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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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 那船上的二人幾乎徹夜未眠,一直在做那檔子事, 簡直喪心病狂, 恐怖如斯,鬧得眾人都沒睡好, 臉色萎靡,眼底掛著青黑。 旭日初升,濃霧終于散去些許,烏篷船搖晃幾下,果真從船艙里走出一個人來。 因為距離尚遠, 又隔著霧,人臉有些瞧不真切。 眾人貼著欄桿,擦亮眼睛, 極力探出身去看。 忽然,三公主懷蕓叫了一聲:“啊!” 上官皇后皺眉數(shù)落:“一驚一乍, 成何體統(tǒng)!” 懷蕓面色緋紅,延和帝問她:“怎么了?” 懷蕓紅著臉, 支支吾吾道:“船上那人……看著有點像懷鈺哥哥?!?/br> 延和帝:“???” 延和帝:“?。?!” - 岸邊。 高順親自帶人,埋伏在林子各處,隔老遠看見一高大男子坐在船頭,劃著船槳,緩緩將烏篷船靠岸。 等他跳下船,高順一聲令下:“奉陛下令,活捉y(tǒng)in賊!” 眾太監(jiān)跳將而出,從四面八方包抄過來,那yin賊一時不防,身手卻不差,兩腳踹翻跑到身前的兩個小太監(jiān),卻架不住高順帶的人多,被人從背后突襲,反剪了胳膊,一把按倒在地。 “你們是什么人?不要命了?!”yin賊口中叫囂著。 “我看是你不想活了!” 一名小太監(jiān)一腳踹在他屁股上,“閉嘴!等老祖宗來了,有你好果子吃!” 高順氣喘吁吁地跑來,一邊問:“抓著了嗎?把頭提起來讓我看看?!?/br> 那小太監(jiān)便揪住yin賊的頭發(fā),將他的腦袋提起來。 高順:“?。。 ?/br> 高順驚恐萬狀,一個撲通跪了下去:“小王爺!怎么是您?!” - 半個時辰后,澄心堂。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我不娶?!?/br> “混賬東西!” 延和帝抄起手邊一盞熱茶砸過去,懷鈺直挺挺地跪在堂下,避也不避,上好的鈞窯天青色茶盞砸中他的額角,在地上碎成八瓣,登時將他砸得頭破血流,他卻眼睛都沒眨一下。 侍立在側的高順驚了一下,卻什么也不敢說。 延和帝頭一回對侄兒下這么重的手,卻還是怒意難消,他勉強壓下胸中火氣,耐著性子問:“你不是對人家有意?為何又不肯娶她?” 懷鈺瞪大眼睛:“開什么玩笑?!我怎么會喜歡沈葭那個潑婦?” 延和帝氣不打一處來:“你不喜歡人家還和她做那種事,還弄上一整夜!你看看你干的什么混賬事?朕都不好意思說你!” 懷鈺:“……” 懷鈺俊臉漲紅,結結巴巴辯解:“我那是……是沈葭……” 懷鈺說不下去了,讓他承認自己被下了春.藥?那還不如一刀殺了他。 “反正我不娶她?!?/br> “你不娶她?你強占了人家的身子,毀了人家的清白,卻又不肯娶她,你是要讓她活在別人的指指點點里,被人恥笑一輩子?鈺兒,朕從小就教你要做個頂天立地的男子,結果你就是這樣做的?沈葭一個姑娘家,平白無故被你欺負了,你還不負責,你有沒有想過她會如何?!” 懷鈺臉色幾度變幻,最終還是咬牙一口道:“我不喜歡她,我不娶!” 延和帝虎目一瞪:“你娶不娶?” 懷鈺梗著脖子:“不娶!” 延和帝罵道:“臭小子!反了天了你還!” 他沖過來,抬起一腳便踹在懷鈺左肩上,他自幼習武,騎射兼精,還是皇子時便跟隨兄長征戰(zhàn)北疆,腿腳上的功夫可不是騙人的,這一腳下去,立刻將懷鈺踹翻在地,噗地吐出一口血來,幾乎受了內傷。 高順連忙撲上來,從后抱住延和帝的腿:“圣上!圣上息怒??!小王爺!小王爺您低頭認個錯兒?。e和圣上犟著了!” “滾開!” 延和帝勃然大怒,一腳將高順甩出老遠。 他揪起懷鈺的衣領,恨聲道:“你父一世英名,竟生出你這么個混賬兔崽子!與其讓你日后墮了你父王的名聲,不如朕現(xiàn)在就了結你!” 懷鈺眼神陡變,他能聽別人說他是文盲,是草包,是廢物,是爛泥扶不上墻的紈绔,但就是聽不得別人說他讓他爹蒙羞,他污了大晉戰(zhàn)神扶風王的威名。 “罵我就罵我,少提我爹!” 懷鈺一把擒拿住延和帝的手腕,叔侄二人在片刻之間交手了數(shù)個回合,拳來腳往,最終延和帝不敵懷鈺,身形一晃,往后踉蹌幾步,幸虧被高順扶住。 懷鈺拉開架勢,雙眸明亮,渾身充滿戒備,猶如一頭暴怒的年輕雄獅。 看著這樣的他,延和帝竟然莫名消了氣,輕聲笑罵:“臭小子,翅膀硬啦,打起叔父來了?!?/br> 懷鈺收了拳,一臉無所謂,完全沒有打完皇帝后應有的惶恐,雙膝跪地,淡淡道:“臣冒犯天子,請圣上治罪。” 延和帝看也不看他,道:“不治你的罪。告訴你,這婚朕賜定了,你是娶也得娶,不娶綁著你也得娶,好了,滾下去罷?!?/br> 懷鈺憋著一口氣,最終什么也沒說,帶著傷一瘸一拐地走了。 高順扶延和帝在太師椅上坐下,跪下去察看他的腿。 延和帝收回右腿,道:“不用看,沒事?!?/br> 高順慢慢地站起來,垂頭拿衣袖拭淚。 延和帝皺眉問:“哭什么?” 高順答道:“奴婢是傷心,小王爺不懂圣上您的苦心,小王爺四歲進宮,從來的第一日起,就是圣上您帶在身邊親自教養(yǎng),吃穿用度、開蒙讀書、拳腳騎射,無一不是您一一過問。奴婢還記得,小王爺六歲時出天花,您不顧群臣反對,貼身照顧小王爺,給他擦身喂藥,怕小王爺半夜受不住癢,撓破水痘,以后長大了破相,您愣是幾宿沒合眼,可今日,您的腿……圣上,聽奴婢一句勸,您以后可千千萬萬別再動手了……” “好端端的,說這些干什么,鈺兒他還沒懂事呢,你見著他方才看朕那個眼神沒有?有他父王昔日的影子,臭小子,一提他爹就跟朕來勁。” 延和帝輕輕地笑,轉眼看見高順還在流淚,又皺起眉:“好了,別哭了,讓你那些干兒子干孫子看見了,像什么樣子。” 高順連忙將眼淚擦干凈了。 延和帝道:“去把沈如海給朕叫過來?!?/br> 高順準備去吩咐人,又被延和帝叫?。骸皩α?,上次在馬球場上,那個要拿刀抹脖子的人叫什么來著?” “韓越,翰林院庶吉士,還未授實職?!?/br> 延和帝點頭,沉吟道:“朕記得他說自己是韓琦的十四世孫,曾祖父是憲宗朝的首輔韓士寄。韓士寄此人唯唯諾諾,半生毫無建樹,只知迎奉上意,以此為晉升之道,早年還卷入黨爭,因站錯隊被杖責免官,謫戍云南,既然這個韓越這么崇敬他曾祖父,那就授他個云南右參政的官罷?!?/br> 高順:“……” 右參政是從三品的官職,一省掌管民政的佐貳官,從一介沒有實職的庶吉士乍然跳到從三品,這在大晉朝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事,按理說應當算高升,然而去的地方卻偏偏是云南。 云南地處邊陲,林多瘴深,境內少數(shù)民族居多,不好管理不說,政治生態(tài)還十分復雜,只因這里不僅有朝廷設置的三司,還有各部世襲的土司與云南沐王府,稍有不慎便容易被架空,成為光桿兒司令,但凡是想多活幾年的大晉官員都不愿去那塊地盤,這便是“明升暗貶”,韓越去了那天高皇帝遠的地方,除非被調回,從此基本就遠離政治中樞了。 寒窗苦讀十余年,只因一時沒管住嘴,說錯一句話,便此生再也仕途無望。 高順惋惜地搖搖頭,總結出一條真理,在這大晉朝,寧得罪皇帝,別得罪懷鈺。 - 攬翠閣。 沈葭跪在地上,所有的下人都被趕出去了,只剩下沈如海坐在上首,面色陰沉地質問:“我再問你一遍,究竟是誰給你出的主意,讓你干出這等不要臉的勾當?” 沈葭小聲道:“沒有誰……” “說!” 圈椅上的沈如海重重拍桌,一聲暴喝,嚇得沈葭雙肩一縮,立時收了聲。 沈葭呆了片刻,嘴巴一咧,孩子似的哭起來:“我要找嬤嬤,我要回家,我要回金陵去……” 沈如海冷哼一聲:“沒有你的嬤嬤了,你也別想著回金陵,你是我沈家人,你不姓謝,這里就是你的家!” 沈葭愣愣地抬頭:“什么意思?” 沈如海道:“賈氏已被我打發(fā)回山東老家了。” 沈葭徹底陷入呆滯,沈如海的嘴巴還在一開一合,她卻什么也聽不見了。 嬤嬤走了,從小帶大她的乳母走了,她再也回不去金陵,她被困在這四四方方的京城,除了聽從沈如海的安排,嫁給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沒有別的路可走。 “不——” 沈葭突然從地上站起來,瞪著沈如海大喊。 沈如海一愣:“你說什么?” 沈葭雙目通紅,咬牙切齒:“你不能趕走嬤嬤,因為你沒這個權力!嬤嬤不是你沈家的人,她是我娘聘來的,她的月例銀子是舅舅發(fā)給她的,你不是她的主子,我才是!不止嬤嬤,沈園也是我的,這是我娘買的,我娘建的!你看不起我娘是個商戶女,不能像孫姨娘一樣,為你紅袖添香、燈下讀詩!可如若不是我娘,你當初不過是個落第窮秀才,你連上京趕考的路費都沒有!” 氣頭上的沈葭完全失去了理智,把平日從賈氏那里聽來的閑言碎語一股腦說出了口。 她生起氣來,咄咄逼人,氣焰囂張,明亮的雙眸被怒意充斥,像燃著兩束旺盛的小火苗,倔強的面容,與她娘謝柔的樣子像了個十成十。 沈如海氣到發(fā)抖,面部痙攣,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跟妻子爭執(zhí)的數(shù)個夜晚,她也是這樣不服輸?shù)乜粗?,對他冷嘲熱諷,他這個朝廷命官回到家,到了她面前,連腰板都直不來,硬生生矮了一頭。 謝柔,這個名字與她沒有半分關系,她就是一團火焰,生來就是為了燒傷別人。 沈葭還在口不擇言地罵著:“你這個陳世美!你這個負心漢!我要寫信告訴舅舅,讓舅舅來收拾你……”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打斷了沈葭接下去的話。 沈葭像被人掐住了喉嚨,無法出聲。 沈如海憤恨地看著她:“你這個逆子!干出那下賤勾當來,還辱罵生父!天理人倫,都被你學到狗肚子里去了!繼續(xù)留你在這兒也是丟人現(xiàn)眼,你給我滾!改日你就剃了頭發(fā)當姑子去,我沈如海沒你這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