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良緣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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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事皆宜, 上上大吉。 沈葭與沈茹俱是一身大紅喜服, 蒙著銷金蓋頭,在侍女的攙扶下拜別父親。 蓋頭下, 姐妹兩個同樣淚如雨下, 哭得稀里嘩啦,前來觀禮的賓客們不禁感嘆, 新娘子出閣時哭嫁是習俗,但也沒見過哭得這么慘的, 尤其是那沈二小姐, 簡直是扯著喉嚨在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出殯。 沈如海只能尷尬地將她扶起來, 道:“別哭了,日后想回來,還是能回來的?!?/br> 他以為沈葭哭是舍不得娘家,卻不知道沈葭是為了自己不能嫁給心儀的陳公子而哭,她不僅不能嫁, 還要眼睜睜看著沈茹嫁給他,真是人生最痛苦的事也莫過于此。 沈葭悲從中來,哇哇大哭。 門外一聲銃響, 喜娘大喊:“吉時到,新娘子出門嘍!” 吹拉彈唱聲起, 爆竹聲聲,煙塵彌漫, 兩位新郎官各自騎在高頭大馬上,頭戴烏紗,胸纏紅花,懷鈺唇紅齒白,陳適清俊儒雅,二人都是一樣的緊張,忍不住握緊手中韁繩,目不轉睛地盯著門口。 兩個新娘子抬腿,邁過門檻,隨后分頭走向各自的夫婿,走向她們從此截然不同的人生。 扶風王府。 王府內處處張燈結彩,忙得人仰馬翻,自從上任扶風王大婚以來,已經(jīng)很久沒有這么熱鬧的時候了,王府夏總管負責居中調度,一天下來,連停下喝口水的工夫都沒有。 一個迎賓的小廝腳打后腦勺地跑來,驚慌失措地喊:“夏總管,那個……貴人,有貴人來了……” 夏總管正忙著察看掛的燈籠正不正,哪有空管什么貴人不貴人,況且親王大婚,今日來的賓客哪個不貴? 夏總管不耐煩地扭頭,然后一個腿軟跪了下去。 “皇……皇……” “叫黃先生即可?!?/br> 延和帝笑吟吟道,他今日穿著一身元青寬袖直裰,腰系玉帶,頭戴程子巾,瞧著就是個家境富裕的文士。 高順跟隨在后,也是一身簡樸打扮。 夏總管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擦擦腦門上的汗,問:“皇……黃爺怎么來了?” 延和帝察看著府中的裝潢,隨口道:“鈺兒大婚,我過來看看,不必驚動其他人,等新人拜完堂后,帶過來讓我見見就行了?!?/br> 夏總管一聽這怎么行,至少得吃了席再走罷,但轉念一想,皇上今日微服出巡,本就是想掩人耳目,不引起別人注意,免得到時言官又說三道四。 夏總管恭敬地道:“是,吉時還未到,要不爺先進去坐坐?小的派人看茶?!?/br> 延和帝擺手笑道:“忙你的去罷,這兒我比你更熟,不用招呼了。” 說罷便領著高順四處遛達去了。 黃昏時分,前去迎親的隊伍回來了。 懷鈺翻身下了馬,將沈葭從花轎里打橫抱出來,按大晉風俗,新娘子進門時腳不能沾地,所以夏總管早在王府門口鋪上了長長的紅毯,哪知懷鈺竟抱著沈葭一路跨過了火盆、馬鞍和門檻,直接抱到拜堂成親的正廳。 懷鈺父母雙亡,主位上放著的是兩尊牌位。 儐相在旁高聲唱道:“一拜天地——” 新人面朝大門口,一人扯著紅繡球的一頭,徐徐下拜。 “二拜高堂——” 他們轉身,面對牌位低頭下拜。 “夫妻對拜——” 二人相對而立,懷鈺躬身對拜時,忍不住往蓋頭底下偷瞄,想看里面那人是不是沈葭,他總怕今日忙中出錯,把兩個新娘子給弄錯了。 “禮成!送入洞房——” 儐相一聲落地,馬上有夫人婆子們笑著一擁而上,要將沈葭送進喜房,夏總管慌忙擠進來,在懷鈺耳邊說了句話。 懷鈺眼神一變,抱起沈葭就跑。 “哎喲!搶新娘啦!新郎官迫不及待要洞房啦——”有個婆子尖聲叫道。 眾人哄堂大笑,有那等愛湊熱鬧的少年郎,竟追在懷鈺身后要鬧洞房,懷鈺被調侃得面紅耳赤,心道:呸!誰急著洞房了? 沈葭被嚇了一跳,緊緊地摟著他的肩,道:“懷鈺!你干什么?!” 懷鈺一聽這熟悉的聲音,落下去七八分的心,安慰她:“別怕,帶你去見個人。” 懷鈺抱著她幾下縱身起跳,總算甩開那些要鬧洞房的人,經(jīng)過一條抄手游廊,來到一間倒座抱廈內。 延和帝正背著雙手,仰頭欣賞廳內懸掛的一副中堂,上面畫的是個仗劍獨行的俠客,兩旁有對聯(lián),用的李太白的詩: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聽到腳步聲,他緩緩轉身,微笑道:“鈺兒,叔父來看你成親?!?/br> 懷鈺將沈葭放下地,拉著她跪下,兩人磕了個頭。 延和帝坦然受了這一禮,笑著點點頭,將二人扶起來,說:“從今以后,你們二人要互相扶持,相敬如賓。懷沈氏,要盡心侍奉夫君,cao持家務,誕育子嗣,恪守為婦之道,知道了嗎?” 沈葭正出神想懷沈氏是誰,冷不丁被懷鈺暗中推了一把,這才反應過來,懷沈氏叫的是她,不禁撇撇嘴,心道真難聽,但也不得不按照宮中嬤嬤教的,低頭恭謹答道:“是,臣婦知道了。” 延和帝滿意地笑了,招手示意高順上前,賞了他們二人一對白玉扳指。 將沈葭送回喜房,懷鈺就被蘇大勇幾個叫去喝喜酒了,走前他不忘叮囑觀潮:“送點吃的進去,她們肯定餓了?!?/br> 觀潮一口答應:“放心罷,爺,不會餓著王妃的!” 懷鈺還想再交代幾個沈葭愛吃的菜式,蘇大勇就一把勾著他的肩:“走罷,頭兒!弟兄們可都等著你呢!今晚是您的大喜日子,他們不把你灌醉不罷休,新娘子跑不了,跟咱們先喝幾個!” 說完,他使個眼色,幾個少年樂呵著一擁上前,架住懷鈺的雙手雙腳,嘻嘻哈哈地將他扛著跑了。 新房內,喜燭高照,滿室紅光。 辛夷好不容易送走弄完撒帳儀式的夫人娘子們,回房見沈葭竟自己揭了蓋頭,不禁嚇了一跳。 “小姐……不對,現(xiàn)在是王妃了,不是讓你別把蓋頭掀掉的嗎?快蓋上!” 沈葭避開她的手,不耐煩道:“要悶死啦!不蓋!快拿開!” “大喜日子不能說‘死’字……” 辛夷只得收起蓋頭,道:“好罷,那等小王爺回來了再蓋……杜若,不要爬上床!快下來!那上面的干果不能吃!” 杜若在床上餓得打滾,哭喪著臉道:“好餓好餓好餓,小姐,這些真的不能吃嗎?” 沈葭大度道:“吃罷,剝個花生給我?!?/br> 辛夷:“……” 看著這大吃特吃的主仆倆,辛夷簡直哭笑不得。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敲響,辛夷趕緊把蓋頭給沈葭蓋上,又將杜若從床上揪下來,做完這一切,才問:“誰啊?” 門外那人道:“回jiejie的話,小人是王爺身邊服侍的小廝,王爺擔心王妃餓,特命小人來送吃食?!?/br> “什么?有吃的!太好了!” 不等辛夷下令,杜若就扔了滿懷的蓮子桂圓,歡快地跑去開門了。 觀潮端著漆盤,低眉順眼地站在門口,只聽房門拉開,他都沒來得及看清那是誰,手上就一空,房門又“砰”地一聲給摔上了。 “……” 觀潮送來的菜色雖然清淡,卻很豐富,八個不重樣的清粥小菜,四碟熱菜,四碟冷盤,其中一份涼拌筍絲色澤碧綠,勾得人食指大動。 辛夷不禁嘆道:“小王爺有心了?!?/br> 她們今日四更就起了,給沈葭梳妝打扮,忙到現(xiàn)在都沒吃上口熱乎飯,還以為要餓到明日,沒想到一向粗枝大葉的懷鈺能注意到這個。 沈葭拿了筷子,奇怪地看她一眼:“你最近怎么總說他的好話?” 辛夷臉一紅:“有嗎?我只是想,小姐既然已經(jīng)嫁給小王爺了,那……” “啰嗦死了,”沈葭最不樂意聽這個,“吃飯!” 杜若拿著筷子守在一旁,早就等著她這句話,聞言果斷出擊,拿下一塊小羊排。 主仆三人用完飯,沈葭又鬧著要卸妝沐浴,頂著一臉厚重的妝容,她十分不舒服。 辛夷拗不過她,只能伺候著她洗完了澡,換上一襲大紅寢衣。 從浴室出來,沈葭直奔那寬得能容納十余人的拔步床,掀開錦被躺進去就睡覺。 辛夷:“……” - 沈葭這一日下來累壞了,很快便沉沉入睡,只是睡得正香甜之際,忽然被一陣酒氣熏醒。 沈葭不悅地睜眼,與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對上。 “……” “……” 懷鈺兩頰醉得通紅,劍眉烏黑,睫毛纖長,他垂下頭,薄唇在沈葭右臉上蹭了蹭,灼熱氣息噴灑在她耳畔,嗓音帶著被酒浸透后的低?。骸霸趺醋约喊焉w頭掀了?” 沈葭:“?。?!” 沈葭一聲尖叫,一巴掌甩在他臉上,爬去床角坐著。 忽然覺得胸前異常清涼,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懷鈺趁她睡著,將她的衣帶解開了,寢衣大敞,露出大片春光。 “……” “登徒子!” 沈葭急忙掩上衣襟,又羞又惱,俏臉緋紅。 懷鈺被她那一耳光打懵了,聞言道:“我……我怎么就登徒子了?不對,我們今日成親了,我還要和你洞房呢!” 他終于擺正自己的位置,抓著沈葭的腳踝,就要將她拖到身下。 沈葭大聲尖叫,拼命掙扎,雙腳不停亂蹬,懷鈺的腹部如鐵板一塊,被她踢中也不疼,只是怕她這尖叫聲將下人引來,明日王府就傳出新婚夜王爺暴打王妃的流言。 懷鈺萬分無奈,只能放開她:“怎么了?你別叫啊,姑奶奶?!?/br> 沈葭繼續(xù)窩在床角,懷里抱著個鴛鴦戲水的枕頭防身,充滿戒備地瞪著懷鈺:“你別過來!我不要跟你洞房!” 懷鈺一愣,眸色暗沉下去,薄唇緊抿:“哦?你不想和我洞房,可是你已經(jīng)嫁給我了?!?/br> 說完,他上前將沈葭壓至身下,低頭便要親她。 沈葭嚇得閉上眼,像喚醒了什么痛苦的記憶,面色發(fā)白,身子狂抖:“不……不,疼……我怕疼……懷鈺,求求你,放過我……”