在斟酌今夜的獵物。 它來到周林明的房間門口,起先是安靜,隨后是極重的一聲撞擊,房門發(fā)出一聲不堪重負的悲鳴,周林明都擔心它下一秒就會散架。 好在這門還算□□。 門外的怪物仿佛見這門未曾撞開,在墻壁上怒撞一聲,繼續(xù)前行。 居住在周林明旁邊的是那名叫常寧的男人,他和周林明一樣,僵直著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怪物在旁邊停留,當輪到他自己的時候,他本以為,自己也會像前一個房間一樣,安然無恙。 對,自己什么也沒做,不會觸犯死路的。 常寧感受著自己跳鼓如雷的心臟,這樣安慰自己。 但……是他的錯覺嗎?門外的怪物,好像停留的時間比之前的都要長…… 不,不會的。 他眼看著那扇門搖搖欲墜,聲音混合著他的心跳聲,幾乎震耳欲聾,直到鎖頭被撞擊的跌落下來。 那一瞬間,他幾乎聽到自己的心跳停止。 怪物與他僅有一門之隔。 與他一門之隔的周林明和夏天也聽到了門鎖掉落的聲音,這個方向,是……常寧?! 此時的常寧盯著那扇門,從被子里拿出自己的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