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了一個老皇帝 第9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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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文帝一頓:“掛牌出租?” 襲紅蕊笑道:“對,咱們不僅不限制別家用,甚至鼓勵別家用,但是,得交錢?!?/br> “新設(shè)的衙門,負責(zé)鑒定技術(shù),確定確屬本人,以前無有,行之有效后,就給發(fā)放籍契,登記造冊?!?/br> “確定此技歸屬于某人,或者某幾個?人的時候,再讓官衙協(xié)同技術(shù)持有者定價,牙人掛牌出售,所?有商戶,皆可持鈔引前來?租賃?!?/br> “簽契時三方都要到場,商戶負責(zé)交錢,技工負責(zé)將這項技法,教到商戶學(xué)會為止。” “簽完契后,從官衙走?賬,官衙抽三成傭金,剩余的交給技戶,商戶憑此契可以合法使用這個?技法?!?/br> “如果?發(fā)現(xiàn)有私用者,官府視情況抄沒?罰金,罰金還?是官衙抽三成,其余交給技術(shù)持有者?!?/br> 崇文帝聽到這,突然有些難受了:“為什么?官衙只抽三成?” 想想制鹽法的暴利,聽說要把七成給技術(shù)持有者,崇文帝莫名難受起來?。 襲紅蕊哈哈大笑,目光炯炯有神地看向他?:“當(dāng)?然是為了讓商戶和技工打起來?啊!” “雖然各種巧計,皆被商戶所?藏,但能想出這種技術(shù)的,大概率是實際干活的人?!?/br> “只是這樣的人身份卑賤,無權(quán)無勢,就算是有所?得,也?守不住,白白便宜大戶?!?/br> “那咱們就將這類人,單獨拆出來?,再列一戶,名曰技戶?!?/br> “在新衙門登記造冊過的人,除貴籍外,不管原籍如何,自動歸為技籍,身份等同商籍,待遇也?比照商籍,鼓勵從技,但勿使越過他?籍,以防泛濫無度。” “技戶擁有這樣賺大額金錢的途徑,難免會被盯上,用各種手段奪技,這就要靠陛下您的威勢來?擺平?!?/br> “您就要明晃晃地鼓勵技工行業(yè),不許任何人妨礙技工發(fā)展,如果?暗地里有巧取豪奪,殺人奪技者,被檢舉出來?,視同違抗您的國策,新衙門設(shè)律法司,專司此類官司?!?/br> “技法登記造冊后,便只限最初冊印者,概余不認,不允許轉(zhuǎn)讓,不允許交易,如有后人,可以視同遺產(chǎn),傳給直系后人,如無后則收歸國有?!?/br> “技戶要在當(dāng)?地登記造冊,持技法者每死,官府必須去現(xiàn)場勘驗,如有可疑死狀,可直調(diào)侯官衙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有謀財害命者,重刑伺候?!?/br> “嚴刑斷絕那些不法之徒后,技術(shù)的租金,要像店鋪的租金一樣,設(shè)得合理,不能影響經(jīng)營?!?/br> “商戶們很快會發(fā)現(xiàn),雖然要額外支付一筆技術(shù)租金,但從此之后,他?們也?可以自由使用一些以前不能用的技術(shù)了?!?/br> “如玉璋書局鉛印法,要是被我襲家一家壟斷,這么?大的效率差下,所?有書局都要倒閉?!?/br> “如果?花錢就可以直接在官衙租買,那甚至比他?們求爺爺告奶奶的功夫,要省錢省力得多。” “商人重利卻惜命,自身也?受益的情況下,比起鋌而走?險,他?們肯定更愿意安安穩(wěn)穩(wěn)的付一筆技術(shù)租金?!?/br> “而官衙售賣的技術(shù)雖然價低,卻不是一個?商家在用,累加起來?的七成傭金,絕對豐厚得令人咋舌,就算對手下再好?的老板,也?不可能給出這種價格?!?/br> “自古財帛動人心,如此一來?,為了利益,商技必然對立。” “以前技工鉆研出新技術(shù),會想著獻給老板,討一筆賞錢?!?/br> “但現(xiàn)在有了只會下金蛋的母雞,誰還?會只要一顆金蛋,他?們第一想法,肯定是賣給衙門?!?/br> “人心難堵,從此之后,天下的技術(shù),會源源不斷地流向您,不可阻擋?!?/br> “至于那些技工,從此之后如商人般,不事生產(chǎn),卻憑巧計坐收巨額財富,該怎么?辦呢?” “哈哈,您比照商稅,在旁邊再設(shè)一條技稅不就完事了嘛?!?/br> “其實什么?都沒?有變,以前是商戶掏錢養(yǎng)技術(shù)工人,現(xiàn)在還?是?!?/br> “唯一的區(qū)別是,以前商戶想給技工多少錢,就給多少錢,現(xiàn)在有了您后,他?們必須給出您定的價格?!?/br> “從此之后,商技雖互相依賴,卻再不是一家,利益攸關(guān),必然扯皮?!?/br> “等他?們互相打起來?,就會互相監(jiān)督,互相牽制,互相打官司?!?/br> “您到時候,只在旁邊主持公道就行了?!?/br> “最后不管肥的是哪家,穩(wěn)贏的都是您,咱們在旁邊看著,左右通吃,啊哈哈哈!” 崇文帝在旁邊,看著笑得和偷雞賊一樣的襲紅蕊,雖然他?沒?見?過偷雞賊,但他?知道,偷雞賊一定是這么?笑的。 疑惑地看向她?:“為什么?你?肚子里的壞水那么?多呢?” 襲紅蕊張狂的笑聲,頓時收斂了。 緩緩看向崇文帝—— “這叫壞水嘛……這不是治國良計嘛……您就說我說得對不對吧……” 崇文帝不動聲色地看著她?,突然一個?爆笑:哈哈哈!太對了! 大齊歷朝鮮有的鼓勵商貿(mào),商業(yè)前所?未有的發(fā)達,從上到下都在經(jīng)商,商稅能占去國庫收益的七成,商人的地位也?跟著水漲船高。 以往朝代嚴格抑制商人,最狠的一點,莫過于商人不許科舉,但在大齊,這條已經(jīng)被廢除了。 錢賺得越多的人,當(dāng)?然越要往自己肚子里吞,商人肯定也?不老實。 襲紅蕊提的那個?建議,比起兩頭通吃,最讓崇文帝驚艷的,其實是她?用一種軟刀子,將商戶賴以生存的“技”,從身體里挖出來?了。 分割成小?塊,逐一分化,互相對立,自古以來?就是大齊治國的傳統(tǒng)技能。 崇文帝作為資深的拆骨專家,發(fā)現(xiàn)能把商人拆出一塊后,立刻接受了這個?想法。 狼狽為jian的夫妻倆低下頭一碰頭,立時又嘁嘁咕咕出一堆損招。 就這樣,“技農(nóng)工商衙”就被敲定下來?了。 和崇文帝在意的是分化商人不同,襲紅蕊在意的,其實是那句“科技誕生的土壤?!?/br> 如果?科技當(dāng)?真有如此開天辟地的偉力,她?自然要將那塊土壤,攥在手中。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她?將豐厚的利潤帶給技工,將知識產(chǎn)權(quán)保護起來?,他?們會將科技的武器,帶給她?嗎? 襲紅蕊心里其實也?沒?底,但是想干就干了,遇到問題再說。 對著底下的五部負責(zé)人道:“新官衙的設(shè)立,需要五部協(xié)力,皇上便囑咐本宮與眾大人商議一下,不知各位大人,有什么?見?解嗎?” 底下的人:…… 就挺突然的。 還?好?秦行朝非常懂事,直接就開始拍馬屁:“皇上圣明,娘娘圣明,此舉惠工便商,實為不可多得的治國良策!” 襲紅蕊伸手示意他?低調(diào)點,別拍了,別拍了,說點正事。 秦行朝就說正事了:“雖然皇上娘娘的策略,已經(jīng)無懈可擊,但還?是需要一點補充。” “皇上娘娘既然給此衙取名為技農(nóng)工商衙,也?就是說,天下巧計,無所?不納。” “然農(nóng)不同商,收納農(nóng)技,自然有益于國,卻不可使之進入商賈之流?!?/br> “微臣以為,或可于戶部獨立出一司,官司營賣,不與外同流?!?/br> 襲紅蕊之所?以把農(nóng)塞進來?,其實是為了鼓勵百姓,搞書中說的那種高產(chǎn)糧種,高效農(nóng)具。 但經(jīng)由秦新朝一提醒,發(fā)現(xiàn)確實不能亂搞,官營是必須的。 想到這,襲紅蕊突然意識到,“官營之技”,和“私營之技”,必須得嚴格區(qū)分起來?。 譬如那個?制鹽法,完全的官營買賣,普通人弄出來?,入不入衙,入了后找誰討“賞金”去? 印刷術(shù)這種可以私營的技術(shù),直接掛牌招商,官家找私營商戶要錢,只要技術(shù)不淘汰,每年坐收天價“知識產(chǎn)權(quán)費”。 而官營之技,卻是找當(dāng)?官的要錢,這口可就不好?開了。 若是最后鉆研官技獲得的利益,沒?有私技高,大家一股腦地去搞私技,那可就搞笑了。 所?以官營也?得照章付費! 技官衙的規(guī)矩就是規(guī)矩,官私都入衙,區(qū)別只是掛牌對象不同,其他?的不能有任何區(qū)別。 到時候他?們自去找戶部報銷,就算是左兜進右兜的事,程序也?不能??! 想到這點,襲紅蕊頓時將顧慮跟秦行朝說開。 秦行朝思忖了片刻,躬身道:“娘娘放心,微臣回去會召集部下,共同商討出一個?策略?!?/br> 當(dāng)?老大,就這點很舒心,只要提出問題,手下就會有人去想辦法解決。 襲紅蕊便笑道:“如此,就勞煩秦大人?!?/br> “設(shè)立新衙,關(guān)聯(lián)眾多,需要各部協(xié)調(diào)運作?!?/br> “幾位大人回去后,各找本部商議,查缺補漏,將新衙提案的不足之處,落實到本部會遇到的困難,都羅列起來?,匯總到秦大人處?!?/br> “新衙門的技官鑒,皇上和本宮的意思,是暫由秦大人協(xié)任?!?/br> “不知秦大人,會不會感到繁勞?” 秦行朝立刻道:“皇上娘娘放心,微臣定不辱命?!?/br> 襲紅蕊贊許點頭,然后看向眾人:“諸位莫怪,為何在此時籌備新衙門?!?/br> “皇上和本宮的意思是,新衙門和天下第一樓,皆是造福民生之事,不若趁著一股東風(fēng),齊齊吹至?!?/br> “諸位大人,皆是朝中頂天立地的柱梁,如此重任,皇上和本宮,就放心地托付各位大人了。” “三天后,秦大人將與諸位大人的議案整理一下,交給本宮,本宮會交由陛下裁奪,諸位大人,多多辛苦?!?/br> 話都到這份上了,還?能說什么?? 眾人齊齊俯首應(yīng)聲:“為陛下盡忠職守,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看著他?們這么?忠心,那襲紅蕊不就放心了嘛,哈哈哈。 雄赳赳氣昂昂地告別眾大臣后,襲紅蕊轉(zhuǎn)身看向襲綠煙:“怎么?樣,有沒?有覺得你?大姐我很威風(fēng)??!” 襲綠煙立刻點頭,異常崇拜道:“威風(fēng)!太威風(fēng)了!大姐你?像一個?大官一樣,所?有人都聽你?的!” 襲紅蕊忍不住仰天長笑。 笑著笑著突然意識到不對:“等等,什么?叫像大官啊,你?大姐我可是娘娘,比大官還?要大!” 襲綠煙:…… 馬屁好?像拍到馬蹄子上了…… 看著襲綠煙一臉癡呆的表情,襲紅蕊簡直生不起氣來?。 不過算了,今天是個?值得開心的日子。 哪怕只是一顆不知道會不會發(fā)芽的種子,也?讓她?的心前所?未有的安定下來?。 她?的心里,突然產(chǎn)生了能將整個?王朝,徹底掌握在手中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